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阀战争
司机刘成讪讪离去，周宇默默捡起清洁剂和百洁布，将玻璃上的涂鸦，擦洗干净。
不多时员工陆续上班，周宇带着他们一起，将食材搬进库房。
“琥珀大美女驾到，杂鱼们快快闪开！”
一只呱噪的百灵鸟飞入店中，纤手在台面上一按，利落地翻进柜台后面。
“有门不走净翻墙，属黄鼠狼的是吧？你看看，小料都弄脏了。”
周宇刚出厨房，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不由得骂了一句。
琥珀嘿嘿一笑，做了个鬼脸，利落地抄起围裙系上。
几个吃早餐的食客眼睛一亮，立即兴奋起来：“脏了？没事儿！炫我嘴里。”
艹，你们是真的变态。
周宇开始认真考虑售卖琥珀洗澡水给他们当饮料的计划。
想想有些恶寒，还是算了。
琥珀听见食客们的起哄，娇哼一声，转身指着他们鼻子，挨个点名道：“你，你，还有你。天天吃饭挂账，今天是最后期限了啊，再不付钱留在后厨刷碗。”
“周哥要钱？那肯定没有；小琥珀要钱？那有的是啊！”
一位客人喝完豆浆一抹嘴，豪气地掏出密钥，爽快付账。
气得周宇恨不得踹他一脚，那人捂着屁股，笑着逃开。
客人来往不断，琥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餐饮本就是勤行，叠加上暑假，更是忙的人脚不沾地。
一个个新鲜的合成肉汉堡被端出，啤酒从机器中喷出，落在玻璃杯中，激起诱人的泡沫。
绵延不断的高阀战争，如今已经进行到第七个年头。
叛乱的豪族们，早已被驱赶出了地球，各个地球势力的远征军踏入异界，务求斩草除根。
本以为是犁庭扫穴，闲庭信步，没想到主客异位之后，豪族们逐渐占据上风。
这些在各个异界经营了几十上百年的豪族高阀，有些已经贵为皇室，有些垄断了整个大陆的宗教信仰。
更有甚者，直接化身神灵，受到异界所有种族的崇拜。
地球势力的远征军损失惨重，许多知名卡牌师死于非命。
甚至连七神之一的雷霄，都在战争中陨落，神躯下落不明。
眼见战争就要陷入僵局，颢京集团的一位梦师，发明了名为“化身”的技术。
通过梦境跃迁，普通人的灵魂，可以在异界的傀儡中复苏。
从此凡人不再是战争的看客，所有成年人都被卷入这场浩繁壮大，横跨上百个世界的战争。
颢京集团向全世界开放移民，直到他们安家落户后，集团宣布，征召所有适龄市民参军。
而战场，就是他们家的客厅。
化生舱，结构精妙的活人棺材。
那些普通的男男女女，可怜的上班族、难民和农夫，一辈子不知道异界为何物的人。
他们还没看清半点异界奇幻瑰丽的风景，就被集团军官和卡牌师们驱赶着，奔赴战场。
这是一场没有逃兵的战争，街道管理委员会就是宪兵总部。
经过七年绞肉般的战争摧残，颢京市的街头，几乎看不见壮年劳力。
哪怕是幸存下来的人，也没有了做饭的闲情雅致。
他们失去了对一切事物的兴趣，活的宛如行尸走肉。
仿佛此方世界只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战火喧天的异界才是清醒残酷的现实。
在战争中长大的一代人，习惯了快餐店的味道。
家常菜成为奢侈品的代名词，意味着父母双全，意味着集团出身。听起来如此陌生，恍如隔世。
下午，又有两名临时工来上班，周宇终于有机会坐下来歇歇脚。
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里，动画片开始播放下集预告。
周宇瞥了两眼，动画的制作精良，打斗炫酷，故事剧情似乎是发生在颢京集团统治的“仙武王朝”位面。
他拿起遥控器刚想关掉电视，突然愣住。
我为什么仅凭几个画面，就认出那是仙武王朝的故事？
仙武王朝位面的历史，可是卡牌大学里才会教授的知识。
集团子弟当然有父兄们开小灶，但普通百姓……
也许老妈生前曾经讲过？
还没来得及细想，电视里传来一阵知性的女声：
“……据集团安保科介绍，死者是一名黑卡持有者，案发现场有打斗痕迹，合理推测是叛贼同伙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内部火拼，黑卡持有者的卡牌已经被凶手全部卷走，现场只剩下遇害者冰冷的尸体。悦希在此提醒广大市民，黑卡是高危物品，拾获之后，请迅速交给安保科工作人员。请记住，使用黑卡，害人害己……”
“靠！这娘们说的好听。”
一名青年忍不住破口大骂，“黑卡这玩意还不是集团自己搞出来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子一狠心拿抚恤金买张黑卡，把这娘们劫了！”
