三、开宾利车的男子
林允智的头发和镜片上都沾着水珠，脚上的黑色运动鞋也沾着一些泥，手上还拿了一把雨伞，伞尖在滴水。
“下雨了？”岑小苒问。
“是的，刚刚下了一点，幸好出门带了一把伞。你们都没有换校服就进来了？”
“干嘛要换校服？”周佳琪说。
林允智说：“在这里被熟人撞上，传到学校就不好了。”
周佳琪惊讶地吐了吐舌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果然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罗菁菁说：“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不如开开心心玩一场。”
几个人坐下来喝了喝果汁，又吃了一些美味的点心和水果。服务员继续将卤制好的新鲜牛舌和鹅掌端上来，大伙一边吃一边唱歌，玩得不亦乐乎。
罗菁菁和周佳琪合唱了一首英文歌曲，两个人都有些五音不全，唱得乱七八糟。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兴致，周佳琪唱得声嘶力竭，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最后她干脆脱掉校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和罗菁菁继续嘶吼起来。
林允智有点受不了她们的吵闹，但又不想影响她们的兴致，于是从包里掏出耳机，戴在耳朵上。
“要玩游戏吗？”岑小苒问。
林允智点了点头。
靠近窗边的棕色立柜门敞开着，里面摆放着几台17吋笔记本电脑。岑小苒走过去取出两台，和林允智坐在窗边玩起来。
周佳琪和罗菁菁唱累了，俩人也坐下来，捧着笔记本进入到游戏界面。
“对了。”岑小苒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黑色骷颅，用胳膊碰了碰林允智，“你刚刚干嘛去了？我们不是说好放学一起到这里的吗？”
“去水库了。”林允智说。
岑小苒愣住了：“哪个水库？”
“你和我都去过的水库。”
“为什么要去那里？”
“上午班主任冯老师说他在河边看到了一具被泡了很久的尸体，所以我等放学后去那里看了看。”
岑小苒身体一颤，手中的鼠标“哐”一下掉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允智：“你说什么？”
“水库最近涨水了，前几天下了好几场大雨。都秋季了，还这么爱下雨，南方的天气实在不怎么样。”林允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周佳琪和罗菁菁。她们两个正在聚精会神打游戏，没有关注他俩。
他弯下腰，将鼠标捡起来塞到她手上。
岑小苒垂下头，将目光投向屏幕。
林允智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不用担心，等下一个生日，我用奖学金给你庆祝。”
“嗯！”岑小苒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鼠标，把头轻轻靠在林允智的胳膊上，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雨停了，天完全黑了下来，路灯在浓浓的雾霭中半明半昧地闪烁着微弱的光。
几只老鼠从下水道里跑出来，往旁边的餐厅跑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佳琪和罗菁菁似乎玩得有点累了，两个人趴在沙发上打起了呼。
岑小苒也有点累了，趴在林允智的肩膀上睡着了。林允智扶起她，让她靠在沙发上，用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头，在灯光下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睡觉的样子很美，莹洁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雪莹！”林允智轻声呼唤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让你这辈子幸福！”
岑小苒身体动了一下，她的外套滑向一边，左边肩膀露了出来。锁骨下，隐藏着一只清晰的萤火虫，和大拇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小。它停在三个五颜六色的字母上面，犹如停靠在花丛之中……
喝了不少饮料的罗菁菁被尿涨醒了，她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着这一幕。
过了一会儿，周佳琪也坐了起来，看到罗菁菁盯着岑小苒的肩膀发呆，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你怎么啦？”
罗菁菁清醒过来，小声说：“小苒肩膀上的刺绣好漂亮阿！”
“是吗？”周佳琪凑过去看了看，说，“的确很漂亮，小苒姐说，那是萤火少女的标记，改天咱们也去绣一个吧！”
“好啊！”罗菁菁兴奋地站起来，和周佳琪击了击掌。
两个人的声音把岑小苒惊醒了，这时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加钟，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想到明天还要上学，于是去服务台结了账，和林允智拖着手走出去。
