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这才是真相
在李忠与程望舟激烈的拥抱之后，他也看到了站在程望舟身后的李屹北，赶忙过来见礼。
“给大公子见礼了，我原以为来的会是大少爷，没想到是您第一个找到了我”。
李忠口中的大少爷，自然就是李屹北的父亲李朝宁了。李忠在上谷郡公府虽是仆人的身份，但从家族关系来说，也算是李家的远房亲戚，看着李朝宁从小长大，就连李屹北小的时候他也抱过。
看着眼前的李屹北，李忠不知为何感到心中一震，在他的印象里，李屹北是个像他父亲一样的软蛋，甚至外间有传言他是个呆傻之人。不过今天看来，李屹北满身精悍之气，眼中也是炯炯有神，跟自己的印象简直有天壤之别。
看到李忠向自己行礼，李屹北连忙向前双手将他扶起，“老管家千万别客气，您是我的长辈，不敢受您的大礼”
时间紧迫，李屹北并没有在礼节性问题上耽搁太久，而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那张花押纸，是您派人送到我父亲那里的吧”
“不错”
“那我祖父临终前，是不是跟您交代过什么？”
提起老公爷，李忠已是满脸泪痕。
“大公子，望舟老弟，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二位请进，听我慢慢道来”
三人进屋落座，李忠双目如炬，看着李屹北说道，
“大公子，这事还要从你亲祖母去世说起”
“那时老公爷正在并州担任大都督，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头一个担心的，就是在外领兵的将领”
“老公爷只是远房宗室，在朝中其实没有太多的话语权。那些年伪燕和契丹闹的厉害啊，老公爷急需朝中的助力，保证自己在前线用兵不受掣肘。听说皇后娘家有位小姨奶奶，虽年过而立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待字闺中，于是便主动上书皇帝，求娶这位外戚之女，以安皇室之心”
“皇帝这时正愁不知用何手段来笼络这位领兵大将，闻听此言自是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了下来，就这样，老公爷就续了弦”
“可奇怪的是，两人大婚之后不足八月，就有了二少爷。当时老夫人放出话来，是因早产导致，可我偷偷去看过，那孩子明显的足斤足两，根本就不像早产子”
“自此以后，老公爷每日借酒消愁，朝中外戚本就排挤他，在平定了边境战乱之后，为了避免陛下猜忌，索性辞了一并军职，回家荣养了”
听到这里，李屹北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父亲一片翩翩君子之风，但是这位“二叔”却和市井泼皮无赖无异了。
李忠接着说道，“老公爷本是军旅之人，熬打的一身好筋骨，本来健健旺旺再活二十年也不是问题，可是家中遇此逆事，整日借酒消愁，加之忧愁国事又无力回天，不到几年就熬垮了身子，直到今年，眼见着一天不如一天了”
“直到三个月前的一天，老公爷把我叫到书房，让我躲在屏风后面，告诉我稍后会将老夫人请来议事，让我片字不落的记住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当时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遵命照办”
“呆了一会儿，老夫人进来了，老公爷直言不讳，表示自己已命不久远，将修书上表，请求陛下将爵位传给大少爷，并表示家里所有的资产都可以留给老夫人和二少爷，二少爷年纪轻轻已有将军的头衔，又有皇后做助力，未来得个爵位并不是难事”
“老夫人一听就不干了，坚持要将爵位传给二少爷。其实谁心里都清楚，上谷郡公不仅是军功爵位，同样也是宗室爵位，是世袭的。即使二少爷将来获得其他爵位，也不过是泽被一世，若没有扎扎实实的军功，后世子孙是别想得到这份福荫的”
“老公爷气急了，就说起二少爷的身世之事，两人闹的不可开交，以至于最终动起手来。老夫人一个失手，把屏风砸倒，我无处躲避，只得出来相见”
“老夫人看到我后，吃愣了一下，二话没说就摔门出去了。此时老公爷已被气的卧榻不起，只对我招手，他哆哆嗦嗦从床下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就是这张花押纸，交给了我”
