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狩猎季节（3）
新松林村。
一年前逃到这里的幸存者共有九十六人，年龄最小的是十一岁，最大的则是二十九岁。长者们为了保护后代而选择牺牲自己，幼童们则大多被凶险的旅途吞噬了生命。
在这里，九十六名年轻人抛下过去的痛苦，在这片青山绿水中再度开拓出自己的家园，让这个新生的村落逐渐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但是现在，村子里却萦绕着令人作呕的死寂。
七十一个少年少女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沉默地挤在三辆沉重的笼形囚车里，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有几只手紧紧地攀在囚车上，似乎要用眼里的复仇烈火熔化这些锈迹斑斑的铁条。但无论他们怎样愤怒，铁条传回手上的触感依旧是无情的冰冷。所以更多的人还是选择蜷缩在囚车的角落里，任由泪痕划过脸颊，在积满血污的底板上涂上新的悲伤和绝望。
在这些囚车旁边，十来个佣兵——或者说强盗也行——正忙着把二十二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塞进几个大号麻袋。
准确地说，是二十二堆看不出原本面目的零散尸块。
两个强盗一左一右提着麻袋，一齐吆喝了一声，这包混着四个人的麻袋就被直接扔进了货车，发出踩爆西红柿一样的可怕声音。暗红色的血立刻洇湿了麻袋，沿着货车板壁的缝隙在地上沥出又一个腐臭的小水洼。几只苍蝇立刻围了上去，发出呼朋唤友的恼人嗡鸣，不一会儿就爬满了水洼。
“我说，咱们要这些死人有什么用？死人又不值钱。”
一个强盗舒展着酸痛的腰，疑惑地问自己的同伴。
“鬼知道，反正格伦老大说尸体也要带走，听说是雇主的要求，咱们照着做就完事了。”
他的同伴也活动着身体，随口回答道。
天色渐晚，远处的村中心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很快便随风飘来了食物和酒的香气，还有愈演愈烈的喧闹声。
“他妈的，老子在这干脏活，他们却搁那吃肉喝酒？”
第一个强盗一脸怨恨地看着远处的火光，一脚踹在一包还没封口的麻袋上泄气。
被他这么一踹，一颗脑袋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恰巧落在同伴的脚边。
这强盗低头看了一眼脑袋，无所谓地耸耸肩：“谁让咱们来晚了呢——行了，赶紧把活干完，老子都快他妈的饿死了。”
第二个强盗说着，一脚把脑袋又踹回了第一个强盗脚边。后者捡起这颗头，却看到了一张怒目圆睁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妈的，死了还吓老子！”
强盗朝脑袋上啐了口唾沫，悻悻地把脑袋塞进麻袋，然后用绳子把麻袋口扎好，和同伴一起把它扔进了货车里。
“喂，弄完了没？过来开饭！”
一群强盗提着酒瓶子和几大包食物走了过来，从旁边半毁的木屋里拖出一张桌子，把食物扔在了上面。为首的一人扬了扬手里的烤肉，招呼自己的同伴过来进食。
这恰好是最后一包需要装运的尸体。于是强盗们在井边草草洗掉了手上的血污，然后就蜂拥到首领身边，开始胡吃海塞。恼人的咀嚼声立刻打破了囚车边的死寂，像一群鬣狗从柔软的腹中扯出鲜嫩的脏器，从折断的骨头里吸吮美味的骨髓。
一个强盗抢到一条烤兽腿，从上面撕下一大块肥美的肉，然后满意地咂起了嘴——
“这条狗腿烤得可真不赖，又肥又嫩！”
“嘿！那条狗是我逮住的！给我留一半！”另一个强盗劈手夺走了只剩一半的狗腿，赶紧把剩下的肉都塞进了肚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唔，这骨头上怎么有个瘤子？”
“不知道，兴许是以前断过吧，你不吃就给我，挑挑拣拣的。”
囚车里的某处立刻传来少女的悲鸣，随即转为声音压抑的哭泣。
没有一个强盗会去关心少女的伤心事，就像拿着开水壶的小孩不会倾听蚂蚁窝里的悲鸣。咀嚼声很快就变成了划拳声，萦绕在空气中的酒味也渐渐盖过了血腥气，不过闻起来依旧令人作呕。
在一片狼吞虎咽的声音中，少女依旧断断续续地为自己的好朋友哭泣着，连带着身边的少女也哭了起来。
这柔弱的声音却像恶魔的低语，和酒精一起撩拨着强盗们的嗜虐心。一个强盗突然扯开上身的衣服，像条发情期的饿狼似的跳起来咆哮着：“操他妈的！老子忍不了了，老子今天非得整个小娘们操个——”
砰！
不等他说完，一只酒瓶就爆碎在他脑门上，把他放倒在地。
“都他妈的给我管住自己的裤腰带！这批货谁也不许动手，不然老子亲手割了他的卵蛋！”
强盗首领举着手里的半只酒瓶，凶厉地挨个盯着每个人的眼睛。他的手下们立刻低眉顺目地表示服从，但眼里的欲火却不曾消减，嘴里也开始低声议论起自己的不满。
首领也知道自己手下这帮饿狼有多饥渴，于是便放缓了语气道：“弟兄们，这一单可是个大票！等干完这一单，咱们就上黑岩岛好好爽一把！老子听说那边新弄了一批好货，有不少还是雏儿......”
