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剥皮匠的注视
“除了左手，没有改造的痕迹……施术者？不，等等，这个灵魂强度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不管了，伤重成这样，再不管，就真死了……希望别再救个白眼狼……”
再不知道昏厥了多久之后，仿佛漂浮于半空中的魏伊似乎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位少女的自言自语。
他一下子从那宛若陷入深盘一般的状态之中惊醒过来，然后也察觉到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和依旧处于什么都无法感知的状况之中
不知道为何依然清醒的理智告诉着魏伊自己的五感早已在下坠产生的重伤之中封闭，那么自己又是凭什么听到这样的声音？话说，如果感觉到了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是自己的话，那如今这个好像漂浮在半空中的自己又是如何的构成？
小小的光点突然凭空出现在了这黑暗的世界，魏伊记得在被东会老人凝视之时，正是这一个光点的出现没让自己陷入系统所说的迷失状态。
当然在那个时候，除了这小小的光点，自己还可以聆听到系统的声音，但在如今这个仿佛超出了自己的肉体的状态之下，他连系统的身材都完全无法感知的到。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灵魂状态？
魏伊如此寻思着。
话说这应该是极其不妙的状态吧，上一次有这种类似的感觉，还是在不久之前自己处于假死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能如同现在一样清晰的思考，但也如同现在一样，可以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外界所在的情况，听到白城卫兵的话语。
或许这就是濒死之时所必然产生的现象。
之前的假死是因为有寒冰之心的存在，而现在呢寒冰之心早已经被自己的左手吸收。那这一次的濒死用该如何挽回的来呢？
魏伊有点想摆烂了。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多次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下去，结果自己的命运却到底不是由自己掌握。如今动弹不得，几乎无法感知外界的灵魂状态，更是显得自己之前的豪情壮志，狩猎热情活像个小丑。
自己太弱了。
在这灵魂向上漂浮的状态之中，魏伊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这是剑与魔法的乱世，就算自己摆脱了前世那样废物的心态，倘若没有足够的力量，也只会显得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宛若玩具海盗身体里插入的宝剑一样，全都只是唬人的东西。
灵魂中又是一阵触动，而魏伊这次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都能触动是灵魂状态的自己与肉身的联系又更加削弱了几分，于是更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
如此重要的东西，偏偏等到快死了才会想到，一如前世一般……
魏伊，他从来都不甘如此，从来都不想这般，但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后知后觉。
他锁定了那个漂浮于自己眼前的光点，于灵魂状态的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个光点正是自己与肉身连接最为紧密的部分。
他不想窝窝囊囊的死去，他必须抓住这个光点！
他将全身的灵魂寄托于这光点之上，想象着当初自己抵抗迷失的感受，并努力的复刻着，抓紧着这最后的观点。
倘若废物只能等待奇迹的救赎，那坚持到奇迹出现，又是否可以至少称赞一下废物的毅力十足？
魏伊感觉自己的灵魂越飞越高，与肉体的联系更是越来越微弱，但他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光点，不愿松开。
讨论命运要自己再次终结，那也至少让我奋斗到最后一刻。
突然一瞬间，奇迹似乎在这黑暗的灵魂空间之中出现。
在那小小的光点之外，魏伊突然感受到了大量的光点浮现，那些观点不是自己手中的这个一般稳固如磐石，却摇曳着散发出温和的光辉。
那是生命之火！
小小的光景如同蝴蝶一般飞舞在他的身边，然后一下子钻入了他的身躯之中。魏伊感受到了一阵冻人的严寒，但他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灵魂与肉体紧密在那一刻更加稳固了起来。
灵魂下沉到身体之中，魏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燃起了左手的烈火将身体的严寒尽数驱离。
“哎！”
少女娇柔的惊叫在魏伊的耳旁响起，让魏伊偏离了视线，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所在，那是一个正跪坐在自己身边，神色惊讶的年轻少女。
一个蓝色的光球正在少女的身边飘荡散发出光芒，照耀了狭小而黑暗的洞穴，也照出了少女的衣着破烂，伤痕累累。衣服破损裸露的胸口本应该是温柔软玉的地方却反射出了金属的光芒。
