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找茬
中午休息时，李可莹一边挽着汪晴的手，一边吐槽：“晴姐，你发现焱哥今天很紧着姜凝没？”
“没有吧，怎么了？”
汪晴今早练射击时，是被教官抓枪杆的。
在教官面前她可不敢分心，所以她没怎么留意到沈焱和姜凝的互动。
她们这组女生多男生少，教官见她娇滴滴的，生怕把这小女娃给打伤了。
当然，她是不知道的，她那当官的爸，背地里早已向学校打过了招呼。学校领导自然是让教官多留意着她点。
李可莹看了眼汪晴，开始给她上眼药：“你不知道，那个姜凝看到是焱哥帮他抓枪杆，恨不得将人盯出花儿来。”
汪晴皱眉：“真的吗？”
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汪晴觉得姜凝不像这种人。
李可莹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夸大了说：“真的！她还让焱哥帮她弄头发呢！”
听到这，汪晴就不信了。她是不知道姜凝是怎样的人，但她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沈焱了解。
沈焱有轻微洁癖，平日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更别说答应帮人弄头发了。
汪晴冷着脸睨了李可莹一眼：“可莹，我觉得姜凝不是这种人，你不要在这添油加醋了。”
说完汪晴就和她分开，回自己宿舍去了。
这个李可莹的性子她多少也知道，初中认识时，她就喜欢将事情说得很夸张，结果每次的真相都和她说的有出入。
看到没有被挑拨离间成功的汪晴，李可莹的心情很郁闷。
本来按顺序，应该是沈焱帮她握枪杆的，凭什么让姜凝抢了去？
正在此时，李可莹的电话响了。
“喂？表哥？”
“呦，我家莹莹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
“没事…”
“有事和表哥说？我在一中，谁敢欺负了你去？”
李可莹用手左右摩擦着走廊的栏杆：“…表哥，沈焱哥哥今天应该是帮我握枪杆的，但他却去帮我们班的姜凝…”
方昆秒懂：“那个姜凝是何方神圣阿？敢惹我家莹莹？她在哪个宿舍？我去找她！”
李可莹有些为难：“算了表哥，你一个男生怎么能入得了女生宿舍？”
方昆是校霸，可不想放弃这个找乐子的机会：“那我就蹲到她出来为止。”
李可莹不想将事情闹大，她忙说：“别！下午大家还要军训呢。”
“那我等你们军训完再去会会她。”
“不要啦，她晚上还要去喜庆来兼职呢。”
方昆一喜：“哦？那好办阿。”
李可莹急了，她这表哥是一中出了名的小混混头呢：“表哥，你别去找姜凝，今天只是我有点郁闷。没什么的，你别把事情闹大了！”
方昆在手机那边笑：“放心，我都高三了，懂怎么做的。”
李可莹毕竟没经过大事，她都有点后悔和表哥说这些了：“表哥，不要去找姜凝！真的，我没事。”
方昆笑：“好好，我只是约兄弟去喜庆来吃个饭，顺便见见她。饭馆里人来人往的，我想怎么她也不能阿不是？”
“嗯，你也高三了，别老惹事，别到时候出不了国了。”
“放心，那老头比我自己还想出国呢。他巴不得把我送出去，别总惹他生气。”
“嘻嘻，舅舅那是希望你有出息。”
“哼！真这么好就好了。我挂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期负了去知道吗？还有，那个汪晴你要和她交好朋友，她爸可就她这一个女儿呢。”
李可莹不爽：“知道啦知道啦，你们总在我耳边耳提面命的。”
“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家族，就沈焱那小子不识好歹…”
“表哥，不许你说沈焱哥哥的坏话！”
方昆笑：“好！那我挂了阿。”
“好。”
李可莹望着手机：沈焱不喜欢汪晴才好，这样她才有机会，不是吗？
下午军训过后，姜凝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
她和沈焱交替射击，都觉得这运动量这么大。要是那些兵哥哥，每天都要这么练习，真的是挺辛苦的。
虽然在22年，出了好些品性不良的军人。但除了个别老鼠屎，军人这个职业，大多数人还是挺值得让人尊敬的。