于是低声议论立刻变成了大声欢呼，接着又变成不堪入耳的恶心内容，听得囚车里的少女们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出声。
村子里的强盗们忙着大吃大喝时，一队强盗却离开了村子，沿路展开了搜索。
“他奶奶的，海沃斯那狗娘养的跑了，凭啥要让咱们来找啊？老子他妈的不用吃饭的吗！”
领队的小头目回头望了眼村里的火光，不满地说道。他身后的手下也都捂着肚子，一个个饥肠辘辘地嗅着风中的香味。
“怕海沃斯吃——吃——吃独食呗，”另一个头目跟在他身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嘴角也被这香气撩拨出一串口水。“任务——是——是海沃斯接——接的，定——定——定金也在他手里。让海沃斯的手——手下去找海沃斯，万一他卷——卷款跑——跑了——可咋办？”
“妈的，倒也对。”
头目A一脚踢飞了路上的一块石头，“海沃斯那狗东西确实能干出这事来——哎？那是不是他们？”
循着头目A手指的方向望去，头目B也发现了“海沃斯的手下”。
“看着——像——像是他们。”
在路边一棵粗壮的橡树下，三个强盗正围在一块大石头边大声划着拳，旁边的篝火上还架着两头剥了皮的野猪，正烤得滋滋冒油。头上的树杈吊着两个人，身上穿着村民的衣服，脑袋上套着布袋。
“站住！你们干啥来了？”
喝酒划拳的强盗们也发现了他们，一个独眼光头壮汉随即站起身冲他们喊道，手也按在了腰间的刀上。他的两个同伴也离开了“酒桌”，一个靠在树下，另一个则走到了身边那辆装满东西的驴车旁边。
“他妈的，黑吃黑的事就数你们干得最多，现在倒仔细上了......”
头目A低声暗骂了一句，随即扯开嗓子：“奉安度大人的命令，来请海沃斯大人回去共商大事！”
一听到另一个佣兵团长的名字，几个强盗明显客气了几分，那个光头壮汉则说：“海沃斯大人现在......嗯......反正现在没空！你们先回去吧！”
头目A却径直带队走到独眼光头面前，不客气地问道：“老大——安度大人说了，这是要紧的大事！你赶紧去找海沃斯大人报告！”
“报告？”
光头冷笑了一声，一指不远处的树林：“要报告你就自己去报告，老子可还想多活几天呢！”
他这么一指，头目A才看到树林里有个小帐篷，旁边的树枝上还挂着海沃斯的衣服。单薄的帐篷正很明显地摇晃着，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听上去既痛苦又快乐。
“哦哦，看来海沃斯大人确实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
头目A赶紧讪笑着回绝了光头的“邀请”。海沃斯“忙”着的时候最恨别人打扰，有好几个不识趣的就是这么丢了脑袋。
“那就赶紧走吧？”光头一脸懒得搭理他的表情，斜眼看着他下了逐客令。
头目A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听话。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就落在了那两头烤得正香的野猪上。
“海沃斯大人忙着没关系，弟兄们可以等他一会嘛。哎，大人还真客气，连饭都给咱们备好了。弟兄们，过来吃饭！”
三十多个强盗立即一拥而上，眼巴巴地盯着两大头烤野猪，他们可都饿着呢！
“操你妈的，你找死是不是！”
光头壮汉“锵”地拔出了刀，指着头目A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抢海沃斯大人的饭？”
“谁说我们要抢海沃斯大人的饭了？”
头目A慢条斯理地拨开了眼前的刀，然后一指野猪：“兄弟们，把左边那头吃了就行，右边那头给大人留着！”
“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人——”
同为小头目，光头壮汉可不能真动手。于是他一把给刀怼回刀鞘，拔腿就朝帐篷走去。
偏偏就在这时候，帐篷里的呻吟声突然高了八度，里面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显然正“忙”得火热。
“去啊？你赶紧去，我可不陪你送死了，”这回轮到头目A冷笑了。
壮汉和他的同伴们满脸怒气，却谁都没朝帐篷迈出哪怕一步。
见三人不敢有动作，头目A便一挥手，招呼手下围着那头野猪开始大快朵颐！有两个强盗甚至还大胆地抱走了石头旁那桶酒。
篝火旁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安静。
一年前逃到这里的幸存者共有九十六人，年龄最小的是十一岁，最大的则是二十九岁。长者们为了保护后代而选择牺牲自己，幼童们则大多被凶险的旅途吞噬了生命。