魏伊脑袋遭受了对方的轻轻一敲，少女有些羞涩的用手遮挡住了胸口。
“不要盯在那里太久啦！会……会长回来的啦……”
少女有些娇羞的呵责着魏伊的失礼，但随后在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之后不知怎么的生命又逐渐小了下去，让最后的那去澄清显得尤为底气不足。
但很快，少女便从那突然出现了消沉之中清醒了过来。她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没有握着法杖的左手拧成拳头放在胸口，粘着灰尘苍白而憔悴的精致面容之上呈现出了些许严肃的表。少女冲着魏伊微微低了低头。
纵然是魏伊不通此处的礼节，见到对方如此状态也能看出，这个胸口具有机械结构的少女是在向着自己致意。
魏伊，他从来都是一个脸皮薄的人，面对他人突如其来的礼遇，便也挣扎着站起身来，本想学着对方的动作，也行个礼，却有忧心这一个动作是否有某些限定条件，于是只能放下双手，冲着少女尴尬地点了点头。
“很抱歉，由于情况紧急。我对您进行的治疗并不完善，造成的副作用大概会缩短您十年的寿命，大概……可能，还会对您今后的行动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提防一下尸鬼化的可能。”
少女十分认真的向着魏伊叮嘱着，但在看到魏伊呆愣的神色之后，又是面色一红，低头道歉到：
“很抱歉，既然您是能够使役颅焰者，还能不知如此大范围干扰仪式的高手，只是如此事项，自然不用我来啰嗦。”
嗯？干扰仪式？
魏伊听着这种话突然意识到了眼睛的少女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些微妙的误解，大概出于某种巧合，少女将自己认错成了一个高手。
稍微思索之后，魏伊到底没有选择如此将这个问题会交过去，而是决定跟眼前的少女摊牌。一是因为对方看样子也同样是在这些神秘学方面颇有建树之人，而自己就算拿着系统里装的那1000多条条目装B，也难以在真正具有实力之人面前长期掩饰自己的身份；二来，魏伊对眼前的少女还颇有好感，见到少女这部拘谨模样，便也不忍心在这关键之处欺骗对方。
啊，对面东花这么大力气把自己救起来了，就是稍微让她的幻想破灭一下，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
魏伊心中如此牢骚着，却终究是抖动着喉咙有些生涩的开了口：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并非什么仪式神秘学的高手，事实上，我进入此道还时日不长。”
指的是算上今天自己也就来到这个世间四天，第一次见识到超凡力量是在昨天，第一次使出仪式是在今天早上，所有的神秘学知识就仅限在接触匕首时领悟的一星半点和系统提升后自己只看了一百条，记住不到五条的那一千多条条目，四舍五入的确是进入此道“时日不长”。
“操控颅焰者属于是巧合中的巧合，至于所谓的干扰仪式我完全不清楚。事实上我出现在这里也完全是个意外。”
“诶！！”
少女瞪大的眼珠子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
“支配颅焰者怎么看都不像是新手能做到的吧还有那个一看就不简单的魔刃和左臂！”
“只是意外而已。另外，虽然不知道您对我朋友这怎样的期待，但实际上我对外面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那个导致山洞坍塌下来的爆炸呢？不是女武神那帮疯子干的吗？”
“实际上，貌似是白城一个据点的自毁。另外，女武神又是什么东西？”
……
面对少女的狐疑，一问三不知的魏伊也只能如此解释，不善言语的他也实在不明白要怎么跟眼睛这位少女解释起这一天的奇遇。
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因为自己的回答，眼里逐渐失去高光，一副快要坏掉的样子，魏伊赶忙转移话题道：
“当然，您救了我。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够帮助您的，也非常希望你能够指出。对了，您可以称呼我为魏伊！”
“魏伊！这种风格的名字像是沃土的风格，是啊，看你的发色，我早就应该认出是龙之民才对……如果是那群莽子的话的确是有可能在完全不了解神秘知识的情况下，做到这样呢……啊啊啊！”
少女支吾的言语看似在回答魏伊，实际上只是在不断的自言自语，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颅似乎正在心理进行着某种思想斗争，看得人不禁感到滑稽而又可怜。
自己到底让人失望了。
魏伊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想着至少多表达自己一点歉意，关切的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得到少女可怜兮兮的拒绝。
“不，魏伊先生，您不用道歉……吸溜……或许您不知道，但实际上您和您随从的从天而降，怎么都算是救了我一命。再说，莱雅·陨星本来也就不会对将死者弃之不顾……但是……呜呜……”
少女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在这个暂时安定，却又前路无望的时间点，莱雅这个天才少女到底是暴露了自己内心里的脆弱。泪痕划过脸颊，带走了残余的灰尘，露出了其下苍白稚嫩，相较于其他身体部件也算是相对完好的脸蛋，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楚楚可怜。
