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被羞辱后的礼物
一个周一的早晨，班级迎来了本学期第一次调换座位。
此次调换座位似乎专门针对岑小苒而来，她被调到了前面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比之前更接近讲台，一举一动在讲台上的老师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坐在她前后左右的全部都是女生，有周雨嫣李馨月周佳琪，还有其他好几个女生。而周家俊和李沐阳则被调到了一群男生当中。
冯远辰以为这样会改变班里的氛围，可经过几天的观察，结果却发现收效甚微。
调换座位的第三天，就有人投诉有男生给岑小苒写情书，还送了一个可爱的泰迪熊钥匙扣给她。
又过了没两天，他又亲眼看见有坐在后排的男生在书本上画岑小苒的背影。
岑小苒成了班里的焦点人物，不是因为她各科都烂到垫底的成绩，而是因为她出众的长相。
冯远辰痛定思痛后，决定再来一次破釜沉舟。仅仅像上次那样含蓄地批评岑小苒是不够的，他要让她现出原形，让男生们看清她的本质，继而舍弃幻想。
岑小苒现在每天的功课都完成得很好，每门功课的正确率都相当高，很多时候甚至是满分。冯远辰却始终找不到她炒林允智作业的痕迹，因为两个人每道题的解题思路都不一样，所以很难说她抄林允智。
但是冯远辰坚信她是抄了其他人的作业，既不是林允智，也不是罗菁菁和周佳琪，那么这个被抄的人到底是谁呢？
难道林允智每次都提供了两套解题方案，一套给他自己用，一套给岑小苒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林允智就太可怕了。因为那些题目，除了冯远辰自己能提供几套解题方案，其他大部分的学生，别说两套解题方案，就是一套也要绞尽脑汁想破脑壳。
想到这里，他朝林允智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那似乎是座迷宫，看起来结构很复杂。他对班里的男生们追求岑小苒无动于衷，丝毫不在乎他们把她从他身边抢走。对男生们给岑小苒写情书送礼物这种事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冯远辰想到那天去他家家访时，他用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对着他的母亲，他就感到全身不寒而栗。
敢这样对待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非一般人所能为。
林允智是一个非常极端和无比狠毒的人，为了岑小苒，他什么都敢做，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母亲。
并且他非常狡猾，智商极高，深藏不露，隐而不显，做事不留一点痕迹，非班里这些高分低能的爷宝奶宝妈宝学生们所能比。
这也是冯远辰不喜欢他的原因。冯远辰不喜欢班里这些男生，为了一个虚有其表的女人丧失自我，甘心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没有出息。但他更不喜欢林允智，尽管他出奇的安静，从不在班里惹是生非制造麻烦，每门功课都是A，考试门门拿高分。他看到他看似孱弱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其残忍的一面，并且六亲不认行踪诡秘，说话眼睛躲躲闪闪，不够阳光磊落。
冯远辰决定让岑小苒现出原形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让她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习题。因为每次测试和考试的成绩都没有公布，学生们都看不到她的成绩。这是教育局为了照顾差生所做的一项改革，为了防止成绩差的学生在班上受到歧视，不允许公布学生的成绩。
冯远辰想让岑小苒上讲台做习题，就是想让男生们看到，人不能只有漂亮的外表，还要有内在的素养，和努力拼搏的精神。
这天早上，他一走进教室，就把昨天晚上精心构思好的习题抄写在白板上，叫了一个相貌平庸却非常勤奋努力成绩很好的女生上来。
女生经过一步一步的推算，最终把解题过程和答案都写在了白板上。
冯远辰在旁边打上勾，写了一个大写的GOOD，然后把岑小苒叫上去。
果不其然，岑小苒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推算，也没能把题解出来。
讲台下面一片哗然，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甚至摩拳擦掌，恨不得冲到台上亲身一试。
冯远辰暗自冷笑一声，拿出岑小苒的作业本，将一道一模一样的题目打开，展现在学生面前。
学生们更是哗然，有些甚至目瞪口呆。
冯远辰看了看呆立在讲台上的岑小苒，又看了看台下的林允智。
岑小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室的天花板，目光冷漠，寒若冰霜，好像冯远辰羞辱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而林允智的表情也非常平静，他静静地看着冯远辰，眼神清澈而深邃。
“老师，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周佳琪问。
冯远辰说：“老师就是想让同学们看到，平常如果不努力学习和认真思考，后果是多么严重。”
