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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相

    大柱死死地掐着谢村长的脖子,只见谢村长的脸已近青紫,双脚离了地,不停地挣扎着。

    吴天脚踏院墙,腾飞而起,一脚踢在了大柱的后背,大柱一时失去平衡,连带村长一块踢落在地。

    大柱一倒地,村长便趁机挣脱开来。

    从吴天起身到大柱倒地,前后不过三秒,白泽看得目瞪口呆,但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愤怒。

    好家伙,说好的手无缚鸡之力之力,这叫哪门子的无力!

    白泽想着被这家伙骗着挖了两座坟,气就不打一处来。

    吴天避开白泽愤怒的眼神,对着大柱呵斥,“妖物,还不出来!否则别怪本道无情了。”

    大柱爬起来,张牙舞爪就跟吴天对着干,吴天给了大柱一脚,大柱顿时发出一阵哭声。

    大柱稳稳身子,继而卯足力就向吴天冲过来,这下正中吴天之意。

    只见吴天一个空翻,瞬间便翻到大柱身后。

    也不等大柱反应,吴天从腰间掏出一股红线,用手掌轻轻一抹,红线染着吴天的血液,瞬间就变了色。

    吴天将红线用力一抛,红线瞬间分做数股,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大柱身上,将大柱捆得严严实实。

    吴天用力一拽,任大柱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只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道长,你何苦为难我?”

    “斩妖除魔,天经地义!妖物,还不回头!”

    “你助纣为孽,该死的是他,是他害了我一家!”

    大柱双眼发红,怒不可遏,指着谢村长的鼻子。

    那谢村长三魂早已丢了两魂,吓得跌跌撞撞地爬向白泽。

    “恶人自有恶报,你何苦执着,有负天道?”

    “天道?还有天道吗?你个臭道士……”

    大柱恶狠狠地盯着吴天,须臾间头部竟冒出了白气。

    “砰!”

    大柱猛地一用力,瞬间便挣断了红线。红线像烟花一样,散向四周。

    吴天一下没有使力处,连连后退三步,才止。

    “咻……”

    吴天尚未站稳,周围便生起一阵黑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噗!”

    只见大柱伴着黑风,一拳打在吴天的胸膛,吴天只一个侧身,大柱便扑了空。

    渐渐地,整团黑风把吴天和大柱包裹住,黑乎乎地众人也看不见吴天的身影。

    白泽暗道一声不好,想要帮忙,奈何黑气中什么也看不见。

    白泽正在着急,突然,黑气中飞出两个人影。

    还没等众人反应,吴天就重重地砸在虎子的胸口,连带白泽一起摔倒在地。

    另一旁,大柱也摔了出来。只一会,那股黑气就消失不见。

    只见吴天胸前的道袍有几条抓痕,脸上有一块红肿。

    “噗嗤!”吴天吐出一口鲜血。

    不好!天哥这指不定是伤到内脏了,白泽一瞧大柱,大柱也好不到哪去。

    脸上依旧狰狞,身上有几个脚印,但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

    “快扶我起来。”

    “天哥,你这行不行?”

    “不碍事。白兄弟,我待会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机贴上符文,不然制服不了它。”

    我?天哥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只见吴天在天他怀里掏来掏去,掏出个铜镜,又掏出一把梳子,敢情这家伙怀里是个藏宝库啊。

    终于,吴天找到了一张符,伸手递给白泽。

    “闪开!”

    吴天一脚将白泽踢开,后面的虎子来不及多闪,狠狠吃了大柱一拳。

    不过虎子反应很快,顺势将大柱横腰一抱,想借腰部之力将大柱摔在地上。

    谁知大柱竟反手一抱,倒把虎子重重摔在地上,虎子顿时痛苦起来。

    大柱抬起左脚,笑咧咧就要踏向虎子的胸膛……

    “住手!”

    白泽不知哪来的勇气,迅速站了起来。大柱被声音吸引,略微有些惊讶,但立马向白泽跑来。

    白泽见虎子受伤,一时冲动就起来阻止大柱,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奔向自己,这可如何是好。不知不觉间,脸上已出现豆大的汗珠。

    吴天也爬了起来,扶着胸膛对白泽点点头。

    白泽会意,连退三步,眼看大柱就要碰到白泽的双肩,白泽一个深呼吸,嗖地一声消失了。

    只见白泽俯身,一个左旋身轻易躲过了大柱的攻击,这是他跟吴天学的,没想到还学的有模有样。

    大柱扑了空,正挣扎着回头,吴天一个侧翻给了大柱一脚,又一个空翻骑在大柱肩上。

    双脚一用力,大柱便被死死压住,双膝被迫跪在地面。

    吴天就势念起了上清降妖咒,大柱瞬时痛苦满面。

    “白兄弟,愣着干嘛,贴符!”

    白泽一个翻滚,瞬间便到了大柱面前,左手一指。

    哎?符呢?

    白泽往四周一瞅,只见那符早已不知飞向何处。

    “这里,快拿,他快要冲破束缚了!”

    吴天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吴天脸上也出现了汗珠。

    白泽不敢怠慢,伸手便往吴天胸口摸去,咦,怎么感觉怪怪的?

