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安息

    “宗主……”唐令找到了位于边界的攸闵，决心帮他。攸闵舍弃自己所有的东西，决心帮这些位于边界的百姓。在攸闵和唐令的帮助下，原本破败的村子开始重建，攸闵卖掉了自己所有的东西，而衣服也换成了破衣。

    这天，攸闵正在搬木头，但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宗主！你怎么了！？”“咳咳！唐令……我……我活不了多久了……”“什么！？宗主，你在说什么！？”“我耗费了太多的寿元，眼下……我恐怕……只能活一年了……”“什么！？这……”唐令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满头白发，虚弱不堪的攸闵，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宗主……没有了你……我……”“别担心，咳咳！唐令啊……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今后……思明宗……就靠你了……”

    唐令还想说些什么，但攸闵艰难地起身，准备再去搬木头，“宗主！你太虚弱了，不要干这些累活了！”“咳咳！这些木头……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这些木头……难道是……”“对，这些是灵木！这一带多有异端天气，用灵木可以……咳咳！”说话间，攸闵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宗主！”唐令赶忙扶起攸闵，“宗主，你先好好休息，我来帮百姓建房子！”

    唐令在千年前就具有仙尊修为，因此，没费多少时间就帮百姓们建好了房子。傍晚时分，攸闵偷偷跑了出去，当唐令找到他时，他正拖着断掉的双腿艰难地爬着，“宗主！你的腿……谁干的！？我杀了他！”而攸闵则笑着说道：“小唐啊，快看！是馒头！这下孩子们有救了！”

    此时，攸闵回忆起午时，“这孩子怎么了！？”攸闵抱着快要被饿死的孩子，哎呀！现在吃不上饭啊！我们还能撑得住，可这孩子……”攸闵看着很多快要被饿死的孩子们，在傍晚时分跑到了最近的城镇中。“哪来的叫花子！？浑身脏兮兮的，还这么臭！滚！”“掌柜的，您行行好，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您发发慈悲，赏我一口饭吃吧！”“好！我赏你鞭子吃！”说完，掌柜拿起鞭子拼命地抽打攸闵，攸闵也只好捂住头挨打。

    “哎！怎么回事啊？怎么在店门口乱打人啊？”“呦！是李客商啊！您酒足饭饱了？这个臭叫花子，来我店门口要饭！”这时，李客商对攸闵说道：“你是不是很想有一口饭吃啊？”攸闵拼命地点了点头，“哈哈哈哈哈哈！好！这样吧！我这有一盆泥，你给我吃下去，只要你吃下去了，我就给你十个馒头！如何？”攸闵赶忙点了点头，李客商端来一盆泥，攸闵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虽然因为恶心吐了出来，但又紧接着往嘴里塞。

    “这个臭叫花子！饿疯了吧！这都吃的下去！”“哈哈哈哈哈！好！继续吃！大口吃！吃完我就给你十个馒头！”不一会儿，攸闵就吃完了盆中的泥。“真的吃下去了！好！给他十个馒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攸闵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正当攸闵准备走的时候，李客商又叫住了他，“哎！别急着走啊！看你这样子，很多天都没吃饭了吧？就十个馒头够吃吗？这样吧，你让我打断你的腿！反正你这样的叫花子就算断了腿也能要饭，打断一条腿，我再就给你二十个馒头！”

    攸闵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随即伸出了腿，“好！来人！给我把他的腿打断！”随即出来了几个手持棍棒的大汉，随着一棍棍的落下，攸闵用力地攥着破衣。

    “宗主……宗主……”唐令忍不住哭了起来，“小唐啊……不必悲伤，我……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用我两条腿换了五十个馒头，不亏……不亏……”“宗主……我去杀了那群混账！”“不要去！不要惹出事端……”

    攸闵和唐令带着馒头回到了村子里，救了孩子们一命。唐令看着干净的馒头和浑身沾满泥土的攸闵，攥紧了拳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像宗主这样的人都落到如此下场，反倒是那些泯灭良知，草芥人命的畜生却坐享高位！”

    此事之后，攸闵继续帮着百姓们，即使自己已经残废。而寒冬将至，天开始下雪了，虽然房子建好了，但百姓们没有避寒的衣物，一个个都处在寒冷中。“爹……我冷……”“好孩子……好孩子……你可不能睡着了！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攸闵艰难地爬了过去，将自己的破衣脱下，“这个……还能避避寒……给孩子用吧！”“不行啊！攸恩人啊！这可使不得啊！”“拿着……救了孩子再说……”事后，唐令用了思明宗的银子帮百姓们换取了棉衣，而攸闵则光着骨瘦如柴的身子坐在雪地中。

    “宗主……”“没事，孩子没事就好……”攸闵又吐出了一口血，“宗主！你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再去找药！”“不！别找了……就算你找遍整个仙界也不可能找得到！我的寿元枯竭，筋脉崩断，已是无力回天……但……小唐啊……”“是！宗主请说！”“我……我死了以后，你可……一定要保护好百姓们啊！”“宗主……是！我一定谨遵师命！”

    待到冬天一过，攸闵的病情更加严重，只能躺下而不能走动。“乡亲们啊！不好了！”“出什么事了！？”“哎呀！我们这儿有一个孩子，因为挡着铭仙宫里大人的路了，现在被抓进铭仙宫里！准备杀了他啊！”“啊！？那可如何是好！？”虚弱不堪的攸闵听到了一切，他艰难地爬下了床，朝着铭仙宫的方向爬去。

    “哪来的叫花子！？滚！”铭仙宫的侍卫一脚将攸闵踹飞，但攸闵艰难地爬到侍卫面前，“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那孩子吧！”“你跟我们说什么！？人是我家大人抓来的，你说放就放！？”“求求你们了！告诉你们家大人一声，求求你们了！”“臭叫花子！不识好歹！打！”侍卫的棍棒如狂风暴雨般落在攸闵身上，攸闵边挨打边说：“求求……求求……你们……放了……孩子……”

    铭仙宫的侍卫打了好一会儿，此时另一个侍卫说道：“等等，他好像……死了……”侍卫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攸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而攸闵在被打死的那一刻，还在说：“求……求……求……你……孩……子……”

    “怎么了这是？”“啊！是大人啊，这个臭叫花子来铭仙宫门前闹事，我们把他打死了！”“大人，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挖个坑埋了呗！放在这儿招老鼠吗？”“是！”两个侍卫到乱葬岗随便挖了个坑，将攸闵丢了进去，“等会儿，我去撒泼尿！”“撒尿还用跑到别处去？就在这儿就行！洒在坑里！”“好！正好我尿急！”两个侍卫对着坑中的攸闵撒着尿。

    “撒完了，开埋！”正当两人准备埋的时候，天色大变，好好的晴天瞬间变作了雨天，“这什么破天！？怎么说下就下？还下这么大！”话音刚落，天降神雷，将两人霹得灰飞烟灭！天中振聋发聩的雷雨声伴随着呼啸而过的狂风，好似哭泣一般的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