“可是，您有想过小苒的感受吗？”罗菁菁气愤地问。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你们可以直接问她，由她来告诉你们。”冯远辰说完收好课件，走出教室。
此刻有些班级还没有下课，走廊上偶尔有三两个学生经过，非常安静。
岑小苒突然跑出教室，朝冯远辰追了过去。
“老师！”
冯远辰回过头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您可以把我调到最后面去吗？”岑小苒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问。
“为什么”？冯远辰问。
“这样我就不会妨碍到任何人，就不会影响他们学习，就不会影响到班级的升学率，就不会败坏您的名声。”
冯远辰听她这样说，一时无言以对了。
”老师，您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想谈恋爱，因为我不喜欢任何男人。”
她说的时候尽量将声音压得很低，避免被其他人听到，但是在冯远辰听来却如雷贯耳。
“哦！”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我妈妈……抱歉我上次骗您说我父母死了。其实我妈妈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从事着一份那样的工作。我每次去她那里，都看到那些恶心的男人骑在她身上。我很讨厌他们，讨厌全天下所有的男人。”
岑小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冯远辰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所以，您让我坐在最后面好了，和林允智罗菁菁周佳琪三个人在一起。您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那些男生，我很怕他们纠缠我。可他们是我的同学，我有时候不得不应酬他们，对他们送给我的东西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
“对不起，你让我考虑一下。”冯远辰说。
岑小苒说：“还有，您上次说，您想帮我申请政府福利。”
“是的，我已经让我的助理白莉小姐去帮你办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帮你做。”
“不用了，老师。”岑小苒摇了摇头说，“允智已经帮我申请过很多次了，没有用的。”
“为什么呢？”冯远辰问。
“因为我不是孤女，我妈妈还活着，只是不知道爸爸是谁。我妈妈在老家还有房屋和农田，我们在这里属于外来人口。我妈妈没有买任何性质的保险，所以什么都没有。”
冯远辰说：“那你接下来靠什么生活呢？你的养母已经死了，你妈妈也没有管你。你住的那个地方也不安全，随时会有贼出没。”
岑小苒说：“允智会帮助我的，他总能想到好办法让我活下去。唉，我要是现在满十八岁就好了。”
“你打算满十八岁了去做什么呢？”冯远辰问。
“去勾引男人啊！”岑小苒说完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犹如天边的一片彩霞，炫美而绚烂。
冯远辰心里一阵抽搐，就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非常的酸痛。
“希望您不要再为难我了，我是真的……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为我自己，只为了老师的升学率好看。”岑小苒说完哭了起来。
冯远辰说：“不不，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如果你能上一所大学，你的人生就会改变，就不会重蹈你母亲的命运。”
“就不会被满嘴黄牙一身酒味和恶臭的男人压在身下吗？”岑小苒说完又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和深深的梨涡，似仙似妖，美丽纯真中带着几分邪气。
冯远辰感到一阵眩晕，他静静地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精灵和妖精。
“我是真的不在乎成绩，阿姨说我长的很漂亮，会有很多有钱的男人喜欢我。可是允智偏偏要把我强行留在他身边，非要逼着我读书。他宁可下个月满了十六岁去打工挣钱养活我，也不让我出去找男人挣钱。”
“你不是讨厌所有的男人吗？”冯远辰问。
“只要有钱，谁管那么多呢？只要肯给我钱，我不介意被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压在身下。”岑小苒说完又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深深的梨涡。
“跟我来吧！”冯远辰一把拽住她的手，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您要干嘛？”岑小苒挣扎了几下，跟着他走过去。
冯远辰走到办公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说：“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哦！”岑小苒满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朝四周看了看。
冯远辰打完电话走出来，对她说：“跟我来。”
岑小苒跟着他走过去，穿过行政楼，再穿过一个漂亮的花坛，来到清洁工园艺工人和保安们居住的房舍。
