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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恶犬沙发

    三江市,聚合大楼废墟。

    花一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几乎只剩基础架构的大楼,身后的七个人有点郝然,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没能保护好大楼。

    原来的大楼因为请不起物业管理,确实是老破脏,但最起码还有个楼的样子,现在这算是个什么东西,花一树眼泪都要下来了,自从和夏家丫头见面之后自己好像一直都在走霉运一样,各种事情应接不暇,现在可倒好,直接给家拆了,委屈的情绪开始逐渐在花一树心头蔓延,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不在是一块行走的冷肉了,诸多情绪开始一点点的出现在他的身上。

    钟镇把大手搭在了花一树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小一啊,你放心,蒋琑的女朋友已经答应帮咱们重新修建大楼了,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会比之前弄的更好的。”

    “是啊,小一啊,你放心程程他爸是三江建工的老板,咱们的大楼很快就能修好哈,你别难过。”

    得到了钟镇示意的蒋琑连忙开口安慰。

    “原来那破楼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哼,炸了也好,蒋琑你答应我的东西快点找,还有,新装修的房间我要和主人在同一层。”

    陈佳双手叉腰颐指气使的对蒋琑说道。

    “主人?主人恢复记忆了?”

    常玄难得把握住了重点,惊讶的看着陈佳。

    “谁关心这个破楼啊,这是那死丫头的楼炸了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房产证,我...我房间里还有3000多的巨款啊!救助站、外卖跑腿、超市收银、酒吧服务员,那可是我一块一块攒下来的,就这么没了,我...”

    花一树垮着脸说道,又想到了什么,回手拍了一下陈佳的脑袋,陈佳给他拍的一缩,美丽的俏脸娇憨一笑。

    “注意一下你的称呼,我还是喜欢小时候你欺负我的时候,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花一树做了个凶恶的表情,又扭头对常玄说:

    “我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不多,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小一,花一树这个名字是你们帮我起的,我挺喜欢的,常玄哥。”

    常玄执拗的摇头。

    “主人就是主人,我们都因你得到新生,而且当年...”

    还不等他说完,常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有人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喊小一的,不过私下里主人就是主人。”

    说完他笑眯眯的看着弟弟,常玄也知道自己一激动有点说的太多了,低下了头。

    “不过那3000块钱我们哥俩可帮不上忙,刚租了房子,没钱,我俩先撤了。”

    常玄拖着弟弟直接跑路,看着两个人溜掉的两个人,徐、罗夫妻俩也默默的向后撤了几步,躬身叫了声主人,也撤退了,钟镇一看这四位的反应也想通了,还得是常金啊,想的就是比我们远,说了句:

    “十来年我也叫习惯了,叫小也的确顺耳,那个,小一啊,我店里不能没人看着,我也先走了啊。”

    花一树愕然的看着几个人,心想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之前是个暴君么,对他们很暴虐么?他们看到自己记忆恢复了,赶紧躲着点自己么,不对啊,按照孟凡珏的说法,自己以前人应该还不错啊,再说了,他只想起来关于陈佳的事,别的也没想起来呢,你们跑那么快干嘛。

    其实花一树想多了,他以前虽然有一些恶趣味,经常捉弄几个人,但是他重新长大的这十年,他们基本也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还记得钟镇打10岁的时候就让花一树喝酒的事情么,那是因为彼时钟镇只是一个红衣,并不像现在一样拥有肉体,红衣再怎么强也只是具现化的能量体,不能吃不能喝,钟镇生前很喜欢喝酒,成为厉鬼之后就永远的失去了这个享受,可是花一树倒好,总是在他馋酒都馋的烦躁的时候,坐在他旁边一喝喝一个晚上,喝的还都是他生前爱喝的酒。

    一边咂嘴一边还把酒气往钟镇那边扇,美其名曰喝不到闻闻也是好的嘛,有人说了,那非得在旁边坐着么,不看他喝不就完了,得嘞,你没看他一手倒酒喝酒,另外一只手掐着乙木困字诀么,他不让你走啊,所以咱就说钟镇让他喝了十年酒过分么?你不是爱喝么,让你喝个够。