旁边朋友一口可乐喷出：“噗！这他马的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青年傲然地道：“王悦希嘛，难道你不馋？”
“馋有个鬼用，那可是集团的婆罗门……”
“还不是两个鼻孔一个眼儿，有啥不同？”
二人的对话迅速歪楼，直奔下三路而去。
“这是第几个被杀的黑卡牌手了？”
周宇问对面已经脱下工服，正在吃饭的刺猬头临时工。
“十四个，集团肯定还有瞒报的。说是义贼火拼，怎么可能！看看画面，现场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没带走，只有老爷才能干出这种事。要我说这就是搜查科在搞鬼，集团准备对义贼动手，第一步就是铲除高端战斗力。安保科的傻批被搜查科的糊弄，太正常了……”
刺猬头叽叽歪歪不影响吃饭，脑袋快要埋到碟子里，吃的两手一脸都是油。
周宇沉默不语，任由他唠叨。
他去年特考闯进前四，颢京市能力出众的高中生，几乎见了个遍。
然而新闻中死者的面貌，没有一个能与他的记忆对上号。
义贼的主力是辍学生，高端战力必然也是高中生和毕业生。他不可能一个不认识。
这些死者绝不是义贼。
凶手为什么杀人？求财？
黑卡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值钱。
就像那些公司小崽子们说的一样，在颢京市，黑卡并不珍贵。它是对真正卡牌的拙劣模仿，最多只能比拟稀有级卡牌，黑市价格不过二三十万。
而新闻画面中的案发现场，柜子上就摆着一台古董游戏机，品相不错，至少值个三五万，求财的人没道理放过。
还是说臭名昭著的黑卡，其实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板，来五扎鲜啤酒，外卖。”
正在周宇低头沉思时，吧台外有人点单。
他抬起头来，看见一张长着青春痘的青涩面孔。
少年的微笑有些腼腆，活脱脱一个长期被同学霸凌，不得不偷老爸身份卡帮人买酒的倒霉蛋。
——目前可以公布的资料——
卡牌共分七个等级：普通、稀有、罕见、史诗、神话、太古、未知。
黑卡是颢京集团仿制的卡牌，功能残缺，上限不高，优点是使用门槛较低。
不多时员工陆续上班，周宇带着他们一起，将食材搬进库房。
“琥珀大美女驾到，杂鱼们快快闪开！”
一只呱噪的百灵鸟飞入店中，纤手在台面上一按，利落地翻进柜台后面。
“有门不走净翻墙，属黄鼠狼的是吧？你看看，小料都弄脏了。”
周宇刚出厨房，差点跟她撞了个满怀，不由得骂了一句。
琥珀嘿嘿一笑，做了个鬼脸，利落地抄起围裙系上。
几个吃早餐的食客眼睛一亮，立即兴奋起来：“脏了？没事儿！炫我嘴里。”
艹，你们是真的变态。
周宇开始认真考虑售卖琥珀洗澡水给他们当饮料的计划。
想想有些恶寒，还是算了。
琥珀听见食客们的起哄，娇哼一声，转身指着他们鼻子，挨个点名道：“你，你，还有你。天天吃饭挂账，今天是最后期限了啊，再不付钱留在后厨刷碗。”
“周哥要钱？那肯定没有；小琥珀要钱？那有的是啊！”
一位客人喝完豆浆一抹嘴，豪气地掏出密钥，爽快付账。
气得周宇恨不得踹他一脚，那人捂着屁股，笑着逃开。
客人来往不断，琥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餐饮本就是勤行，叠加上暑假，更是忙的人脚不沾地。
一个个新鲜的合成肉汉堡被端出，啤酒从机器中喷出，落在玻璃杯中，激起诱人的泡沫。
绵延不断的高阀战争，如今已经进行到第七个年头。
叛乱的豪族们，早已被驱赶出了地球，各个地球势力的远征军踏入异界，务求斩草除根。
本以为是犁庭扫穴，闲庭信步，没想到主客异位之后，豪族们逐渐占据上风。
这些在各个异界经营了几十上百年的豪族高阀，有些已经贵为皇室，有些垄断了整个大陆的宗教信仰。
更有甚者，直接化身神灵，受到异界所有种族的崇拜。
地球势力的远征军损失惨重，许多知名卡牌师死于非命。
甚至连七神之一的雷霄，都在战争中陨落，神躯下落不明。
眼见战争就要陷入僵局，颢京集团的一位梦师，发明了名为“化身”的技术。
通过梦境跃迁，普通人的灵魂，可以在异界的傀儡中复苏。
从此凡人不再是战争的看客，所有成年人都被卷入这场浩繁壮大，横跨上百个世界的战争。
颢京集团向全世界开放移民，直到他们安家落户后，集团宣布，征召所有适龄市民参军。
而战场，就是他们家的客厅。
化生舱，结构精妙的活人棺材。
那些普通的男男女女，可怜的上班族、难民和农夫，一辈子不知道异界为何物的人。