周佳琪和罗菁菁紧跟在后面，四个人一路叽叽喳喳说着一些有趣的事儿，气氛非常活跃。
下过雨的空气十分清新，霓虹灯在繁星下闪烁，街道上各个发廊和夜总会此刻正是营业高峰期，每家都是人满为患。
几个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霓虹灯下一边招揽客人，一边和离开的客人飞吻，嗲声嗲气地让对方下次来点她。
客人们一边应承着，一边开着停在路边的汽车离开。
一辆还没有上牌的崭新宾利车引起了岑小苒的注意，她停下来，盯着它看了几秒钟。
“你怎么啦？”林允智问。
“看那辆车，它比这里所有的车都贵。”岑小苒说。
周佳琪点了点头说：“的确，差不多是这条街最贵的一辆车。”
“允智，你的相机呢？把它拍下来吧！”岑小苒说。
林允智从他的黑色背包里将一只微型相机掏了出来。
“我们去那边拍吧，免得被人看见了。”岑小苒拖着林允智的手朝附近一棵大槐树走去。
大槐树的叶子十分茂密，尽管眼下是秋季，一部分发黄的叶子飘落了下来，但是树冠依然像一把巨大的雨伞，将街道两边遮得严严实实。行人和车辆每天在下面穿梭，十分凉爽和惬意。
车门打开了，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他长得十分精瘦，即便宽大的休闲装也遮盖不住那副瘦骨嶙峋的平板身材。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那件价格不菲的法国T恤，快速朝一家名叫索菲亚的夜总会走去。
“拍了吗？”岑小苒小声问。
“拍了。”林允智说。
“好吧！”岑小苒拍了拍手，从树干后面走出来，再次看了看那辆车，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一辆红色的士开过来。岑小苒打开车门，和罗菁菁、周佳琪上了车。
车子即将转弯的刹那，她看到林允智还站在路边，推开车门走过去。
“允智，你还不走吗？”
林允智正在调试他的微型相机，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再处理一点事情。”
岑小苒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亲，说：“那我先走了，记得这周六跟我去看阿姨。”
“好的。”
“再见。”岑小苒再次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亲。
林允智对她挥了挥手，继续埋头摆弄相机。
岑小苒转过身，快速迈动着双腿朝停在路边的的士走去。
夜风将她的长发和裙摆吹得飞舞起来。
“下雨了？”岑小苒问。
“是的，刚刚下了一点，幸好出门带了一把伞。你们都没有换校服就进来了？”
“干嘛要换校服？”周佳琪说。
林允智说：“在这里被熟人撞上，传到学校就不好了。”
周佳琪惊讶地吐了吐舌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果然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罗菁菁说：“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还不如开开心心玩一场。”
几个人坐下来喝了喝果汁，又吃了一些美味的点心和水果。服务员继续将卤制好的新鲜牛舌和鹅掌端上来，大伙一边吃一边唱歌，玩得不亦乐乎。
罗菁菁和周佳琪合唱了一首英文歌曲，两个人都有些五音不全，唱得乱七八糟。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兴致，周佳琪唱得声嘶力竭，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最后她干脆脱掉校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和罗菁菁继续嘶吼起来。
林允智有点受不了她们的吵闹，但又不想影响她们的兴致，于是从包里掏出耳机，戴在耳朵上。
“要玩游戏吗？”岑小苒问。
林允智点了点头。
靠近窗边的棕色立柜门敞开着，里面摆放着几台17吋笔记本电脑。岑小苒走过去取出两台，和林允智坐在窗边玩起来。
周佳琪和罗菁菁唱累了，俩人也坐下来，捧着笔记本进入到游戏界面。
“对了。”岑小苒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黑色骷颅，用胳膊碰了碰林允智，“你刚刚干嘛去了？我们不是说好放学一起到这里的吗？”
“去水库了。”林允智说。
岑小苒愣住了：“哪个水库？”
“你和我都去过的水库。”
“为什么要去那里？”
“上午班主任冯老师说他在河边看到了一具被泡了很久的尸体，所以我等放学后去那里看了看。”
岑小苒身体一颤，手中的鼠标“哐”一下掉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允智：“你说什么？”
“水库最近涨水了，前几天下了好几场大雨。都秋季了，还这么爱下雨，南方的天气实在不怎么样。”林允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周佳琪和罗菁菁。她们两个正在聚精会神打游戏，没有关注他俩。
