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旅程中
第二天清早，一辆四轮越野轰鸣着冲过街道，在无人的大马路上肆意奔驰着。
前排驾驶室上，李泽开了半边窗，吹着晨风，只用一只手把住方向盘。
副座，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抱枕，明显还没有睡好地打着哈欠。
白星挤在后座左边靠窗，悄悄撇了眼另一侧的艾德蒙。
对他故作优雅端着红酒杯，一边掏出怀表核验时间的举动表达了自己微不足道的鄙夷。
“哦，怎么了？”艾德蒙啪嗒一声合上怀表，斜眼笑道。
“我看你好像对我有些抵触，所以，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白星看向艾德蒙那一头金发，再配上摇晃红酒杯的动作，总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
幸好艾德蒙并非红瞳，否则指不定他就没忍住掏刀了。
摇了摇头，他将胡思乱想甩出脑袋。
“啊.....不是针对您，想起些不愉快的经历而已。”白星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用了敬称。
“理解，理解。”艾德蒙摆摆手轻松安抚道。
相较于白星在另一个世界所见过的大城市，这里的占地面积似乎要稍小一些，理所当然，建筑间的空隙也要更加紧凑。
饶是如此，从中心区到城市外围，这辆越野车还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一边无聊看着窗外风景的白星若有所思。
随着远离市区，沿街房屋的风格逐渐落后退化，从高端写字楼到拥挤、老旧的复式公寓，甚至连带着居民的生活水平缓慢下降。
接近道路尽头，遥远处未被楼房遮挡的神秘高墙从阳光下现出身影。
这是他在平民区里极少数见到的高科技产物，墙身笔直，佐以简洁的机械纹路。
覆盖纯黑涂层，貌似能够吸收热量，周边意外地阴凉。
墙体向两侧无限延伸，一眼望不到头，又有微微的弧线，环绕着整座城市。
前边，几辆有明显改装痕迹的中型皮卡停在一处哨卡前等待检查，因为再继续行驶就出了城市的范围。
设卡的军士身上，服饰与实验室中武装小队的制服有相似之处，果然所有官方事务都是由研究院掌控。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李泽能踩着油门直直冲出城门，而不是被拦下来陪伴那几辆皮卡浪费时间。
“刚刚那几个应该是准备去狩猎的荒野猎人，这种人在外面还挺常见的，除了捕猎野生动物，有时还会接取清理异怪的悬赏或者.....追寻映射体的存在。”
夕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解释道。
临近荒野，他的话也多了起来，看样子是对这方面了解相当丰富。
“诶，毕竟映射体的存在是半公开的，离普通居民们十分遥远，但在一些高危职业中却流传甚广。”
“比如研究院就在向荒野猎人高价收购有关映射体的线索，不论是新诞生的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在外的。”
说话间，他们乘坐的越野车已经驶过了缓冲区，来到了一片像是贫民窟一样的地带。
入目所及的范围内，以简陋的砖土房居多，没有人定期修剪的杂草几乎长到了半米高。
成年人与孩童普遍身形消瘦，脚步虚浮，神色中带着少许麻木。
乡间土路有些颠簸，李泽便放慢了车速，也让大家更清楚地看见了设立在街区外围，靠近主路的物资领取所。
几位居民手持票券和身份证明之类的物件来到兑换窗口旁，从面露嫌弃的服务员手中换来小袋的主食和蔬菜。
“这.....”白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问什么。
倒是夕用带有怜悯和回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幕，进而开口解释道：
“唉......联盟中所有城市的容纳人数都是有限额的，土地面积永远赶不上飞速发展的人口，更别说还有那些灾难发生时四处流窜的难民。”
“......”