魏伊见到哭泣的少女手足无措，只能半蹲下来轻轻地搂住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女，充当她哭泣时的依靠。
“……狂猎之神的走狗正在展开他们的围猎，那些该死的家伙不会放弃他们的猎场中任何一个具有价值的猎物。我……打不过那个女武神……再这样下去被他们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魏伊先生，虽然，虽然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在最后见到的不是那群该死的奴隶贩子，而是你，也算是幸运了……呜呜……姐姐……”
少女哭泣时的胡言乱语，多少带给了一无所知的魏伊一点基础的信息，但是正如少女所说，刚刚从那僵死的状态中恢复，到现在还身体相当僵硬的他又能在这个几乎将眼前这个是往胸口塞机械构建的少女逼上绝路的情况下有什么作为？
无奈，无力……
在那一瞬间，魏伊怀抱这少女心中对于强大的渴望在清醒过来的这一刻，再次加强。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着红甲手持巨弓带着红色骷髅面具的巨人向着自己投来了目光。那目光是如此熟悉，似乎在自己未曾察觉的时候，在那与死灵对峙时，在那追踪与自己争夺控制权的实验体时，这个目光也曾短暂的撇向自己，而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在自己身上停留。
心脏跳动如鼓声雷鸣，热血奔腾驱散仅存的寒气！系统的状态栏更是弹跳出了一行文字。
“获得状态“剥皮匠（狂猎之神）的注视”——全方面感官强化（狩猎的号角已然吹响，追寻无止尽的欲望，于铁与血的磨炼之中，步入在永恒而终极的猎场）”
魏伊愣住了，少女口中要杀死一切猎物的狂猎之神竟然在他的身上投下了视线。慌张的眼神看向怀中的少女，少女依旧是哭泣，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变化。魏伊松了口气，搂着少女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些许。
而在魏伊从来不曾关注也不曾发觉的角落，一个矮小的身影看着魏伊的变化，与放在一旁定位在那一阵山崩之中丢失的银白匕首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他拍了拍手，将自己滑稽的无愧为可悲奴隶的身形挤入灯光之中，一下子吸引来了两个搂搂抱抱之人的注视。
丑陋的脸庞几经挤压露出了一个完美的谄媚的笑。
丑陋之人，卑鄙之人，操纵命运之人在此进入了舞台的灯光之下，只听他无比卑微的“唱”道：
“两位大人，肉汤已经准备好了。”
再不知道昏厥了多久之后，仿佛漂浮于半空中的魏伊似乎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位少女的自言自语。
他一下子从那宛若陷入深盘一般的状态之中惊醒过来，然后也察觉到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和依旧处于什么都无法感知的状况之中
不知道为何依然清醒的理智告诉着魏伊自己的五感早已在下坠产生的重伤之中封闭，那么自己又是凭什么听到这样的声音？话说，如果感觉到了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是自己的话，那如今这个好像漂浮在半空中的自己又是如何的构成？
小小的光点突然凭空出现在了这黑暗的世界，魏伊记得在被东会老人凝视之时，正是这一个光点的出现没让自己陷入系统所说的迷失状态。
当然在那个时候，除了这小小的光点，自己还可以聆听到系统的声音，但在如今这个仿佛超出了自己的肉体的状态之下，他连系统的身材都完全无法感知的到。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灵魂状态？
魏伊如此寻思着。
话说这应该是极其不妙的状态吧，上一次有这种类似的感觉，还是在不久之前自己处于假死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能如同现在一样清晰的思考，但也如同现在一样，可以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外界所在的情况，听到白城卫兵的话语。
或许这就是濒死之时所必然产生的现象。
之前的假死是因为有寒冰之心的存在，而现在呢寒冰之心早已经被自己的左手吸收。那这一次的濒死用该如何挽回的来呢？
魏伊有点想摆烂了。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多次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下去，结果自己的命运却到底不是由自己掌握。如今动弹不得，几乎无法感知外界的灵魂状态，更是显得自己之前的豪情壮志，狩猎热情活像个小丑。
自己太弱了。
在这灵魂向上漂浮的状态之中，魏伊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这是剑与魔法的乱世，就算自己摆脱了前世那样废物的心态，倘若没有足够的力量，也只会显得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宛若玩具海盗身体里插入的宝剑一样，全都只是唬人的东西。
