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腾空
第二次出动时，十几头牦牛同步升空，挂载着大量的水，在离金乌稍远的地方停住，以备吴天不时之需。
这一次靠近金乌时很顺利。
帕提克在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尝试着与金乌搭建能量连接，也就是他之前所讲的那种飘渺的“联系”。
对于一个不愿开口的神灵而言，这应该是最稳妥的交流方式了。
他们觉得，面对神灵，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可就当帕提克快要连接到金乌时，祂却突然振翅腾空，去了更高处。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最终，金乌达到了比飞天牦牛极的极限飞行高度还要高的地方。
空气已经十分稀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现在怎么办？”吴天问道。
再高就得用火箭了吧？
等等，火箭？
吴天突然想到，自己研究飞行御术时，一直以来用冰做飞行器的思路，是不是太过死脑筋了？
直接力大砖飞，仿照工质推进的火箭，直接用水气化的推力把自己推上天，是否可行呢？
“住持，我有个东西想试一下，一会儿如果掉下去，麻烦你接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
吴天手臂一挥，不远处的储备水被他聚集在一处，而后他的灵体开始形变，将这些水全部笼罩在内。
“拜托啦。”
没等住持和帕提克反应过来，吴天已经从飞天牦牛上一跃而下。
帕提克一直知道这孩子的行动力很强，但实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
…………
大量的水迅速凝结成冰，化为一个空心的冰球，将吴天包裹在内，迅速向下坠落。
吴天屏息凝神，用之前领悟到的入微御水术，控制着冰球外层有序融化，化成的水流向底部，并极速蒸发。
这种锁定水元素的手法，吴天依照前世对微观世界的理解，将其称作“分子锚定”。
限制水分子的运动，三态变化随心掌控。
推力不断增大。在一众降低高度准备救援的御气师震惊的目光中，开始由下落转为上升。
“成了成了，诶嘿，我可算也能飞了。”吴天有一种夙愿已偿的满足感。
“但还是得好好设计一下结构，加个进气口什么的，这也太闷了。算了，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金乌赶回灵界才对。”
这家伙就算离开东气和寺上空，到别处也会造成灾害。
吴天再次加力，底端的水在蒸发后再次凝结形成的尾迹，加粗了几倍，还真几分火箭升空的气势。
“水量应该够了。”
转瞬间，吴天已经超过了金乌的高度，他微调方向，堵在金乌上空。
与帕提克不同，吴天直接将灵体幻化出一条纤细的触手，缠向金乌。
“人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金乌愤怒的声音在吴天意识中浮现。
“原来你不是个闷葫芦啊，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想把下面山上的人都热死吗？！”吴天居高临下地喊道。
金乌被水雾糊了一脸，感觉受到了冒犯。
祂挥动双翼，热浪向吴天涌去，试图融化那层包裹着他的冰壳。但在吴天的分子锚定下毫无作用，只是些许加大了吴天灵体的负荷。
“既然你这么大的敌意，那我可就不管什么尊重神灵的教诲了。”
吴天放出更多的灵体触须，将金乌的双翼牢牢捆住，牵引着祂向海上飞去。
海面，将是御水师绝对的主场。
一人一鸟，如流星般坠落。
吴天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简单地将金乌制服。
也许神灵只是带了个“神”字，除了能在人界引发一些超自然现象，并没有什么难以抗拒的权柄。
神灵只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而已。
金乌声嘶力竭地“嘎嘎”叫着，吴天的脑中不断响起祂的怨声谩骂。
“再骂把你当恶灵处理掉了哦？”
林茉曾经讲过，在灵界，有一些神智较弱，但生性凶猛的神灵，会吞食其他灵体。一旦有神灵，或者进入灵界的人类触犯众怒，就会被扔给那些凶猛的神灵吃掉。
这就是所谓惩处恶灵的手段。
当年林茉把这个当睡前故事，吓得吴天好久都没敢去【松】那里做客。
听到吴天的话，金乌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这个操纵灵体的手法，这种不敬神灵的桀骜，祂好像有些印象。
“你……你和那个白色流星是什么关系？”
“那是啥？”吴天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汇表示疑惑，“好像听过，但不怎么熟悉……先不说这个，你到底为什么要来东气和寺捣乱？你和气宗有什么仇怨吗？”
“和你这个小屁孩无关！”
“我就住这儿，怎么就和我无关了？再嘴硬把你喂给别的恶灵哦。”
“你……”
说话间，金乌已经被拖到了海面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被降世神通封印千年，醒来后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失去大部分力量挣扎求生，这种事情你经历过吗？！”
