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代价
“额……啊！”
胸腔内剧烈的疼痛突然加剧，王焕之忍不住惨叫出声。不单是胸膛，他只感觉自己周身都开始瘙痒、疼痛起来。一旁的教官神色惊异地向后退去，眼神中积累的谨慎却越发凝重。只见王焕之体表暴起的青筋直接刺开表面，如同触手般蠕动着。那喷溅的鲜血滴落到地板上、覆盖在他体表上，很快便有细密的触须状绒毛生长而出。他的指掌骨节凸出，不断扭曲，最终变幻做似犬非犬的狰狞巨爪。王焕之周身都瘦弱下去，被鲜血绒毛包裹更显消瘦可怖。
再去看他的脑袋，无数触须纠缠着从眼鼻口中冒出，如同贪食的蠕虫把他的头颅整个包覆，以极端混沌的模样替换了人的头颅。教官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单是看着王焕之激发异能力所受到的冲击就已经比得上此前无数次险象环生的任务。
他平复心情，在平板上飞速记录着：“第一锚定城市：续林；考察王焕之异能力为以心脏融合公仔并扭曲肉身为……为诡异生物，虽冠以犬名，但更偏向于血肉类诡兽。由于观察时间短，无法判断该异能力是否可控，仍待进一步考察……”
再抬头去看王焕之，却发现他已经躺倒再地板上，狗公仔从胸口脱落，喷洒出大片的血液。教官眉头一皱，发觉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便又在平板上记录到：“使用异能对肉身负担极大，王焕之使用异能力不超过一分钟便无法维持神话生物形态并陷入昏迷，公仔自动脱离。初步判断后续培养方案应当集中在如何较长时间地使用异能力，培养方向如：控制异能力只应用于手臂、腿脚；尽可能提升王焕之的体能……”
“没想到还是要去医疗中心么。”教官奋笔疾书一阵，将平板丢到一旁。简单给他处理了下伤口，便扛着王焕之朝外走去。
……
等他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他偏过头去看摆在桌前的镜子，愣了许久。他颤颤悠悠地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却发现他的手也几乎皮包骨头，没几两肉。
咋的，我用一次异能力还得瘦个几十斤啊？他有些欲哭无泪，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是浑身使不上劲，他颓然躺下，歪着头看着点滴发呆，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也无动于衷。
“怎么，要放弃自己特殊异能力者的身份了么？”转过头去，是教官的声音。
“教官啊，我这五秒真男人烧了我几十斤的血肉，变个身还疼死人了，我难道还不是废柴么？”王焕之有气无力的说到，一副垂垂暮已的老人模样。教官一挑眉，将自己手里提着的箱子摆到王焕之床上，打开来，确是七管蓝盈盈的药液。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废柴，只有足够夸张的代价才能换回难以想象的力量。还记得之前给你看的那些特殊异能力者的资料么？虽然你的等级或许还不足以知道有关他们的绝密消息，但确定了你特殊异能力者的身份，我提前跟你说一些也无妨。”教官沉声到。
“蜘蛛，你可还有印象？”
“那当然有，移植了六条手臂，现在已经不能当做人来看了吧。”听到教官讲到其余特殊异能力者，王焕之也算起了些兴趣。他摸索着将床背抬起来一些，与教官平视。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原本是起着安神助眠的效果。但此时两人之间谈论的话题可让人睡意全无。“呵，真要讲人的定义那可又是一长串的哲学问题了，我可搞不懂这些。”退出训练模式之后的教官显得十分放松，掂一掂自己的啤酒肚，如果不是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工作服，王焕之觉得他出现在任何市井街头也不显得奇怪。
“蜘蛛严格说来其实并不算研究会培养的特殊异能力者，他是在一次任务中被救出来的。任务的内容我不赘述，但随着蜘蛛真实死亡的能力被发掘出来，蜘蛛自己、以及研究会内部几个狂热科学家对蜘蛛进行了丧心病狂的肉体炼成，包括但不限于嫁接手臂、金属化骨骼、眼球改造——你是不是听着就觉得害怕？”
王焕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要是我的话，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进行这么多手术，他难道不痛么？”
