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马氏孤儿
元月三日，成都乱兵致刘焉灭门的消息，传到广汉德阳。
县丞王允吃了一惊，张鲁与曹操真是狗胆包天，不知天子与朝堂会做出如何处置？
益州政局下一步的变化，扑朔迷离，还是老实在德阳避避风头再说。
武将越来越放肆，朝野必然动荡加剧，若应对不慎非常危险。
很自然地，王县丞想起了自家女婿。
官越做越高，地盘越来越大，兵马越来越多，甚至挑战朝堂重臣全身而退。
自己当初没看错，将来的富贵八成要着落在这位身上。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写信给女儿问问近况，若能给女婿添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侯爷便宜丈人写家信时，安定守军接到马家幸存的三名孤儿，不敢耽搁，直接送往上郡。
上元前夕，雍州牧府邸。
马超、马休与马岱分别是十三岁、十一岁、十岁。
三兄弟双膝跪于刘备身前，眼中满是怒火，无泪。
“吾等愿为牛马，请侯爷杀了韩老贼，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刘备第一时间，将三个孩子扶起。
“令尊及家人的尸身，吾已差人前去妥善安置。今后，此处，便是你们的家。”
马超今年十三岁，稚嫩的脸上带着西北风砂的擦痕，见侯爷不提报仇之事，便直接追问。
“那，韩老贼呢？”
孩子大多率真，加上残酷的打击，复仇的执念成为生活的全部。
马腾之死，缘于陇西失守，更缘于董卓与韩遂的合谋，但本质上是凉州权力之争。
如今，在贾诩额的谋划下，董卓将凉州整合在一块，加上大将军何进的支持，想要击败凉州马贼集团，付出的代价小不了。
“我认为，令尊在天之灵更想看到，你们亲手报仇，并让马家的威名再次传遍凉州。相信我，只要你们努力，五年，就能做到。”
侯爷悉心的安置，并没有让马超感激，反而很失望。
平时，马腾时常将这位侯爷挂在嘴边，如今尸骨未寒，侯爷就尽力推脱，权贵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马超倔强的背影，刘备叹了一口气。
上元佳节，万民欢腾。
夜里，三个小小的背影鬼鬼祟祟地逃出了侯府，他们要回到凉州，刺杀韩遂，为死难的家人复仇。
城南五里亭，喝着酒，烤着肉。
冲三位脚步蹒跚的小马贼笑了笑，已蓄着一层浅浅短须的孙果，将酒壶递给马超。
“男人的酒，要不要整一口？”
马超很警觉，左右四顾，试图发现暗藏的追兵。
“别费事了，就我一个。不喝？算了，反正你还小......”
少年最讨厌被别人看不起，马超伸手夺过酒壶，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酒精过于刺激，呛到了。
“看来，确实还要再过两年。”
孙果一副过来人摸样，又从马超手中夺过酒壶，灌了一口。
马休与马岱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孙果。
马超平息之后，问道：“侯爷派你来的？抓我们，还是杀我们？”
马休马岱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屁孩，怎么爱把人往坏里想？不过，你猜的没错，是侯爷让我来的，但不抓也不杀，就是想问问，你们想干啥？”
“吾家三十余口，不能白死！”
孙果接着说道：“所以，你们打算回去杀了韩遂？”
“不行吗？！吾三兄弟俱不怕死！”
“行行行，没说你们怕死。走了这么远，歇一会，吃点喝点吧，侯爷让我送送你们，没别的意思。”
说着将身边的羊肉串、五花肉啥的拿出来，一人分了几根。
“自己烤，砂锅里是酒酿元宵，喝点暖暖肚子。”
马超想想，估计不大像谋害样子，三兄弟也确实累了饿了，便安心坐下。
三兄弟吃好喝好，收拾收拾，满怀信心地打算继续赶路。
孙果邪魅一笑，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嗨！”
一拳，一掌，一脚。
三个小屁孩，眨眼间全趴下了，孙果重新坐了回去。
“哎，作孽啊！”
马超捂着脑袋愤怒地问道：“你作甚？”
“嘭！”
一拳过去，马超鼻子流血了。
“你特....”
