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
“东西拿到了吗？”
肮脏不堪的小店，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子头探过表面满是油污的玻璃柜台。
“大人，这么耐不住性子，怎么当卧底。”
柜台后边，狭小的地上摊着一张漆黑的毯子，毯子上佝偻着个瘦得只有骨头的老人正拿着灵讯刷着视频，见男人的头探了出来慢悠悠地说。
“我不在乎，我只要东西。”沈摩古井无波，不接老人的话茬。
“东西，东西，我也想搞来东西，可单单是为了拿那血你知道我们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老人一撇嘴。
“我们赔。”沈摩二话不说。
“人命多少钱你们都赔不起。”老人看都不看他，慢悠悠地说。
“要狮子大开口？”
沈摩知道，这些肯为他们卖命的灵族一个个都是吸血鬼，有奶就是娘，谈不拢只有一个原因，价钱没达到对方预期。
肯放弃种族，为对方卖命的，能有几个好货。
“嘿嘿。”老人怪异地笑了起来，“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兄弟们都累了，钱也赚够了，想退休了。”
“退休？”沈摩眉毛一挑，“好啊，退休吧。”
老人惊愕，还未待他说话，沈摩取出一袋东西甩在他身上。
“现在，我想请你们重新出山。”
老人顿时喜笑眉开，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一股脑把整个头都塞进袋子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发出陶醉的呻吟。
“大人大手笔！”老人留着哈喇子，拍着沈摩马屁。
“那东西？能成？”
“这……”老人依依不舍，但还是一扭头，将东西扔到柜台之上，“大人，咱真金盆洗手，不做买卖了。”
沈摩一跃而至老人身前，将老人凭空拎起：“手上沾了多少同僚的鲜血，你数的清，你洗的掉吗？”
老人桀桀地笑：“洗不掉，数不清，但我就是不想干了，大人您也不差我这一份资源，何必为难我们呢。”
他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就是不干了，咋地吧。
沈摩眼睛眯成缝，头很大，不差吗？如果其他合作方没变卦是不差。
可问题就是，他今早跑了三四个合作方，清一色都是这老人一样拒不合作的态度。
至于给更多的利益，他能给出的那袋宝物已经是王牌给他的底线了，还搞不定，就让那些狗屁吸血鬼滚蛋，顺便，他这种无能的人也可以滚蛋了。
“交易记录都在，你真觉得的能脱身？”沈摩放开老人，威胁道。
“大人，您的身份我们虽不具体知晓但也不难猜，您权高望众，我想在贵族中也是一枚不小的棋子，真要放弃您高贵的生命，来换我们这些底层蝼蚁的命吗？”
“况且，您怎么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来找我合作呢，这要捅了马蜂窝子，就算能逃得出白帝城，那能逃得过贵族族内的审判吗？”
老人的说法和方才沈摩去找另外几个人应对他威胁的说法完全一致，看来这几方私下早就有联系，并且已经达成了共识并串好了说法。
对于老人的说法，沈摩不禁冷笑，只有他们这种外围的人认为这能造成大威胁，麻烦虽不小，但还在沈摩能处理的范围内。
最不济，请出王牌解决问题。
不过，闹掰的话，他的白帝城潜伏生涯也就结束了，王牌只要能干的人，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毫无疑问会给王牌留下窝囊的印象。
他可不愿，像他这种疯子，很享受这种危机随时存在的感觉，也很享受大权在握，出言便是戒律的地位。
在白帝城，他如鱼得水，回到念族云天域的办事处担任一点小官或统领一支小队猎杀，他想他会疯的。
他脑子飞快转动着，万事皆有因，那么，这些人突然变卦的原因是什么？
利益不均？他向各方统一发布任务，谁有能力完成，奖励谁吃。
内部出现了分裂？不可能每个一同出现这样的情况。
至于真的不想干了，沈摩根本不可能去相信。
胡猜没有任何作用，他犹豫了片刻，拿过袋子取出一颗湛蓝的宝石：“真正的原因。”
老人笑吟吟地接过宝石搓了搓：“不够吧，大人。”
