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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求援

    那一夜,风雪交加,狂风怒号,可是整个玻璃珠岛的居民都听到了,飘荡在风雪中的诡异歌声。

    如泣如诉,如悲如凉,如万箭穿心!

    依黛儿亲手捂死了妮可,登上别墅的阁楼,在那里唱了一夜的歌,跳了一夜的舞。

    最后,用裙带将自己也吊死在了阁楼上。

    柔弱无骨的尸体被窗外涌进的风雪鞭挞着,飘荡在晨光里,仿佛舞步未完,仍在继续。

    第二天清晨,附近的人们循着昨夜的歌声,找到了这栋别墅。

    发现了尚有微弱呼吸的妮可,还有阁楼上飘荡着的依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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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救活的妮可,完全忘记了那晚发生的一切,不顾人们的阻拦,拼命护着依黛儿的遗体!”

    “非要说她的妈妈没有死,只是生病了。”

    “人们尝试了几次,有几个人还受了伤,妮可就像疯了一样地攻击所有要靠近依黛儿的人。”

    “最后没有办法,大家也怕妮可受到伤害,也就随她去了。”

    “从那以后,妮可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还是每天去镇上售卖鲜花。”

    “总是说要攒钱给依黛儿治病,依黛儿今天气色好了很多,之类的话。”

    “大家都没有要拆穿她,总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上几句安慰的话。”

    “邻居们每天都会有人去她家里,帮着干些她干不了的重活。”

    “到现在也快两年了。。。”

    “这就是妮可的故事,你听明白了吗?”

    讲完妮可家的故事,斯克巴好像突然苍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显得暮气沉沉的,没有什么精神。

    “。。。”

    修吉尔仿佛没有听到斯克巴的提问,整个人的精神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

    “前辈。。。”

    好半天修吉尔才从那个悲惨的故事里挣脱出来,怔怔地看着斯克巴。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妮可从幻境中解救出来的!”

    两行热泪从修吉尔的眼角流下,少年的嘴唇上已经满是血迹。

    斯克巴看着目光坚定的少年,吃力地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默默地走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留下了一个低声哭泣的少年和一个沉默不语的青年。

    “每次老爹揍我的时候,总是说,真男人从不哭泣!”

    “可是有一次,他去了一趟罗格镇,回来后就拿着两瓶酒去了后院,在那里哭得像个傻X!”

    “我说这些不是想要安慰你。”

    “我想说的是。。。你个傻X啥时候从我家滚蛋?我TM还要关门睡觉呢!”

    “你个死胖子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修吉尔猛地擦了擦眼泪,霍地站了起来。

    “呵呵,我没同情心?照顾了妮可两年的人是我,不是你!”

    桃桃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的废物小白脸。

    “是吗,那谢谢你了。”

    “滚蛋!你算妮可什么人?用得着你来谢我吗?”

    修吉尔的这句话,彻底将桃桃惹毛了,连推带揉将他赶了出去。

    呯~!

    赶走了讨厌的小白脸,桃桃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心中的却感到莫名的烦躁。

    气得他冲着面前的空气挥出了无数的拳影,好像一只抽搐的熊猫。

    修吉尔茫然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并没有计较桃桃恶劣的态度。

    现在,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如何帮妮可脱离困境上。

    “或许。。。应该找个人商量一下。”

    “斯摩格?”

    “算了吧,就他那个被雪茄腐蚀的千疮百孔的脑子,能想出个锤子的主意!”

    “还是去找比尔吧,怎么看都比那个烟鬼靠谱!”

    湿润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轻轻地吹拂着整座岛屿,仿佛大海母亲用自己温柔的臂弯,守护着夜色中熟睡的孩子。

    “那个女人。。。怎么配叫母亲呢!”

    “这个世界总是有太多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们不敢去反抗残暴的施虐者,却毫无顾忌地向着自己的至亲之人发泄着被扭曲的怨恨!”

    “面对外人的施暴还可以反抗,面对亲人的伤害,幼小的孩子又能怎样呢!”

    “冥冥中如果真有命运的主宰,我就想说。。。我草拟马勒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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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珠岛,威尔斯金酒店

    豪华套房内,比尔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整理着拍卖会的各项事务。

    虽然这次拍卖会的初衷是修吉尔的“核平计划”,但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并不仅有海贼。

    东海的富豪,黑帮,甚至政府部门,都会根据自己需求,来参加拍卖会。

    对于这些群体,拍卖会就是拍卖会,与陷阱无关,堂吉诃德家族是要正常交易的。

    比尔拿起一份参会人员的名单,斟酌着怎么根据不同人物的立场,安排座位的区域。

    总不能把黑帮帮众和政府官员安排在一起吧,虽然他们可能早有勾结。

    “咚咚咚!”

    “门没锁,请进。”

    “比尔,还没休息呢。”

    “啊,修先生,请坐。”

    比尔抬头看到一脸落寞的修吉尔,拎着一瓶酒走了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多年来和各色人等打交道,锻炼出来察言观色的本能,让他立刻意识到修吉尔出事了。

    做为已经受到家族干部们的关注,在东海近乎无敌一般的存在。

    比尔对修吉尔,无论报以何等的重视和尊敬,都是不为过的。

    他立刻离开座位,请修吉尔在沙发坐下,自己则转身来到旁边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两个空玻璃杯。

    比尔拿起修吉尔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酒瓶,拧开盖子,给两个酒杯分别倒入琥珀色的酒水。

    将其中一杯,推到修吉尔的面前,才坐定身体,静静等待着他说话。

    修吉尔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面前的酒杯,沉默了很久,突然拿起来一饮而尽。

    比尔看到这种情况,不动神色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修吉尔又一饮而尽。

    如此喝了三杯,比尔便不再倒酒。

    而是把修吉尔的酒杯收到自己跟前,静静地看着脸色微红的修吉尔。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缓解了修吉尔焦虑紧绷的神经。

    或许是比尔的沉静,给了他深深的抚慰和信心。

    修吉尔并没有变成暴躁的酒鬼,粗暴地向比尔索要酒喝。

    而是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盯着比尔,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惊不已的话来。

    “帮帮我好不好。。。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