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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开车开到大腿根儿

    大光头的嘴实在太硬,赵星星是怎么都撬不开,只好放他走了。十几个人是连滚带爬上了车,以时速不超过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逃命,甚至还不如走路来的快。可能黑色面包车的大铁皮至少能给他们一点包裹的安全感。

    “他们自己入了棺材,是想埋到何处?”白起有些疑惑,这口黑色大棺材竟然还能动。

    “估计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一起了断吧。”赵星星说完,也没有再扯这方面的话题,而是问苏老头:“老苏头,这是什么地方?我在这城市呆了快三四年了咋从没有来过。你们俩大晚上不睡觉怎么搁这儿呢?夜跑啊?”

    “我还想问你小子呢!这地方一般人可找不着。我这不”苏老头眼睛轱辘一转,继续说道:“这不是刚去山里头把白起接出来嘛。”

    “哟,还要您亲自去接呐,不派个司机啥的?这红塔山离这里该有不少路吧?”赵星星总觉得这老头憋着什么坏呢,心里有点毛毛的。

    “年纪大了,就乐意游山玩水,乐意走路,走夜路,你小子属马路的,管这么宽?”

    “这不是关心您吗?您看您这么大年纪了,老伴还等您回家呢。”

    “用不着!老子我一夜……”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漫步而来。整个世界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薄雾,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清晨的路是静谧的,没有车没有人,一行三人沿着行道树一路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主干道上看到了一辆银色的出租车。

    “你们在这里歇一下,我上去问问。”苏老头说完,大步流星地朝出租车走去。

    起初,赵星星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走了一晚上真的很累了,能歇一下也是好的。等出租车慢慢启动,朝着远处开过去的时候,赵星星还在安慰自己:没事的,车子在调头。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他才猛然察觉自己被耍了,急忙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喂,老苏头,你干什么?!甩了我们自己溜了?你这是什么无耻行为?!”赵星星破口大骂,异常地气愤。

    “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把你们给忘了,抱歉啊。我刚刚问司机了,你们就沿着那条路往回走,过两三个小时就能走回市区了。我就先回去陪我的蔡宝贝了~”

    嘟……嘟……嘟……

    “我q*¥?&^%#+#¥$!!!!!你tm¥$^+^##¥$`*!!!!!”赵星星暴跳如雷,他现在气的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又有一只棺材盒子跑过来了。”白起悠悠地说了一句。

    “让他跑!……什么棺材盒子?”赵星星正在气头上呢,听完白起的话略一思索,猛地一抬头。

    “卧槽!出租车,快拦它!”赵星星迈开步子追了上去,感觉脚底都要跑出火星子了,都没赶上去。

    “为何要追一口棺材?”

    “别问那么多,先追上再说!”

    “这口棺材跑的太快,吾也追不上啊!”

    在两人锲而不舍的追逐下,司机终于发现了他们,并靠边停了车。白起说什么都不肯进去,嘴里嚷着棺材,是被赵星星生拉硬拽进去的。在确定了司机师傅有驾照、没有喝酒、没有近视、没有假肢、没有犯罪记录以后,赵星星这才放下心来。

    折腾了一晚上,又走了三四个小时夜路以后,赵星星是真的累的不行,告诉了司机师傅目的地,就闭眼眯了一会儿,迷糊中感觉被人推了一下。

    “此人居心叵测,时常从镜中偷窥后方,并用手中圆盘发出讯号,定是去叫同伙了。该当如何?”白起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跟什么?”赵星星刚刚起来还迷糊着呢,见司机师傅看看后视镜,按两下喇叭,很正常地在开车,也没有在意,“没出什么事儿,你也睡会儿吧。”

    “可此人已放出狼烟,定是求援的信号!”听白起说的斩钉截铁,赵星星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瞅见司机师傅正在抽烟呢。

    “别管了,你睡会儿。”赵星星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正困着呢。

    “这棺材为何带着座椅,行动还如此之快?”

    “……”

    “吾忽觉腹中翻江倒海,想要呕吐。”白起捂着嘴有些恶心的样子,估计是晕车了。

    “吐车上200,吐塑料袋里不用钱,塑料袋在前座的袋子里自取。”司机师傅吐了个烟圈说道。

    折腾了近十分钟,白起是沉沉睡去了,赵星星倒是清醒的不行。他偏过头去,看向车窗外。外面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风轻拥着云,化作漫天的雨丝,飘洒着。宁静的氛围让人觉得很舒适。微风送凉,摇动着树的枝叶,沙沙作响,自带着杂乱无章的韵律。伴随着尘土飞扬的气息,窗外的雨滴随风飘洒,如歌如诉。

    “小伙子,想家了?”一直不怎么吭声的司机师傅忽然开了口。

    “嗯,有点想家了。”

    “老家哪的啊?”