姜凝准时来到喜庆来，开始拿上菜单给客人点单。
今晚客人不多，她的工作量也不大，刚好适合她这有点疼的肩膀。
快到10点了，姜凝将门前院子的桌子抹干净，已经有点期待下班了。
这会的饭馆不像22年那会，租金贵地方还小。0几年的饭馆，不仅能用几百块就能租下两层小楼，门外大多还有一个小院子。
现在正值夏日，外面有风凉爽，很多人都会选择坐院子里吃饭。
正在这时，6个17、8岁的男生走进院子，一屁股坐下来：“服务员，点菜！上一箱啤酒！”
蓉姐一听这么豪爽的，立马出来迎客，却不曾想是一群青少年：“要吃饭可以，不上酒！你们这群人还是学生吧？好好的学生学大人喝什么酒！”
这个年代，做生意的人还是挺有人情味的。而且这时的高中生，也真的是挺矜贵。
方昆笑了：“老板娘，我们几个满18了，其他的我们不让他们喝。”
蓉姐皱了皱眉，妥协了：“那就你们一人一罐4罐，其他人不让喝。”
转身蓉姐就对姜凝说：“姜凝，你就拿4罐给他们，多了不让哈。”
“好。”
姜凝转身去拿酒。方昆看着这个女孩的背影，心里一喜，原来她就是姜凝阿！
姜凝将啤酒放到那几个满18岁的学生面前。之前那个勤劳跑到厨房帮忙的女孩小雨，则给另外2人上了两杯白水。
姜凝正想离开，却听方昆说：“喂，瘦瘦的这个，你帮我把啤酒打开。”
同桌的其他人看了一眼昆哥，有点诧异，但大家都没说话。
姜凝转身看了方昆一眼，拿起开瓶器套在瓶盖上，轻轻撬一下，啤酒就开了，姜凝将它放回他的桌上。
方昆却开始不依不饶：“呦，手法挺熟练阿，那看来平日也喝过。来，喝了它。”
他将啤酒倒入一个塑料杯，端给姜凝。
姜凝摇头：“我不喝酒。”
方昆眼神一狠，一旁的一个男生立马会意：“你这是不给我昆哥脸了？”
姜凝的脸也冷了下来：“我说了，我不喝酒。”
姜凝重生前真没怎么喝过酒。她每天都要码代码修bug，头脑不保持清楚都不行。
她喝过最多的一次酒，一瓶啤酒都没喝完。只是和小姐妹相聚，两人高兴在自己合租的小单间喝的。
方昆一拍桌子：“不就一杯酒么？你喝，今晚这单我才买！”
姜凝已经活了30年，怎么会被一个小屁孩给威胁到：“我不喝，你这单也得买。如果你不买单，我明天就拿着喇叭去学校，对着所有人大声喊你昆哥吃饭不给钱。”
“你！”方昆被气笑了：“还挺烈哈。”
她一个农村来的，是哪来的胆子想出这招的？方昆气极，上手就去拉姜凝，姜凝反手想甩开他的手。
但她忘了自己现在才16岁，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就不是对面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倍的男孩的对手。
方昆牢牢抓住她，非要姜凝把他手中的那杯酒喝了。
姜凝眼神一狠，拿起桌上的水就向他泼了过去。
现在是夏天，白水是凉的，所以姜凝泼得毫无愧疚。
方昆被泼了一脸水，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脸。
他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地抬手就要给姜凝一巴掌。
姜凝被他抓着根本就没有逃跑的余地，她只能用手抱着头，等待巴掌的落下。
但并没有等来打在身上的巴掌，因为方昆的手被旁边一个男生抓住了。
徐峰小心翼翼地讨好：“昆哥，打女孩子，不好吧？”
方昆气得给了他一拳：“徐峰，你敢拦你的学长？”
徐峰被打了也不敢还手。一是这年代确实挺尊敬师长的；二是他来自小县城，他不能得罪这个有钱有势的学长，不然可能会被退学。
他爸说了，为了能让他上这一中，可是找了通天的关系；如果他被退学，他爸会被气死的。
小雨趁乱去厨房找到蓉姐，把蓉姐叫了出来。
方昆看到蓉姐，却恶人先告状起来：“你这服务员是怎么请的？竟然向我泼水，你立马给我辞了她！”
蓉姐把姜凝拉了过来：“你这学生，好好的怎么就污蔑人？小雨说了，是你刁难在先。”
方昆咧嘴一笑：“我不过请她喝杯酒而已，她却拿水泼我！今天这单，我不买了！老板娘，你记住，以后有她在，我都不会再在你们这吃饭！”
“你！”蓉姐也皱起了眉。
这学生她多少也认识，毕竟他在这3年了，而且人也确实有钱爱消费。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没见你这脑子把知识吃进去！”