在这里，九十六名年轻人抛下过去的痛苦，在这片青山绿水中再度开拓出自己的家园，让这个新生的村落逐渐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但是现在，村子里却萦绕着令人作呕的死寂。
七十一个少年少女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沉默地挤在三辆沉重的笼形囚车里，不时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有几只手紧紧地攀在囚车上，似乎要用眼里的复仇烈火熔化这些锈迹斑斑的铁条。但无论他们怎样愤怒，铁条传回手上的触感依旧是无情的冰冷。所以更多的人还是选择蜷缩在囚车的角落里，任由泪痕划过脸颊，在积满血污的底板上涂上新的悲伤和绝望。
在这些囚车旁边，十来个佣兵——或者说强盗也行——正忙着把二十二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塞进几个大号麻袋。
准确地说，是二十二堆看不出原本面目的零散尸块。
两个强盗一左一右提着麻袋，一齐吆喝了一声，这包混着四个人的麻袋就被直接扔进了货车，发出踩爆西红柿一样的可怕声音。暗红色的血立刻洇湿了麻袋，沿着货车板壁的缝隙在地上沥出又一个腐臭的小水洼。几只苍蝇立刻围了上去，发出呼朋唤友的恼人嗡鸣，不一会儿就爬满了水洼。
“我说，咱们要这些死人有什么用？死人又不值钱。”
一个强盗舒展着酸痛的腰，疑惑地问自己的同伴。
“鬼知道，反正格伦老大说尸体也要带走，听说是雇主的要求，咱们照着做就完事了。”
他的同伴也活动着身体，随口回答道。
天色渐晚，远处的村中心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很快便随风飘来了食物和酒的香气，还有愈演愈烈的喧闹声。
“他妈的，老子在这干脏活，他们却搁那吃肉喝酒？”
第一个强盗一脸怨恨地看着远处的火光，一脚踹在一包还没封口的麻袋上泄气。
被他这么一踹，一颗脑袋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恰巧落在同伴的脚边。
这强盗低头看了一眼脑袋，无所谓地耸耸肩：“谁让咱们来晚了呢——行了，赶紧把活干完，老子都快他妈的饿死了。”
第二个强盗说着，一脚把脑袋又踹回了第一个强盗脚边。后者捡起这颗头，却看到了一张怒目圆睁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妈的，死了还吓老子！”
强盗朝脑袋上啐了口唾沫，悻悻地把脑袋塞进麻袋，然后用绳子把麻袋口扎好，和同伴一起把它扔进了货车里。
“喂，弄完了没？过来开饭！”
一群强盗提着酒瓶子和几大包食物走了过来，从旁边半毁的木屋里拖出一张桌子，把食物扔在了上面。为首的一人扬了扬手里的烤肉，招呼自己的同伴过来进食。
这恰好是最后一包需要装运的尸体。于是强盗们在井边草草洗掉了手上的血污，然后就蜂拥到首领身边，开始胡吃海塞。恼人的咀嚼声立刻打破了囚车边的死寂，像一群鬣狗从柔软的腹中扯出鲜嫩的脏器，从折断的骨头里吸吮美味的骨髓。
一个强盗抢到一条烤兽腿，从上面撕下一大块肥美的肉，然后满意地咂起了嘴——
“这条狗腿烤得可真不赖，又肥又嫩！”
“嘿！那条狗是我逮住的！给我留一半！”另一个强盗劈手夺走了只剩一半的狗腿，赶紧把剩下的肉都塞进了肚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唔，这骨头上怎么有个瘤子？”
“不知道，兴许是以前断过吧，你不吃就给我，挑挑拣拣的。”
囚车里的某处立刻传来少女的悲鸣，随即转为声音压抑的哭泣。
没有一个强盗会去关心少女的伤心事，就像拿着开水壶的小孩不会倾听蚂蚁窝里的悲鸣。咀嚼声很快就变成了划拳声，萦绕在空气中的酒味也渐渐盖过了血腥气，不过闻起来依旧令人作呕。
在一片狼吞虎咽的声音中，少女依旧断断续续地为自己的好朋友哭泣着，连带着身边的少女也哭了起来。
这柔弱的声音却像恶魔的低语，和酒精一起撩拨着强盗们的嗜虐心。一个强盗突然扯开上身的衣服，像条发情期的饿狼似的跳起来咆哮着：“操他妈的！老子忍不了了，老子今天非得整个小娘们操个——”
砰！
不等他说完，一只酒瓶就爆碎在他脑门上，把他放倒在地。
“都他妈的给我管住自己的裤腰带！这批货谁也不许动手，不然老子亲手割了他的卵蛋！”
强盗首领举着手里的半只酒瓶，凶厉地挨个盯着每个人的眼睛。他的手下们立刻低眉顺目地表示服从，但眼里的欲火却不曾消减，嘴里也开始低声议论起自己的不满。
首领也知道自己手下这帮饿狼有多饥渴，于是便放缓了语气道：“弟兄们，这一单可是个大票！等干完这一单，咱们就上黑岩岛好好爽一把！老子听说那边新弄了一批好货，有不少还是雏儿......”
