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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王府失窃

    林北倾替他解开外袍,内里的衣物已被鲜血染红。

    脱掉上衣,露出男人健硕的上半身,只一眼,林北倾便愣住了。

    数十道伤疤纵横交错,颜色深浅不一,看上去应是积年累月之下造成的。

    林北倾原打算用自身灵力帮他止血疗伤,却不料男人体内好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她的灵力全部阻隔在外。

    “奇怪。”

    林北倾此前从未遇见过灵力遇阻这样的怪事。

    没有办法,她只好先从百里囊中掏出一粒止血丹来喂给男人吃下,待伤口处不再往外流血后,她才简单清理了一番后并将伤口包扎好。

    此时虽是深夜,长街上却是灯火通明,大队士兵举着火把在四处搜寻着。

    林北倾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一簇又一簇的火光。

    回想起今日在北郊草场愤然离场的溧阳王,此时楼下这些似要掘地三尺的士兵。

    林北倾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伤者。

    “他们在找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林北倾皱着眉,男人却早已昏睡过去。

    窝藏罪犯,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难不成我今日竟还救了个罪恶滔天的坏人?”

    林北倾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人给交出去,耳边忽听得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士兵们已上了楼梯,正在挨个房间进行查探。

    他们知道如今这天下第一楼住的都是些修仙宗门的弟子,本不该深夜打搅他们,只是王府失窃,溧阳王大怒,放话要他们尽早捉拿凡人归案。

    宗门再强大,也不过是暂时在中都停留几日,溧阳王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是以他们通知了掌柜的要查房后,便一间间敲响了房门。

    好在虽事发突然,可多半弟子还是十分配合的。

    只是……

    有两间房门一直紧关着,任由他们如何在门外拍打,叫喊,房中人也都不为所动。

    “赵统领,您看这……”

    被叫做赵统领的中年男子唤来一旁的小二,询问道:“这两间房中,分别是何人?”

    小二看了一眼房间,回答道:“回大人,这左边住着的原是四名昆仑女弟子,只是今晚只回来了一位。”

    “右边的房间住着的,则是慕容家的公子。”

    “慕容家?”赵统领问他,“可是景城慕容?”

    “正是。”小二回答。

    因这位慕容公子一直戴着一副黄金面具,出手又十分阔绰,所以小二对他印象十分深刻。

    赵统领与那贼人交过手,记得很清楚,那人身形高大,分明是个男子。

    他走到右边房间门前,轻敲了两下房门。

    “慕容公子,在下溧阳王府上统领,因今日城中闯入了一贼人,正在城中四处逃窜,王爷恐此人生出事端,是以我等奉命前来捉拿,还请公子将门打开,让我等进去查看一番。”

    无人应答。

    赵统领眼神微变,加重了力气又敲打了一会儿房门。

    “慕容公子?”

    “若是公子再不开门,那我等便只好硬闯了!”他语气也跟着强硬了些。

    正当赵统领准备以肩撞门时,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男子身着单衣,长发披散着。脸上还戴着一张黄金面具,面具下方露出的双眼惺忪,好似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眼底还带着几分不悦。

    他侧过身,对着门外的赵统领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是要进来看吗?那就烦请大人好好看看,我这房间里到底有没有你们要找的贼人。”

    “如此,赵某便只好叨扰了。”赵统领走进来,环顾四周,小心查看着。

    身后,慕容涟姿态随意的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着。

    他的目光随着赵统领的走动而移动,表面看上去虽十分淡定,实则脊背僵直,滴水未进。

    赵统领将房间上下都找了个遍,并无其他人。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什么,走到慕容涟身前,躬身行了个礼。

    “公子房中并无异样,今晚可安心歇息了。”

    “嗯。”慕容涟态度冷淡,起身送客。

    赵统领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来到另一侧。

    不等他上手敲打,林北倾便打开了门。

    “抱歉,一时看书入了迷。”

    她身后靠近窗的小桌上,摆放着数本厚薄不一的医书,桌上的蜡烛已燃烧了大半。

    赵统领收回视线,对她笑笑:“无妨,今夜是我们贸然打扰了。”

    踏进房间的一瞬,赵统领眼前忽的一黑,他晃了晃脑袋,再看过去,眼前并无什么变化,房间里只面前的林北倾一人。

    但他鼻间却好似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今晚那贼人正是受了伤的!

    赵统领于是查找得更加仔细,可房间拢共就那么大点儿,他翻找了许久,就是连梁间和床底都没放过。

    莫名有些烦躁,赵统领用力扯了扯衣领。

    “姑娘可是受了伤,我怎么好似闻到了血腥味?”

    林北倾心头一震,糟了,时间匆忙,她只来得及使了障眼法遮去了男人的身形,却忘了遮掩味道。

    “今日仙门大会,我实力不佳,的确不小心在四方天地之中受了点伤,不过已妥善处理过了。”

    说话间,她抬手,露出了腕间的白色绷带。

    “原来如此。”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林北倾长松了口气。

    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林北倾抓起他的左手,男人宽大的手掌正中间位置,有一道细小的伤疤。

    林北倾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伸手摘下了那张面具。

    虽与记忆中的小男孩相差许多,可林北倾确定,这个人就是慕容涟。

    慕容家备受宠爱的嫡子,原是她未来的夫婿。

    他手心的那道疤,是幼时被她亲手所伤。

    “与你多年以后再见,却不想竟是今天这般场景。”

    林北倾指尖微颤,眼眶湿润。

    她与慕容涟之间的婚事,原是父辈为延续深厚情谊而早早定下来的,那时他们说,若是同为女子或男子,便结做金兰或兄弟,若是一男一女,那便亲上加亲,结做夫妻。

    幼时的慕容涟性子温吞,不论她如何欺负他都并不生气,他手心上的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说来好笑,分明受伤的人是他,可到头来却是慕容涟在哄她说:“没关系的,你别怕。”

    小时候的慕容涟就很好,可林北倾不喜欢他那样好,就好似一个没有脾气的木偶,永远是同一副样子。

    她于是说自己才不要这样的夫婿。

    一向好脾气的慕容涟头一回给她甩了脸色,也不过是拂袖而去。

    “慕容涟,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你。”

    “时间还长,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时间的确还长,只是可惜她与他之间的时间,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