这时一个秃头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老关！”方昆旁边的那个男生惊呼起来。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没了，方昆那边的人立马作鸟兽散。特别是方昆，他本人就带头狂奔了起来。
旁边高二的男生看到徐峰愣在那，对他说：“这是教导主任。”
徐峰看了看姜凝，又看了看教导主任，也跟着跑了。
等教导主任关勇国来到桌子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酒，他气得肚子涨得更大了，肚子上的皮带都感觉勒得更紧了些。
关勇国又像一颗圆陀螺一样奔向方昆他们，一边追一边喊道：“臭小子，你们竟然敢喝酒！记过记过！开学给我在台上好好检讨！”
大家看着这一幕，都有点哭笑不得。
此时沈焱来到了姜凝面前：“你没事吧？”
姜凝看着他，一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我打电话给陆槿，她说你还没回宿舍。”
是阿，已经过了半小时了，因为方昆拖着，她还没下班呢。
姜凝疑惑：“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焱被她问得一愣，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总不能说自己是担心她吧？
10点一刻，他正翻开一本数学竞赛题做，突然想起了她来。
但她没有手机，沈焱想了想打给了陆槿。本来只是想问下她回来了没，没想到她真的还没回来。
但陆槿说，除了上次和他一起走回去那次比较晚，一般这个点她已经回到宿舍了的。
沈焱挂了电话本想继续做题，但他发现，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到书本上了。
无奈他只好出来饭馆找她，正巧听到方昆的声音。他随手就出手机，拨通了教导主任的电话。
拜家里经商的习惯，家人都会将可能需要接触到的人的电话给他，日后需要时，这就是一种资源。
沈焱没有回姜凝，而是走到蓉姐面前说：“他们那桌我买单了。您这边也不用担心失去方昆这个顾客，我们1班尖子班日后都会来您这吃的。”
看着这个高大白皙的公子哥，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蓉姐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边拿抹布擦着手，一边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知道都是那学生闹的事，和姜凝没关系。我懂的。”
姜凝在一旁不好意思：“谢谢你。”
沈焱笑了笑，他问蓉姐要了一纸一笔，将关勇国的电话写了下来。
将纸张递给姜凝，沈焱说道：“日后他还敢来闹事，你就打关主任的电话。他高三了，不敢真让学校记过的。”
但姜凝没有接，她俏皮地说：“我这电话一打，可就声名远扬了。日后这些有钱但又不学好的学生，可没几个敢来喜庆来吃饭了。”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沈焱笑着将上面的电话划掉，然后写上另一个电话：“这是我的号码，有事要打给我。”
姜凝接了过来，满是感激：“谢谢阿。希望不会有要打给你的时候。”
农村出身的她，已经习惯了独立自主，很少会去麻烦别人。
沈焱被她这话一咽，哭笑不得：这女人是钢铁直女么？我巴不得你打给我阿唉。
实在无法承受她这清澈见底的眼眸，沈焱提议道：“我们回去吧？”
“哦，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将桌子…”
蓉姐和小雨立马将她推到沈焱旁边：“你们先走，我们来就行。”
姜凝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沈焱，向她们道了声谢，就和沈焱离开了。
蓉姐满脸含笑地看着两个最萌身高差的背影，感觉自己都年轻了20岁。