过了一会儿，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园艺工人走过来。她刚刚剪完草坪，身上沾着许多碎碎的草。
“冯老师，您好。”和冯远辰打完招呼，她解下身上的钥匙。
冯远辰说：“麻烦把空出的房间安排一间给她，让她在这里住下来。”
“好的，您稍等。”园艺工人说完打开一个房间的门。
“进去看看吧！”冯远辰说。
岑小苒走进去，房间虽然不大，但放一张床和柜子书桌绰绰有余。后面有一个大窗户，碎片一样的阳光正穿过窗帘，洒落在水泥地板上。
掀开窗帘，窗户外面是学校的杉树林。一些鸟儿正在林中欢乐的唱歌，几只松鼠在松软的地面上跑来跑去。
松树林边上拉了几根绳子，上面晒了一些衣服，是在这里居住的工人们的衣服。
“喜欢吗？”冯远辰走进去问。
“喜欢。”岑小苒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他，“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呢？”
冯远辰：“我刚才跟学校打了招呼，学校同意把这里给你居住。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和学习，需要什么物品告诉白莉，让她给你买过来。”
岑小苒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完全没有想到，经常骂她，羞辱她的冯远辰，此刻居然会出面帮她。
“老师！”她激动地看着他，“这不会是真的吧？”
冯远辰说：“当然是真的，你今天就去把你在民用酒店的东西搬过来，晚点我会让白莉来帮你布置。”
他说完朝门口走去。
岑小苒愣住片刻，突然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了不要这样。”冯远辰想掰开她的手，她却越抱越紧了。
岑小苒放声大哭起来：“您是世界上除了允智对我最好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
冯远辰说：“这没什么，我只是尽了一点力而已。”
岑小苒哽咽着说：“可是……我觉得，您的每一次出现，对于我来说，都像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缕阳光。只是，您好像很怕我。我只要稍微靠近您一点点，您就像浑身长了刺的刺猬，不是骂我，就是羞辱我，一直把我推回到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哦，是吗？”冯远辰回过头，看了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所有学生都这样，非常尊重他们，也非常严厉。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认真听课，尽快把成绩提升上去。不管能不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都要做一个自强自立自爱的文明女性。”
“老师！”岑小苒还想再抱住他。
“就这样，再见。”冯远辰挡住她的胳膊，快速朝门口走去。
此次调换座位似乎专门针对岑小苒而来，她被调到了前面第二排最中间的位置，比之前更接近讲台，一举一动在讲台上的老师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坐在她前后左右的全部都是女生，有周雨嫣李馨月周佳琪，还有其他好几个女生。而周家俊和李沐阳则被调到了一群男生当中。
冯远辰以为这样会改变班里的氛围，可经过几天的观察，结果却发现收效甚微。
调换座位的第三天，就有人投诉有男生给岑小苒写情书，还送了一个可爱的泰迪熊钥匙扣给她。
又过了没两天，他又亲眼看见有坐在后排的男生在书本上画岑小苒的背影。
岑小苒成了班里的焦点人物，不是因为她各科都烂到垫底的成绩，而是因为她出众的长相。
冯远辰痛定思痛后，决定再来一次破釜沉舟。仅仅像上次那样含蓄地批评岑小苒是不够的，他要让她现出原形，让男生们看清她的本质，继而舍弃幻想。
岑小苒现在每天的功课都完成得很好，每门功课的正确率都相当高，很多时候甚至是满分。冯远辰却始终找不到她炒林允智作业的痕迹，因为两个人每道题的解题思路都不一样，所以很难说她抄林允智。
但是冯远辰坚信她是抄了其他人的作业，既不是林允智，也不是罗菁菁和周佳琪，那么这个被抄的人到底是谁呢？
难道林允智每次都提供了两套解题方案，一套给他自己用，一套给岑小苒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林允智就太可怕了。因为那些题目，除了冯远辰自己能提供几套解题方案，其他大部分的学生，别说两套解题方案，就是一套也要绞尽脑汁想破脑壳。
想到这里，他朝林允智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那似乎是座迷宫，看起来结构很复杂。他对班里的男生们追求岑小苒无动于衷，丝毫不在乎他们把她从他身边抢走。对男生们给岑小苒写情书送礼物这种事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冯远辰想到那天去他家家访时，他用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对着他的母亲，他就感到全身不寒而栗。
敢这样对待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非一般人所能为。
林允智是一个非常极端和无比狠毒的人，为了岑小苒，他什么都敢做，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母亲。
