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焖羊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丁夜墨就被牛二的捶门声惊醒。
“快！小……丁小哥你快起来！祭神马上开始，村里所有人必须要到！”
迷迷糊糊被牛二拉到湖边，已经有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空地上。
点燃的祭祀火堆旁，一盘盘早就备好的贡品上摆满了木架。除了时令瓜果，所有熟食竟然全是灰兮兮、烂乎乎，一看就是用白水硬煮出来。
最主要的贡品一头牛和两只羊更是煮得没了形，像是硫酸浇过的尸体。
“把这种东西给湖神吃，不怕遭天谴吗？”
丁夜墨抬头向天空看去，真怕有个愤怒的神灵一巴掌拍下来，把所有人拍成稀泥。
“祭湖神！求灵宝！贡品入水！”
随着傩婆一声长嚎，守在贡品边的村民们急忙端起一个个碗盘，将各种贡品洒进湖中。
波澜不惊的湖面开始起伏，转眼卷起了巨大漩涡。恐鳄那耕牛大小的狰狞头颅从水中探出，冲着村民们发出愤怒嘶吼。
村民们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一向温顺的村庄守护神，怎么会突然发怒。
恐鳄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扔进湖里的贡品，挥起爪子把木架拍了个稀烂，又巨尾狂甩把掉进湖里的贡品砸成了泥。
村民们大惊失色，尖叫着四散奔逃。
站在远处的丁夜墨吐着舌头骂自己乌鸦嘴，恐鳄果然对这些垃圾食品不满。
傩婆浑身乱抖发出惊天惨嚎，
“湖神怒！湖神怒啊！上次湖神就对贡品不满只吃了几口，快拿更多贡品来让湖神挑！不然湖神一走咱村就完了！”
但贡品越多湖神越怒，它抬起巨柱般的前爪四处乱拍，吓得村民们谁也不敢靠近，杜老爷更是躲在一棵树后欲哭无泪。
为了他的私事气走湖神，他别说村保的位置不保，就是小命能不能被村民放过都不一定。
东奔西突，二十多米长的恐鳄把祭神现场搅得一塌糊涂，在湖边喝水的牛羊也倒了大霉，一个个惨死在血泊中。
好在它对人还算爪下留情，没有出现任何伤亡。
恐鳄正闹得欢，巨大的头颅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它猛然停下身子，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看着那小小人影。
丁夜墨伸手摸摸恐鳄的大鼻头，笑眯眯问道：
“阿鳄，是不是这些东西不好吃？”
恐鳄硕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终于有人懂我的神色。煮熟的烂肉烂菜实在太难吃了，还不如直接吃生的。但作为湖神，他又不能不吃百姓供奉的祭品，除非它放弃守护这个村庄。
但今天该死的村民们一家伙又送来一头牛两只羊，还有几十只鸡鸭鹅，它闻着都痛不欲生，干脆大闹一场回老家当孽畜算了。
“别闹了，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丁夜墨再次轻抚恐鳄鼻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玉斛塞进了它嘴里。这些东西可是他的独家秘方，不能让别人拿去占便宜。
恐鳄疑惑地闻了闻玉斛，伸出舌头卷进了嘴里。
突然，恐鳄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大闹起来，但这次它可不是暴怒，而是扑进湖中嗷嗷叫着拼命喝水。玉斛的辣味对于味觉敏感无比的它来说，无异于嘴里丢了无数惊雷。
但偏偏辣过之后又是全身舒畅，恐鳄感觉冷冰冰的身体骤然轰烈起来，就像是某年某月某日回老家和另一只恐鳄翻云覆雨。
片刻过后，解了辣的恐鳄又爬上岸，蹭到丁夜墨身前用鼻头顶了顶他，看意思是说这东西够劲，再来点。
丁夜墨摇摇头，拖过身边的死羊往湖边走去，
“阿鳄，你乖乖等会儿，真正好吃的还在后面！”
事关自己小命，杜老爷跟屁虫一样追在丁夜墨身后，他清楚地看到丁夜墨给湖神吃玉斛，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小呆，这些毒草不能吃啊！村里曾有人误食连命都丢了。湖神虽然不怕这点毒，但要是不舒服了全村都要遭殃。”
丁夜墨嘿嘿一笑，撅下一截玉斛塞进嘴里大嚼，
“老爷，你吃的炒蛋就是用这种毒草做的料。”
杜老爷大吃一惊，不远处的牛二也脸色煞白。他俩同时开始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准备下后事。
丁夜墨才不管他俩怎么想，蹲在湖边开始给死羊开膛破肚。除净羊内脏后把剩下的玉斛和蓝波血一股脑塞进了羊腹腔。这点料做烧烤肯定不够，但泥焖是绰绰有余了。