“开价。”沈摩很讨厌这种被绑架的感觉，但如果他还想留在白帝城，那么别无选择。
他刚刚拿出一枚不过就是想探探老人口风，既然他愿意交易，那么再好不过。
老人好像在犹豫，许久，还是利益战胜了理性：“这一袋，并保证不再找我们做生意。”
“价钱好说，等发现是误会后，再谈合作也来得及。”
吃不撑你！沈摩脸上如沐春风。
“那多谢大人了。”老人脸上多了几抹释然，夺过那袋珍宝藏进纳戒中，“有了这份财富，我们也算可以安家立命了。”
“安家？不怕暴露一夜之间被灭门。”沈摩淡淡地说。
他们说到最后都是同一种人，这辈子活在面具下，躲躲藏藏却又不愿安宁，在真正放下前，家庭，亲情都只是拖累。
老人露出黄口大牙：“人都百多岁了，实力不咋地，还能活个百来年，赶紧找个媳妇儿生个大胖娃子，不然，下地狱看见父母都不好交代啊。”
“也是。”沈摩并不想多说什么，“钱也拿了，余下人生也规划了，该说原因了吧。”
“当然，其实道理很简单。
我们怕了，真的怕了。”
“怕？”沈摩嘀咕一声，当初次次提来同僚人头的时候你们眼中可只有兴奋，哪有恐惧。
“是的，怕了，我想您听到肯定觉得很好笑吧。”老人苦笑了一声，“可我们怕的不是灵族，如您们所想的，我们就是一群赏金猎人，眼中哪有种族之分，但我们怕你们了，怕你们念族。”
“我们虽然是因为利益被吸引来，但从我们第一次对同族下杀手的那刻起，我们已经算不上灵族。”
“我们从不奢望贵族能庇佑我们，能在我们危难时为我们撑腰，为了利益，我们放弃了谪仙的守护，沦为心无定所的流民，这是代价，我们认。”
“但我们潜意识里从未将贵族当为敌人，不配，也不能。”
“我们曾天真的认为，我们也不是贵族的敌人，甚至有过幻想，当灵族彻底覆灭的时候，我们能不能重新在光明的大道上行走，而不是人人喊打的灵族余孽。”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听得出来，是真情实感流露。
“可，在你们那张金牌对结发妻子开枪的那刻起，我知道，大错特错。”
“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射杀，更别说我们这些为钱才帮你们卖命的蝼蚁了。”
“说句心里话，你们念族，比我想象中，无情的多。”
“说什么回归为灵族卖命太虚伪，现在大家都想靠着这几次积累下来的财富去开个店，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生。”
“如若灵族灭了，那我们也一同化为灰烬罢，总比当狗，沦为奴隶好。”
“大人，您想想，如果您站在我的角度会如何抉择。”
老人的话说的很直白，沈摩沉默许久，王在的事，里面猫腻很多，沈摩不太清楚也不好多说，到底是怎么算计，只有王牌本人说的清。
他心中竟有丝被触动的感觉，沉吟了片刻：“你说的没错，我给不了你们承诺，给了也没人相信，大家都是枪子，轻信承诺下个死的就是自己。”
“大人所言极是。”老人长舒一口气，沈摩讲道理就好，他们现在的行为和在悬崖上走钢丝并无太大区别。
没人想死，玉石俱焚绝对是下下之策。
“走。”
沈摩的耳边突然想起声音，他一愣，立刻抱拳：“多谢阁下解惑，我会想办法证明我们念族的诚意，希望还有合作的机会。”
“慢走，不送。”老人懒洋洋地喊道，人又瘫了下去，躺在哪儿无所事事。
想到刺激的赏金生活眨眼走向了尾声，还挺空虚的。
……
“爷爷您好，我想要刚刚那人想要的东西。”
那是个稍显消瘦的男子，套头衫配上少许迷雾，头部被彻底藏在帽子中无法窥得其相貌，声音听着有些稚嫩。
“刚才那人？”
老人心脏不知为何一直在狂跳，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是啊，爷爷，我看刚才那叔叔在您这停留了好久，是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他想买又买不起在砍价吧。”
男子见老人没什么反应，他焦急地将帽子摘下：“我家里人怕我被别人盯上为我设了阵法，您别担心，我姐姐说你这有好东西，让我来买，你放心，我钱管够！”
那是一张青雉的面庞，帅气的五官因为紧张有些挤在一起，看起来很小心翼翼。
老人坐起身来，注视他许久，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你姐姐？”