“没有吧，怎么了？”
汪晴今早练射击时，是被教官抓枪杆的。
在教官面前她可不敢分心，所以她没怎么留意到沈焱和姜凝的互动。
她们这组女生多男生少，教官见她娇滴滴的，生怕把这小女娃给打伤了。
当然，她是不知道的，她那当官的爸，背地里早已向学校打过了招呼。学校领导自然是让教官多留意着她点。
李可莹看了眼汪晴，开始给她上眼药：“你不知道，那个姜凝看到是焱哥帮他抓枪杆，恨不得将人盯出花儿来。”
汪晴皱眉：“真的吗？”
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汪晴觉得姜凝不像这种人。
李可莹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夸大了说：“真的！她还让焱哥帮她弄头发呢！”
听到这，汪晴就不信了。她是不知道姜凝是怎样的人，但她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沈焱了解。
沈焱有轻微洁癖，平日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更别说答应帮人弄头发了。
汪晴冷着脸睨了李可莹一眼：“可莹，我觉得姜凝不是这种人，你不要在这添油加醋了。”
说完汪晴就和她分开，回自己宿舍去了。
这个李可莹的性子她多少也知道，初中认识时，她就喜欢将事情说得很夸张，结果每次的真相都和她说的有出入。
看到没有被挑拨离间成功的汪晴，李可莹的心情很郁闷。
本来按顺序，应该是沈焱帮她握枪杆的，凭什么让姜凝抢了去？
正在此时，李可莹的电话响了。
“喂？表哥？”
“呦，我家莹莹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
“没事…”
“有事和表哥说？我在一中，谁敢欺负了你去？”
李可莹用手左右摩擦着走廊的栏杆：“…表哥，沈焱哥哥今天应该是帮我握枪杆的，但他却去帮我们班的姜凝…”
方昆秒懂：“那个姜凝是何方神圣阿？敢惹我家莹莹？她在哪个宿舍？我去找她！”
李可莹有些为难：“算了表哥，你一个男生怎么能入得了女生宿舍？”
方昆是校霸，可不想放弃这个找乐子的机会：“那我就蹲到她出来为止。”
李可莹不想将事情闹大，她忙说：“别！下午大家还要军训呢。”
“那我等你们军训完再去会会她。”
“不要啦，她晚上还要去喜庆来兼职呢。”
方昆一喜：“哦？那好办阿。”
李可莹急了，她这表哥是一中出了名的小混混头呢：“表哥，你别去找姜凝，今天只是我有点郁闷。没什么的，你别把事情闹大了！”
方昆在手机那边笑：“放心，我都高三了，懂怎么做的。”
李可莹毕竟没经过大事，她都有点后悔和表哥说这些了：“表哥，不要去找姜凝！真的，我没事。”
方昆笑：“好好，我只是约兄弟去喜庆来吃个饭，顺便见见她。饭馆里人来人往的，我想怎么她也不能阿不是？”
“嗯，你也高三了，别老惹事，别到时候出不了国了。”
“放心，那老头比我自己还想出国呢。他巴不得把我送出去，别总惹他生气。”
“嘻嘻，舅舅那是希望你有出息。”
“哼！真这么好就好了。我挂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人期负了去知道吗？还有，那个汪晴你要和她交好朋友，她爸可就她这一个女儿呢。”
李可莹不爽：“知道啦知道啦，你们总在我耳边耳提面命的。”
“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家族，就沈焱那小子不识好歹…”
“表哥，不许你说沈焱哥哥的坏话！”
方昆笑：“好！那我挂了阿。”
“好。”
李可莹望着手机：沈焱不喜欢汪晴才好，这样她才有机会，不是吗？
下午军训过后，姜凝觉得自己手都要断了。
她和沈焱交替射击，都觉得这运动量这么大。要是那些兵哥哥，每天都要这么练习，真的是挺辛苦的。
虽然在22年，出了好些品性不良的军人。但除了个别老鼠屎，军人这个职业，大多数人还是挺值得让人尊敬的。
姜凝准时来到喜庆来，开始拿上菜单给客人点单。
今晚客人不多，她的工作量也不大，刚好适合她这有点疼的肩膀。
快到10点了，姜凝将门前院子的桌子抹干净，已经有点期待下班了。