    至于崔克就多少没有钟镇这么凄惨,甚至多少有点自取其辱的意思,有一次大家一起看电视,节目是个问答类的综艺,崔克非常严谨的指出其中几个答案的漏洞,被大家一致嫌弃他无趣,他自己却争辩说既然是问答,逻辑就是要严谨,弄出些模糊不清的答案,是对问题本身的不尊重。

    花一树就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逻辑严谨,一般逻辑严谨到极致的不是变态就是死变态,崔克为了证明自己的严谨不是变态于是与花一树展开了持续多年的问答,结果花一树的那些逻辑题是真变态啊!根本不是正常人思维可以想出来的,崔克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凡事都想问个结果,花一树就偏不如他愿,说了题目从不说答案,除非崔克自己猜到,他只会说对或者错。

    多年积攒了太多崔克根本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所以趁着花一树失去记忆这十年,崔克心满意足的知道了几乎所有被他记在小本本上问题的答案,这十年下来太也开始认同花一树的说法,逻辑太严谨的人不是变态就是死变态,出题的花一树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佳作为最喜欢粘着花一树的存在被整的次数也就最多,她死的时候太小,又出生在闭塞的小村庄,对外面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概念和认知,花一树就曾不止一次的穿着道具服,化了妆,装什么外星人啊,老神仙啊,把陈佳骗的一个来一个来的,然后在他的引导下做出一些很变态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花一树装成了外星人,说自己要修复宇宙飞船,需要地球上最稀缺的资源,让陈佳帮助他寻找信仰之力,什么是信仰之力呢?就是...嗯...拿着花一树给她准备的破吕盆,在大街上挨个人念出花一树教给她的口诀,口诀就是:大爷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赏两个子吧,后来陈佳知道了这种行为叫做要饭...让她一个堂堂能在人前聚形的红衣去要饭!

    然后花一树会心安理得的拿要骗陈佳去要饭的钱给自己买吃买喝,陈佳当然愤懑不满,这种时候花一树就会无耻的揉乱小姑娘的头发,然后跟她说这都算是以后她嫁给自己的嫁妆。

    徐傍和罗娟是唯二幸免于难的两位,因为两人恩恩爱爱的花一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另外几人表示不公平的时候花一树也会振振有词的说,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个另一半回来啊,我就不折腾你们了,真是的不是看不起你们,一两个鬼都嫌,还想学人家恩爱,别做梦了,后来蒋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和当年受到的刺激有没有关系,至于蒋琑和常家兄弟俩的故事我们后面再讲。

    花一树就是这么个看上去不是很着调的人,但是他们都真心的喜欢着这个人,他的恶作剧可也是漫长生命的一种调剂吧。

    说回来花一树还在疑惑的时候,陈佳已经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也要落跑的蒋琑。

    “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搞什么名堂,跑什么?”

    陈佳问道。

    蒋琑认命了,谁让自己反应慢呢,陈佳和花一树这两天都住在医院,也就完全没有考虑过楼都烧没了,人住哪的问题,回来看见被烧毁的大楼,也没来得及往这方面想,常金第一个反应过来,花一树跟他俩挤一挤也就算了,可那位前两天扬言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花一树的姑奶奶可万万不能跟着来,谁知道她一发疯能干出点啥来,他俩可没钱赔人家房东的家具。

    其他几个人看见常金的反应自然都反应过来了啊,那还不赶紧跑,等啥呢。

    蒋琑刚才在思考要不要把那条被自己暂时封印的狗的事情告诉花一树,毕竟应该是夏家的东西,万一那个见人就咬屁股的狗是夏家丫头的呢,那丫头也不比陈佳让人省心,因为想着事情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现在被陈佳抓住算了跑不了了,认命的耸耸肩,指了指被烧毁的大楼,意思不言而喻,楼没了没看到么,那几位都不想接待你俩。

    花一树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可别告诉我这楼是你们几个联合给烧了的,那我这3000块可得你们几个赔给我,诶,不对最近磕到了头记忆力不太好,不是3000是4000!”

    陈佳配合的朝蒋琑扬了扬拳头,蒋琑差点没吐血,您这是什么脑回路啊,这思维真是够发散。

    “不是您,二位就没想过,楼烧了,住哪啊?”