“啪！”
马超捂着肚子倒下，忍不住呻吟起来。
“别打了！”马岱扑到马超身上，想替大哥挡住孙果的拳脚。
拍了拍马岱的小脑瓜，孙果笑道：“行，小子挺有种，将来定是条汉子！”
斜了马超一眼，问道：“哥哥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们仨，还报个屁的仇！”
“要你管！”
马超狠性发作，狠狠盯着孙果。
孙果嘿嘿一笑，说道：“你爹是好汉，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
咬了一块羊肉，吞下后，孙果继续说道：“侯爷拿马郡守当兄弟，所以让我代他教训你们。打得过我，你们去报仇，没本事，哪都别想去。”
马休这时大概也明白了，三兄弟连孙果都打不赢，根本报不了仇。
“哥，要不......要不再等几年吧。”
几番折腾，让马超很憋屈，但眼下明摆着走不了，两个弟弟确实小了点。
没奈何，三个小屁孩，被孙果押着回到侯府。
看着鼻青脸肿蔫头耷耳的三兄弟，小魔女蔡贞姬眯着眼，有了新的想法。
“喂，那小谁，想报仇不？”
马家三兄弟齐刷刷看了过来。
“想报仇，叫大姐，包你们拜个厉害的师傅，用不了两年，就能打的果子满头包！”
上郡大姐头，新鲜出炉。
同龄人之间比较好沟通，因而，蔡贞姬身后多了三个马仔，马家的仔。
至于厉害的师父是谁？
用排除法，首先不可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侯爷。
某平羌将军：呸！“要文斗不要武斗”才是屠龙术的精髓！
排除法第二，绝不可能是某个快要精神错乱的“第一军侯”。
至于关羽张飞在军营忙的脚不沾地，更不可能陪小孩子过家家。
看着小魔女带来的小猫三两只，蓝栋本能地打算拒绝。
“一只望远镜。”
蓝栋生生改了口：“真的？”
“就说教不教吧？”
孙夏那只神奇的纯手工打造的望远镜，蓝栋眼红好久了。
因为合适的水晶极为稀有，因而产量极少，目前只有主将级别的将领才会配发。
蓝栋挨个摸了一遍三只小猫的身子骨，不愧是马家的后代，身体条件不赖。
“成交！不过，他们撑不下去可不怪我。”
蔡贞姬整天混迹军营，知道军中规矩，特战队通过率只有一成，没有毅力的无一例外被淘汰。
“机会给你们了，想报仇，就撑过半个月。”
马家三兄弟知道这里能学到真本事，当即要跪下磕头。
蓝栋大手一挥，说道：“军中男儿，跪舔跪地跪父母。我只管教，你们只管学，是好是坏看个人的本事。”
就这样，马家三兄弟留在了特战队的训练基地，经受变态蓝教官的摧残。
当然，三人都未成年，训练量和要求相应降低，但很多闻所未闻的科目，就连马超都心有余悸。
上元节后，侯爷大致理清了思路，决定在全军进行一场整风运动。
主题是“张飞吃肉”引发的“公平”问题。
谁也没想到，张飞故意找茬让许攸阑难堪的小争执，在三个月后，会为全军整风的导火索。
百将以上的中高级将领扩大会议上，刘备一开场就是炸雷。
“经过三个月的走访，我发现，雍州军上上下下存在大量不公平现象，若恶化下去，包括我在内，绝大多数人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生死攸关的根本性问题！”
“要解决这问题，首先要明白，什么是公平？”
众将露出费解的神情。
公平，不就是官兵一体，同吃同住，并肩杀敌之类的么？
哲学大师的侯爷，清了清嗓子，不容置疑地给出答案。
“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
县丞王允吃了一惊，张鲁与曹操真是狗胆包天，不知天子与朝堂会做出如何处置？
益州政局下一步的变化，扑朔迷离，还是老实在德阳避避风头再说。
武将越来越放肆，朝野必然动荡加剧，若应对不慎非常危险。