灵魂中又是一阵触动，而魏伊这次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都能触动是灵魂状态的自己与肉身的联系又更加削弱了几分，于是更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
如此重要的东西，偏偏等到快死了才会想到，一如前世一般……
魏伊，他从来都不甘如此，从来都不想这般，但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后知后觉。
他锁定了那个漂浮于自己眼前的光点，于灵魂状态的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个光点正是自己与肉身连接最为紧密的部分。
他不想窝窝囊囊的死去，他必须抓住这个光点！
他将全身的灵魂寄托于这光点之上，想象着当初自己抵抗迷失的感受，并努力的复刻着，抓紧着这最后的观点。
倘若废物只能等待奇迹的救赎，那坚持到奇迹出现，又是否可以至少称赞一下废物的毅力十足？
魏伊感觉自己的灵魂越飞越高，与肉体的联系更是越来越微弱，但他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光点，不愿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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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瞬间，奇迹似乎在这黑暗的灵魂空间之中出现。
在那小小的光点之外，魏伊突然感受到了大量的光点浮现，那些观点不是自己手中的这个一般稳固如磐石，却摇曳着散发出温和的光辉。
那是生命之火！
小小的光景如同蝴蝶一般飞舞在他的身边，然后一下子钻入了他的身躯之中。魏伊感受到了一阵冻人的严寒，但他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灵魂与肉体紧密在那一刻更加稳固了起来。
灵魂下沉到身体之中，魏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燃起了左手的烈火将身体的严寒尽数驱离。
“哎！”
少女娇柔的惊叫在魏伊的耳旁响起，让魏伊偏离了视线，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所在，那是一个正跪坐在自己身边，神色惊讶的年轻少女。
一个蓝色的光球正在少女的身边飘荡散发出光芒，照耀了狭小而黑暗的洞穴，也照出了少女的衣着破烂，伤痕累累。衣服破损裸露的胸口本应该是温柔软玉的地方却反射出了金属的光芒。
魏伊脑袋遭受了对方的轻轻一敲，少女有些羞涩的用手遮挡住了胸口。
“不要盯在那里太久啦！会……会长回来的啦……”
少女有些娇羞的呵责着魏伊的失礼，但随后在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之后不知怎么的生命又逐渐小了下去，让最后的那去澄清显得尤为底气不足。
但很快，少女便从那突然出现了消沉之中清醒了过来。她有些踉跄的站起身来，没有握着法杖的左手拧成拳头放在胸口，粘着灰尘苍白而憔悴的精致面容之上呈现出了些许严肃的表。少女冲着魏伊微微低了低头。
纵然是魏伊不通此处的礼节，见到对方如此状态也能看出，这个胸口具有机械结构的少女是在向着自己致意。
魏伊，他从来都是一个脸皮薄的人，面对他人突如其来的礼遇，便也挣扎着站起身来，本想学着对方的动作，也行个礼，却有忧心这一个动作是否有某些限定条件，于是只能放下双手，冲着少女尴尬地点了点头。
“很抱歉，由于情况紧急。我对您进行的治疗并不完善，造成的副作用大概会缩短您十年的寿命，大概……可能，还会对您今后的行动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可能的话还要提防一下尸鬼化的可能。”
少女十分认真的向着魏伊叮嘱着，但在看到魏伊呆愣的神色之后，又是面色一红，低头道歉到：
“很抱歉，既然您是能够使役颅焰者，还能不知如此大范围干扰仪式的高手，只是如此事项，自然不用我来啰嗦。”
嗯？干扰仪式？
魏伊听着这种话突然意识到了眼睛的少女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些微妙的误解，大概出于某种巧合，少女将自己认错成了一个高手。
稍微思索之后，魏伊到底没有选择如此将这个问题会交过去，而是决定跟眼前的少女摊牌。一是因为对方看样子也同样是在这些神秘学方面颇有建树之人，而自己就算拿着系统里装的那1000多条条目装B，也难以在真正具有实力之人面前长期掩饰自己的身份；二来，魏伊对眼前的少女还颇有好感，见到少女这部拘谨模样，便也不忍心在这关键之处欺骗对方。
啊，对面东花这么大力气把自己救起来了，就是稍微让她的幻想破灭一下，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
魏伊心中如此牢骚着，却终究是抖动着喉咙有些生涩的开了口：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并非什么仪式神秘学的高手，事实上，我进入此道还时日不长。”
指的是算上今天自己也就来到这个世间四天，第一次见识到超凡力量是在昨天，第一次使出仪式是在今天早上，所有的神秘学知识就仅限在接触匕首时领悟的一星半点和系统提升后自己只看了一百条，记住不到五条的那一千多条条目，四舍五入的确是进入此道“时日不长”。
