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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魔剑与怪物

    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抬着伤兵们有序的撤向奈特•罗徳的山庄。他们的撤离是有原因的,山庄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士的潜入,赫尔太太在尖叫声中看到漆黑的人影在山庄的外墙上攀爬。

    因为赫尔太太的打草惊蛇,漆黑人影顺着窗沿跳进山庄的古堡,奈特•罗徳先生与赫尔太太平时就住在山庄的古堡里。古堡的男主人赫尔先生带着侍卫们外出经商,缺乏武力保护,只有几个女仆和老管家,在老爷子奈特•罗徳先生的决定下,仆人把防守东街的卫兵们都叫了回来。

    赫本太太坐在床边,默默哭泣着说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能在墙壁上攀爬怎么可能是人类,保不准是什么怪物。”

    躺在天鹅绒床上的奈特•罗徳,虽然已经暮气沉沉,这几年他每天几乎都得在床上度过,松弛地皮肤和深刻的皱纹暗示着他的衰老,细如柴骨的手臂看着不像普通的疾病。

    奈特•罗徳的混浊的双眼仍有精光在闪动,他虚弱地对自己的女儿赫尔太太说道:“扶我去密室,会好起来的。”

    赫尔太太小心翼翼地扶奈特•罗徳下床,发现奈特•罗徳竟比以前长高很多。本来奈特•罗徳年轻时就有着一米八的身高,而如今风烛残年之际,却达到了惊人的两米。

    赫尔太太脸色苍白的问道:“父亲,你身高的变化是怪病导致的吗?”

    “是啊,就是这奇异的怪病折磨着我,它吸取我体内的营养,来促使我身体的再度生长,扶稳我……”奈特•罗徳扶着赫尔太太的肩膀,努力地行走。

    两人殊不知古堡中有一个阴影跟随他们前进,阴影自然是攀爬外墙进入古堡的克里特。他通过施展气技达到隐逸身形的目的,悄无声息的跟在两人身后。

    克里特一路跟随至古堡金库门口的过道。

    玛丽是在奈特•罗徳的山庄中工作的女仆,她因为心思细腻被安排的工作是打扫宽大过道,擦拭奈特•罗徳山庄的装饰品。

    可她今天好像有些迷糊,她看到罗徳老爷和赫尔太太身后跟着一个漆黑的人影。“怎么可能,真理教的牧师上周才来过。”玛丽捂着嘴小声惊呼,当她使劲揉了揉眼睛,人影又消失不见。

    玛丽眼睛直瞪罗徳老爷身后,想看个明白,“你在看什么,玛丽,做好你的活儿。”赫尔太太轻生细语地说道。虽然语气温柔,但玛丽也能从赫尔太太眼睛中看出骨子里的蔑视,雇主总喜欢把对仆人的藐视藏在礼貌体贴之中。

    她低下头继续擦拭着过道的花瓶,花瓶中积水映出一张男人的面孔,花瓶中男人的双眼沉着地盯住自己。玛丽内心挣扎一会儿,仍低着头乱手乱脚擦拭名贵的花瓶,“哐当”,擦拭后的花瓶因没有放稳,在地砖上摔个粉碎。

    “老爷,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请你们原谅我……”玛丽低着头向两人道歉。

    站立在阴影中克里特松了口气,气技,气之扩散——阴影行走,几个缺陷全被他一次撞上。首先是不稳定性,可能会使阴影现行直接被人看到,其次水面可以看穿阴影行走中的武士。

    让克里特意外的是眼前低头认错的女仆,从她揪手指,絮乱的呼吸,他现行时女仆玛丽脸上的惊恐,行踪必定被女仆玛丽发现,可女仆玛丽却丝毫没有透露给赫尔太太和奈特•罗徳的意思。

    “够了,玛丽,回老家放牛更适合你,你被辞退了。”赫尔太太脸色难看,毫不留情地说道。

    克里特在阴影中看着眼前的一切,算起来玛丽被辞退也有他的原因,他同情玛丽,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赫尔太太在呵斥完玛丽后,继续扶着奈特•罗徳前进。

    石头雕刻的狮鹫矗立在金库大门前,纯金属质地的大门可以容下两个人并肩同行,

    彩色的颜料在金库大门上绘制一个雄狮的头颅,血盆大口的中央有一个明显的锁眼。

    在金库大门前,奈特•罗徳费力地从身上翻找出一把结构繁复的钥匙,摸索着,将钥匙插入,转动。门内复杂的机械带动大门移动,奈特•罗徳与赫尔太太通过后金属大门又再次移动闭合。

    “果然在这。”克里特无声地感叹道。

    金库内陈列着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出自某个大师的名画,造型奇特的珠宝,还有难以一箱箱摆放的旧王国金币。奈特•罗徳却没有看一眼陈列的财富,他奋力推搀扶他的赫尔太太,踉跄地奔走,奈特•罗徳好像罗徳大街上那些饥饿的乞儿,不再是创造街道繁荣的英雄。

    奈特•罗徳饥渴地扑向一座骷颅雕塑,骷颅雕塑墨黑色的外观,手中握着古朴的长剑。阴影在奈特•罗徳与骷颅雕塑之间浮现,杂乱无章的密语响起,气之凝聚——烈焰冲击。

    高温的赤焰由气转换而来,火焰的气浪冲向扑在空中的奈特•罗徳。爆破,焚烧使两米高的奈特•罗徳苦不堪言,在惨叫中他的身体在快速地生长,烧伤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蠕动,每次蠕动奈特•罗徳的身体就会逐步修复,并以更强壮的姿态重新出现。

    克里特扯下骷颅雕塑手中的古朴长剑,剑身浮现而出紫色神秘花纹,仅仅一瞬间令人窒息的威压压抑着空间,可古朴长剑又在不知名生物的哀嚎声中陷入沉寂。

    克里特身上的黑色斗篷在烈焰冲击余波的气浪中飘下,暗红色的礼服武装着卡尔西家族少爷的疯狂。“在那个寒风凛冽的雪原,当执剑人弗兰克用魔剑刺入大地,召唤出引发五大家族战争的巫神,暴风雨的大战中,魔剑斩下神嗣,竟未被巫神血液侵蚀殆尽。”克里特阴森森地说道。

    克里特用魔剑指着不成人形的奈特•罗徳说道:“执剑人武士之所以强大,是因为魔剑可以帮助武士变化为与女巫相似的状态,可普通人触动就会变成怪物。”

    奈特•罗徳已经长到接近三米高,夸张的肌肉上冒出丑陋的鳞片,指骨剧烈地生长变成狰狞的骨爪。已经完全看不出奈特•罗徳原本的面貌,女巫变身后还有美感可言,而他已经完全变成恐怖的怪物。奈特•罗徳发出非人的吼叫,他没法口吐人言,身体结构的巨大变化,显然让他失去说话的能力。

    赫尔太太哭泣着看到自己父亲变成非人的怪物,在惊叫声中晕厥过去。魔剑随着克里特的呼吸泛出紫色的波纹,改造克里特的身体,“啊,气之呼吸”紫色的闪光照耀后,一个长满细鳞的人影与奈特•罗徳撞在一起。

    骨骼断裂再生长,沾满鲜血的鳞片被骨爪和剑刃撕下,开启气之呼吸、巫化的克里特与奈特•罗徳扭打着,他们打斗引发的动静厚实的金库也遮掩不住。

    卫兵们,劳德埃为首的佣兵,刚踏入东街的韦力特,都注意到紫色光晕笼罩着古堡中传出的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