    “左边!”吴天脸色怪异地看着白泽。

    白泽尴尬地笑笑,往左边一摸,果然摸到了符文。

    白泽拿着符文,刚想靠近大柱,大柱就怪叫着狰狞起来。

    但大柱一看见白泽的双眼,瞬间放弃了抵抗,两只手无力地挥着,嘴里还喊着,“不要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声音,苍凉凄婉,白泽顿了顿,不知该不该继续。

    抬头一看吴天,吴天的嘴唇已经发白。白泽心下一横,左手一挥,便将符文稳稳贴在大柱前额。

    大柱瞬间没了力气,吴天趁势从怀里再拿出一张符,用指一拍,符文便起火了。

    火一熄灭,吴天就掰开大柱的嘴,就往里塞,也不知道烫不烫。

    大柱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但几秒后吐了一口黑气,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吴天拍了拍手,看来那女的魂魄已经解决了。

    只是她也实在可怜,吴天叹了口气,就地念起了太上救苦经。

    白泽检查了虎子,好在不碍事。

    村长已经被财哥扶起来了,白泽青眉微皱,缓缓走到村长面前,“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你该跟我们说清楚了吧。”

    谢村长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警惕起来,“小白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三十年前?”

    “你不用跟我打哑谜,谢有良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谢村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转头又看向柱子。

    白泽鄙夷地说到,“不是那女的害的,是他自己撞死的。我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账本去哪里了?”

    谢村长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白泽,沉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你们在外面等着。”

    白泽望了一眼吴天,这家伙没有丝毫要进来的意思。白泽按按虎子的肩膀让他放心,便跟着谢村长进了屋。

    果然,谢村长所说和谢有良差不多,只是他将自己父亲的行为说成不得已,为了全村着想。

    白泽并不接话,谢村长沉思了一会,进里屋拿出一个匣子,“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里边。”

    打开匣子,果然是个账本。里面是一个已经发黄的小本子,上面写的都是正常的生意收支,一笔笔记得很清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等等!白泽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这谢有识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匪,而是正经的商人!

    那谢村长他爹杀的,根本就是普通人!

    白泽看向谢村长,谢村长满脸懊悔。

    “我爹根本不知道是这样,他看到这个账本时,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只是人已死了,也只能将错就错。”

    “所以,你爹怕被冤魂索命,就把谢有识三人分开下葬,还将谢有识的媳妇活葬,并将三人的魂魄锁在槐树上炼死?

    这是人干的事情!”

    如果说前面是不知情杀人,尚情有可原。那么知情后,再这么做,就天理难容了。

    谢村长没想到白泽居然知道这么多,脸色有些不自然,沉思良久。

    “活葬谢有识的媳妇,我爹确实是逼不得已。

    当时我父亲用的毒叫穿肠断,谢有识的媳妇已经半死了。

    即使活下来也救不了,后半辈子都不能自理,或许比死了更惨。”

    白泽双目圆睁,握紧了双拳,“这就是你们活葬的理由!那炼魂呢,也是迫不得已吗?!”

    谢村长脸色很难堪,叹了一口,“唉,因果报应谁也逃不掉,我们谢家已经遭报应了。

    本来我父亲只想把三人分开下葬,好好做场法事。

    可自从谢有识三人下葬后,我父亲每日都做噩梦,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当时正好遇到一个道士,帮父亲解了忧愁。人总不能不为自己吧。”

    “哼,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配称道士!”

    这种道门败类,不配和我父亲相提并论。

    道派主张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虽然各门派有差异,但总不至于去害人。

    白泽又问到,“不过施这种邪恶法术之人,也会受到法术的反噬。他怕不是无条件帮你爹吧。”

    谢村长摸了摸白胡子,微微颔首,“唉,那人确实不是无偿帮我爹的,我爹曾经救过他一命。他这么做,也算报了我爹的救命之恩。”

    以害人之法报救命之恩,也真是讽刺。

    谢村长喃喃道,“说起这人,我印象还挺深,右手有六个手指。不过满脸凶相,怎么看也不像修道的……”

    白泽闻言从座位上惊起,“你说什么?这人有六指!”

    谢村长被白泽吓了一跳,狐疑地看着白泽,“你认识这个人?”

    随即又摇头,“你怎么可能认识他,当时我都还年轻。这人生来就六指,所以我还记得他,这人叫什么来着……”

    “周太安!”

    谢村长有些惊讶,但随即摇摇头,“不是,好像是叫……周卫全。”

    右手六指,又姓周,难不成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

    周卫全!难道这人就是李家坡对李保国坟墓布局的人,又怎么在清水村出现?

    这人,和周太安是什么关系?如果按年龄来算,倒有些像父子。但这也不能确定。

    谢村长话一说完,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秘密,在心里压抑太久,终究要爆发出来。

    只是话已至此,白泽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起身就往门外走。

    谢村长伸手拦住白泽,用恳求的语气说到,“小白师父,你该不会跟大柱他们说吧?”

    “你放心,我不会说。不过我见你印堂发黑,双颊低陷,大凶之兆。劝你多做善事,谢有识一家因你父亲而死,你好好厚葬。

    存善之心,福庆有余;兴恶之意,祸及子孙。”

    白泽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