    “南方的一个小县城,每到这个季节,也总是连绵阴雨。”赵星星的情绪变得有些惆怅,想起了老家的雨、老家的河、老家的树、老家的小伙伴还有妈妈和赵四儿。

    “我老家东北的,俺们那旮瘩不怎么下雨,干的很。我刚来那会儿还蛮不适应的,水土不服,在家躺了俩星期才好。我来这也快十年了,一开始也想家,有个节假日抽空就回去,可后来家里老人都不在了,也就不怎么回去了。有时候会和老家的兄弟聊两句视频,说说那边咋样了。家里的亲戚也会寄点土货过来,说实话,真的挺想家的。可没办法,有些人注定是四海为家。”司机师傅说完,猛吸了一口烟。

    “我想冬天的时候去北方看雪。”

    “俺们那旮瘩冬天可太冷了,那大冰棍都是直接搁外头卖的,俺们那冰箱不冻东西,就是拿来保温的。你要是看到街边的铁柱子铁栅栏什么的,可千万不要去tian,那舌头粘上可就拿不下来了……”

    “师傅,您这车是烧气还是烧油的?我怎么看这车和一般的车不太一样?”沉寂了一会儿以后赵星星随口找了个话题继续说道。

    “烧气的。”

    “您这这一升气能跑多远?”

    “我一生气就不跑了,找个网吧睡一觉。”司机师傅的话直接把赵星星逗乐了。

    “师傅您可真逗。您说您这车和油车哪个跑的快?从市郊跑到市区要多久?”

    “那要蛮久的哦。”

    “起码要多久?”

    “那骑马可就更久了,少说不得半天。这车喝个气就可以走了。马吃个草不得休息休息……”

    这东北的司机师傅说话太逗了,说话自带喜感自带幽默基因,那段子是一个一个的。而且他太能唠了,一开始还看不出来,一打开话匣子,那简直是绵绵不绝。要不是他的手机响了,赵星星觉得他能直接唠到目的地。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司机师傅的手机连着车上的蓝牙,直接打开了免提。

    “喂?您好。”

    “喂,您好,是出租车吗?”

    “嗯,是的。”

    “我想叫一辆车。我现在在外面,上身穿着白色外套,下身穿黑色丝袜。”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个女生,听声音二十来岁的样子。

    “到哪?”

    “啊?到……到大腿根儿。”女生支支吾吾地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害羞。

    “到哪?!”司机师傅有些懵逼,又大声问了一句。

    “到……到大腿根儿啊~”

    “具体到哪啊?”司机师傅有些急眼了,嗓门一大有点像骂人似的。

    “具体到大腿根儿啊~”

    “你大腿根儿大腿根儿,我车能开到你大腿根儿啊?!我问你具体地址在哪?我去哪接你?”司机师傅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在,在火车站南门。”女生弱弱地回答道。

    赵星星正喝水呢,直接笑喷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老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司机师傅宽慰了一下,让他再稍等几分钟。等第一个女生上车后,他的电话又响了。

    “喂?”

    “喂!师傅,火葬场去吗?我牙好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啊!”打电话的貌似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妹儿,说话也是一股东北味儿。

    “直接奔火葬场啊?不上别的医院看看去了?”司机师傅不无关切地问道,话语隐含着痛惜。

    “你说啥呢?我朋友父亲去世了,我去火葬场吊唁。”

    “老妹儿,是这么回事,那这火葬场单程往返不一个价位。您还回来吗?”

    “您这话说的,那我肯定得回来啊?难不成还搁那烧了啊?”

    “行,单程150,往返230,您在哪呢?我过来接。”

    “我在人民广场的公交车站站牌下面。”

    赵星星发现这司机师傅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半分钟后,他的电话又响了。

    “喂,是出租车吗?”

    “嗯,是我,车满了,拼车的话要等一会儿。”

    “师傅,我不拼车。我能跟你预约一下,下午去市郊机场接个人不?”这回打电话的是个大老爷们。

    “下午的啊?离这会儿还有四五个钟头呢,你光定去啊?”

    “我当然穿衣服去了。”

    “不是,那你定是来回的吧?”司机师傅无奈地解释了一遍。

    “我不定来回的我还光定去啊?”

    “光腚去也行!那就这么说好了嗷。”司机师傅说完,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人民广场的公交车站口。这一路下来,赵星星的笑声就没停过。趁着面部肌肉能休息一下的功夫,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等待着司机师傅的下一个段子。忽然,他双眼瞪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