“操控颅焰者属于是巧合中的巧合，至于所谓的干扰仪式我完全不清楚。事实上我出现在这里也完全是个意外。”
“诶！！”
少女瞪大的眼珠子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
“支配颅焰者怎么看都不像是新手能做到的吧还有那个一看就不简单的魔刃和左臂！”
“只是意外而已。另外，虽然不知道您对我朋友这怎样的期待，但实际上我对外面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
“那那个导致山洞坍塌下来的爆炸呢？不是女武神那帮疯子干的吗？”
“实际上，貌似是白城一个据点的自毁。另外，女武神又是什么东西？”
……
面对少女的狐疑，一问三不知的魏伊也只能如此解释，不善言语的他也实在不明白要怎么跟眼睛这位少女解释起这一天的奇遇。
眼看着眼前的少女因为自己的回答，眼里逐渐失去高光，一副快要坏掉的样子，魏伊赶忙转移话题道：
“当然，您救了我。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够帮助您的，也非常希望你能够指出。对了，您可以称呼我为魏伊！”
“魏伊！这种风格的名字像是沃土的风格，是啊，看你的发色，我早就应该认出是龙之民才对……如果是那群莽子的话的确是有可能在完全不了解神秘知识的情况下，做到这样呢……啊啊啊！”
少女支吾的言语看似在回答魏伊，实际上只是在不断的自言自语，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颅似乎正在心理进行着某种思想斗争，看得人不禁感到滑稽而又可怜。
自己到底让人失望了。
魏伊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想着至少多表达自己一点歉意，关切的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得到少女可怜兮兮的拒绝。
“不，魏伊先生，您不用道歉……吸溜……或许您不知道，但实际上您和您随从的从天而降，怎么都算是救了我一命。再说，莱雅·陨星本来也就不会对将死者弃之不顾……但是……呜呜……”
少女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在这个暂时安定，却又前路无望的时间点，莱雅这个天才少女到底是暴露了自己内心里的脆弱。泪痕划过脸颊，带走了残余的灰尘，露出了其下苍白稚嫩，相较于其他身体部件也算是相对完好的脸蛋，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楚楚可怜。
魏伊见到哭泣的少女手足无措，只能半蹲下来轻轻地搂住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女，充当她哭泣时的依靠。
“……狂猎之神的走狗正在展开他们的围猎，那些该死的家伙不会放弃他们的猎场中任何一个具有价值的猎物。我……打不过那个女武神……再这样下去被他们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魏伊先生，虽然，虽然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在最后见到的不是那群该死的奴隶贩子，而是你，也算是幸运了……呜呜……姐姐……”
少女哭泣时的胡言乱语，多少带给了一无所知的魏伊一点基础的信息，但是正如少女所说，刚刚从那僵死的状态中恢复，到现在还身体相当僵硬的他又能在这个几乎将眼前这个是往胸口塞机械构建的少女逼上绝路的情况下有什么作为？
无奈，无力……
在那一瞬间，魏伊怀抱这少女心中对于强大的渴望在清醒过来的这一刻，再次加强。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着红甲手持巨弓带着红色骷髅面具的巨人向着自己投来了目光。那目光是如此熟悉，似乎在自己未曾察觉的时候，在那与死灵对峙时，在那追踪与自己争夺控制权的实验体时，这个目光也曾短暂的撇向自己，而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的在自己身上停留。
心脏跳动如鼓声雷鸣，热血奔腾驱散仅存的寒气！系统的状态栏更是弹跳出了一行文字。
“获得状态“剥皮匠（狂猎之神）的注视”——全方面感官强化（狩猎的号角已然吹响，追寻无止尽的欲望，于铁与血的磨炼之中，步入在永恒而终极的猎场）”
魏伊愣住了，少女口中要杀死一切猎物的狂猎之神竟然在他的身上投下了视线。慌张的眼神看向怀中的少女，少女依旧是哭泣，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变化。魏伊松了口气，搂着少女的双手更加用力了些许。
而在魏伊从来不曾关注也不曾发觉的角落，一个矮小的身影看着魏伊的变化，与放在一旁定位在那一阵山崩之中丢失的银白匕首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他拍了拍手，将自己滑稽的无愧为可悲奴隶的身形挤入灯光之中，一下子吸引来了两个搂搂抱抱之人的注视。
丑陋的脸庞几经挤压露出了一个完美的谄媚的笑。
丑陋之人，卑鄙之人，操纵命运之人在此进入了舞台的灯光之下，只听他无比卑微的“唱”道：
“两位大人，肉汤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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