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市场
“干什么阿，你一个人躲起来哭个什么，喝酒时间到了，快起来，你这条懒虫，把手电筒关了！”
高阳连忙用手挡住眼睛带怨气的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贺霆赶紧关掉手电筒从睡袋中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
“嘁，我看得很清楚，要不给你块镜子，好好看看你灰脸，两行泪痕还在呢”
高阳说罢，弯下腰挤进帐篷里，然后盘起腿坐了下来
“靠，你就不能别戳破我吗？我只是…没事，不重要”
贺霆从水壶里面倒出点水在手掌心然后搓了搓脸
“记得咱两以前小时候天天被人揍不？那时候我比你瘦小多了，那时阿姨也没在你身边，你也没哭阿，被打翻了又爬起来接着打，还记得那天你吐了口血跟我说，要么打服别人要么别人打服你，是你给我勇气走上这条道的，兄弟”
高阳把粗壮的手臂搭在贺霆的肩上安慰着他，他瞟了一眼，发现贺霆的背上肌肉的静脉颜色不对劲
“哈哈，可你倒先我一步出了地表，好像你更勇敢目的也更明确，我不想烂在地下，我想我至少应该知道母亲还有严崇叔的情况，但…我不知该从哪里调查起”
贺霆扶着额头抓了抓头发无奈的说着，但高阳注意到了那几根飘落的头发，突然转移话题
“兄弟，你马上就要和我一样成光头了，你出去时他们没给你发碘片吗？”
“碘片？有发，但最近咱们这行的人议论起发的碘片好像没作用了，很多人都出现我这种情况”
“不可能，这里辐射浓度很小，怎么可能又会上升呢？跟我说说你执行任务时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高阳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就只是在周围活动而已，或许是发的碘片开始滥竽充数了，往里掺淀粉说不定，反正绝对不是又有一颗核弹爆炸，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贺霆表现厌烦的情绪敷衍的回应，随后又在想自己的事
“我去，你真是一语惊人啊，这个话题最好别让人听见，说不定又会引起暴动，我不想你被驱逐”
高阳被贺霆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立刻阻止了贺霆继续往下说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在外面三个月没回来，也没死阿，反正我也融入不了这种一眼看得到头的生活，整个世界就这么大，记得坐井观天这个成语的意思不？高阳”
贺霆本想接着往下说但还是忍住了避免再进行一番长篇大论，他知道这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烦燥。
人们害怕曾经生活的地面，将地下世界当成了一生的全部，劳作与入眠，就这样度过每天，像动物一样追求饱暖别无所求，但贺霆受不了这种生活，他明白
人类曾经就像一只正在骄傲地飞翔的小鸟，现在突然受到了致命的伤，降落在地上并躲在石头缝隙里，在潮湿阴暗的狭小空间里藏好了，让细菌肆意滋生吞噬着剩下健康的部位。
照这样下去，文明残存的星火会彻底熄灭，即便是以后核辐射的影响消散，人类也无法再次在阳光下昂首阔步骄傲的行走
他不仅想要找到母亲调查继父失踪的真相，也想对这个分崩离析的世界试着进行改变，做出些努力
如果这只鸟重拾勇气，走出缝隙，敢忍疼让阳光烘烤受伤的部位，忘记创伤的经历，努力挥动翅膀，那它最后就可以再次飞翔，否则血腥味迟早会引来捕食者…
“知道，总之，别难过了，慢慢的来，贺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还救过我的命，当你做好决定，叫上我，无论前方多危险，我都陪着你，说了这么久口水都干了，赶紧穿上衣服，咱们哥两去喝点再聊”
高阳笑着拍了拍贺霆的肩膀，说完后弯着身出帐篷等着
一会后贺霆穿着一件干净的灰T恤和迷彩长裤套装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拉上帐篷的拉链时，看到桌子上母亲的帐篷，犹豫了会儿。