    “啊,对哦。”

    陈佳啊了一声,看向花一树,花一树没好气的说:

    “你看我干嘛,我哪知道去哪住啊,我又没钱,不行我们接着回孟医生那里蹭去呗,反正她忙,办公室也不怎么呆着,到时候我睡病床,你打地铺。”

    恢复了一些记忆和情感的花一树已经开始有点恶劣起来了。

    “不要,我可以和主人你挤一挤的,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总行了吧,要么在孟医生办公室打地铺要么去公园打地铺去,你自己挑。”

    “不要啊,主人,我暖和了,我可以给你暖床的。”

    “不好意思,现在是夏天。”

    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蒋琑心想,你们都不考虑孟姐姐让不让你们蹭么?床位都分配好了。

    怕这两位等会再赖上自己,蒋琑连忙开口转移话题:

    “对了,喏,这个是大楼地下室里跑出来的,让我暂时给封在这节槐木里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狗的鬼魂体。”

    蒋琑从兜里拿出了封着狗的一小节槐木,陈佳一听狗的鬼魂体,就想起了大花,一把抢过来,手诀一掐:

    “本我即真我,乙木开阳花,破。嘿嘿,炎上的破法诀真好用。”

    “别!”

    蒋琑喊了一声,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金色的大狗身影从槐木里面跑出,前腿下压,后退蓄势,朝左一冲,半途折返,绕到陈佳身后,一口咬在了陈佳圆润的屁股上。

    “啊,你这个臭狗,肯定是那个丫头养的,好赖不分,别咬我屁股,你给我松开。”

    陈佳喊了一声,伸手去抓大狗的顶戴皮,大狗死不松口,就这么咬着陈佳的屁股,一人(也不能算人)一狗僵持在了那里。

    “我都说了别,哈哈哈。”

    “哈哈哈。”

    蒋琑和花一树两个人在旁边可恶的嘲笑着陈佳,陈佳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递过来,蒋琑马上止住了笑声,但是花一树还是在原地跳脚狂笑,这时陈佳终于把那条大狗从自己的屁股上拽了下来,看着狂笑的花一树,陈佳哼哼了一声,看着在自己手里张牙舞爪的大狗一把朝花一树扔去,臭主人,笑话我,让你也吃点苦头,咬他大黄,陈佳已经在心里给这条大狗起了名字。

    花一树下意识接住的被陈佳扔过来的大狗,一时间有点迷茫,还没反应过来,大狗在他怀里呜呜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花一树的脸颊,但毕竟是狗的鬼魂能量体,没有想象中的湿滑黏腻,更像是一阵微微的风从脸颊划过,花一树宠溺的摸了摸它的头,他居然看到那条大狗冲自己咧嘴眯眼一笑,就好像跟花一树老友重逢了一般。

    站在一边的两个人,一个满脸愤懑,一个一脸痴呆。

    痴呆的是蒋琑,前两天他们发现这条狗的时候它是见谁咬谁屁股啊,就连一向最和小动物亲近的罗娟都没能幸免,众人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它封印在槐木里面,结果现在它正在花一树怀里撒娇...主人不愧是主人,连狗都喜欢,诶,听着不太对啊,emmmm,是狗都非常喜欢。

    愤懑的是陈佳,一方面愤懑为什么这条臭狗对自己不这么谄媚,自己的狗缘这么差么,才不可能,大花最喜欢自己了,另一方面愤懑于主人一脸宠溺的抱着那个臭狗,还和它贴贴,这是她都没有的待遇,想当年自己还是小孩子样子的时候偶尔也是有这种待遇的,难道说主人不爱御姐爱萝莉,自己要不要考虑变回去呢,不行不行,还得上学跟在主人身边呢,诶,真难办。

    在和蒋琑确定过常人看不到这条狗之后,花一树也就放心的把它带在了身边,并取名沙发,尝试沟通了没多久,很满意沙发这个名字的大金毛就变成小小的一直挂在花一树肩膀,毕竟它也是能量体,连陈佳都能萝莉变御姐,凭什么沙发不行呢,你还真当它不如陈佳啊。(陈佳ps: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蒋琑成功的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在刚刚花一树教导沙发变小以及陈佳和沙发争宠的时候,蒋琑已经溜之大吉,此刻正坐在一个高档咖啡厅里,桌面上放着钟镇给他的那份材料,本来花一树已经出院就算崔克现在还是没醒,但是陈佳的转学手续还有蒋琑的入职手续都已经办理好了,按说今天没什么事情两人也该陪花一树上学了。

