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科幻灵异 » 深夜异闻 » 深夜异闻【二十】第一章 古堡

深夜异闻【二十】第一章 古堡

    我是法文学者,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翻译,研究法国文学。

    我想让中国人更加了解法国,了解法语的美丽,不止是“笨猪”和“傻鱼”而已。

    所以我每年都要花上三分之一的时间泡在巴黎,或者法国其他城市,来感受这个国家特有的浪漫文化,这对我的事业很有帮助。

    从14年开始,连续三年,这位法国版的乔治.R.R.马丁(乔治.雷蒙德.理查德:马.丁,美国人,文学成就非凡)都会带我去那座深山里的古堡住.上几天。

    顺便再带上一些其他的朋友。

    好的,接下来我们再介绍一个人,他也是法国人,名字叫做那法:巴蒂斯特。

    巴蒂斯特是一名警察,也叫探长。

    至于我怎么认识的他,朋友们,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比我现在要讲的这个长出数倍,我就不再赘述了。

    他其实算是中法混血,妈妈是中国人,所以他会说中文,说得很溜。

    2016年7月,我邀请巴蒂斯特探长,跟我一起前往克里斯托弗家的古堡。

    我是乘着巴蒂斯特探长的车来到山谷入口的,我们两个在那里和克里斯托弗会合。

    山谷里面无法通车,想要到古堡,必须再走上两公里的山路。

    克里斯托弗先生还带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乔治:夏尔,是布雷斯特市一处博物馆的馆长,根据我的作家朋友介绍,他们俩是在社交网站认识的,很谈得来。

    “今年只有四个人?”我用法语问他,“好少。”

    克里斯托弗笑笑:“人少,清净。”

    通往古堡的山路不算平坦,但也不算陡峭。

    我已经是第三次在这条上坡的小路上跋涉了,所以显得比巴蒂斯特探长和夏尔馆长轻松得多。

    夏尔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那消瘦突出的颧骨随着步伐的走动轻微颤动着。

    他问克里斯托弗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猛兽,对方大笑,拍了拍自己的登山包,上面挂着一把猎枪。

    “先生,假如有一头棕熊从远处朝你冲过来,你要做的只是镇定地掏枪,扣动扳机,打爆它的头,就是这样。”

    嘴上说得好听。

    据我说知,从小到大,克里斯托弗往返这条山路,并没有碰到过比野兔大的猛兽。

    “前面那栋是不是目的地?”巴蒂斯特探长喘着粗气,指着前方800米处的一处高耸建筑。

    我点点头。

    这时,我们的东道主开始跟这位新朋友搭话,巴蒂斯特探长有意无意地跟他讲起。

    上个冬天自己处理过的古堡杀人案,那个古堡位于法国的另一边,叫做赫尔卡古堡。

    那位瘦高的博物馆馆长和我并肩走在一起,先问我身上有没有带枪,我说带了,他接着便跟我聊了起来。

    他问我中国是不是传说中说的那样,有超过十亿的人口?

    就这样,我们四个临时凑成一桌的家伙,于下午4点50分走进了古堡的大门。

    “有些闷臭啊。”我问,“克里斯托弗,难道你雇佣的那个女人翘班了?”

    克里斯托弗打开中厅最大的一扇窗:“呀,那个女人上个月没有过来,她说她家里有事情。”

    我们帮助他打开了中厅大部分的窗户,让这股味道快点散去。

    这就是故事的开端,我们四个人到了这座古堡度假,我也不再赘述一些没用的东西了。

    在说正事之前,需要花些口舌描述一下这座祖传的古堡情况:古堡一共有五层,大大小小的房间大约有30间之多。

    拉开那红铜色的双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硕大的中厅。

    就像一些购物商场一样,在中厅向上看,可以看到二到四楼的盘旋走廊。

    五楼其实是充当了阁楼的角色,可能是因为潮湿不宜住人的缘故。

    这座古堡,听我们的大作家说,建于1804年,就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登基”的那一年,当然古堡本身跟历史没有什么关系。

    但克里斯托弗先生介绍时的语气,就好像这里是拿破仑叫人建造的一样。

    下午六点,天色渐晚,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三楼的一间小餐厅里(楼中厅的长桌对四个人来说太过隆重)。

    吃着克里斯托弗刚刚烹好还热腾腾的精致法国菜,具体的什么菜我忘了。

    他说自己做的不是什么纯种的法国菜,而是多国混合的菜肴,我唯一记得的是我们的主食——

    土豆泥和意大利面。

    巴蒂斯特说味道像是英国菜。

    “这次聚会好冷清哪。”我不禁说道,“记得去年有12个人,还有三位女士。”

    “是吗?”

    夏尔先生笑了起来,“这次为什么不请一位女士过来?”

    “这次没有女士,只有男士。”

    克里斯托弗扭扭身子:“这样不也挺好吗?绅士们,明天我们可以去打猎。”

    他告诉我们,朝东走二十公里有一处狩猎区,不过需要先到山外去取车,然后绕过去。

    “我不喜欢打猎。”夏尔说,“不喜欢杀戮。

    开饭一个小时后,我们开始喝酒窖里拿出来的洋酒。

    在这之前,我看巴蒂斯特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观察着那位博物馆馆长。

    在上厕所的时候,我特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否定了。

    “夏尔先生。”探长闻了闻杯子里的酒香,一副陶醉的样子,然后问道,“那东西找到了没有?

    “什么东西?”

    “我听布雷斯特市的同事说起,你的博物馆丢了一样东西,你想要叫我们秘密调查。”

    “哦,那个啊……”夏尔无奈地笑笑,颧骨发出像是精密操作仪一样的微小声音。

    “那位探长并没有告诉我最新的进展,我想他应该会努力找的,毕竟丢失的东西比较名贵。”

    “是这样啊。”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们四个激烈地讨论了最近的好几起名贵文物失窃案。

    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也是受害者之一,不过他不愿提及具体的情况,说是安保漏洞,讲出来挺丢脸的。

    喝着喝着,天色完全黑下来,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这一处亮着。

    如果你在某处山谷的古堡里,四周围绕着延绵死寂的树林,你肯定也会有这种感觉。

    餐具柜的左边是一个故人的画像,主人说那是他的祖爷爷,古堡的前主人。

    右边上面放着一个古人的头雕,克里斯托弗说是苏格拉底。

    我感觉苏爷的无珠之眼正在盯着我们,盯着那一盘盘只剩残骸的意大利面,和我们。

    有些阴森吧,哈哈,吓到你了乔姗。

    更加吓人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大概在晚上八点,我们都喝醉了,行为也都开始不雅起来。

    夏尔先生一展歌喉,用自己那尖得不像话的噪子唱起了法文民歌。

    巴蒂斯特探长扯着我,跟我详细地吹嘘起了一起十年血案的破案过程。

    克里斯托弗则横趴在桌前,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