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日不再
穿过充满风雪和辐射尘埃弥漫的废墟，贺霆擦了擦防毒面罩上的寒霜，终于看到记忆中井盖附近的岗哨了。
盖格计数器的声音也微小了许多，前方火堆的火光映入眼帘，井盖上方的小木屋旁有个拿枪的男人看到贺霆后立刻把探照灯射了过来
“站住，不准靠近了，你是谁？回答口令，否则我开枪了”
贺霆马上把枪甩到背后举起双手大声的回应到“嘿，我是贺霆，快把枪放下，我滤毒罐已经快报废了”
“噢，我们的潜行英雄回来啦，等我走近查验一下”
那个男人把枪夹在腋下手指放在板机上另一只手提着油灯谨慎的走近贺霆，视线一直凝聚在他有寒霜的玻璃面罩上，试图看清楚他的脸
“真的是你阿，贺霆，带回什么好东西啦？给我一点好不好？”
在彻底看清楚人后的警卫立马将枪跨回背后，将手举起挥了挥后，上前抱住了贺霆，周围建筑废墟的几个窗口也有了响动，几只手掌伸出来回应着
“这些东西你用不到，还有，你是想帮我吸掉身上的辐射尘吗？谢谢你，老莫”贺霆打趣道
老莫听完后立刻像触电一样的甩开了手，语气失落的说道
“好吧，至少我们的英雄回来了，虽然没给我带回来礼物……”
“但有给你女儿的玩具呢，一只毛绒绒的玩具胖熊跟你一样，哈哈，把它哄干带给你女儿吧”
贺霆拍了下老莫的肩膀，搭着他走向火堆
贺霆和老莫来到火堆旁，两人都搓了搓冻僵的手，贺霆将背包放下，从里面翻找出一个脏兮兮的玩具熊
“谢谢你，她会很开心的，今天有发现什么新鲜事吗？”老莫笑着接过玩具熊塞进衣服里后歪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看着贺霆问到他的冒险经历
“没什么，除了时不时的几声枪响，就是一片死寂而已，到是你更危险一些吧，老莫，跟个靶子一样站在小屋旁边，强盗远处一枪就可以给你干掉”
“是啊，我被派到这里站岗，总是尿急，又怕冻住，哪像他们哥几个跟老鼠似的在废墟里面猫着，又安全又可以睡会”
老莫抱怨的讲道，又转头警戒的看了看远处
“告诉他们执勤时候不能睡觉，这太危险了，我们最近马上要跟地铁四号线联盟打战了，哪天他们的潜行队上来给你们几个抹了，进到我们避难所，你和你的宝贝女儿就都活不了了”
等老莫转过头来继续听时贺霆严肃的说到
突然老莫情绪激动了起来叫到“问题是，你看看发给我们的枪，跟破铜烂铁有什么区别，复进簧暴露在外面，不隔会擦一下直接卡死，真有敌人来，还不如直接拿老二和他们拼呢！”
老莫一边说着一边把枪拿出来给贺霆指着，他的枪连枪托都是塑料板缠着布条，枪管暴露在外面，从枪口朝里面看，就是一根无缝钢管里刻着歪歪扭扭的膛线而已。
准星干脆用几根铁丝拧成一股麻花圆形状，自制弹匣的子弹暴露在空气中，看弹壳的颜色都知道已经被发射过很多次，有些弹壳都有点瘪了
老莫又急忙拿起一把刃有缺口的消防斧展示给贺霆看继续抱怨着，斧柄是用一根工地上的螺纹钢缠上破布。
因为木头是战略物资，而且太脆弱，无法防砍，但武器制造人很显然没有考虑过，如何让一个缺乏营养的人连续挥动三下这个斧头
“咱先不说这个让人虎口痛的斧头，就这伙食水平，能让我们睡着了还能醒过来就可以了，近战肉博更是痴心妄想，真要和地铁站级别的国家开战，我们的防御形同虚设，还不如投降呢”
他继而拿出几块硬邦邦的混杂了木头屑的自制面包说到
贺霆听完叹了口气，这时手表的定时闹钟也响了起来，这代表他的滤毒罐还可以撑五分钟