接着，他又接连抱起好几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拍红屁股逼他们往羊身内外撒尿。
惊魂未定的村民们窃窃私语，完全看不懂丁夜墨在干什么。
恐鳄看一眼滋滋放水的孩子们并没有发怒，孩子们在它身上撒尿都是日常，流进嘴里的也不少。
这一切做完，丁夜墨开始往皮毛未去的羊身上抹泥，不一会儿就弄出好大一个泥团。奋力把泥团推进火堆后，丁夜墨用木棍戳着泥团在火里滚来滚去，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嗯……焖山羊肉，我最爱吃……”
看看快到天中的太阳，丁夜墨估摸着羊肉应该焖的差不多了。他两三下将已经烧成金黄色的泥团扒出火堆，用手中棍子使劲砸了起来。
恐鳄见丁夜墨半天敲不下一块泥，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拍了上去。
“砰！”
早就烧硬的泥团裂成几块，羊皮羊毛也随着泥壳全部脱落，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鲜嫩多汁的羊肉上飘了出来。
“哗！”
围观村民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他们一辈子没闻到过如此诱人的气味，仅仅是那无法形容的蓝波血味道，就像勾魂小鬼般扯动着他们的灵魂。
恐鳄也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臊气十足的羊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香甜。但它已经没有耐心去思考，伸出舌头卷起整只羊送进了嘴里。
双眼骤然又大一圈，恐鳄上下两排利齿撞得咣咣乱响。可羊肉早就已经滚进了肚皮，它只是拿自己沾着油脂的唇齿解馋。
丁夜墨咧嘴笑了起来，目光瞟向远远的树后。在那里，绿云正冷冷盯着自己看，而且已经看了很久。
一与丁夜墨的目光相触，绿云赶忙装出一副惊讶表情。
恐鳄显然没过瘾，它在被蹂躏的地方爬来爬去，眨眼就把所有死去的鸡鸭牛羊摆成一堆，用慈爱中带着严厉的眼神提醒丁夜墨，
“小子，牙缝都没塞满，好好干，吃不饱我还要闹哟！”
整个村子都忙了起来，女人和半大小子们四处寻找玉斛和蓝波血，男人们负责开膛去肠外加抹泥。
一直忙到大半夜，全村七岁以下孩子们都快水中毒了，恐鳄才满意地回到了湖里。临走前，它还绕着村子嗷嗷叫了一圈，引得村民们欢声大笑，湖神赐福的欢呼响彻天空。
“快！小……丁小哥你快起来！祭神马上开始，村里所有人必须要到！”
迷迷糊糊被牛二拉到湖边，已经有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空地上。
点燃的祭祀火堆旁，一盘盘早就备好的贡品上摆满了木架。除了时令瓜果，所有熟食竟然全是灰兮兮、烂乎乎，一看就是用白水硬煮出来。
最主要的贡品一头牛和两只羊更是煮得没了形，像是硫酸浇过的尸体。
“把这种东西给湖神吃，不怕遭天谴吗？”
丁夜墨抬头向天空看去，真怕有个愤怒的神灵一巴掌拍下来，把所有人拍成稀泥。
“祭湖神！求灵宝！贡品入水！”
随着傩婆一声长嚎，守在贡品边的村民们急忙端起一个个碗盘，将各种贡品洒进湖中。
波澜不惊的湖面开始起伏，转眼卷起了巨大漩涡。恐鳄那耕牛大小的狰狞头颅从水中探出，冲着村民们发出愤怒嘶吼。
村民们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一向温顺的村庄守护神，怎么会突然发怒。
恐鳄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扔进湖里的贡品，挥起爪子把木架拍了个稀烂，又巨尾狂甩把掉进湖里的贡品砸成了泥。
村民们大惊失色，尖叫着四散奔逃。
站在远处的丁夜墨吐着舌头骂自己乌鸦嘴，恐鳄果然对这些垃圾食品不满。
傩婆浑身乱抖发出惊天惨嚎，
“湖神怒！湖神怒啊！上次湖神就对贡品不满只吃了几口，快拿更多贡品来让湖神挑！不然湖神一走咱村就完了！”
但贡品越多湖神越怒，它抬起巨柱般的前爪四处乱拍，吓得村民们谁也不敢靠近，杜老爷更是躲在一棵树后欲哭无泪。
为了他的私事气走湖神，他别说村保的位置不保，就是小命能不能被村民放过都不一定。
东奔西突，二十多米长的恐鳄把祭神现场搅得一塌糊涂，在湖边喝水的牛羊也倒了大霉，一个个惨死在血泊中。
好在它对人还算爪下留情，没有出现任何伤亡。
恐鳄正闹得欢，巨大的头颅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它猛然停下身子，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看着那小小人影。
丁夜墨伸手摸摸恐鳄的大鼻头，笑眯眯问道：
“阿鳄，是不是这些东西不好吃？”