又钻进去把母亲的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照片的背后写着他生父的详细信息。
同时也把继父严崇战前军队用的钢制身份识别牌挂在脖子上，还有继父提前准备好送他18岁生日礼物的一把口琴也一并拿上
不久以后，贺霆在黑暗的隧道和洞穴里战斗时回想起今天，会感谢自己现在做的这个决定，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到这个家了…
“拿口琴我还可以理解成你喝醉了要给大家伙演奏一曲，你拿阿姨的照片跟严崇叔的身份牌？”
高阳一边像狗熊一样后背蹭着水泥承重柱一边疑惑的问道
“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况且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我们基地来了其他地方的商队，刚好可以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我妈和严叔的下落，说不定有希望呢？”
贺霆拉上帐篷拉链并锁上，站了起来没等高阳蹭完就径直走了
“我靠，等我下，刚好哥们去带你去买碘片，你那些破铜烂铁卖了还不够凑呢，我还得给你补上”
高阳赶紧追了上来，一只手抓着贺霆，一只手还在挠着背，整个人现在看来都很滑稽，完全不符合“人类屠夫”这个称号
贺霆不确定高阳是不是想要私吞钱才这么说，所以冷漠的问到
“怎么可能，我那些东西连一片药都买不到吗？这些收获我可是一点没留啊，该不会你接钱的时候有几颗滚进下水道了吧”
“妈蛋，一颗管个什么用阿，咱们直接买一盒真的不能再真的！”
高阳或许也是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会被误以为私吞，立马大声嚷嚷着证明接下来还会贴钱给贺霆买药
贺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尴尬憨笑的高阳
“多谢了，好兄弟，但你先把在税务室那嘲讽我的那颗八花玻璃珠给我，等喝完酒，我给你买个年轻姑娘洗搓热水澡服务，免得你一会只能跳进下水道里面和老鼠一块洗”
高阳愣了会，然后马上理解过来贺霆的意思，立刻停下了挠痒的手，不痛不痒的给了贺霆手臂一拳
两个人嘻闹的来到市场，整个市场就是两排大点的帐篷立靠在墙边，中间留出来作为过道。
摊贩们在营业时会把帐篷门帘撩开把商品放上桌子叫卖，他们大多家都是卖些自己手工做出来的配件和生活用具等，但现在已经比较晚了，不少商贩们已将桌子上的商品收拾回了帐篷准备休息
只有几家桌子上的煤油灯没熄灭，这代表主人依然在营业，即便帐篷的门帘没有拉开，主人没有守在桌子前，桌子上除了煤油灯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的煤油灯也意味着还在营业，通常这种门店白天会正常卖合法合规的东西，但到了晚上，就会卖违禁品和拿不出台面的玩意
两人来到一顶这样的帐篷前，但桌子前没人坐着，高阳望了望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后，看着挂在帐篷门上木牌号，敲了敲桌子说到
“9号商家，你还在营业么？”
门帘被轻轻的撩开，一个人头探了出来，看到高阳后，不忘警惕的环视一遍四周，然后全部拉开，这个中年男人，他朝着两人招招手，示意高阳可以进去了
“好久不见，高兄，怎么啦，遇见房事硬不了来买药吗？”
男人故意这么说到，很自然的抬起手勾上高阳的肩膀
正当贺霆要跟进去时，被阻止了，尽管高阳很努力的解释两人的关系，想让对方信任，但那个中年人依然笑着拒绝他，态度十分坚定
贺霆只好打趣道“好吧，朋友，我也不会站在门口的，给我这个兄弟高阳推荐你最好的药物，要不然以后得叫他高阴了，我也刚好可以去找老金聊点事”
“你他妈的闭嘴吧，现在八点半，还有四小时才宵禁，一会直接在酒吧见面，你可以先去找点乐，但不要三分钟解决战斗还要等半小时再过去那里，直接过去就行，不会看不起你的”
高阳抬起手比了个要揍贺霆的动作，拳头朝贺霆的脸挥去，然后突然停了下来，他松开拳头。
手掌里躺着一颗战前合格的步枪子弹和三颗八花的玻璃珠，然后高阳贱兮兮的朝贺霆眨了眨眼睛
“行，倒是你快点，别一会让我看见你拿着药跑到虹灯区试效果”