“老公爷对我说，从二少爷出生时他有这个疑问起，就已经预想着自己可能无法善终，因此在花押印上缴销毁之前，就提前留下了这张纸。老公爷的遗命，都用密写的方式写在这张纸上，大公子只要放在水中浸泡，就能得知全部真相。不过，纸一旦浸水，就无法继续保存了。所以，就连我都不知道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也就刚当我把这个小木盒放进怀中，外面就进来几个人把我架了出去，并告诉我老公爷从此闭门谢客，由老夫人亲自照顾，即使是我也不允许进入内院了”
“这之后不久，也就三五天的功夫吧，老公爷就仙逝了，我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讲述到这里，李忠已是情难自已，放声痛哭了起来，李程二人无不被李忠的忠主之心所感动。
李忠哭罢，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我也整日借酒消愁，神智不清，经常是醒了就喝，喝醉了就睡，直到有一天，我喝完了酒觉得十分上头，晕晕乎乎之中就感觉有人在用绳索勒住我的脖子，想要勒死我！”
“可能是下手的人并不熟练，加上我当时喝了被下了药的酒，他们勒了两下，我就假死过去。等我再醒来，就已经被埋在城西的乱葬岗了”
“还是那句话，这些人并不是杀人的惯犯，加上大晚上的乱葬岗确实吓人，他们只是浅浅的挖了个坑，把我扔进去随意盖了两锹土就赶紧走了，我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我连夜逃回了自己的私宅，关于私宅的事儿，老公爷知道，程老弟知道，除此之外知道的人要么早已故去，要么远在并州，所以这里安全的很。关于为何要设立个私宅，容我后面有时间了，再向您细秉，说起来跟您还有不小的关系呢”
说到这里，李忠突然眼光一变，眼神里顿时透出一丝杀意，“可我不仅是公府的管家，我还是有军功的人。老公爷在军中时多了个心眼，在往吏部报的名册上，我的名字叫李显忠，而不是李忠，这是老夫人和二少爷安插在吏部和兵部的人不知道的，连程老弟也不知道。老公爷荣休前，我是四品并州大都督府司马，现在我是四品宣威将军，虽然是个武散官，但是仅凭戕杀国家功臣这一条，我让这个蛇蝎妇人吃不了兜着走！”
“给大公子见礼了，我原以为来的会是大少爷，没想到是您第一个找到了我”。
李忠口中的大少爷，自然就是李屹北的父亲李朝宁了。李忠在上谷郡公府虽是仆人的身份，但从家族关系来说，也算是李家的远房亲戚，看着李朝宁从小长大，就连李屹北小的时候他也抱过。
看着眼前的李屹北，李忠不知为何感到心中一震，在他的印象里，李屹北是个像他父亲一样的软蛋，甚至外间有传言他是个呆傻之人。不过今天看来，李屹北满身精悍之气，眼中也是炯炯有神，跟自己的印象简直有天壤之别。
看到李忠向自己行礼，李屹北连忙向前双手将他扶起，“老管家千万别客气，您是我的长辈，不敢受您的大礼”
时间紧迫，李屹北并没有在礼节性问题上耽搁太久，而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那张花押纸，是您派人送到我父亲那里的吧”
“不错”
“那我祖父临终前，是不是跟您交代过什么？”
提起老公爷，李忠已是满脸泪痕。
“大公子，望舟老弟，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二位请进，听我慢慢道来”
三人进屋落座，李忠双目如炬，看着李屹北说道，
“大公子，这事还要从你亲祖母去世说起”
“那时老公爷正在并州担任大都督，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头一个担心的，就是在外领兵的将领”
“老公爷只是远房宗室，在朝中其实没有太多的话语权。那些年伪燕和契丹闹的厉害啊，老公爷急需朝中的助力，保证自己在前线用兵不受掣肘。听说皇后娘家有位小姨奶奶，虽年过而立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待字闺中，于是便主动上书皇帝，求娶这位外戚之女，以安皇室之心”
“皇帝这时正愁不知用何手段来笼络这位领兵大将，闻听此言自是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了下来，就这样，老公爷就续了弦”
“可奇怪的是，两人大婚之后不足八月，就有了二少爷。当时老夫人放出话来，是因早产导致，可我偷偷去看过，那孩子明显的足斤足两，根本就不像早产子”