“唉，你总是抱怨这么多，好吧，那我告诉你一个故事，然后我必须得下去了，你可以再说给你的队友听”
老莫一改刚才的沮丧怨妇的样子，马上挪了挪屁股坐的跟贺霆更近些，将手放在火堆上方烘烤着，认真的倾听着接下来的故事
“听说曾经有两个地铁站点开战，原因就是因为人太多，现在人类社会是完全畸形的，那两个基地养不活那么多人口，所以两方高层密谋会面达成共识，为了防止双方的基地最后因为暴乱彻底毁灭居住地，他们让那些比较老弱的男人武装起来美名其曰的给他们洗脑，在战斗中新生，获得荣誉阿什么的，然后训练一个星期就把他们带到隧道中互相残杀”
这时贺霆看了一眼老莫，隔着面罩都可以看到他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的表情
“还有吗？还有吗？贺霆，后面两个地铁站怎么样了”
回过神来的老莫见贺霆不再说话赶紧追问道
“那些老弱的男人全死在这两个站点的地铁隧道中，试图跑回去的人被自己人给杀了，战争期间的隧道里除了枪声厮杀声，在他们战场的背后还有无数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声，青壮年的小伙子们愤怒着发誓要为长辈报仇”
贺霆凝视着火堆发了会呆，又继续说到
“后面食物完全够用了，连住的地方都空出来许多，人们长期仇恨的凝聚力让两个站点的领导层受益匪浅，直到人们发现真相，好了，我必须回去了，剩下的以后遇见再告诉你吧”
贺霆已经站起身，抖了抖厚重棉服上的雪尘，他就是这样，喜欢吊人胃口，每个听过他故事的小孩和成年人都会为这件事抓狂睡不着觉，在地下世界听故事算是好的消遣方式，每个人都有工作要干，老弱病残都不例外
类似聚在一块打牌的娱乐方式是被明令禁止的，不怕挨打的赌徒才敢这么做。
因此商人的见闻和贺霆这种冒险家的故事总是很受欢迎，当然这也导致人们可以胡编乱造故事，甚至一个小孩的谣言只要被人重复说一百遍，人们就会坚信不疑
在一些地下基地，甚至有人搞起宗教，宣传城市的地铁系统和排水系统是神所创造出的乐园，地表描述为了妖魔鬼怪横行的地狱。
极端点的会把曾经修建过这些建筑的幸存工程师和工人驱逐杀害掉，或者把他们供奉为神的使者受人崇拜，这些工程师工作人员自然就不会辟谣解释什么
这些言论或许是出自安慰人，也可能是控制人的工具，但如果孩子们听着这些言论长大，那么他们一辈子永远无法看到太阳，像老鼠一样在地下世界过完一辈子
贺霆特别反感这些言论，他小时曾呼吸过干净的空气，见过世界有多么繁荣和美丽，所有的回忆成为几个片段，随着岁月流逝，他开始逐渐怀疑脑海的这些画面是不是梦出来的？
“好吧，等我执勤结束回去找你，我买一瓶酒，到时在酒吧你再讲给我后续好不好”老莫也连忙起身拉住贺霆的手说到
“嗯，到时候看，我要回去好好睡会，祝你平安，老莫，”贺霆转身朝木屋走去
贺霆来到小木屋前突然停住又转过身抬起手遮在面罩的眉毛位置，满怀期待的抬头看向天空。
他一打开背包就可以看到贴在夹层的照片，一张客机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飞行着，上方就是金灿灿的太阳的照片。
他一直梦想能看到一次这令他魂牵梦绕的画面，每一次出去或者回来都会朝天空看一眼。
可是每一次都只能看到充满辐射尘埃的灰色云团依然包裹着整个天空，落下的雪，让人分不出来到底是雪还是有放射性的尘埃。
他失望的低下头转身扭开房门把手走了进去，掀开井盖爬回到这个生活长大的地下世界……