这会的饭馆不像22年那会，租金贵地方还小。0几年的饭馆，不仅能用几百块就能租下两层小楼，门外大多还有一个小院子。
现在正值夏日，外面有风凉爽，很多人都会选择坐院子里吃饭。
正在这时，6个17、8岁的男生走进院子，一屁股坐下来：“服务员，点菜！上一箱啤酒！”
蓉姐一听这么豪爽的，立马出来迎客，却不曾想是一群青少年：“要吃饭可以，不上酒！你们这群人还是学生吧？好好的学生学大人喝什么酒！”
这个年代，做生意的人还是挺有人情味的。而且这时的高中生，也真的是挺矜贵。
方昆笑了：“老板娘，我们几个满18了，其他的我们不让他们喝。”
蓉姐皱了皱眉，妥协了：“那就你们一人一罐4罐，其他人不让喝。”
转身蓉姐就对姜凝说：“姜凝，你就拿4罐给他们，多了不让哈。”
“好。”
姜凝转身去拿酒。方昆看着这个女孩的背影，心里一喜，原来她就是姜凝阿！
姜凝将啤酒放到那几个满18岁的学生面前。之前那个勤劳跑到厨房帮忙的女孩小雨，则给另外2人上了两杯白水。
姜凝正想离开，却听方昆说：“喂，瘦瘦的这个，你帮我把啤酒打开。”
同桌的其他人看了一眼昆哥，有点诧异，但大家都没说话。
姜凝转身看了方昆一眼，拿起开瓶器套在瓶盖上，轻轻撬一下，啤酒就开了，姜凝将它放回他的桌上。
方昆却开始不依不饶：“呦，手法挺熟练阿，那看来平日也喝过。来，喝了它。”
他将啤酒倒入一个塑料杯，端给姜凝。
姜凝摇头：“我不喝酒。”
方昆眼神一狠，一旁的一个男生立马会意：“你这是不给我昆哥脸了？”
姜凝的脸也冷了下来：“我说了，我不喝酒。”
姜凝重生前真没怎么喝过酒。她每天都要码代码修bug，头脑不保持清楚都不行。
她喝过最多的一次酒，一瓶啤酒都没喝完。只是和小姐妹相聚，两人高兴在自己合租的小单间喝的。
方昆一拍桌子：“不就一杯酒么？你喝，今晚这单我才买！”
姜凝已经活了30年，怎么会被一个小屁孩给威胁到：“我不喝，你这单也得买。如果你不买单，我明天就拿着喇叭去学校，对着所有人大声喊你昆哥吃饭不给钱。”
“你！”方昆被气笑了：“还挺烈哈。”
她一个农村来的，是哪来的胆子想出这招的？方昆气极，上手就去拉姜凝，姜凝反手想甩开他的手。
但她忘了自己现在才16岁，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就不是对面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倍的男孩的对手。
方昆牢牢抓住她，非要姜凝把他手中的那杯酒喝了。
姜凝眼神一狠，拿起桌上的水就向他泼了过去。
现在是夏天，白水是凉的，所以姜凝泼得毫无愧疚。
方昆被泼了一脸水，旁边的人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脸。
他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地抬手就要给姜凝一巴掌。
姜凝被他抓着根本就没有逃跑的余地，她只能用手抱着头，等待巴掌的落下。
但并没有等来打在身上的巴掌，因为方昆的手被旁边一个男生抓住了。
徐峰小心翼翼地讨好：“昆哥，打女孩子，不好吧？”
方昆气得给了他一拳：“徐峰，你敢拦你的学长？”
徐峰被打了也不敢还手。一是这年代确实挺尊敬师长的；二是他来自小县城，他不能得罪这个有钱有势的学长，不然可能会被退学。
他爸说了，为了能让他上这一中，可是找了通天的关系；如果他被退学，他爸会被气死的。
小雨趁乱去厨房找到蓉姐，把蓉姐叫了出来。
方昆看到蓉姐，却恶人先告状起来：“你这服务员是怎么请的？竟然向我泼水，你立马给我辞了她！”
蓉姐把姜凝拉了过来：“你这学生，好好的怎么就污蔑人？小雨说了，是你刁难在先。”
方昆咧嘴一笑：“我不过请她喝杯酒而已，她却拿水泼我！今天这单，我不买了！老板娘，你记住，以后有她在，我都不会再在你们这吃饭！”
“你！”蓉姐也皱起了眉。
这学生她多少也认识，毕竟他在这3年了，而且人也确实有钱爱消费。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没见你这脑子把知识吃进去！”
这时一个秃头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往他们这边狂奔而来。