啊你这，刚刚油盐不进，突然信息量这么大吗？
“所以……你是来和降世神通报仇的？”
“不止是她！整个气宗没有一人是无辜的！如果不是这些御气师干扰我飞行，那家伙怎么可能把我打下来！”
“这都过了一千多年了……”
“你也知道是一千多年！你知道这一千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把她叫来！我要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可怜弱小又无助！我要亲手送她转世！我要让所有气宗付出代价！”
“可现在的降世神通还是个小孩子啊！”
“就因为是小孩子！不然我怎么会找这个时间点来复仇！”
你这会儿倒是挺实诚，说白了就是怂呗……
前段时间，安昂确实在东气和寺。
绝大多数神灵，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渠道，来观察人间的事情。那么又是谁，专程跑到灵界，告诉它神通的位置的？
这里面或许有猫腻。
吴天在海面凝结了一大块浮冰，而后稳稳地降落。
他用灵体和水元素，彻底限制了金乌的行动。
“省省吧，你连我这个普通的御水师都应付不来，还找神通报仇，啧啧。”
“你管这叫普通？你就是个怪物！”金乌愤怒地挣扎着，“这和白色流星一个路数的御灵术，到底是在哪儿学的？！”
“家传啦，家传，等会儿，一个路数的御灵术……”吴天突然惊觉，向金乌问道：“你说的这个白色流星……是神灵还是人类？”
“前段时间在灵界横行的一个嚣张女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金乌吼道。
吴天愣住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他的母亲林茉。
她……莫非真的还活在灵界？
灵体触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金乌感觉翅膀都快被折断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现在在哪儿？”吴天的语气急切而冰冷。
“嘎…………”金乌忍着痛楚，除了惨叫一声不吭。
“又开始油盐不进了。”
吴天狠下心，灵体触手的前端化作尖刺，扎穿了金乌的翅膀。
“说。否则断你一爪。反正你有三个。”
“你这个怪物……住手，住手！我只是听过她的传说，我哪知道那家伙在哪儿!”
吴天逐渐冷静下来。不管是身体还是灵体，都开始感到疲倦。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能力对神灵的灵体造成伤害。
“算了，又没个方便的妥善处理的方法，留着也是祸害，要不直接砍了吧。”
吴天解开了一部分束缚，将外放的灵体凝聚成一把砍刀。
“你这怪物怎么如此不讲道理！神通都没想过要把我置于死地！”金乌反抗道。
吴天没有再多说，灵体砍刀对准鸟脖子。仿佛只是在杀一只猪头鸡。
“住手。”突然，海底有声音传来。
一只泛着蓝光的巨大乌贼从海底缓缓升起。吴天定睛一看，这竟然也是一位神灵。
“您又是哪位？”吴天此时面对神灵毫无惧意。
“气宗的宗师们邀我前来。我算是在灵界主持公道的神灵，曾经在灵界协助过降世神通的事务。”乌贼以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回答道，“感谢你将这蠢货从天上弄下来，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吧。”
“你确定我可以信任你？”吴天心里仍然有着戒备。
“可以的。交给祂就好了，祂是一位公正的神明，和气宗常有来往。”这时，住持收起滑翔翼，飘身降落在了冰面上。
“既然您这么说了……”见长辈来到身边，吴天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收回了灵体，任凭乌贼巨灵将金乌死死缠住，拖进了海底。而后瘫坐在冰面上，大口地喘着气。
吴天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只想吃顿饱饭，然后睡一大觉。
住持将吴天揽在了怀里，在浮冰上等待飞天牦牛将接他们回去。
…………
“查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御气师捧着一卷竹简，指给吴天和住持看：“这件事在我们的史书里只占了一行。时间是一千一百年前。有神灵行于穹宇，焦禾稼，杀草木，民或将无所食。故神通击坠驱之。”
“所以……费了这么大劲，对神通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吗？”吴天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问道。
“并非如此。”住持答道，“对降世神通而言，这也是一件需要认真对待的工作。但在他们的一生中，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了。
“人类与神灵的矛盾，人类与人类的矛盾，神灵之间的矛盾，都需要神通来调和。
“因此，史书或许也无法记录得面面俱到。”