少年灿烂一笑，说话的时候带着自豪：“就是那尊刚封的谪仙，瞳仙啊。”
老人想起来了，他在封仙大典上见过这名少年！
瞳仙的弟弟，楚臣！
老人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瞳仙让楚臣来找他，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过往的一举一动都在谪仙的监视下吗？
“原来是瞳仙大人的弟弟，失礼失礼。”不管情形如何，老人不敢怠慢，立刻挺直身来。
楚臣灿烂一笑：“爷爷您不用那么拘束，我就是来买个东西的，姐姐是姐姐，我是我。”
老人僵硬的一笑：“顾客也是上帝。”
“那爷爷，我先给你看看姐姐给我的东西。”
楚臣中指上的纳戒灵光闪烁，肮脏的柜台上出现许多东西。
老人沉吟了片刻，这些东西加起来甚至没有沈摩给出的一枚宝石珍贵。
“还有这个，姐姐叮嘱我一定要给你。”
楚臣递过一份资料，老人心虚地接过，仔细看来了一番，越到后边身体战栗幅度越大。
从惊恐到疑惑，从疑惑最终到激动。
他不信，楚臣没看过这份东西。
当机立断，立刻跪倒在地：“罪人常一，愿为瞳仙大人效忠。”
楚臣淡淡地说：“不，不是我姐，她不需要你的效忠。”
“我要你，效忠于我。”
“既然提供了我父亲的线索，现在，也要由你来将凶手的信息找出。”
“我不管你现在知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知道的，我只要看见人，看见证据。”
“懂吗？”
……
少年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小破店，他还要去买菜做饭，没时间久留了。
一直在暗处窃听的沈摩在少年离去后，前往自己飞梭停放的地方，准备返程仙岛。
“蠢货，懂了吗？”
“既然念族在这里恐吓力超过了威慑力，那么用灵族的身份才是最好的手段。”
“他有谪仙靠山，你没有吗？”
“想办法小范围内曝光王在的真相，亦真亦假，赌徒会出手的。”
沈摩盯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久久平静不下心。
肮脏不堪的小店，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子头探过表面满是油污的玻璃柜台。
“大人，这么耐不住性子，怎么当卧底。”
柜台后边，狭小的地上摊着一张漆黑的毯子，毯子上佝偻着个瘦得只有骨头的老人正拿着灵讯刷着视频，见男人的头探了出来慢悠悠地说。
“我不在乎，我只要东西。”沈摩古井无波，不接老人的话茬。
“东西，东西，我也想搞来东西，可单单是为了拿那血你知道我们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老人一撇嘴。
“我们赔。”沈摩二话不说。
“人命多少钱你们都赔不起。”老人看都不看他，慢悠悠地说。
“要狮子大开口？”
沈摩知道，这些肯为他们卖命的灵族一个个都是吸血鬼，有奶就是娘，谈不拢只有一个原因，价钱没达到对方预期。
肯放弃种族，为对方卖命的，能有几个好货。
“嘿嘿。”老人怪异地笑了起来，“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兄弟们都累了，钱也赚够了，想退休了。”
“退休？”沈摩眉毛一挑，“好啊，退休吧。”
老人惊愕，还未待他说话，沈摩取出一袋东西甩在他身上。
“现在，我想请你们重新出山。”
老人顿时喜笑眉开，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一股脑把整个头都塞进袋子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发出陶醉的呻吟。
“大人大手笔！”老人留着哈喇子，拍着沈摩马屁。
“那东西？能成？”
“这……”老人依依不舍，但还是一扭头，将东西扔到柜台之上，“大人，咱真金盆洗手，不做买卖了。”
沈摩一跃而至老人身前，将老人凭空拎起：“手上沾了多少同僚的鲜血，你数的清，你洗的掉吗？”
老人桀桀地笑：“洗不掉，数不清，但我就是不想干了，大人您也不差我这一份资源，何必为难我们呢。”
