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修改

    回到自己的地下城堡里，岳升坐在书房里撰写着如何寻觅罪恶的教学。

    自己需要清道夫的身份满足恶意，作为代价，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问，蒂歌斯对自己还算不错，并不想指导新人的他，打算编撰一系列针对罪恶者的教学。

    “一边看别人家的窗口和晾晒的衣服一边思考的人，有的是人类好奇的天性，有的就是在寻找下手目标。”

    “注意每户人家的锁孔，犯罪者有用贴竹芯纸判断住户人数和作息习惯的踩点儿方式。”

    这类的事情，岳升有一种本能的熟练。

    自己似乎删除了太多的记忆。

    这样下去我真的还是我吗？岳升下意识地思考着。

    没有让我跌落尘埃的耻辱，我渐渐习惯了这个阶级。我甚至还想经营关系。我真的还是我吗？

    岳升的心里涌现这些情绪，不断思索着，似乎有个强烈到心悸的感觉阻止他思考这些，岳升不在意，谁能伤害到我呢？

    终于，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记忆恢复了。

    原来如此。

    现在的人格，也就是所谓的我。不过是跟恶意一样，一个镂刻了无数催眠术和记忆碎片的虚拟人格罢了，在我，恶意，悲伤……这些依靠本能和思维定式存在的人格之后，是一片黑暗的深渊。

    那才是“我”。

    思绪里涌现的疑问和答案，是对我们这些虚拟人格的补充和矫正。

    我思考的越多，深渊清醒得越快。所以，我才会删除那么多记忆啊。

    还好，经历了死亡和转生，深渊似乎需要很长时间的休眠。

    又到了删除记忆的时候吗？

    遵从催眠术固化的思维和本能，是我们这些虚拟人格存在的警示线，不容置疑。

    岳升忽然明白之前的冷漠和傲慢是为什么了。

    我的本愿呐，是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睡眠术造就的人格很难做到。只能保持冷漠和傲慢的本能，疏远所有人。

    也不能沉浸于温柔和爱情，因为那些温暖和美好太深刻了，会触动深渊。所以温柔和爱情会被恶意转化，变成混沌的邪恶和暴戾。

    所以接下来应该用催眠术设定怎样的人格呢。

    想起这一世比较照顾自己的卡莉思嘉，精灵女王，芙槐，蒂歌斯，桔梗，岳升写下了两个设定。

    天才的头脑和思维，追求强大的实力，珍惜自己的生命。

    下意识地对卡莉思嘉，精灵女王，芙槐，蒂歌斯，桔梗这些人友善。

    然后开始设定性格。

    保持冷漠和傲慢，让别人厌恶，无法接近。

    温情和爱意会被恶意转化成对罪恶事物的憎恨与毁灭。

    脑海里有一个单纯的孩子，点了点头，向他传达了一个名字：“黛儿。”

    “就只有这个要求吗？”岳升问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点点头：“这样就好。”

    情绪积累过多会察觉到人格的空洞和虚假，会惊动深渊，此时需要转换到悲伤的人格填充这种空虚，所以悲伤的人格在某种意义上是他存在的保障，岳升又记下两个设定：

    思考过多时会觉得悲伤。

    保护黛儿。

    此时他又看向恶意，收到恶意的意念后，他记下了一个设定：

    恶魔的味道很好，可以多吃一些。

    然后，似乎没有了。噢，差点儿忘了。

    照顾那个哑女孩儿。

    没有了。

    用催眠术修改人格后，岳升删除了关于深渊的记忆和过多的思绪。

    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