盖格计数器的声音也微小了许多，前方火堆的火光映入眼帘，井盖上方的小木屋旁有个拿枪的男人看到贺霆后立刻把探照灯射了过来
“站住，不准靠近了，你是谁？回答口令，否则我开枪了”
贺霆马上把枪甩到背后举起双手大声的回应到“嘿，我是贺霆，快把枪放下，我滤毒罐已经快报废了”
“噢，我们的潜行英雄回来啦，等我走近查验一下”
那个男人把枪夹在腋下手指放在板机上另一只手提着油灯谨慎的走近贺霆，视线一直凝聚在他有寒霜的玻璃面罩上，试图看清楚他的脸
“真的是你阿，贺霆，带回什么好东西啦？给我一点好不好？”
在彻底看清楚人后的警卫立马将枪跨回背后，将手举起挥了挥后，上前抱住了贺霆，周围建筑废墟的几个窗口也有了响动，几只手掌伸出来回应着
“这些东西你用不到，还有，你是想帮我吸掉身上的辐射尘吗？谢谢你，老莫”贺霆打趣道
老莫听完后立刻像触电一样的甩开了手，语气失落的说道
“好吧，至少我们的英雄回来了，虽然没给我带回来礼物……”
“但有给你女儿的玩具呢，一只毛绒绒的玩具胖熊跟你一样，哈哈，把它哄干带给你女儿吧”
贺霆拍了下老莫的肩膀，搭着他走向火堆
贺霆和老莫来到火堆旁，两人都搓了搓冻僵的手，贺霆将背包放下，从里面翻找出一个脏兮兮的玩具熊
“谢谢你，她会很开心的，今天有发现什么新鲜事吗？”老莫笑着接过玩具熊塞进衣服里后歪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看着贺霆问到他的冒险经历
“没什么，除了时不时的几声枪响，就是一片死寂而已，到是你更危险一些吧，老莫，跟个靶子一样站在小屋旁边，强盗远处一枪就可以给你干掉”
“是啊，我被派到这里站岗，总是尿急，又怕冻住，哪像他们哥几个跟老鼠似的在废墟里面猫着，又安全又可以睡会”
老莫抱怨的讲道，又转头警戒的看了看远处
“告诉他们执勤时候不能睡觉，这太危险了，我们最近马上要跟地铁四号线联盟打战了，哪天他们的潜行队上来给你们几个抹了，进到我们避难所，你和你的宝贝女儿就都活不了了”
等老莫转过头来继续听时贺霆严肃的说到
突然老莫情绪激动了起来叫到“问题是，你看看发给我们的枪，跟破铜烂铁有什么区别，复进簧暴露在外面，不隔会擦一下直接卡死，真有敌人来，还不如直接拿老二和他们拼呢！”
老莫一边说着一边把枪拿出来给贺霆指着，他的枪连枪托都是塑料板缠着布条，枪管暴露在外面，从枪口朝里面看，就是一根无缝钢管里刻着歪歪扭扭的膛线而已。
准星干脆用几根铁丝拧成一股麻花圆形状，自制弹匣的子弹暴露在空气中，看弹壳的颜色都知道已经被发射过很多次，有些弹壳都有点瘪了
老莫又急忙拿起一把刃有缺口的消防斧展示给贺霆看继续抱怨着，斧柄是用一根工地上的螺纹钢缠上破布。
因为木头是战略物资，而且太脆弱，无法防砍，但武器制造人很显然没有考虑过，如何让一个缺乏营养的人连续挥动三下这个斧头
“咱先不说这个让人虎口痛的斧头，就这伙食水平，能让我们睡着了还能醒过来就可以了，近战肉博更是痴心妄想，真要和地铁站级别的国家开战，我们的防御形同虚设，还不如投降呢”
他继而拿出几块硬邦邦的混杂了木头屑的自制面包说到
贺霆听完叹了口气，这时手表的定时闹钟也响了起来，这代表他的滤毒罐还可以撑五分钟
“唉，你总是抱怨这么多，好吧，那我告诉你一个故事，然后我必须得下去了，你可以再说给你的队友听”
老莫一改刚才的沮丧怨妇的样子，马上挪了挪屁股坐的跟贺霆更近些，将手放在火堆上方烘烤着，认真的倾听着接下来的故事