他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就是不干了，咋地吧。
沈摩眼睛眯成缝，头很大，不差吗？如果其他合作方没变卦是不差。
可问题就是，他今早跑了三四个合作方，清一色都是这老人一样拒不合作的态度。
至于给更多的利益，他能给出的那袋宝物已经是王牌给他的底线了，还搞不定，就让那些狗屁吸血鬼滚蛋，顺便，他这种无能的人也可以滚蛋了。
“交易记录都在，你真觉得的能脱身？”沈摩放开老人，威胁道。
“大人，您的身份我们虽不具体知晓但也不难猜，您权高望众，我想在贵族中也是一枚不小的棋子，真要放弃您高贵的生命，来换我们这些底层蝼蚁的命吗？”
“况且，您怎么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来找我合作呢，这要捅了马蜂窝子，就算能逃得出白帝城，那能逃得过贵族族内的审判吗？”
老人的说法和方才沈摩去找另外几个人应对他威胁的说法完全一致，看来这几方私下早就有联系，并且已经达成了共识并串好了说法。
对于老人的说法，沈摩不禁冷笑，只有他们这种外围的人认为这能造成大威胁，麻烦虽不小，但还在沈摩能处理的范围内。
最不济，请出王牌解决问题。
不过，闹掰的话，他的白帝城潜伏生涯也就结束了，王牌只要能干的人，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毫无疑问会给王牌留下窝囊的印象。
他可不愿，像他这种疯子，很享受这种危机随时存在的感觉，也很享受大权在握，出言便是戒律的地位。
在白帝城，他如鱼得水，回到念族云天域的办事处担任一点小官或统领一支小队猎杀，他想他会疯的。
他脑子飞快转动着，万事皆有因，那么，这些人突然变卦的原因是什么？
利益不均？他向各方统一发布任务，谁有能力完成，奖励谁吃。
内部出现了分裂？不可能每个一同出现这样的情况。
至于真的不想干了，沈摩根本不可能去相信。
胡猜没有任何作用，他犹豫了片刻，拿过袋子取出一颗湛蓝的宝石：“真正的原因。”
老人笑吟吟地接过宝石搓了搓：“不够吧，大人。”
“开价。”沈摩很讨厌这种被绑架的感觉，但如果他还想留在白帝城，那么别无选择。
他刚刚拿出一枚不过就是想探探老人口风，既然他愿意交易，那么再好不过。
老人好像在犹豫，许久，还是利益战胜了理性：“这一袋，并保证不再找我们做生意。”
“价钱好说，等发现是误会后，再谈合作也来得及。”
吃不撑你！沈摩脸上如沐春风。
“那多谢大人了。”老人脸上多了几抹释然，夺过那袋珍宝藏进纳戒中，“有了这份财富，我们也算可以安家立命了。”
“安家？不怕暴露一夜之间被灭门。”沈摩淡淡地说。
他们说到最后都是同一种人，这辈子活在面具下，躲躲藏藏却又不愿安宁，在真正放下前，家庭，亲情都只是拖累。
老人露出黄口大牙：“人都百多岁了，实力不咋地，还能活个百来年，赶紧找个媳妇儿生个大胖娃子，不然，下地狱看见父母都不好交代啊。”
“也是。”沈摩并不想多说什么，“钱也拿了，余下人生也规划了，该说原因了吧。”
“当然，其实道理很简单。
我们怕了，真的怕了。”
“怕？”沈摩嘀咕一声，当初次次提来同僚人头的时候你们眼中可只有兴奋，哪有恐惧。
“是的，怕了，我想您听到肯定觉得很好笑吧。”老人苦笑了一声，“可我们怕的不是灵族，如您们所想的，我们就是一群赏金猎人，眼中哪有种族之分，但我们怕你们了，怕你们念族。”
“我们虽然是因为利益被吸引来，但从我们第一次对同族下杀手的那刻起，我们已经算不上灵族。”
“我们从不奢望贵族能庇佑我们，能在我们危难时为我们撑腰，为了利益，我们放弃了谪仙的守护，沦为心无定所的流民，这是代价，我们认。”
“但我们潜意识里从未将贵族当为敌人，不配，也不能。”
“我们曾天真的认为，我们也不是贵族的敌人，甚至有过幻想，当灵族彻底覆灭的时候，我们能不能重新在光明的大道上行走，而不是人人喊打的灵族余孽。”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听得出来，是真情实感流露。
“可，在你们那张金牌对结发妻子开枪的那刻起，我知道，大错特错。”
“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射杀，更别说我们这些为钱才帮你们卖命的蝼蚁了。”
“说句心里话，你们念族，比我想象中，无情的多。”
