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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异闻【三十一】第五章 躲开

    “很棘手的样子。”肖冰唏嘘。

    “不能直接逮捕张汉吗?”徐老太问,“审问他?”

    “不行的,这样不行。”

    乔姗说,“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如果张汉被抓,他的同伙察觉到了危险,就会东奔西逃,全部抓获就更不可能了。”

    “嗯,说的没错。”

    钱子雯稍微想了想,继续说道,“本来,这几天,警方就要放弃监视张汉、和他的杂货店了。直到我和姚静遭到袭击——”

    “根据行凶者的招供,一个男人给了他一万块钱,叫他去杀掉‘那个外地的女胖子’,也就是我,嗯,那个男人正是杂货店店主张汉,容貌描述相符,那眯缝的小眼睛是逃不掉的。”

    “所以现在有两个重点,第一,对警方来说,上述事实一下咬死了张汉的嫌疑,不能撤销监视行动。第二,对我来说,到底是哪个细节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进而害死姚静?”

    “两位警官叫我好好想想,这十分重要。他们还叫我待在局里,直到收网完毕,都不要擅自出去,从安全角度考虑……狗屁!我可不同意。”

    “悠着点,小雯。”徐老太说。

    “我会的。”

    ……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告诉韩警官,我认为是潘斌海的事,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何以见得?”

    “因为姚静跟张汉说过,说我对两年前潘斌海的事情很感兴趣。”

    我没有跟张汉说什么话,而姚静跟他说的,也就只有这句了,起码在我听来……

    我继续跟警官说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两年前的潘斌海事件,就是针对贩du体系的一个潜在突破口呢。

    害怕我找出什么致命的信息,对他们有害,就先发制人地想要了断我。

    “悬。”

    他回了我这一个字,真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家伙。

    “或许不是太合理,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那就再想,还有。”他撂下一句,“别跑出去,好好躲着。”

    听罢,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说不上来地难受。

    一是他对我想了好久的假设异常不屑,二是他叫我好好躲着,我害死了姚静,我可不能干躲在这里。

    中午,我又找到了胡警官,想跟他复试一遍刚刚的假设,看他有没有更好的反应。

    胡警官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一个五十岁往上的男人,面色愁楚,对警官的话不住点头,时不时地问上几个问题,语气略愤

    “他是姚静的叔叔。”

    男人被送走后,胡警官跟我解释,“他不住在这里,特意过来的,你知道一你的朋友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那个疯姐姐。那个男人会照料她后事……你有事吗?想到什么了?”

    我再次说出自己的想法,比那个刁男好一点。

    胡警官拄起了腮,想了一会:“嗯,是……”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思考,“可是……如果潘斌海事件确实跟他们有关系,潘斌海也是赌贩什么的,张汉也不可能单凭‘你对这件事感兴趣’就杀你啊,你说对不对?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了,你被针对,肯定另有说法的。”

    有道理,不得不说。

    可是,我实在是黔驴技穷了,脑袋想破也帮不上一点忙。

    “潘斌海也是赌贩?”我有的没的问。

    “不知道,一个死人也不好查了。”说到这里,韩警官叫他,中断了我们的对话。

    三个小时后,我溜出了公安局大楼。

    不知怎么地,可能是第六感吧?

    我就是觉得16年的潘斌海事件不简单。

    有人说我的求知欲是好东西,也有人说我就是只多管闲事的女肥猪。

    抛开会给缉赌行动带来帮助不谈,本来我就是想要探知的,探知潘斌海悲剧背后的真相,那些断头娃娃,失踪的鬼公主,都意味着什么?

    现在,事情复杂了,不只是满足求知欲那么简单——

    我被卷进了罪恶的旋涡之中,姚静失去了生命,严格地说怪我,是的……

    我想着,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市北的精神护理中心。

    前面提到,有人说我的求知欲是好东西,而姚静就是其中之一。

    与其说我做这些,是为了协助警察缉赌,不如说是为了“复仇”,为那个学校里不止一次地鼓励我、包容我、肯定我的寝室室友。

    我要找到整个暴力圈后面的关联与真相,如果警察不认同我的调查方向,我就自己去查好了。

    ……

    ……

    本皮埃尔杀过不少人,但直接用车子撞击,还是第一次。

    他怕自己搞砸了。

    如果不是兰道夫的指令,他更倾向于把车停下,再用手枪解决对方。

    一切发生于毫秒之间,兰道夫的嘴里发出类似于兴奋的哼唧。

    奔驰像一头看见红布的公牛,橫扎进还没开花的浓密油菜田。

    窗前的视野立刻被层叠的油菜秧盖住,皮埃尔踩下刹车,引擎发出不爽的抗议,又滑行了好长一段,才慢慢地停下来。

    “他躲开了。”兰道夫说。

    “躲开了?”

    他的心一沉,“我觉得撞到了呀。”

    “那是一块石墩。”

    “我操他……”本.皮埃尔抽出手枪,打开车门,从那东倒西歪的作物里挤出来。

    兰道夫紧随其后。

    他们匆匆又细致地查看了一番,没有看见尸体。

    “那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

    皮埃尔屏住呼吸,环顾四周茂密的油菜秧,有一种危险的预兆。

    对于他的职业来说,这种预兆往往容易演变成最严重的后果。

    如果那小子在暗处袭击我们,抢过我的……不对,他没有手,没法……

    就在这时,兰道夫大喝一声,紧跟着的,是汽车的引擎发动声。

    皮埃尔往那边看去,还没来得及发应,那奔驰的翘臀就撞上了自己的胸骨,兰道夫也被撞了。

    这辆算是跑车,马力很大,如果踩死倒车,只需要五六米的蓄力,就能把人撞出个好歹。

    两人呻吟着倒在地上。

    兰道夫的腿被碾伤了,而皮埃尔的胸腔一阵热流,嘴里吐出了血水。

    那奔驰还在继续倒车,谢齐林就摊在驾驶座上,紧紧抵着靠背,踩着倒车。

    所以,他刚刚侥幸躲开了?

    然后躲在油菜花丛里,在我们下车之后,顺势爬进来?

    天呐,皮埃尔绝望地想,我应该把钥匙拔掉的……如果车门及时关上,也不至于……

    引擎声再次像发飙野兽般响起,这次是油门。

    他听见谢齐林的尖叫,和兰道夫的祷告声。

    他不想祷告,搞得好像自己就一定会——

    奔驰沿着相同的轨迹,再次碾过两人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田里。

    这偏离了原先的路线,对谢齐林来说。

    不过,考虑到速度的因素,还是划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