    但是昨天钟镇给了他这份材料,说是曹家曹木拜托他们帮忙,这些年帮他们制造身份,隐匿行踪,曹家没少帮忙,投桃报李也应当还了这份人情,更何况这个Pub还是他一个女朋友家里的产业,虽说蒋琑是个海王,但是他对自己的诸多女朋友还是很好的,也帮助好几个家里驱逐过厉鬼,都是有钱人家,难免得罪一些手段黑的人,弄出点什么厉鬼报复打压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也算是那些女朋友的家长并没有过度反对自家女儿和蒋琑厮混的原因吧,可能也觉得蒋琑是个放荡不羁的世外高人。

    “看来学校那边只能放一放了,金昌Pub么,莹莹,你家这是惹上什么人了啊。”

    带着沙发的花一树领陈佳去三江大学计算机系报了到,办理了入学手续,三江科大的“睡衣女神”转学到三家大学的消息不胫而走,让无数青涩少男春心萌动,花一树的平静校园生活仅仅持续了两天。

    那天花一树中午下课,正准备跟自己的同学去食堂蹭饭,远远的就看到了陈佳在向他招手,花一树在领陈佳报到后就一直躲着这个美丽御姐,每天下午放学也和做贼一样的先跑到学校外面的拐角,等陈佳一起回中心医院,因为他现在已经找回了一部分情绪,稍稍有了点丢人啊、羞耻啊这种概念了,第一天陈佳热情的和他一起放学的时候,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让他有点脸发烧。

    大学校园很大,要说跟个美女在一起,最多被人多看两眼,暗自感叹一句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是陈佳不同啊,她依旧保持着穿着各种怪异睡衣上学的习惯,人群之中特别亮眼,再加上“睡衣女神”转学的消息扩散的极快,陈佳已经成为了学校名人,花一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杀人的目光盯着。

    此时看到朝他打招呼的的陈佳自然是能躲就躲了,扭头就走,结果谁知道陈佳以为花一树没看到她,一边挥手一边喊:

    “花一树同学,花一树同学。”

    花一树和陈佳说过在学校要称呼他他同学,本就是午休时间,来来往往人很多,大家看到“睡衣女神”在喊着谁的名字,纷纷驻足,交头接耳想要看看能被高冷的“睡衣女神”这么亲切打招呼的是何方神圣,花一树一定陈佳喊他走的更快了。

    “小一,小一。”

    陈佳倒不是特意让花一树出丑,而是她刚才接到了孟姐姐的电话,说今天嘉德广场发生踩踏事件,中心医院急诊部爆满,他们俩今晚估计真要去睡公园了,她想赶紧告诉花一树这个消息,看看俩人去谁那蹭一宿,结果花一树以为这姑娘又脑抽了要让他难堪,越走越快。

    “主人,主人。”

    陈佳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许多了,毕竟睡觉是大事不是,这一喊不要紧,围观的少男心碎一地啊,自己的女神居然叫人主人!天啊这个世界怎么了,估计又是个富二代,诶,有钱人太会玩了。

    “爸爸!”

    陈佳真的不是诚心让花一树出丑了,真的,我作证,这时大家也注意到那个正在拨开人群向外开始跑的身影,爸爸?!没天理了,他叫什么来的?花一树是吧,杀了花一树,拯救“睡衣女神”出火海!

    等两个人跑出校园,花一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是谁说人怕鬼的,这帮人追着一个红衣和一条鬼魂恶犬跑出来三条街,等到花一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就听闻陈佳带来的噩耗,都来不及和陈佳算让他出丑的帐了,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合计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去找蒋琑,听说他这两天一直泡在他一个女朋友家里开的Pub,让他给开个包间对付一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总要比去睡公园长椅好得多不是。

    于是二人扫了两台小黄车向金昌Pub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