贺霆嘁地笑了声，接过高阳手中的那颗军用子弹和三颗玻璃珠，等高阳转身和那个男人进帐篷拉上拉链后，转身双手插着裤兜走了。
高阳连忙用手挡住眼睛带怨气的说道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贺霆赶紧关掉手电筒从睡袋中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
“嘁，我看得很清楚，要不给你块镜子，好好看看你灰脸，两行泪痕还在呢”
高阳说罢，弯下腰挤进帐篷里，然后盘起腿坐了下来
“靠，你就不能别戳破我吗？我只是…没事，不重要”
贺霆从水壶里面倒出点水在手掌心然后搓了搓脸
“记得咱两以前小时候天天被人揍不？那时候我比你瘦小多了，那时阿姨也没在你身边，你也没哭阿，被打翻了又爬起来接着打，还记得那天你吐了口血跟我说，要么打服别人要么别人打服你，是你给我勇气走上这条道的，兄弟”
高阳把粗壮的手臂搭在贺霆的肩上安慰着他，他瞟了一眼，发现贺霆的背上肌肉的静脉颜色不对劲
“哈哈，可你倒先我一步出了地表，好像你更勇敢目的也更明确，我不想烂在地下，我想我至少应该知道母亲还有严崇叔的情况，但…我不知该从哪里调查起”
贺霆扶着额头抓了抓头发无奈的说着，但高阳注意到了那几根飘落的头发，突然转移话题
“兄弟，你马上就要和我一样成光头了，你出去时他们没给你发碘片吗？”
“碘片？有发，但最近咱们这行的人议论起发的碘片好像没作用了，很多人都出现我这种情况”
“不可能，这里辐射浓度很小，怎么可能又会上升呢？跟我说说你执行任务时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高阳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就只是在周围活动而已，或许是发的碘片开始滥竽充数了，往里掺淀粉说不定，反正绝对不是又有一颗核弹爆炸，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贺霆表现厌烦的情绪敷衍的回应，随后又在想自己的事
“我去，你真是一语惊人啊，这个话题最好别让人听见，说不定又会引起暴动，我不想你被驱逐”
高阳被贺霆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立刻阻止了贺霆继续往下说
“那又怎么样？你不也在外面三个月没回来，也没死阿，反正我也融入不了这种一眼看得到头的生活，整个世界就这么大，记得坐井观天这个成语的意思不？高阳”
贺霆本想接着往下说但还是忍住了避免再进行一番长篇大论，他知道这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烦燥。
人们害怕曾经生活的地面，将地下世界当成了一生的全部，劳作与入眠，就这样度过每天，像动物一样追求饱暖别无所求，但贺霆受不了这种生活，他明白
人类曾经就像一只正在骄傲地飞翔的小鸟，现在突然受到了致命的伤，降落在地上并躲在石头缝隙里，在潮湿阴暗的狭小空间里藏好了，让细菌肆意滋生吞噬着剩下健康的部位。
照这样下去，文明残存的星火会彻底熄灭，即便是以后核辐射的影响消散，人类也无法再次在阳光下昂首阔步骄傲的行走
他不仅想要找到母亲调查继父失踪的真相，也想对这个分崩离析的世界试着进行改变，做出些努力
如果这只鸟重拾勇气，走出缝隙，敢忍疼让阳光烘烤受伤的部位，忘记创伤的经历，努力挥动翅膀，那它最后就可以再次飞翔，否则血腥味迟早会引来捕食者…
“知道，总之，别难过了，慢慢的来，贺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还救过我的命，当你做好决定，叫上我，无论前方多危险，我都陪着你，说了这么久口水都干了，赶紧穿上衣服，咱们哥两去喝点再聊”
高阳笑着拍了拍贺霆的肩膀，说完后弯着身出帐篷等着
一会后贺霆穿着一件干净的灰T恤和迷彩长裤套装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他拉上帐篷的拉链时，看到桌子上母亲的帐篷，犹豫了会儿。
又钻进去把母亲的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照片的背后写着他生父的详细信息。