“老关！”方昆旁边的那个男生惊呼起来。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没了，方昆那边的人立马作鸟兽散。特别是方昆，他本人就带头狂奔了起来。
旁边高二的男生看到徐峰愣在那，对他说：“这是教导主任。”
徐峰看了看姜凝，又看了看教导主任，也跟着跑了。
等教导主任关勇国来到桌子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酒，他气得肚子涨得更大了，肚子上的皮带都感觉勒得更紧了些。
关勇国又像一颗圆陀螺一样奔向方昆他们，一边追一边喊道：“臭小子，你们竟然敢喝酒！记过记过！开学给我在台上好好检讨！”
大家看着这一幕，都有点哭笑不得。
此时沈焱来到了姜凝面前：“你没事吧？”
姜凝看着他，一脸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我打电话给陆槿，她说你还没回宿舍。”
是阿，已经过了半小时了，因为方昆拖着，她还没下班呢。
姜凝疑惑：“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焱被她问得一愣，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总不能说自己是担心她吧？
10点一刻，他正翻开一本数学竞赛题做，突然想起了她来。
但她没有手机，沈焱想了想打给了陆槿。本来只是想问下她回来了没，没想到她真的还没回来。
但陆槿说，除了上次和他一起走回去那次比较晚，一般这个点她已经回到宿舍了的。
沈焱挂了电话本想继续做题，但他发现，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到书本上了。
无奈他只好出来饭馆找她，正巧听到方昆的声音。他随手就出手机，拨通了教导主任的电话。
拜家里经商的习惯，家人都会将可能需要接触到的人的电话给他，日后需要时，这就是一种资源。
沈焱没有回姜凝，而是走到蓉姐面前说：“他们那桌我买单了。您这边也不用担心失去方昆这个顾客，我们1班尖子班日后都会来您这吃的。”
看着这个高大白皙的公子哥，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蓉姐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边拿抹布擦着手，一边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知道都是那学生闹的事，和姜凝没关系。我懂的。”
姜凝在一旁不好意思：“谢谢你。”
沈焱笑了笑，他问蓉姐要了一纸一笔，将关勇国的电话写了下来。
将纸张递给姜凝，沈焱说道：“日后他还敢来闹事，你就打关主任的电话。他高三了，不敢真让学校记过的。”
但姜凝没有接，她俏皮地说：“我这电话一打，可就声名远扬了。日后这些有钱但又不学好的学生，可没几个敢来喜庆来吃饭了。”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沈焱笑着将上面的电话划掉，然后写上另一个电话：“这是我的号码，有事要打给我。”
姜凝接了过来，满是感激：“谢谢阿。希望不会有要打给你的时候。”
农村出身的她，已经习惯了独立自主，很少会去麻烦别人。
沈焱被她这话一咽，哭笑不得：这女人是钢铁直女么？我巴不得你打给我阿唉。
实在无法承受她这清澈见底的眼眸，沈焱提议道：“我们回去吧？”
“哦，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将桌子…”
蓉姐和小雨立马将她推到沈焱旁边：“你们先走，我们来就行。”
姜凝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沈焱，向她们道了声谢，就和沈焱离开了。
蓉姐满脸含笑地看着两个最萌身高差的背影，感觉自己都年轻了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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