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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逝魂断

    高云村。

    一座高坟一座起,百座高坟哭无泪。

    叶寒生看着前方一座座高坟,神色悲伤,脸色痛苦而愤怒“高云村的仇,叶寒生铭记在心,日后定为众人讨回公道。”刚说完,痛感一片眩晕,凌天城连忙扶住他,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身躯,右肩脱臼伤痛剧烈,闷哼一声。

    大口喝酒里。

    叶寒生一身疲劳的走进门,正蹲在地上捡药材的沈紫言见状忙问道:“叶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叶寒生艰难的扯着笑道:“我没事啊。”叶寒生缓缓的坐下,一手扶着右臂,淡淡道:“如意呐?”

    沈紫言指了指厨房方向道:“在厨房帮叶平做饭呐。”

    叶寒生一只手撑着桌子起身“我去厨房看看他们。”

    后院。

    叶平双手拿刀正在大力的剁着肉沫,如意蹲在一边洗菜,叶寒生见此不禁笑出声。听到笑声,如意抬头看去眼角笑的弯成月牙“小生哥哥,你回来了。”她起身去拉叶寒生手臂,手臂稍微一碰,叶寒生忍不住的轻轻“嘶”了一声。

    如意既疑惑又担心道:“小生哥哥你怎么了?”

    叶寒生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门外的空青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妥,两步上前,一把抓起他的右臂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脱臼的手臂回到原位“手臂脱臼了还没事,你可真能装。”

    叶寒生眉宇间瞬间愁容舒展开,多了几分笑意“有好友你在,还不是被看出来了。”

    空青追问道:“我很好奇,堂堂天下第一刀者叶寒生,是被何人打伤的?”

    叶寒生苦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存在。”

    空青问:“谁?”

    叶寒生道:“鬼山。”

    空青道:“为了什么?”

    叶寒生道:“这天下瘴气就是鬼山搞出来的,为了什么我又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好事。”

    空青道:“那些中毒的人越来越严重了,鬼山不除,天下百姓一日不得安宁。”

    叶寒生叹息道:“我知道,我在想办法。”

    门外的沈紫言静静听着这一切,她走出酒馆,看着街上救治的医者恨不得手脚并用,所有人焦头烂额,席不瑕暖的照顾中毒病患,那些病患被毒折磨的不像人样,脸部肿胀,呕吐,流涕满身都是。

    空青与朱琼羽为了炼制出解药,每晚都在看医书,查解方。

    大家都顾不上自己,为了苍生百姓忙前忙后,天下苍生何其不苦。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片被瘴气所遮蔽的天空,承载世人生命的光芒无法照射进来,世人便无法活。

    天下苍生,百姓皆苦,她决定了。

    与其这样,不如舍弃性命,拯救天下。

    饭桌上,气氛似乎有点压抑,叶寒生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一旁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下。

    沈紫言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碗中的菜,如意夹起一块肉放在沈紫言的碗里“紫言姐,再不快点吃饭菜就凉了哦。”

    沈紫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帮忙收拾完残局,走出大口喝酒,天空闷声响着雷声,天灰蒙蒙,她知道这次离开她再也不会踏进这扇门,店里的人忙忙碌碌着开始其他事情,门外的她在留恋着最后一眼,目光回前,她往前走着。

    “等等,紫言。”叶寒生的一句话叫停了她,她本是哀伤的脸色在回头瞬间变为笑容,她问:“怎么了?叶前辈。”

    叶寒生身上有些许酒气,意志半清醒的拿一把白兰花图腾伞递到她手上,温柔一笑道:“要下雨了,带把伞去吧。”

    沈紫言低眉顺眼看着那把伞,抬头迎着微笑道:“谢谢叶前辈。”

    叶寒生微微一笑。

    沈紫言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喊住转身将要回酒馆的叶寒生。

    “叶前辈!”

    叶寒生回身微笑道:“嗯?”

    “你会跟随时间把我忘记吗?”

    叶寒生顿了下,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回答了“不会!”他很坚定。

    沈紫言听到他的回答,笑了笑,咧嘴扯着笑容道:“叶前辈,再见!”