并且他非常狡猾，智商极高，深藏不露，隐而不显，做事不留一点痕迹，非班里这些高分低能的爷宝奶宝妈宝学生们所能比。
这也是冯远辰不喜欢他的原因。冯远辰不喜欢班里这些男生，为了一个虚有其表的女人丧失自我，甘心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没有出息。但他更不喜欢林允智，尽管他出奇的安静，从不在班里惹是生非制造麻烦，每门功课都是A，考试门门拿高分。他看到他看似孱弱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极其残忍的一面，并且六亲不认行踪诡秘，说话眼睛躲躲闪闪，不够阳光磊落。
冯远辰决定让岑小苒现出原形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让她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习题。因为每次测试和考试的成绩都没有公布，学生们都看不到她的成绩。这是教育局为了照顾差生所做的一项改革，为了防止成绩差的学生在班上受到歧视，不允许公布学生的成绩。
冯远辰想让岑小苒上讲台做习题，就是想让男生们看到，人不能只有漂亮的外表，还要有内在的素养，和努力拼搏的精神。
这天早上，他一走进教室，就把昨天晚上精心构思好的习题抄写在白板上，叫了一个相貌平庸却非常勤奋努力成绩很好的女生上来。
女生经过一步一步的推算，最终把解题过程和答案都写在了白板上。
冯远辰在旁边打上勾，写了一个大写的GOOD，然后把岑小苒叫上去。
果不其然，岑小苒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推算，也没能把题解出来。
讲台下面一片哗然，学生们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甚至摩拳擦掌，恨不得冲到台上亲身一试。
冯远辰暗自冷笑一声，拿出岑小苒的作业本，将一道一模一样的题目打开，展现在学生面前。
学生们更是哗然，有些甚至目瞪口呆。
冯远辰看了看呆立在讲台上的岑小苒，又看了看台下的林允智。
岑小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室的天花板，目光冷漠，寒若冰霜，好像冯远辰羞辱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而林允智的表情也非常平静，他静静地看着冯远辰，眼神清澈而深邃。
“老师，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周佳琪问。
冯远辰说：“老师就是想让同学们看到，平常如果不努力学习和认真思考，后果是多么严重。”
“可是，您有想过小苒的感受吗？”罗菁菁气愤地问。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你们可以直接问她，由她来告诉你们。”冯远辰说完收好课件，走出教室。
此刻有些班级还没有下课，走廊上偶尔有三两个学生经过，非常安静。
岑小苒突然跑出教室，朝冯远辰追了过去。
“老师！”
冯远辰回过头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您可以把我调到最后面去吗？”岑小苒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问。
“为什么”？冯远辰问。
“这样我就不会妨碍到任何人，就不会影响他们学习，就不会影响到班级的升学率，就不会败坏您的名声。”
冯远辰听她这样说，一时无言以对了。
”老师，您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想谈恋爱，因为我不喜欢任何男人。”
她说的时候尽量将声音压得很低，避免被其他人听到，但是在冯远辰听来却如雷贯耳。
“哦！”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我妈妈……抱歉我上次骗您说我父母死了。其实我妈妈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从事着一份那样的工作。我每次去她那里，都看到那些恶心的男人骑在她身上。我很讨厌他们，讨厌全天下所有的男人。”
岑小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冯远辰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所以，您让我坐在最后面好了，和林允智罗菁菁周佳琪三个人在一起。您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那些男生，我很怕他们纠缠我。可他们是我的同学，我有时候不得不应酬他们，对他们送给我的东西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
“对不起，你让我考虑一下。”冯远辰说。
岑小苒说：“还有，您上次说，您想帮我申请政府福利。”
“是的，我已经让我的助理白莉小姐去帮你办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帮你做。”
“不用了，老师。”岑小苒摇了摇头说，“允智已经帮我申请过很多次了，没有用的。”
“为什么呢？”冯远辰问。
“因为我不是孤女，我妈妈还活着，只是不知道爸爸是谁。我妈妈在老家还有房屋和农田，我们在这里属于外来人口。我妈妈没有买任何性质的保险，所以什么都没有。”
冯远辰说：“那你接下来靠什么生活呢？你的养母已经死了，你妈妈也没有管你。你住的那个地方也不安全，随时会有贼出没。”