很自然地，王县丞想起了自家女婿。
官越做越高，地盘越来越大，兵马越来越多，甚至挑战朝堂重臣全身而退。
自己当初没看错，将来的富贵八成要着落在这位身上。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写信给女儿问问近况，若能给女婿添个一儿半女就更好了。
侯爷便宜丈人写家信时，安定守军接到马家幸存的三名孤儿，不敢耽搁，直接送往上郡。
上元前夕，雍州牧府邸。
马超、马休与马岱分别是十三岁、十一岁、十岁。
三兄弟双膝跪于刘备身前，眼中满是怒火，无泪。
“吾等愿为牛马，请侯爷杀了韩老贼，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刘备第一时间，将三个孩子扶起。
“令尊及家人的尸身，吾已差人前去妥善安置。今后，此处，便是你们的家。”
马超今年十三岁，稚嫩的脸上带着西北风砂的擦痕，见侯爷不提报仇之事，便直接追问。
“那，韩老贼呢？”
孩子大多率真，加上残酷的打击，复仇的执念成为生活的全部。
马腾之死，缘于陇西失守，更缘于董卓与韩遂的合谋，但本质上是凉州权力之争。
如今，在贾诩额的谋划下，董卓将凉州整合在一块，加上大将军何进的支持，想要击败凉州马贼集团，付出的代价小不了。
“我认为，令尊在天之灵更想看到，你们亲手报仇，并让马家的威名再次传遍凉州。相信我，只要你们努力，五年，就能做到。”
侯爷悉心的安置，并没有让马超感激，反而很失望。
平时，马腾时常将这位侯爷挂在嘴边，如今尸骨未寒，侯爷就尽力推脱，权贵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马超倔强的背影，刘备叹了一口气。
上元佳节，万民欢腾。
夜里，三个小小的背影鬼鬼祟祟地逃出了侯府，他们要回到凉州，刺杀韩遂，为死难的家人复仇。
城南五里亭，喝着酒，烤着肉。
冲三位脚步蹒跚的小马贼笑了笑，已蓄着一层浅浅短须的孙果，将酒壶递给马超。
“男人的酒，要不要整一口？”
马超很警觉，左右四顾，试图发现暗藏的追兵。
“别费事了，就我一个。不喝？算了，反正你还小......”
少年最讨厌被别人看不起，马超伸手夺过酒壶，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酒精过于刺激，呛到了。
“看来，确实还要再过两年。”
孙果一副过来人摸样，又从马超手中夺过酒壶，灌了一口。
马休与马岱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孙果。
马超平息之后，问道：“侯爷派你来的？抓我们，还是杀我们？”
马休马岱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屁孩，怎么爱把人往坏里想？不过，你猜的没错，是侯爷让我来的，但不抓也不杀，就是想问问，你们想干啥？”
“吾家三十余口，不能白死！”
孙果接着说道：“所以，你们打算回去杀了韩遂？”
“不行吗？！吾三兄弟俱不怕死！”
“行行行，没说你们怕死。走了这么远，歇一会，吃点喝点吧，侯爷让我送送你们，没别的意思。”
说着将身边的羊肉串、五花肉啥的拿出来，一人分了几根。
“自己烤，砂锅里是酒酿元宵，喝点暖暖肚子。”
马超想想，估计不大像谋害样子，三兄弟也确实累了饿了，便安心坐下。
三兄弟吃好喝好，收拾收拾，满怀信心地打算继续赶路。
孙果邪魅一笑，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嗨！”
一拳，一掌，一脚。
三个小屁孩，眨眼间全趴下了，孙果重新坐了回去。
“哎，作孽啊！”
马超捂着脑袋愤怒地问道：“你作甚？”
“嘭！”
一拳过去，马超鼻子流血了。
“你特....”