    她抬头仰望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一道闪电砸了下来让灰蒙蒙的天空霎那变得白昼。

    天空阴沉,乌云翻滚,雷声暴雨。

    街道上,人迹寥寥,偶尔有打伞的行人走来,踏着斑驳青苔石板路,溅起细小的水珠,行路多匆。

    这雨又密,又急,“哗啦啦,滴答答……”天空,似乎越来越阴沉了。

    沈紫言撑着那把白兰花伞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上鬼山。

    路上的雨水浸湿了她的鞋子,她好似没有感到这冰凉。风很大,而她手中的伞却是风雨不摧。

    她不想再走了,可是她的脚步没有停。

    不能回头,要是回头她定舍不得一切。

    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

    鬼仆们站成两排,让开一条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把白兰花伞进入古木青眼中,沈紫言踩着雨水前进。

    古木青见来人淡淡一笑“你终于来了。”她似乎一直在等着沈紫言的到来。

    沈紫言道:“琉璃骨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交易。”

    古木青道:“说。”

    沈紫言道:“收回瘴气。”

    古木青嘴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道:“可以。”

    沈紫言道:“还有......放了无情。”

    古木青反问“无情是鬼山的人,这是他的命。”

    沈紫言道:“这不是他的命,他也不是无情,他有他的名字。”

    古木青冷笑道:“他的名字在进入鬼山就已经舍弃了,他只是无情,他也只能当无情。”

    “你......”沈紫言深吸一口气。

    白账房。

    无情盯着桌上的曼珠沙华,只一瞬间的失神,脑海竟闪过家人身临火海的场景,沈紫言被抽骨而死的样子。

    他越发心烦,拿起剑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里的人拔剑杀向古木青,倏然一声,剑光划过空中,古木青转手而起掌,只一掌,闻声惨叫声响起,是熟悉的声音,无情连忙奔去。

    只见古木青一掌劈向沈紫言胸膛,瞬间她飞了出去,全身一整副骨头被打出在外,只剩残存一口气的身体瘫软倒在地,鲜血染红一大片地面,沈紫言提着最后一口气艰难的抬起右手,想要抓住远处的人“哥......哥。”在这种下,她居然感受到了饥饿,早知道,早上那顿饭就全吃完了,早知道,如意夹的肉就不要剩下,早知道......还想说的话就在此时停住了,落下的手更多是还未相认的亲情。

    一开始就知道身份,一开始就知道亲情。

    不同环境下生长的兄妹,却在对立之下无法相认两个人。

    雨水混着血水流到了无情脚下,他静静的看着远处的人,不悲不怒。

    无情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她身边,不瞑目的眼被他亲手阖上,怀中的人失了骨头只剩肉皮,一头乌黑的头发已然失了光泽,暗淡,枯燥。

    为何能从容离开,为何心中再也不怒,满身的悲痛满身的不甘却在此刻化为平静。

    曾经被烧光的村庄,现在只剩满地废墟。

    他挥剑砍下沈紫言的长发辫,理好她的头发,他找了块最干净的地,将沈紫言埋了下去,立下了墓碑,握着那把长辫,坟前一站就是一天。

    雨停了。

    暮悠然一边捯饬着药材一边问:“南山,师姐人呐?”

    许南山收拾着剩余的药材“不知道,可能在厨房帮忙吧。”

    恰好,叶平从后院出来“她不在厨房。”

    暮悠然眸中闪过一丝紧张“那她去了哪里?”

    许南山道:“可能跟娘在一起,我去看看。”

    屋内的叶寒生与怀明正在商量如何破开遮天瘴气,落无媚在一边道:“我之前听鬼主说,金光开天,方可拨开乌云,破遮天大法。”

    “金光开天?”怀明不解“什么金光开天?”

    落无媚摇摇头道:“这我自然不知。”

    楼下正在喝酒的凌天城被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拉了拉衣角,小孩胆怯的将手中的一个用白布包裹好的东西递给他,道:“大哥哥,有个人叫我把这个给叶老板。”

    凌天城拿过信,问道:“谁叫的?”