岑小苒说：“允智会帮助我的，他总能想到好办法让我活下去。唉，我要是现在满十八岁就好了。”
“你打算满十八岁了去做什么呢？”冯远辰问。
“去勾引男人啊！”岑小苒说完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容犹如天边的一片彩霞，炫美而绚烂。
冯远辰心里一阵抽搐，就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非常的酸痛。
“希望您不要再为难我了，我是真的……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为我自己，只为了老师的升学率好看。”岑小苒说完哭了起来。
冯远辰说：“不不，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如果你能上一所大学，你的人生就会改变，就不会重蹈你母亲的命运。”
“就不会被满嘴黄牙一身酒味和恶臭的男人压在身下吗？”岑小苒说完又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和深深的梨涡，似仙似妖，美丽纯真中带着几分邪气。
冯远辰感到一阵眩晕，他静静地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精灵和妖精。
“我是真的不在乎成绩，阿姨说我长的很漂亮，会有很多有钱的男人喜欢我。可是允智偏偏要把我强行留在他身边，非要逼着我读书。他宁可下个月满了十六岁去打工挣钱养活我，也不让我出去找男人挣钱。”
“你不是讨厌所有的男人吗？”冯远辰问。
“只要有钱，谁管那么多呢？只要肯给我钱，我不介意被又老又丑的老男人压在身下。”岑小苒说完又笑了起来，脸上露出深深的梨涡。
“跟我来吧！”冯远辰一把拽住她的手，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您要干嘛？”岑小苒挣扎了几下，跟着他走过去。
冯远辰走到办公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说：“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哦！”岑小苒满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朝四周看了看。
冯远辰打完电话走出来，对她说：“跟我来。”
岑小苒跟着他走过去，穿过行政楼，再穿过一个漂亮的花坛，来到清洁工园艺工人和保安们居住的房舍。
过了一会儿，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园艺工人走过来。她刚刚剪完草坪，身上沾着许多碎碎的草。
“冯老师，您好。”和冯远辰打完招呼，她解下身上的钥匙。
冯远辰说：“麻烦把空出的房间安排一间给她，让她在这里住下来。”
“好的，您稍等。”园艺工人说完打开一个房间的门。
“进去看看吧！”冯远辰说。
岑小苒走进去，房间虽然不大，但放一张床和柜子书桌绰绰有余。后面有一个大窗户，碎片一样的阳光正穿过窗帘，洒落在水泥地板上。
掀开窗帘，窗户外面是学校的杉树林。一些鸟儿正在林中欢乐的唱歌，几只松鼠在松软的地面上跑来跑去。
松树林边上拉了几根绳子，上面晒了一些衣服，是在这里居住的工人们的衣服。
“喜欢吗？”冯远辰走进去问。
“喜欢。”岑小苒点了点头，仰起头看着他，“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呢？”
冯远辰：“我刚才跟学校打了招呼，学校同意把这里给你居住。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和学习，需要什么物品告诉白莉，让她给你买过来。”
岑小苒张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完全没有想到，经常骂她，羞辱她的冯远辰，此刻居然会出面帮她。
“老师！”她激动地看着他，“这不会是真的吧？”
冯远辰说：“当然是真的，你今天就去把你在民用酒店的东西搬过来，晚点我会让白莉来帮你布置。”
他说完朝门口走去。
岑小苒愣住片刻，突然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好了不要这样。”冯远辰想掰开她的手，她却越抱越紧了。
岑小苒放声大哭起来：“您是世界上除了允智对我最好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过。”
冯远辰说：“这没什么，我只是尽了一点力而已。”
岑小苒哽咽着说：“可是……我觉得，您的每一次出现，对于我来说，都像在黑暗中看到的一缕阳光。只是，您好像很怕我。我只要稍微靠近您一点点，您就像浑身长了刺的刺猬，不是骂我，就是羞辱我，一直把我推回到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哦，是吗？”冯远辰回过头，看了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所有学生都这样，非常尊重他们，也非常严厉。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学习，认真听课，尽快把成绩提升上去。不管能不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都要做一个自强自立自爱的文明女性。”
“老师！”岑小苒还想再抱住他。
“就这样，再见。”冯远辰挡住她的胳膊，快速朝门口走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