“说什么回归为灵族卖命太虚伪，现在大家都想靠着这几次积累下来的财富去开个店，平平凡凡地过完这一生。”
“如若灵族灭了，那我们也一同化为灰烬罢，总比当狗，沦为奴隶好。”
“大人，您想想，如果您站在我的角度会如何抉择。”
老人的话说的很直白，沈摩沉默许久，王在的事，里面猫腻很多，沈摩不太清楚也不好多说，到底是怎么算计，只有王牌本人说的清。
他心中竟有丝被触动的感觉，沉吟了片刻：“你说的没错，我给不了你们承诺，给了也没人相信，大家都是枪子，轻信承诺下个死的就是自己。”
“大人所言极是。”老人长舒一口气，沈摩讲道理就好，他们现在的行为和在悬崖上走钢丝并无太大区别。
没人想死，玉石俱焚绝对是下下之策。
“走。”
沈摩的耳边突然想起声音，他一愣，立刻抱拳：“多谢阁下解惑，我会想办法证明我们念族的诚意，希望还有合作的机会。”
“慢走，不送。”老人懒洋洋地喊道，人又瘫了下去，躺在哪儿无所事事。
想到刺激的赏金生活眨眼走向了尾声，还挺空虚的。
……
“爷爷您好，我想要刚刚那人想要的东西。”
那是个稍显消瘦的男子，套头衫配上少许迷雾，头部被彻底藏在帽子中无法窥得其相貌，声音听着有些稚嫩。
“刚才那人？”
老人心脏不知为何一直在狂跳，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是啊，爷爷，我看刚才那叔叔在您这停留了好久，是有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他想买又买不起在砍价吧。”
男子见老人没什么反应，他焦急地将帽子摘下：“我家里人怕我被别人盯上为我设了阵法，您别担心，我姐姐说你这有好东西，让我来买，你放心，我钱管够！”
那是一张青雉的面庞，帅气的五官因为紧张有些挤在一起，看起来很小心翼翼。
老人坐起身来，注视他许久，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你姐姐？”
少年灿烂一笑，说话的时候带着自豪：“就是那尊刚封的谪仙，瞳仙啊。”
老人想起来了，他在封仙大典上见过这名少年！
瞳仙的弟弟，楚臣！
老人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瞳仙让楚臣来找他，意味着什么，难道自己过往的一举一动都在谪仙的监视下吗？
“原来是瞳仙大人的弟弟，失礼失礼。”不管情形如何，老人不敢怠慢，立刻挺直身来。
楚臣灿烂一笑：“爷爷您不用那么拘束，我就是来买个东西的，姐姐是姐姐，我是我。”
老人僵硬的一笑：“顾客也是上帝。”
“那爷爷，我先给你看看姐姐给我的东西。”
楚臣中指上的纳戒灵光闪烁，肮脏的柜台上出现许多东西。
老人沉吟了片刻，这些东西加起来甚至没有沈摩给出的一枚宝石珍贵。
“还有这个，姐姐叮嘱我一定要给你。”
楚臣递过一份资料，老人心虚地接过，仔细看来了一番，越到后边身体战栗幅度越大。
从惊恐到疑惑，从疑惑最终到激动。
他不信，楚臣没看过这份东西。
当机立断，立刻跪倒在地：“罪人常一，愿为瞳仙大人效忠。”
楚臣淡淡地说：“不，不是我姐，她不需要你的效忠。”
“我要你，效忠于我。”
“既然提供了我父亲的线索，现在，也要由你来将凶手的信息找出。”
“我不管你现在知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知道的，我只要看见人，看见证据。”
“懂吗？”
……
少年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小破店，他还要去买菜做饭，没时间久留了。
一直在暗处窃听的沈摩在少年离去后，前往自己飞梭停放的地方，准备返程仙岛。
“蠢货，懂了吗？”
“既然念族在这里恐吓力超过了威慑力，那么用灵族的身份才是最好的手段。”
“他有谪仙靠山，你没有吗？”
“想办法小范围内曝光王在的真相，亦真亦假，赌徒会出手的。”
沈摩盯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久久平静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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