同时也把继父严崇战前军队用的钢制身份识别牌挂在脖子上，还有继父提前准备好送他18岁生日礼物的一把口琴也一并拿上
不久以后，贺霆在黑暗的隧道和洞穴里战斗时回想起今天，会感谢自己现在做的这个决定，这是他最后一次回到这个家了…
“拿口琴我还可以理解成你喝醉了要给大家伙演奏一曲，你拿阿姨的照片跟严崇叔的身份牌？”
高阳一边像狗熊一样后背蹭着水泥承重柱一边疑惑的问道
“就是有种不安的感觉，况且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我们基地来了其他地方的商队，刚好可以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我妈和严叔的下落，说不定有希望呢？”
贺霆拉上帐篷拉链并锁上，站了起来没等高阳蹭完就径直走了
“我靠，等我下，刚好哥们去带你去买碘片，你那些破铜烂铁卖了还不够凑呢，我还得给你补上”
高阳赶紧追了上来，一只手抓着贺霆，一只手还在挠着背，整个人现在看来都很滑稽，完全不符合“人类屠夫”这个称号
贺霆不确定高阳是不是想要私吞钱才这么说，所以冷漠的问到
“怎么可能，我那些东西连一片药都买不到吗？这些收获我可是一点没留啊，该不会你接钱的时候有几颗滚进下水道了吧”
“妈蛋，一颗管个什么用阿，咱们直接买一盒真的不能再真的！”
高阳或许也是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会被误以为私吞，立马大声嚷嚷着证明接下来还会贴钱给贺霆买药
贺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尴尬憨笑的高阳
“多谢了，好兄弟，但你先把在税务室那嘲讽我的那颗八花玻璃珠给我，等喝完酒，我给你买个年轻姑娘洗搓热水澡服务，免得你一会只能跳进下水道里面和老鼠一块洗”
高阳愣了会，然后马上理解过来贺霆的意思，立刻停下了挠痒的手，不痛不痒的给了贺霆手臂一拳
两个人嘻闹的来到市场，整个市场就是两排大点的帐篷立靠在墙边，中间留出来作为过道。
摊贩们在营业时会把帐篷门帘撩开把商品放上桌子叫卖，他们大多家都是卖些自己手工做出来的配件和生活用具等，但现在已经比较晚了，不少商贩们已将桌子上的商品收拾回了帐篷准备休息
只有几家桌子上的煤油灯没熄灭，这代表主人依然在营业，即便帐篷的门帘没有拉开，主人没有守在桌子前，桌子上除了煤油灯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的煤油灯也意味着还在营业，通常这种门店白天会正常卖合法合规的东西，但到了晚上，就会卖违禁品和拿不出台面的玩意
两人来到一顶这样的帐篷前，但桌子前没人坐着，高阳望了望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后，看着挂在帐篷门上木牌号，敲了敲桌子说到
“9号商家，你还在营业么？”
门帘被轻轻的撩开，一个人头探了出来，看到高阳后，不忘警惕的环视一遍四周，然后全部拉开，这个中年男人，他朝着两人招招手，示意高阳可以进去了
“好久不见，高兄，怎么啦，遇见房事硬不了来买药吗？”
男人故意这么说到，很自然的抬起手勾上高阳的肩膀
正当贺霆要跟进去时，被阻止了，尽管高阳很努力的解释两人的关系，想让对方信任，但那个中年人依然笑着拒绝他，态度十分坚定
贺霆只好打趣道“好吧，朋友，我也不会站在门口的，给我这个兄弟高阳推荐你最好的药物，要不然以后得叫他高阴了，我也刚好可以去找老金聊点事”
“你他妈的闭嘴吧，现在八点半，还有四小时才宵禁，一会直接在酒吧见面，你可以先去找点乐，但不要三分钟解决战斗还要等半小时再过去那里，直接过去就行，不会看不起你的”
高阳抬起手比了个要揍贺霆的动作，拳头朝贺霆的脸挥去，然后突然停了下来，他松开拳头。
手掌里躺着一颗战前合格的步枪子弹和三颗八花的玻璃珠，然后高阳贱兮兮的朝贺霆眨了眨眼睛
“行，倒是你快点，别一会让我看见你拿着药跑到虹灯区试效果”
贺霆嘁地笑了声，接过高阳手中的那颗军用子弹和三颗玻璃珠，等高阳转身和那个男人进帐篷拉上拉链后，转身双手插着裤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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