“原来如此。”吴天点点头，继续埋头干饭。
“今天过后，”住持摸了摸吴天的头，“孩子，史书上也会留下属于你的第一笔。”
“对了住持，”吴天说道，“那鸟好像认定降世神通就在东气和寺，关于这个您有什么头绪吗？”
住持沉思片刻。
占卜定位吗？火宗又在搞什么？
“这倒没什么，金乌当年就是在东气和寺被击落，来这里复仇合情合理。”
“哦。”吴天没再多问，夹了一块豆腐继续扒饭。
…………
“你确定要开始探索灵界了？不再‘稳妥起见’了？”帕提克挑着眉毛问道。
吴天道：“我觉得吧，好像已经足够稳妥了。神灵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毕竟那金乌几乎是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在得知林茉的消息后，吴天现在迫切地想要去灵界寻找那一丝可能性。
“那也不要大意。虽然并不是所有神灵都有惊人的伟力，但大多都有着诡谲莫测的能力。那只金乌……或许只是比较呆。”帕提克笑着提醒道。“但你既然想去，那就像之前说的，让我来做你的向导吧。”
“好嘞。”
这一次靠近金乌时很顺利。
帕提克在距离足够近的时候，尝试着与金乌搭建能量连接，也就是他之前所讲的那种飘渺的“联系”。
对于一个不愿开口的神灵而言，这应该是最稳妥的交流方式了。
他们觉得，面对神灵，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可就当帕提克快要连接到金乌时，祂却突然振翅腾空，去了更高处。
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最终，金乌达到了比飞天牦牛极的极限飞行高度还要高的地方。
空气已经十分稀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现在怎么办？”吴天问道。
再高就得用火箭了吧？
等等，火箭？
吴天突然想到，自己研究飞行御术时，一直以来用冰做飞行器的思路，是不是太过死脑筋了？
直接力大砖飞，仿照工质推进的火箭，直接用水气化的推力把自己推上天，是否可行呢？
“住持，我有个东西想试一下，一会儿如果掉下去，麻烦你接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
吴天手臂一挥，不远处的储备水被他聚集在一处，而后他的灵体开始形变，将这些水全部笼罩在内。
“拜托啦。”
没等住持和帕提克反应过来，吴天已经从飞天牦牛上一跃而下。
帕提克一直知道这孩子的行动力很强，但实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
…………
大量的水迅速凝结成冰，化为一个空心的冰球，将吴天包裹在内，迅速向下坠落。
吴天屏息凝神，用之前领悟到的入微御水术，控制着冰球外层有序融化，化成的水流向底部，并极速蒸发。
这种锁定水元素的手法，吴天依照前世对微观世界的理解，将其称作“分子锚定”。
限制水分子的运动，三态变化随心掌控。
推力不断增大。在一众降低高度准备救援的御气师震惊的目光中，开始由下落转为上升。
“成了成了，诶嘿，我可算也能飞了。”吴天有一种夙愿已偿的满足感。
“但还是得好好设计一下结构，加个进气口什么的，这也太闷了。算了，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金乌赶回灵界才对。”
这家伙就算离开东气和寺上空，到别处也会造成灾害。
吴天再次加力，底端的水在蒸发后再次凝结形成的尾迹，加粗了几倍，还真几分火箭升空的气势。
“水量应该够了。”
转瞬间，吴天已经超过了金乌的高度，他微调方向，堵在金乌上空。
与帕提克不同，吴天直接将灵体幻化出一条纤细的触手，缠向金乌。
“人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金乌愤怒的声音在吴天意识中浮现。
“原来你不是个闷葫芦啊，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想把下面山上的人都热死吗？！”吴天居高临下地喊道。
金乌被水雾糊了一脸，感觉受到了冒犯。
祂挥动双翼，热浪向吴天涌去，试图融化那层包裹着他的冰壳。但在吴天的分子锚定下毫无作用，只是些许加大了吴天灵体的负荷。
“既然你这么大的敌意，那我可就不管什么尊重神灵的教诲了。”
吴天放出更多的灵体触须，将金乌的双翼牢牢捆住，牵引着祂向海上飞去。
海面，将是御水师绝对的主场。
一人一鸟，如流星般坠落。
吴天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简单地将金乌制服。
也许神灵只是带了个“神”字，除了能在人界引发一些超自然现象，并没有什么难以抗拒的权柄。
神灵只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形式而已。
金乌声嘶力竭地“嘎嘎”叫着，吴天的脑中不断响起祂的怨声谩骂。
“再骂把你当恶灵处理掉了哦？”
林茉曾经讲过，在灵界，有一些神智较弱，但生性凶猛的神灵，会吞食其他灵体。一旦有神灵，或者进入灵界的人类触犯众怒，就会被扔给那些凶猛的神灵吃掉。
这就是所谓惩处恶灵的手段。
当年林茉把这个当睡前故事，吓得吴天好久都没敢去【松】那里做客。