    小孩手紧抓衣角道,带有哭腔道:“不,不知道。”

    或许是凌天城不言笑的样子有点吓到小孩了。使得小孩哭了出来,叶平听到动静跑了出来,问:“怎么了?凌大哥。”

    凌天城摇摇头道:“不知道。”

    叶平将小孩带到一边,往他手里塞了点糕点和铜钱,抚摸着他的头道:“别哭了,去找娘亲吧。”小孩开心的往外跑去。

    凌天城看着小孩跑远道:“你擅自拿钱给别人,就不怕叶寒生说你吗?”

    叶平笑盈盈道:“不会的,我家老板可好了。”

    叶寒生缓缓走下,虽然还是白衣,却也是另外一件不同的白衣,残玉挂在腰间,嘴上依旧挂着笑“你们在说什么?”

    凌天城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裹“有个小孩送你一个东西。”

    “嗯?”叶寒生惊讶,将扇子别在腰间,伸手打开那个白色的包裹,愕然,一把长辫发挂着点点鲜血在内。

    “紫言,沈紫言在哪?!!”叶寒生脸色发青,朝着屋内大喊。

    闻声而来的众人,暮悠然道:“师姐从早上出门就没有再看到她。”

    许南山从外面回来道:“娘那里也没看见,会不会回一路天色了。”

    “师姐不是不说一声就走的人。”暮悠然看到叶寒生手上的头发,一怔,紧张问道:“这是师姐的头发,师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许南山急忙道:“我去找找他。”

    “不用了。”叶寒生叫停了他“我知道她在哪。”他盯着白布上被鲜血染花的字,城外二十里外凉亭见。

    叶寒生骑马而去,众人从未见到叶寒生如此愤怒,手臂青筋暴起,紧紧的抓着那把长辫。

    凉亭内。

    无情剑闪烁着奇光,静静的等待着叶寒生的到来。

    马鸣萧萧,停在凉亭外。

    “沈紫言在哪?”来者问道。

    无情转身,语气比以往更平静“死了。”

    叶寒生纵身下马,面上带了些愠怒“你杀的?”

    无情道:“不是。”

    叶寒生质问:“是谁?”

    无情道:“古木青。”

    叶寒生问:“为什么杀她?”

    无情淡淡道:“为了琉璃骨。”叶寒生一怔,这是只有川芎族人才拥有的琉璃骨“沈紫言是川芎族人?”

    无情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神色淡漠“川芎族在百年前被天妖覆灭,只剩几人残活在世上。”

    叶寒生道:“天妖?”

    无情道:“吸收天地精华而化为人身的妖怪。”

    叶寒生问:“那些活着的川芎族人呐?”

    无情道:“死了。”

    叶寒生一怔“死了?”

    无情道:“被大火烧死了。”他低头摸了摸手中得无情剑“川芎族天性怕火,那场大火中只有我活着。”

    叶寒生道:“你是川芎族人?”

    无情点点头道:“川芎族互有同类感应,一年前我知晓我不是唯一的川芎族人。”

    叶寒生道:“还有沈紫言。”

    无情再次点点道:“我自被古木青带上鬼山骨头便发生了质变,而她一直找寻着存世纯净的琉璃骨,终于她见到了沈紫言。”

    叶寒生道:“所以她杀了沈紫言。”

    无情道:“是交易。”

    叶寒生疑惑问道:“什么交易?”

    无情道:“沈紫言甘愿献出琉璃骨,古木青便收回遮天瘴气。”

    叶寒生看了眼依旧一片灰蒙蒙的天“可她没有遵守信用。”

    无情道:“她没空遵守这信用。”

    叶寒生思索片刻问:“什么意思?”

    无情漠然的眺望远处,一批人马迎风而来“她与天妖做了交易,现如今怕是正在攻杀沧羽明日。”

    叶寒生缓缓道:“是她曾经的师门。”

    无情走出凉亭“她的往事我没兴趣了解,告诉你,只是希望你能杀了她。”

    叶寒生纳闷道:“我为什么要杀她?”

    无情到反问他:“她灭了你的国家,你不恨她?”

    叶寒生疑惑:“但我很纳闷,她一个人是怎么灭了元河国。”

    无情道:“她为此仔细观察过,得知那时有两人对元河国国主极为不满,一者内奸公良付,二者通敌北漠凌峰。”

    “北漠凌峰?”叶寒生奇怪:“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

    无情道:“古木青一向对所作所为毫不隐讳。”

    叶寒生听着话,点点头道:“我确实有杀她的理由。那你呐?为什么要告诉我?”

