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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异闻【三十二】第十章 感谢协助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头顶。

    “……”警官们被吓到了。

    她也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手工发卡,和证物袋里沾血的那枚一模一样!

    没错,小雯,证物袋里,就是致秦天娇于死地的东西。

    “那发卡……”听到这里,我不得不加以确认,“就是你外孙女,给你做的那个?”

    若宁点点头:“因为这枚发卡,我在派出所呆了整整一个礼拜。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

    天娇的死因是喉道撕裂。

    那枚手工发卡的尖端,把喉道划开了六厘米长的一道,血立刻灌满了胸腔,窒息而死。

    警方认为这发卡是被谁从嘴巴强塞进去的,而这里的“谁”,指的就是携带小刀,头上有一个完全相同的发卡,事发当晚身处受害者家中的李若宁。

    他们无法想象,这东西不是从嘴巴进去的,而是从胃里吐出来的。

    ……

    ……

    “难言的复杂啊,故事。”

    陈铭置评道:“呕吐怪象,缺乏子女之爱的老人,着魔的虚荣之心,多少说明着一些意义,还有,那撕裂嗓子的手工发卡,到底代表.了……”

    “我觉得,代表了终极愿景吧?”

    乔姗想了想,说,“或许天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些让人虚荣到麻痹的高档包包,项链,奢侈品,即使真的是儿子送的,也不能充分表现子女的爱,不是吗?”

    “而李若宁那天戴来的手工发卡,则是绝对幸福的象征,一种纯净的心意,她真正渴望的,其实并不是张姝那样的富贵美满,而是李若宁家里的平淡温馨。”

    “天娇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她体内的‘恶魔’却率先意识到了。”

    钱子雯补充了一句,自顾自地点着头,“真是悲哀,带着莫大未结的遗憾丧命了。”

    “所以,这个‘呕吐’的现象,到底该怎么理解才对呢?”陈铭又问。

    “先声明。”

    徐老太说,“我不能保证故事的真实性。因为并不是亲身经历,全都是听若宁讲的,谁又能保证呢?”

    “若宁也许歪曲了事实,添油加醋了,省去了一些细节,万一整件事根本就是假的呢?后面还有奇怪的情节发展,让人更加摸不着头……”

    “我只是觉得吧,单从故事和意义来说,很适合深夜异闻,这个夜晚,便选中它讲了。”

    “喂,你们还记得《奇痒》的情节吗?”

    肖冰提起,“那个传播奇痒怪病的女人,她体内病源的由来,是儿时掉入过高浓度的化学浓液,又毫发无损地出来,故事就此而起。”

    “记得。”

    陈铭说,“你想说明什么呢?肖兄?”

    “你们是否还记得,在这则《呕吐》故事里,前半部分,李若宁刚开始介绍秦天娇的时候,说了天娇工作时,被化学试剂炸到的往事?”

    “哦!”徐鹏惊呼,“难道……”

    “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点的可能,天娇身上的诡异现象,跟早年的事故有关?”肖冰特地看向徐老太。

    徐老太点点头:“是有可能,不过,谁能肯定呢?”

    一阵沉默。

    张怀满清清嗓子,发话了:“我不知道《奇痒》,毕竟我因为一些必须完成的鸟事,缺席了第二个夜晚。对于呕吐的成因,我想这也并非故事的重点吧?”

    “世上多的是人类无法企及,没有概念的事,身为心理医师,我对此深信不疑。我们活在一个探索度不到万分之一的世界,何必刁难认知的极限呢?不必。”

    “其实。”

    钱子雯笑笑,说:“我喜欢这个故事,先不追究其真假,它切实地反应了人性。秦天娇的一生坎坷不断,晚年也孤独,不幸福。”

    “就像故事里说的,因为那些不良的心态,和常年的屈苦,人突然就被‘魔化’了。能从嘴里吐出具象的东西。”

    “她利用每一件看似昂贵的,还没化成恶心黑泥的邪物,在唯二的好友面前展示,想要证明自己最渴望去证明的事——我的儿子待我很好。”

    “她把张姝的生活方式当做一种标杆,去制造这种假象。殊不知,这种直观庸俗的刺激,于冥冥中遮掩了她心里,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

    “一种干净直接的亲情,一种不用金钱堆砌,照样能冉冉生辉的爱……当这真正的愿景,终化成若宁的发卡,从胃里顶上来的时候,很讽刺,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没机会知道了,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就这么简单直接地要了她的命。”

    “哎。”乔姗叹气,“确实讽刺,也很悲哀。”

    “综上。不要盲目艳羡不适合自己的,不要不敢于追求自己本应拥有的。这样时间久了,日积月累,就算招不来恶魔,也会招致心魔。”

    “张医师说得很好。”

    “谢谢夸奖,小姗,我也是难得能冒出一句还行的话。”

    “嗯,那个,怎么有点在总结的意思了?”

    肖冰的眉头皱着,“故事还没完,不是吗?”

    “就差李若宁证明清白的经过了吧?”陈铭看向老板娘,“已经没有重点了,应该。”

    “是啊,没有重点了。”

    徐老太说,“但却是另一件十足诡异的事情。”

    ……

    ……

    “若宁,那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最后,我问。

    “这个啊……”

    “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她说,在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来看她之前,早些时候,天娇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怀着愧疚的心情,料理母亲的后事。

    她害怕和他打上照面,毕竟,自己现在可是杀害他母亲的嫌疑人。

    对方却有和自己见面的意思,若宁紧张极了,不知道那些跟谁都解释不清的事情,怎么再解释一遍的好。

    幸好,身为犯罪嫌疑人,警方没能允许其与非警务人员的会面。

    那个男人,若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穿着深黑色的西装,熟络地越过门口的警官,进到拘留室里。

    若宁敌意地看着他。

    他轻松一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可以走了。”

    若宁立刻张大了嘴巴,看向铁门那里。

    前两天对自己十分不满的警官,正拄着半开的门,表情平静,像是一个给人开门送行的酒店保安。

    “我清白了?”

    那男人和警官同时点头,只是幅度有所不同。

    “怎么会?”

    一个激动,若宁问出了蠢问题。好像自己希望被定罪一样。

    警官支支吾吾地,有些烦躁,说,“你清白还不好吗?”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若宁被穿西装的男人带了出去。

    “发生在你朋友身上的事。”

    在那辆也是漆黑的别克商务车里,那男人一边送若宁回家,一边对她说,“不要跟任何人说了。”

    “为什么?”

    “你个老太太,问题真多。”

    他拿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当当的,全都是百元大钞,递给后座。

    “封口费?”

    “封口费太难听,就当是协助费吧。”

    “协助什么?”

    “一些很伟大的事。”说到这,车子停到了家门口。

    “我不要这些钱。”

    最后,若宁把信封递了回去,“我也不想惹麻烦,我听你的,保证不跟任何人说。我一个老太太,只心愿可以平淡安全地过完余生,你应该理解吧?”

    “嗯,理解,那么,感谢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