于是低声议论立刻变成了大声欢呼，接着又变成不堪入耳的恶心内容，听得囚车里的少女们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出声。
村子里的强盗们忙着大吃大喝时，一队强盗却离开了村子，沿路展开了搜索。
“他奶奶的，海沃斯那狗娘养的跑了，凭啥要让咱们来找啊？老子他妈的不用吃饭的吗！”
领队的小头目回头望了眼村里的火光，不满地说道。他身后的手下也都捂着肚子，一个个饥肠辘辘地嗅着风中的香味。
“怕海沃斯吃——吃——吃独食呗，”另一个头目跟在他身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嘴角也被这香气撩拨出一串口水。“任务——是——是海沃斯接——接的，定——定——定金也在他手里。让海沃斯的手——手下去找海沃斯，万一他卷——卷款跑——跑了——可咋办？”
“妈的，倒也对。”
头目A一脚踢飞了路上的一块石头，“海沃斯那狗东西确实能干出这事来——哎？那是不是他们？”
循着头目A手指的方向望去，头目B也发现了“海沃斯的手下”。
“看着——像——像是他们。”
在路边一棵粗壮的橡树下，三个强盗正围在一块大石头边大声划着拳，旁边的篝火上还架着两头剥了皮的野猪，正烤得滋滋冒油。头上的树杈吊着两个人，身上穿着村民的衣服，脑袋上套着布袋。
“站住！你们干啥来了？”
喝酒划拳的强盗们也发现了他们，一个独眼光头壮汉随即站起身冲他们喊道，手也按在了腰间的刀上。他的两个同伴也离开了“酒桌”，一个靠在树下，另一个则走到了身边那辆装满东西的驴车旁边。
“他妈的，黑吃黑的事就数你们干得最多，现在倒仔细上了......”
头目A低声暗骂了一句，随即扯开嗓子：“奉安度大人的命令，来请海沃斯大人回去共商大事！”
一听到另一个佣兵团长的名字，几个强盗明显客气了几分，那个光头壮汉则说：“海沃斯大人现在......嗯......反正现在没空！你们先回去吧！”
头目A却径直带队走到独眼光头面前，不客气地问道：“老大——安度大人说了，这是要紧的大事！你赶紧去找海沃斯大人报告！”
“报告？”
光头冷笑了一声，一指不远处的树林：“要报告你就自己去报告，老子可还想多活几天呢！”
他这么一指，头目A才看到树林里有个小帐篷，旁边的树枝上还挂着海沃斯的衣服。单薄的帐篷正很明显地摇晃着，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女人的呻吟声，听上去既痛苦又快乐。
“哦哦，看来海沃斯大人确实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
头目A赶紧讪笑着回绝了光头的“邀请”。海沃斯“忙”着的时候最恨别人打扰，有好几个不识趣的就是这么丢了脑袋。
“那就赶紧走吧？”光头一脸懒得搭理他的表情，斜眼看着他下了逐客令。
头目A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听话。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就落在了那两头烤得正香的野猪上。
“海沃斯大人忙着没关系，弟兄们可以等他一会嘛。哎，大人还真客气，连饭都给咱们备好了。弟兄们，过来吃饭！”
三十多个强盗立即一拥而上，眼巴巴地盯着两大头烤野猪，他们可都饿着呢！
“操你妈的，你找死是不是！”
光头壮汉“锵”地拔出了刀，指着头目A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抢海沃斯大人的饭？”
“谁说我们要抢海沃斯大人的饭了？”
头目A慢条斯理地拨开了眼前的刀，然后一指野猪：“兄弟们，把左边那头吃了就行，右边那头给大人留着！”
“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人——”
同为小头目，光头壮汉可不能真动手。于是他一把给刀怼回刀鞘，拔腿就朝帐篷走去。
偏偏就在这时候，帐篷里的呻吟声突然高了八度，里面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显然正“忙”得火热。
“去啊？你赶紧去，我可不陪你送死了，”这回轮到头目A冷笑了。
壮汉和他的同伴们满脸怒气，却谁都没朝帐篷迈出哪怕一步。
见三人不敢有动作，头目A便一挥手，招呼手下围着那头野猪开始大快朵颐！有两个强盗甚至还大胆地抱走了石头旁那桶酒。
篝火旁一下子就变得热闹起来，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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