    无情道:“因为我对她恨之入骨。”

    叶寒生道:“她救你于火海之中,养你成人。你为何要恨她?”

    无情冷着脸,语气更是冷到极致“若不是她放火烧了整个村庄,我又怎会需要她的施舍将我养大。”

    叶寒生笑笑不语。

    人生在世,总逃不过自己的执著。

    无情正眼看着他问道:“你会去吗?”看见叶寒生点点头,无情翻身跃上亭上,手上除了无情剑又多了一把细致大雅的蓝鞘长剑,无情将手中的那把长剑抛了下去,叶寒生伸手接住,抬头时,无情已化烟不见。

    众人骑马下身来到叶寒生旁。

    凌天城问:“那人是无情?”

    叶寒生点点头。

    暮悠然看着叶寒生手中的剑,一惊,连忙道:“这是师姐的巧云剑,师姐人呐?”

    叶寒生神色失落,含泪含悲道:“紫言她......被古木青杀了。”

    众人一怔,惊愕失色。

    沧羽明日。

    宗门外排着整整齐齐的男修弟子,因瘴气原因,天地百器宗的弟子也全部上了沧羽明日,朱镜不在,慕无声以天地百器宗未来接班的身份站台说话。

    “如今这奇怪的紫气漂浮在天,众人切莫要下山,宗主临走前特地嘱咐,避免紫气入体,我们还要将大门敞开,让气流运通。”

    说着,慕无声对着离他最近的人,道:“你们几个去将大门打开。”

    几人照做。

    慕无声又看向女修的那扇隔断门,道:“女修也是如此,你们几个也去将那扇门打开。”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追逐声响起,惊的众人回头。

    “出什么事了?”

    “外面好吵?”

    “好像有人上山了。”

    “那是什么啊?黑压压的一片。”

    黑压压的一片人流迈着大步子,从山下冲了上来,定神一看,那些更向是没有思想的傀儡,鬼仆蜂蛹而前张着大嘴冲上山,见人就咬。

    男修拔剑对战,喧哗声响彻天际,撕咬声,哭喊声,悲惨凄历。

    女修与男修隔着一扇巨门,女修出门都是从后山的小门出去,巨门紧闭,门外的事门内的女修浑然不知,只是听着门外歇斯底里的喊声,众人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奇心作祟,有人提议去看看,但立马有女修阻止“现世怪事接着一件件发生,这门还是不要打开的好,要是门外是什么妖鬼之物,我们就惨了。”

    众人一听也是频频点头。

    瘴气之下,未见丝毫光明,大地之上越发昏暗,黑压压的鬼仆似嗜血的野鬼涌向四方,鬼仆无光勇猛,重重围绕的面布之下是更阴森可怖的脸,风从树梢上掠过,发出阵阵呼啸之声,犹如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刀光剑影中,混战一片,不到片刻众多鬼仆纷纷倒毙血泊之中,浸透着血液的残衣裹着模糊的血肉,一张一和的嘴还在啃食着嘴边的血肉,即使已经残肢断臂他们也在艰难的爬行,和血腥味一起弥漫开来,遥遥瓢去。

    杀了又活,即使只剩头颅也在向前滚动着。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杀不死。”

    一人跑到慕无声旁“慕师兄,你快想想办法。”

    慕无声缓缓的转头看向他“办法?我哪有什么办法。”

    来人紧张又疑惑的看着他“长老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宗主也有事下山了,现在只有慕师兄你能做主了。”

    慕无声道:“我已经做主了。”

    “什么?”

    慕无声阴笑,一把将来人推了下去,未等来人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鬼仆撕咬的不成样子,听着被撕咬的声音,他笑出了声。

    古木青缓缓从鬼仆中走到慕无声旁,慕无声道:“没想到鬼主攻山计划如此之快。”

    古木青淡淡一笑道:“没有你从内开门,我又怎会这么快。”

    沧羽明日常年不开门,两扇巨型大门挡住上下山路,除了从内开门,不然难进。

    而慕无声的做主便就是将大门打开,放鬼仆进门。

    古木青朝着大厅里面望去“长老呐?”