“自此以后，老公爷每日借酒消愁，朝中外戚本就排挤他，在平定了边境战乱之后，为了避免陛下猜忌，索性辞了一并军职，回家荣养了”
听到这里，李屹北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父亲一片翩翩君子之风，但是这位“二叔”却和市井泼皮无赖无异了。
李忠接着说道，“老公爷本是军旅之人，熬打的一身好筋骨，本来健健旺旺再活二十年也不是问题，可是家中遇此逆事，整日借酒消愁，加之忧愁国事又无力回天，不到几年就熬垮了身子，直到今年，眼见着一天不如一天了”
“直到三个月前的一天，老公爷把我叫到书房，让我躲在屏风后面，告诉我稍后会将老夫人请来议事，让我片字不落的记住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当时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遵命照办”
“呆了一会儿，老夫人进来了，老公爷直言不讳，表示自己已命不久远，将修书上表，请求陛下将爵位传给大少爷，并表示家里所有的资产都可以留给老夫人和二少爷，二少爷年纪轻轻已有将军的头衔，又有皇后做助力，未来得个爵位并不是难事”
“老夫人一听就不干了，坚持要将爵位传给二少爷。其实谁心里都清楚，上谷郡公不仅是军功爵位，同样也是宗室爵位，是世袭的。即使二少爷将来获得其他爵位，也不过是泽被一世，若没有扎扎实实的军功，后世子孙是别想得到这份福荫的”
“老公爷气急了，就说起二少爷的身世之事，两人闹的不可开交，以至于最终动起手来。老夫人一个失手，把屏风砸倒，我无处躲避，只得出来相见”
“老夫人看到我后，吃愣了一下，二话没说就摔门出去了。此时老公爷已被气的卧榻不起，只对我招手，他哆哆嗦嗦从床下拿出一个小木盒，里面就是这张花押纸，交给了我”
“老公爷对我说，从二少爷出生时他有这个疑问起，就已经预想着自己可能无法善终，因此在花押印上缴销毁之前，就提前留下了这张纸。老公爷的遗命，都用密写的方式写在这张纸上，大公子只要放在水中浸泡，就能得知全部真相。不过，纸一旦浸水，就无法继续保存了。所以，就连我都不知道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也就刚当我把这个小木盒放进怀中，外面就进来几个人把我架了出去，并告诉我老公爷从此闭门谢客，由老夫人亲自照顾，即使是我也不允许进入内院了”
“这之后不久，也就三五天的功夫吧，老公爷就仙逝了，我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讲述到这里，李忠已是情难自已，放声痛哭了起来，李程二人无不被李忠的忠主之心所感动。
李忠哭罢，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我也整日借酒消愁，神智不清，经常是醒了就喝，喝醉了就睡，直到有一天，我喝完了酒觉得十分上头，晕晕乎乎之中就感觉有人在用绳索勒住我的脖子，想要勒死我！”
“可能是下手的人并不熟练，加上我当时喝了被下了药的酒，他们勒了两下，我就假死过去。等我再醒来，就已经被埋在城西的乱葬岗了”
“还是那句话，这些人并不是杀人的惯犯，加上大晚上的乱葬岗确实吓人，他们只是浅浅的挖了个坑，把我扔进去随意盖了两锹土就赶紧走了，我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我连夜逃回了自己的私宅，关于私宅的事儿，老公爷知道，程老弟知道，除此之外知道的人要么早已故去，要么远在并州，所以这里安全的很。关于为何要设立个私宅，容我后面有时间了，再向您细秉，说起来跟您还有不小的关系呢”
说到这里，李忠突然眼光一变，眼神里顿时透出一丝杀意，“可我不仅是公府的管家，我还是有军功的人。老公爷在军中时多了个心眼，在往吏部报的名册上，我的名字叫李显忠，而不是李忠，这是老夫人和二少爷安插在吏部和兵部的人不知道的，连程老弟也不知道。老公爷荣休前，我是四品并州大都督府司马，现在我是四品宣威将军，虽然是个武散官，但是仅凭戕杀国家功臣这一条，我让这个蛇蝎妇人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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