他们还没看清半点异界奇幻瑰丽的风景，就被集团军官和卡牌师们驱赶着，奔赴战场。
这是一场没有逃兵的战争，街道管理委员会就是宪兵总部。
经过七年绞肉般的战争摧残，颢京市的街头，几乎看不见壮年劳力。
哪怕是幸存下来的人，也没有了做饭的闲情雅致。
他们失去了对一切事物的兴趣，活的宛如行尸走肉。
仿佛此方世界只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战火喧天的异界才是清醒残酷的现实。
在战争中长大的一代人，习惯了快餐店的味道。
家常菜成为奢侈品的代名词，意味着父母双全，意味着集团出身。听起来如此陌生，恍如隔世。
下午，又有两名临时工来上班，周宇终于有机会坐下来歇歇脚。
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里，动画片开始播放下集预告。
周宇瞥了两眼，动画的制作精良，打斗炫酷，故事剧情似乎是发生在颢京集团统治的“仙武王朝”位面。
他拿起遥控器刚想关掉电视，突然愣住。
我为什么仅凭几个画面，就认出那是仙武王朝的故事？
仙武王朝位面的历史，可是卡牌大学里才会教授的知识。
集团子弟当然有父兄们开小灶，但普通百姓……
也许老妈生前曾经讲过？
还没来得及细想，电视里传来一阵知性的女声：
“……据集团安保科介绍，死者是一名黑卡持有者，案发现场有打斗痕迹，合理推测是叛贼同伙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内部火拼，黑卡持有者的卡牌已经被凶手全部卷走，现场只剩下遇害者冰冷的尸体。悦希在此提醒广大市民，黑卡是高危物品，拾获之后，请迅速交给安保科工作人员。请记住，使用黑卡，害人害己……”
“靠！这娘们说的好听。”
一名青年忍不住破口大骂，“黑卡这玩意还不是集团自己搞出来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老子一狠心拿抚恤金买张黑卡，把这娘们劫了！”
旁边朋友一口可乐喷出：“噗！这他马的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青年傲然地道：“王悦希嘛，难道你不馋？”
“馋有个鬼用，那可是集团的婆罗门……”
“还不是两个鼻孔一个眼儿，有啥不同？”
二人的对话迅速歪楼，直奔下三路而去。
“这是第几个被杀的黑卡牌手了？”
周宇问对面已经脱下工服，正在吃饭的刺猬头临时工。
“十四个，集团肯定还有瞒报的。说是义贼火拼，怎么可能！看看画面，现场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没带走，只有老爷才能干出这种事。要我说这就是搜查科在搞鬼，集团准备对义贼动手，第一步就是铲除高端战斗力。安保科的傻批被搜查科的糊弄，太正常了……”
刺猬头叽叽歪歪不影响吃饭，脑袋快要埋到碟子里，吃的两手一脸都是油。
周宇沉默不语，任由他唠叨。
他去年特考闯进前四，颢京市能力出众的高中生，几乎见了个遍。
然而新闻中死者的面貌，没有一个能与他的记忆对上号。
义贼的主力是辍学生，高端战力必然也是高中生和毕业生。他不可能一个不认识。
这些死者绝不是义贼。
凶手为什么杀人？求财？
黑卡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值钱。
就像那些公司小崽子们说的一样，在颢京市，黑卡并不珍贵。它是对真正卡牌的拙劣模仿，最多只能比拟稀有级卡牌，黑市价格不过二三十万。
而新闻画面中的案发现场，柜子上就摆着一台古董游戏机，品相不错，至少值个三五万，求财的人没道理放过。
还是说臭名昭著的黑卡，其实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板，来五扎鲜啤酒，外卖。”
正在周宇低头沉思时，吧台外有人点单。
他抬起头来，看见一张长着青春痘的青涩面孔。
少年的微笑有些腼腆，活脱脱一个长期被同学霸凌，不得不偷老爸身份卡帮人买酒的倒霉蛋。
——目前可以公布的资料——
卡牌共分七个等级：普通、稀有、罕见、史诗、神话、太古、未知。
黑卡是颢京集团仿制的卡牌，功能残缺，上限不高，优点是使用门槛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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