“痛？与有限的寿命相比较，痛算得了什么？”教官慨叹到，见王焕之脸上冒出疑惑的神情，也是嘿嘿一笑，“怎么，是不是听我这样说觉得蜘蛛不会死？”
“这……”王焕之灵光一动，说到：“难道说，蜘蛛为获得力量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寿命么？”
“还算你小子聪明。”教官向后一倒，却忘了医疗中心的凳子没有椅背，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又把身子立直，“蜘蛛是不会因受到致命伤而身死，哪怕被摘去大脑、摘去心脏也不会。但相应的，蜘蛛的所有器官都在以超出普通人数倍的速度不可抑制地腐烂着，据传闻，到蜘蛛三十岁时，他便会不可逆转地死去。而他获得异能力时已经二十五岁了，你觉得这个代价，如何？”
“这……”王焕之瞠目结舌，连忙问到：“那、那其他的特殊异能力者呢？”
教官见他这般模样，满意地笑了：“鱼群与作家所付出的代价类似，都是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鱼群原本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就不说了，作家在精神混乱之外还宣称自己受到了某位君主的胁迫，这也是他给自己无意识写作并造下滔天杀戮找的理由。至于那位灵魂祭司……”
教官卖了个关子，从箱子里抽出一根药液拧开，递给王焕之。“你把这东西喝了，我就告诉你。”
“喝就喝呗，反正等下我也要喝的。”王焕之嘟囔着接过药液，把椅背又调高了一点。教官脸上带着欣赏的笑意，别看他一副粗线条模样，但不是谁都能这么快适应异能力者之间带着血的交谈的。
王焕之拿着药液打量片刻，脖子一梗，咕嘟咕嘟地将药液吞下肚去。此时教官已经收好了剩下的几管药液，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王焕之感觉不妙，很快便感觉浑身发热，他忍不住从床上坐起身来，感觉身体内有用不完的力量。
“我草，来劲了！”
胸腔内剧烈的疼痛突然加剧，王焕之忍不住惨叫出声。不单是胸膛，他只感觉自己周身都开始瘙痒、疼痛起来。一旁的教官神色惊异地向后退去，眼神中积累的谨慎却越发凝重。只见王焕之体表暴起的青筋直接刺开表面，如同触手般蠕动着。那喷溅的鲜血滴落到地板上、覆盖在他体表上，很快便有细密的触须状绒毛生长而出。他的指掌骨节凸出，不断扭曲，最终变幻做似犬非犬的狰狞巨爪。王焕之周身都瘦弱下去，被鲜血绒毛包裹更显消瘦可怖。
再去看他的脑袋，无数触须纠缠着从眼鼻口中冒出，如同贪食的蠕虫把他的头颅整个包覆，以极端混沌的模样替换了人的头颅。教官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单是看着王焕之激发异能力所受到的冲击就已经比得上此前无数次险象环生的任务。
他平复心情，在平板上飞速记录着：“第一锚定城市：续林；考察王焕之异能力为以心脏融合公仔并扭曲肉身为……为诡异生物，虽冠以犬名，但更偏向于血肉类诡兽。由于观察时间短，无法判断该异能力是否可控，仍待进一步考察……”
再抬头去看王焕之，却发现他已经躺倒再地板上，狗公仔从胸口脱落，喷洒出大片的血液。教官眉头一皱，发觉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便又在平板上记录到：“使用异能对肉身负担极大，王焕之使用异能力不超过一分钟便无法维持神话生物形态并陷入昏迷，公仔自动脱离。初步判断后续培养方案应当集中在如何较长时间地使用异能力，培养方向如：控制异能力只应用于手臂、腿脚；尽可能提升王焕之的体能……”
“没想到还是要去医疗中心么。”教官奋笔疾书一阵，将平板丢到一旁。简单给他处理了下伤口，便扛着王焕之朝外走去。
……
等他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他偏过头去看摆在桌前的镜子，愣了许久。他颤颤悠悠地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却发现他的手也几乎皮包骨头，没几两肉。
咋的，我用一次异能力还得瘦个几十斤啊？他有些欲哭无泪，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是浑身使不上劲，他颓然躺下，歪着头看着点滴发呆，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也无动于衷。