“听说曾经有两个地铁站点开战，原因就是因为人太多，现在人类社会是完全畸形的，那两个基地养不活那么多人口，所以两方高层密谋会面达成共识，为了防止双方的基地最后因为暴乱彻底毁灭居住地，他们让那些比较老弱的男人武装起来美名其曰的给他们洗脑，在战斗中新生，获得荣誉阿什么的，然后训练一个星期就把他们带到隧道中互相残杀”
这时贺霆看了一眼老莫，隔着面罩都可以看到他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的表情
“还有吗？还有吗？贺霆，后面两个地铁站怎么样了”
回过神来的老莫见贺霆不再说话赶紧追问道
“那些老弱的男人全死在这两个站点的地铁隧道中，试图跑回去的人被自己人给杀了，战争期间的隧道里除了枪声厮杀声，在他们战场的背后还有无数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声，青壮年的小伙子们愤怒着发誓要为长辈报仇”
贺霆凝视着火堆发了会呆，又继续说到
“后面食物完全够用了，连住的地方都空出来许多，人们长期仇恨的凝聚力让两个站点的领导层受益匪浅，直到人们发现真相，好了，我必须回去了，剩下的以后遇见再告诉你吧”
贺霆已经站起身，抖了抖厚重棉服上的雪尘，他就是这样，喜欢吊人胃口，每个听过他故事的小孩和成年人都会为这件事抓狂睡不着觉，在地下世界听故事算是好的消遣方式，每个人都有工作要干，老弱病残都不例外
类似聚在一块打牌的娱乐方式是被明令禁止的，不怕挨打的赌徒才敢这么做。
因此商人的见闻和贺霆这种冒险家的故事总是很受欢迎，当然这也导致人们可以胡编乱造故事，甚至一个小孩的谣言只要被人重复说一百遍，人们就会坚信不疑
在一些地下基地，甚至有人搞起宗教，宣传城市的地铁系统和排水系统是神所创造出的乐园，地表描述为了妖魔鬼怪横行的地狱。
极端点的会把曾经修建过这些建筑的幸存工程师和工人驱逐杀害掉，或者把他们供奉为神的使者受人崇拜，这些工程师工作人员自然就不会辟谣解释什么
这些言论或许是出自安慰人，也可能是控制人的工具，但如果孩子们听着这些言论长大，那么他们一辈子永远无法看到太阳，像老鼠一样在地下世界过完一辈子
贺霆特别反感这些言论，他小时曾呼吸过干净的空气，见过世界有多么繁荣和美丽，所有的回忆成为几个片段，随着岁月流逝，他开始逐渐怀疑脑海的这些画面是不是梦出来的？
“好吧，等我执勤结束回去找你，我买一瓶酒，到时在酒吧你再讲给我后续好不好”老莫也连忙起身拉住贺霆的手说到
“嗯，到时候看，我要回去好好睡会，祝你平安，老莫，”贺霆转身朝木屋走去
贺霆来到小木屋前突然停住又转过身抬起手遮在面罩的眉毛位置，满怀期待的抬头看向天空。
他一打开背包就可以看到贴在夹层的照片，一张客机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飞行着，上方就是金灿灿的太阳的照片。
他一直梦想能看到一次这令他魂牵梦绕的画面，每一次出去或者回来都会朝天空看一眼。
可是每一次都只能看到充满辐射尘埃的灰色云团依然包裹着整个天空，落下的雪，让人分不出来到底是雪还是有放射性的尘埃。
他失望的低下头转身扭开房门把手走了进去，掀开井盖爬回到这个生活长大的地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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