“有研究院或其它机构的援助，至少，还饿不死。”李泽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众人并没有停车交流的想法，刻意偏离了主路，这样便不会碰上其它可能同行的车队。
等到行至人烟稀少之处，四周景色又是不同。
树木茂密生长，挤占着不知废弃了多久的道路，此时，稍远些的林中还能看见野生动物的身影一闪而过。
但随着他们的深入，很快，湿气、雾气渐渐浓郁起来，附着在车窗上，使视野变得模糊。
李泽只是平静地打开雨刷，将水汽擦去，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见状，白星便收起心神，不再去警戒那明显有些诡异的大雾了。
不过，他暗自担忧的模样还是被邻座的艾德蒙看在眼里。
“你应该没见过真正的灰雾吧，这荒野上的雾，可不似域外的雾。”
艾德蒙将手轻轻按在窗户上，仿佛在隔着层透明的玻璃，去触碰那灰蒙蒙的一片世界。
“域外的雾？”
夕被两人的话语所引动，顿时来了兴致，趴在椅背上探头望来，也加入了讨论：
“诶，那才叫恐怖呢。”
“纯粹的灰色铺满了整片天幕，好像要朝着你压过来一般，走入雾气，除了你的呼吸声外别无他物，但仔细听又能听见不知名的呓语。”
“所有人都得穿特殊的防护服，一旦脱下或意外破损，轻则思维疯癫，重则全身变异，从脑袋上长出一根根触手，更别提时不时会被雾中突然出现的怪物偷袭。”
“............”
艾德蒙对此深以为然，他微微点头，感慨道：
“荒野上的雾也许同样能遮蔽视线，但所谓荒野终究只是城与城之间的狭缝罢了....”
“.....在文明的防线之外，被灰雾所侵蚀的域外才是真正的绝望。”
“你们去过？”白星略有疑惑，怎么这两人说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嗯，那是去年的事了，一支由逻辑研究院率领的联合小队深入域外，目的是去探查一座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废墟城市，回收某些重要资料。”
“当时我和夕都在那支小队里，我负责的是一些'文职工作'，他则是管理防卫部派出的武装精英。”
同时，夕有些得意地补充道：
“诶，我和艾德蒙就是这么认识的，顺便，那支小队最后只返回了不到二分之一的成员。”
前排驾驶室上，李泽开了半边窗，吹着晨风，只用一只手把住方向盘。
副座，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抱枕，明显还没有睡好地打着哈欠。
白星挤在后座左边靠窗，悄悄撇了眼另一侧的艾德蒙。
对他故作优雅端着红酒杯，一边掏出怀表核验时间的举动表达了自己微不足道的鄙夷。
“哦，怎么了？”艾德蒙啪嗒一声合上怀表，斜眼笑道。
“我看你好像对我有些抵触，所以，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白星看向艾德蒙那一头金发，再配上摇晃红酒杯的动作，总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
幸好艾德蒙并非红瞳，否则指不定他就没忍住掏刀了。
摇了摇头，他将胡思乱想甩出脑袋。
“啊.....不是针对您，想起些不愉快的经历而已。”白星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用了敬称。
“理解，理解。”艾德蒙摆摆手轻松安抚道。
相较于白星在另一个世界所见过的大城市，这里的占地面积似乎要稍小一些，理所当然，建筑间的空隙也要更加紧凑。
饶是如此，从中心区到城市外围，这辆越野车还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期间，一边无聊看着窗外风景的白星若有所思。
随着远离市区，沿街房屋的风格逐渐落后退化，从高端写字楼到拥挤、老旧的复式公寓，甚至连带着居民的生活水平缓慢下降。
接近道路尽头，遥远处未被楼房遮挡的神秘高墙从阳光下现出身影。
这是他在平民区里极少数见到的高科技产物，墙身笔直，佐以简洁的机械纹路。
覆盖纯黑涂层，貌似能够吸收热量，周边意外地阴凉。
墙体向两侧无限延伸，一眼望不到头，又有微微的弧线，环绕着整座城市。
前边，几辆有明显改装痕迹的中型皮卡停在一处哨卡前等待检查，因为再继续行驶就出了城市的范围。