“怎么，要放弃自己特殊异能力者的身份了么？”转过头去，是教官的声音。
“教官啊，我这五秒真男人烧了我几十斤的血肉，变个身还疼死人了，我难道还不是废柴么？”王焕之有气无力的说到，一副垂垂暮已的老人模样。教官一挑眉，将自己手里提着的箱子摆到王焕之床上，打开来，确是七管蓝盈盈的药液。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废柴，只有足够夸张的代价才能换回难以想象的力量。还记得之前给你看的那些特殊异能力者的资料么？虽然你的等级或许还不足以知道有关他们的绝密消息，但确定了你特殊异能力者的身份，我提前跟你说一些也无妨。”教官沉声到。
“蜘蛛，你可还有印象？”
“那当然有，移植了六条手臂，现在已经不能当做人来看了吧。”听到教官讲到其余特殊异能力者，王焕之也算起了些兴趣。他摸索着将床背抬起来一些，与教官平视。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原本是起着安神助眠的效果。但此时两人之间谈论的话题可让人睡意全无。“呵，真要讲人的定义那可又是一长串的哲学问题了，我可搞不懂这些。”退出训练模式之后的教官显得十分放松，掂一掂自己的啤酒肚，如果不是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工作服，王焕之觉得他出现在任何市井街头也不显得奇怪。
“蜘蛛严格说来其实并不算研究会培养的特殊异能力者，他是在一次任务中被救出来的。任务的内容我不赘述，但随着蜘蛛真实死亡的能力被发掘出来，蜘蛛自己、以及研究会内部几个狂热科学家对蜘蛛进行了丧心病狂的肉体炼成，包括但不限于嫁接手臂、金属化骨骼、眼球改造——你是不是听着就觉得害怕？”
王焕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要是我的话，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进行这么多手术，他难道不痛么？”
“痛？与有限的寿命相比较，痛算得了什么？”教官慨叹到，见王焕之脸上冒出疑惑的神情，也是嘿嘿一笑，“怎么，是不是听我这样说觉得蜘蛛不会死？”
“这……”王焕之灵光一动，说到：“难道说，蜘蛛为获得力量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寿命么？”
“还算你小子聪明。”教官向后一倒，却忘了医疗中心的凳子没有椅背，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又把身子立直，“蜘蛛是不会因受到致命伤而身死，哪怕被摘去大脑、摘去心脏也不会。但相应的，蜘蛛的所有器官都在以超出普通人数倍的速度不可抑制地腐烂着，据传闻，到蜘蛛三十岁时，他便会不可逆转地死去。而他获得异能力时已经二十五岁了，你觉得这个代价，如何？”
“这……”王焕之瞠目结舌，连忙问到：“那、那其他的特殊异能力者呢？”
教官见他这般模样，满意地笑了：“鱼群与作家所付出的代价类似，都是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鱼群原本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就不说了，作家在精神混乱之外还宣称自己受到了某位君主的胁迫，这也是他给自己无意识写作并造下滔天杀戮找的理由。至于那位灵魂祭司……”
教官卖了个关子，从箱子里抽出一根药液拧开，递给王焕之。“你把这东西喝了，我就告诉你。”
“喝就喝呗，反正等下我也要喝的。”王焕之嘟囔着接过药液，把椅背又调高了一点。教官脸上带着欣赏的笑意，别看他一副粗线条模样，但不是谁都能这么快适应异能力者之间带着血的交谈的。
王焕之拿着药液打量片刻，脖子一梗，咕嘟咕嘟地将药液吞下肚去。此时教官已经收好了剩下的几管药液，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王焕之感觉不妙，很快便感觉浑身发热，他忍不住从床上坐起身来，感觉身体内有用不完的力量。
“我草，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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