他弯下腰，将鼠标捡起来塞到她手上。
岑小苒垂下头，将目光投向屏幕。
林允智拍了拍她的手，小声说：“不用担心，等下一个生日，我用奖学金给你庆祝。”
“嗯！”岑小苒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鼠标，把头轻轻靠在林允智的胳膊上，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雨停了，天完全黑了下来，路灯在浓浓的雾霭中半明半昧地闪烁着微弱的光。
几只老鼠从下水道里跑出来，往旁边的餐厅跑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佳琪和罗菁菁似乎玩得有点累了，两个人趴在沙发上打起了呼。
岑小苒也有点累了，趴在林允智的肩膀上睡着了。林允智扶起她，让她靠在沙发上，用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头，在灯光下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睡觉的样子很美，莹洁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看起来十分可爱。
“雪莹！”林允智轻声呼唤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让你这辈子幸福！”
岑小苒身体动了一下，她的外套滑向一边，左边肩膀露了出来。锁骨下，隐藏着一只清晰的萤火虫，和大拇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小。它停在三个五颜六色的字母上面，犹如停靠在花丛之中……
喝了不少饮料的罗菁菁被尿涨醒了，她坐起来，呆呆地看着着这一幕。
过了一会儿，周佳琪也坐了起来，看到罗菁菁盯着岑小苒的肩膀发呆，用胳膊肘碰了碰她：“你怎么啦？”
罗菁菁清醒过来，小声说：“小苒肩膀上的刺绣好漂亮阿！”
“是吗？”周佳琪凑过去看了看，说，“的确很漂亮，小苒姐说，那是萤火少女的标记，改天咱们也去绣一个吧！”
“好啊！”罗菁菁兴奋地站起来，和周佳琪击了击掌。
两个人的声音把岑小苒惊醒了，这时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加钟，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想到明天还要上学，于是去服务台结了账，和林允智拖着手走出去。
周佳琪和罗菁菁紧跟在后面，四个人一路叽叽喳喳说着一些有趣的事儿，气氛非常活跃。
下过雨的空气十分清新，霓虹灯在繁星下闪烁，街道上各个发廊和夜总会此刻正是营业高峰期，每家都是人满为患。
几个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霓虹灯下一边招揽客人，一边和离开的客人飞吻，嗲声嗲气地让对方下次来点她。
客人们一边应承着，一边开着停在路边的汽车离开。
一辆还没有上牌的崭新宾利车引起了岑小苒的注意，她停下来，盯着它看了几秒钟。
“你怎么啦？”林允智问。
“看那辆车，它比这里所有的车都贵。”岑小苒说。
周佳琪点了点头说：“的确，差不多是这条街最贵的一辆车。”
“允智，你的相机呢？把它拍下来吧！”岑小苒说。
林允智从他的黑色背包里将一只微型相机掏了出来。
“我们去那边拍吧，免得被人看见了。”岑小苒拖着林允智的手朝附近一棵大槐树走去。
大槐树的叶子十分茂密，尽管眼下是秋季，一部分发黄的叶子飘落了下来，但是树冠依然像一把巨大的雨伞，将街道两边遮得严严实实。行人和车辆每天在下面穿梭，十分凉爽和惬意。
车门打开了，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他长得十分精瘦，即便宽大的休闲装也遮盖不住那副瘦骨嶙峋的平板身材。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那件价格不菲的法国T恤，快速朝一家名叫索菲亚的夜总会走去。
“拍了吗？”岑小苒小声问。
“拍了。”林允智说。
“好吧！”岑小苒拍了拍手，从树干后面走出来，再次看了看那辆车，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一辆红色的士开过来。岑小苒打开车门，和罗菁菁、周佳琪上了车。
车子即将转弯的刹那，她看到林允智还站在路边，推开车门走过去。
“允智，你还不走吗？”
林允智正在调试他的微型相机，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再处理一点事情。”
岑小苒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亲，说：“那我先走了，记得这周六跟我去看阿姨。”
“好的。”
“再见。”岑小苒再次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亲。
林允智对她挥了挥手，继续埋头摆弄相机。
岑小苒转过身，快速迈动着双腿朝停在路边的的士走去。
夜风将她的长发和裙摆吹得飞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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