恐鳄硕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终于有人懂我的神色。煮熟的烂肉烂菜实在太难吃了，还不如直接吃生的。但作为湖神，他又不能不吃百姓供奉的祭品，除非它放弃守护这个村庄。
但今天该死的村民们一家伙又送来一头牛两只羊，还有几十只鸡鸭鹅，它闻着都痛不欲生，干脆大闹一场回老家当孽畜算了。
“别闹了，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丁夜墨再次轻抚恐鳄鼻头，从怀里掏出一根玉斛塞进了它嘴里。这些东西可是他的独家秘方，不能让别人拿去占便宜。
恐鳄疑惑地闻了闻玉斛，伸出舌头卷进了嘴里。
突然，恐鳄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大闹起来，但这次它可不是暴怒，而是扑进湖中嗷嗷叫着拼命喝水。玉斛的辣味对于味觉敏感无比的它来说，无异于嘴里丢了无数惊雷。
但偏偏辣过之后又是全身舒畅，恐鳄感觉冷冰冰的身体骤然轰烈起来，就像是某年某月某日回老家和另一只恐鳄翻云覆雨。
片刻过后，解了辣的恐鳄又爬上岸，蹭到丁夜墨身前用鼻头顶了顶他，看意思是说这东西够劲，再来点。
丁夜墨摇摇头，拖过身边的死羊往湖边走去，
“阿鳄，你乖乖等会儿，真正好吃的还在后面！”
事关自己小命，杜老爷跟屁虫一样追在丁夜墨身后，他清楚地看到丁夜墨给湖神吃玉斛，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小呆，这些毒草不能吃啊！村里曾有人误食连命都丢了。湖神虽然不怕这点毒，但要是不舒服了全村都要遭殃。”
丁夜墨嘿嘿一笑，撅下一截玉斛塞进嘴里大嚼，
“老爷，你吃的炒蛋就是用这种毒草做的料。”
杜老爷大吃一惊，不远处的牛二也脸色煞白。他俩同时开始揉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准备下后事。
丁夜墨才不管他俩怎么想，蹲在湖边开始给死羊开膛破肚。除净羊内脏后把剩下的玉斛和蓝波血一股脑塞进了羊腹腔。这点料做烧烤肯定不够，但泥焖是绰绰有余了。
接着，他又接连抱起好几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拍红屁股逼他们往羊身内外撒尿。
惊魂未定的村民们窃窃私语，完全看不懂丁夜墨在干什么。
恐鳄看一眼滋滋放水的孩子们并没有发怒，孩子们在它身上撒尿都是日常，流进嘴里的也不少。
这一切做完，丁夜墨开始往皮毛未去的羊身上抹泥，不一会儿就弄出好大一个泥团。奋力把泥团推进火堆后，丁夜墨用木棍戳着泥团在火里滚来滚去，嘴里还哼起了小曲。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嗯……焖山羊肉，我最爱吃……”
看看快到天中的太阳，丁夜墨估摸着羊肉应该焖的差不多了。他两三下将已经烧成金黄色的泥团扒出火堆，用手中棍子使劲砸了起来。
恐鳄见丁夜墨半天敲不下一块泥，不耐烦地伸出爪子拍了上去。
“砰！”
早就烧硬的泥团裂成几块，羊皮羊毛也随着泥壳全部脱落，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鲜嫩多汁的羊肉上飘了出来。
“哗！”
围观村民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他们一辈子没闻到过如此诱人的气味，仅仅是那无法形容的蓝波血味道，就像勾魂小鬼般扯动着他们的灵魂。
恐鳄也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臊气十足的羊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香甜。但它已经没有耐心去思考，伸出舌头卷起整只羊送进了嘴里。
双眼骤然又大一圈，恐鳄上下两排利齿撞得咣咣乱响。可羊肉早就已经滚进了肚皮，它只是拿自己沾着油脂的唇齿解馋。
丁夜墨咧嘴笑了起来，目光瞟向远远的树后。在那里，绿云正冷冷盯着自己看，而且已经看了很久。
一与丁夜墨的目光相触，绿云赶忙装出一副惊讶表情。
恐鳄显然没过瘾，它在被蹂躏的地方爬来爬去，眨眼就把所有死去的鸡鸭牛羊摆成一堆，用慈爱中带着严厉的眼神提醒丁夜墨，
“小子，牙缝都没塞满，好好干，吃不饱我还要闹哟！”
整个村子都忙了起来，女人和半大小子们四处寻找玉斛和蓝波血，男人们负责开膛去肠外加抹泥。
一直忙到大半夜，全村七岁以下孩子们都快水中毒了，恐鳄才满意地回到了湖里。临走前，它还绕着村子嗷嗷叫了一圈，引得村民们欢声大笑，湖神赐福的欢呼响彻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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