    慕无声道:“早就被我控制住关在地牢里了。”

    在朱镜下山后,他便打着商讨瘴气的名义召集所有长老在大厅会面,在众长老喝下他亲手下了迷魂散的茶后,倒地不起,他就众人关入地牢。

    古木青笑道:“我去看看。”去地牢的古木青记得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人带路,很快她就来到了众长老面前,这些人中多的是对她曾经恶言相向的人,雅意看着眼前的人,迟疑道:“由青儿?”

    古木青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笑“雅意长老,好久不见。”

    雅意道:“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当年逃出天牢之后,因为她杀了几名男修弟子,宗门派出了一半男修擒她,最后她在疲劳下倒在了一处隐蔽之出,恰逢楚远帆所救。

    没找到人的男修便上报由青儿已经跳崖自尽的消息,直至现在雅意还以为她真的在当年就已经死了。

    古木青道:“我当然还活着。”她不仅活着,她还要将伤害过欺辱过她的全都送入地狱。

    其中一名两鬓斑白的老人冲上前,气势汹汹,语气犀利指着古木青“你这女厮,怎敢将我等人关入这腌臜之地,还不速速将我等放出去。”

    她记得这张脸,虽然忘了怎么称呼,当年她自立山头,他便带领百名男修弟子围在鬼山上辱骂她,讽刺她。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看样子,老者早已经忘了她是谁。

    古木青笑了笑“老者莫乱说,关你们的人可是你们沧羽明日的男修弟子,这事与我何干。”这事确实与她无关,毕竟她也只是叫慕无声打开大门,至于怎么打开,用什么方式打开就是他自己该去思考的事情。

    老人指着她,道:“胡说,我沧羽明日的男修可能会有痴傻之人吗?竟放妖孽入山。”

    古木青眼眸冷冽“妖孽?你说我是妖孽?”

    老人道:“瞧你这副模样,不是妖孽是什么?”

    果然,沧羽明日还是喜欢见人模样评论,就像一开始的她穿着一身花楼衣裳上山,那些长老就认定她是个淫秽之人。

    古木青冷笑一声,右手聚力一掌打在老人胸膛,幸好老人修为不弱,生生的接下了这掌。虽如此,他也倒地抽搐起来,雅意见状忙问:“由青儿,你对二长老做了什么?”

    “一点让他痛不欲生的毒而已。”沧羽明日专习剑术,各式各样的剑。对毒一类可谓是一窍不通,就连被瘴气感染的中毒者也是被关在地牢等死。

    朱镜在得到暂时能缓解瘴气的解药也是连夜赶回沧羽明日。

    另一条路上,叶寒生等人驾马朝着沧羽明日而去,空中,怀明提着金笼也朝着同一地点飞去,落无媚看向他“怀明,你上世是怎么死的?”

    怀明道:“溺水。”

    落无媚问:“你怎么溺水的?”

    怀明道:“被人踢下的。”

    落无媚失声笑道:“怀明,你好愚蠢,为什么不先上去在救人。”

    怀明道:“救人在救己,渡人再渡己。”

    落无媚轻声道:“不能渡已何以渡人,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妄想救别人,切。”

    “碰。”的巨响惊扰了地牢里的古木青。

    她不急不缓的走出去,一阵丽钵花香扑鼻而来,只见朱琼羽挥剑砍杀鬼仆,古木青气息沉降“师姐,你怎么来了。”

    朱琼羽轻飘飘扬起软剑,一步跨出,整个人轻灵又从容地穿梭于鬼仆之间。

    叶寒生腾起身,空中旋转,携身而来的白兰花在他身侧飘落,落地,转身,中指食指夹住,发力一转挥扇,鬼仆被一一割喉,鲜血喷涌而出。

    凌天城拔刀,一阵冷风从他面前拂扫而过,他屏气凝神,手中一用力,刀中汇入大量力气,看准时机,跨步向前,一刀又一刀将挡在身前的人砍杀。

    忽然,古木青身形暴起,点地凌空翻身,一条大蛇破地而出,古木青稳稳的落在头上,只见她拔下头上的素簪,双手成圆,圆中聚气,一团绿气成片覆盖在倒下的鬼仆身上,瞬间,死去的鬼仆又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