设卡的军士身上，服饰与实验室中武装小队的制服有相似之处，果然所有官方事务都是由研究院掌控。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李泽能踩着油门直直冲出城门，而不是被拦下来陪伴那几辆皮卡浪费时间。
“刚刚那几个应该是准备去狩猎的荒野猎人，这种人在外面还挺常见的，除了捕猎野生动物，有时还会接取清理异怪的悬赏或者.....追寻映射体的存在。”
夕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解释道。
临近荒野，他的话也多了起来，看样子是对这方面了解相当丰富。
“诶，毕竟映射体的存在是半公开的，离普通居民们十分遥远，但在一些高危职业中却流传甚广。”
“比如研究院就在向荒野猎人高价收购有关映射体的线索，不论是新诞生的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在外的。”
说话间，他们乘坐的越野车已经驶过了缓冲区，来到了一片像是贫民窟一样的地带。
入目所及的范围内，以简陋的砖土房居多，没有人定期修剪的杂草几乎长到了半米高。
成年人与孩童普遍身形消瘦，脚步虚浮，神色中带着少许麻木。
乡间土路有些颠簸，李泽便放慢了车速，也让大家更清楚地看见了设立在街区外围，靠近主路的物资领取所。
几位居民手持票券和身份证明之类的物件来到兑换窗口旁，从面露嫌弃的服务员手中换来小袋的主食和蔬菜。
“这.....”白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问什么。
倒是夕用带有怜悯和回忆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幕，进而开口解释道：
“唉......联盟中所有城市的容纳人数都是有限额的，土地面积永远赶不上飞速发展的人口，更别说还有那些灾难发生时四处流窜的难民。”
“......”
“有研究院或其它机构的援助，至少，还饿不死。”李泽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众人并没有停车交流的想法，刻意偏离了主路，这样便不会碰上其它可能同行的车队。
等到行至人烟稀少之处，四周景色又是不同。
树木茂密生长，挤占着不知废弃了多久的道路，此时，稍远些的林中还能看见野生动物的身影一闪而过。
但随着他们的深入，很快，湿气、雾气渐渐浓郁起来，附着在车窗上，使视野变得模糊。
李泽只是平静地打开雨刷，将水汽擦去，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见状，白星便收起心神，不再去警戒那明显有些诡异的大雾了。
不过，他暗自担忧的模样还是被邻座的艾德蒙看在眼里。
“你应该没见过真正的灰雾吧，这荒野上的雾，可不似域外的雾。”
艾德蒙将手轻轻按在窗户上，仿佛在隔着层透明的玻璃，去触碰那灰蒙蒙的一片世界。
“域外的雾？”
夕被两人的话语所引动，顿时来了兴致，趴在椅背上探头望来，也加入了讨论：
“诶，那才叫恐怖呢。”
“纯粹的灰色铺满了整片天幕，好像要朝着你压过来一般，走入雾气，除了你的呼吸声外别无他物，但仔细听又能听见不知名的呓语。”
“所有人都得穿特殊的防护服，一旦脱下或意外破损，轻则思维疯癫，重则全身变异，从脑袋上长出一根根触手，更别提时不时会被雾中突然出现的怪物偷袭。”
“............”
艾德蒙对此深以为然，他微微点头，感慨道：
“荒野上的雾也许同样能遮蔽视线，但所谓荒野终究只是城与城之间的狭缝罢了....”
“.....在文明的防线之外，被灰雾所侵蚀的域外才是真正的绝望。”
“你们去过？”白星略有疑惑，怎么这两人说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嗯，那是去年的事了，一支由逻辑研究院率领的联合小队深入域外，目的是去探查一座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废墟城市，回收某些重要资料。”
“当时我和夕都在那支小队里，我负责的是一些'文职工作'，他则是管理防卫部派出的武装精英。”
同时，夕有些得意地补充道：
“诶，我和艾德蒙就是这么认识的，顺便，那支小队最后只返回了不到二分之一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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