“啪！”
马超捂着肚子倒下，忍不住呻吟起来。
“别打了！”马岱扑到马超身上，想替大哥挡住孙果的拳脚。
拍了拍马岱的小脑瓜，孙果笑道：“行，小子挺有种，将来定是条汉子！”
斜了马超一眼，问道：“哥哥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们仨，还报个屁的仇！”
“要你管！”
马超狠性发作，狠狠盯着孙果。
孙果嘿嘿一笑，说道：“你爹是好汉，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
咬了一块羊肉，吞下后，孙果继续说道：“侯爷拿马郡守当兄弟，所以让我代他教训你们。打得过我，你们去报仇，没本事，哪都别想去。”
马休这时大概也明白了，三兄弟连孙果都打不赢，根本报不了仇。
“哥，要不......要不再等几年吧。”
几番折腾，让马超很憋屈，但眼下明摆着走不了，两个弟弟确实小了点。
没奈何，三个小屁孩，被孙果押着回到侯府。
看着鼻青脸肿蔫头耷耳的三兄弟，小魔女蔡贞姬眯着眼，有了新的想法。
“喂，那小谁，想报仇不？”
马家三兄弟齐刷刷看了过来。
“想报仇，叫大姐，包你们拜个厉害的师傅，用不了两年，就能打的果子满头包！”
上郡大姐头，新鲜出炉。
同龄人之间比较好沟通，因而，蔡贞姬身后多了三个马仔，马家的仔。
至于厉害的师父是谁？
用排除法，首先不可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侯爷。
某平羌将军：呸！“要文斗不要武斗”才是屠龙术的精髓！
排除法第二，绝不可能是某个快要精神错乱的“第一军侯”。
至于关羽张飞在军营忙的脚不沾地，更不可能陪小孩子过家家。
看着小魔女带来的小猫三两只，蓝栋本能地打算拒绝。
“一只望远镜。”
蓝栋生生改了口：“真的？”
“就说教不教吧？”
孙夏那只神奇的纯手工打造的望远镜，蓝栋眼红好久了。
因为合适的水晶极为稀有，因而产量极少，目前只有主将级别的将领才会配发。
蓝栋挨个摸了一遍三只小猫的身子骨，不愧是马家的后代，身体条件不赖。
“成交！不过，他们撑不下去可不怪我。”
蔡贞姬整天混迹军营，知道军中规矩，特战队通过率只有一成，没有毅力的无一例外被淘汰。
“机会给你们了，想报仇，就撑过半个月。”
马家三兄弟知道这里能学到真本事，当即要跪下磕头。
蓝栋大手一挥，说道：“军中男儿，跪舔跪地跪父母。我只管教，你们只管学，是好是坏看个人的本事。”
就这样，马家三兄弟留在了特战队的训练基地，经受变态蓝教官的摧残。
当然，三人都未成年，训练量和要求相应降低，但很多闻所未闻的科目，就连马超都心有余悸。
上元节后，侯爷大致理清了思路，决定在全军进行一场整风运动。
主题是“张飞吃肉”引发的“公平”问题。
谁也没想到，张飞故意找茬让许攸阑难堪的小争执，在三个月后，会为全军整风的导火索。
百将以上的中高级将领扩大会议上，刘备一开场就是炸雷。
“经过三个月的走访，我发现，雍州军上上下下存在大量不公平现象，若恶化下去，包括我在内，绝大多数人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生死攸关的根本性问题！”
“要解决这问题，首先要明白，什么是公平？”
众将露出费解的神情。
公平，不就是官兵一体，同吃同住，并肩杀敌之类的么？
哲学大师的侯爷，清了清嗓子，不容置疑地给出答案。
“最大的公平就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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