听到吴天的话，金乌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这个操纵灵体的手法，这种不敬神灵的桀骜，祂好像有些印象。
“你……你和那个白色流星是什么关系？”
“那是啥？”吴天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词汇表示疑惑，“好像听过，但不怎么熟悉……先不说这个，你到底为什么要来东气和寺捣乱？你和气宗有什么仇怨吗？”
“和你这个小屁孩无关！”
“我就住这儿，怎么就和我无关了？再嘴硬把你喂给别的恶灵哦。”
“你……”
说话间，金乌已经被拖到了海面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被降世神通封印千年，醒来后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失去大部分力量挣扎求生，这种事情你经历过吗？！”
啊你这，刚刚油盐不进，突然信息量这么大吗？
“所以……你是来和降世神通报仇的？”
“不止是她！整个气宗没有一人是无辜的！如果不是这些御气师干扰我飞行，那家伙怎么可能把我打下来！”
“这都过了一千多年了……”
“你也知道是一千多年！你知道这一千多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把她叫来！我要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可怜弱小又无助！我要亲手送她转世！我要让所有气宗付出代价！”
“可现在的降世神通还是个小孩子啊！”
“就因为是小孩子！不然我怎么会找这个时间点来复仇！”
你这会儿倒是挺实诚，说白了就是怂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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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神灵，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渠道，来观察人间的事情。那么又是谁，专程跑到灵界，告诉它神通的位置的？
这里面或许有猫腻。
吴天在海面凝结了一大块浮冰，而后稳稳地降落。
他用灵体和水元素，彻底限制了金乌的行动。
“省省吧，你连我这个普通的御水师都应付不来，还找神通报仇，啧啧。”
“你管这叫普通？你就是个怪物！”金乌愤怒地挣扎着，“这和白色流星一个路数的御灵术，到底是在哪儿学的？！”
“家传啦，家传，等会儿，一个路数的御灵术……”吴天突然惊觉，向金乌问道：“你说的这个白色流星……是神灵还是人类？”
“前段时间在灵界横行的一个嚣张女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金乌吼道。
吴天愣住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他的母亲林茉。
她……莫非真的还活在灵界？
灵体触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金乌感觉翅膀都快被折断了。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现在在哪儿？”吴天的语气急切而冰冷。
“嘎…………”金乌忍着痛楚，除了惨叫一声不吭。
“又开始油盐不进了。”
吴天狠下心，灵体触手的前端化作尖刺，扎穿了金乌的翅膀。
“说。否则断你一爪。反正你有三个。”
“你这个怪物……住手，住手！我只是听过她的传说，我哪知道那家伙在哪儿!”
吴天逐渐冷静下来。不管是身体还是灵体，都开始感到疲倦。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能力对神灵的灵体造成伤害。
“算了，又没个方便的妥善处理的方法，留着也是祸害，要不直接砍了吧。”
吴天解开了一部分束缚，将外放的灵体凝聚成一把砍刀。
“你这怪物怎么如此不讲道理！神通都没想过要把我置于死地！”金乌反抗道。
吴天没有再多说，灵体砍刀对准鸟脖子。仿佛只是在杀一只猪头鸡。
“住手。”突然，海底有声音传来。
一只泛着蓝光的巨大乌贼从海底缓缓升起。吴天定睛一看，这竟然也是一位神灵。
“您又是哪位？”吴天此时面对神灵毫无惧意。
“气宗的宗师们邀我前来。我算是在灵界主持公道的神灵，曾经在灵界协助过降世神通的事务。”乌贼以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回答道，“感谢你将这蠢货从天上弄下来，接下来交给我处理吧。”
“你确定我可以信任你？”吴天心里仍然有着戒备。
“可以的。交给祂就好了，祂是一位公正的神明，和气宗常有来往。”这时，住持收起滑翔翼，飘身降落在了冰面上。
“既然您这么说了……”见长辈来到身边，吴天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收回了灵体，任凭乌贼巨灵将金乌死死缠住，拖进了海底。而后瘫坐在冰面上，大口地喘着气。
吴天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只想吃顿饱饭，然后睡一大觉。
住持将吴天揽在了怀里，在浮冰上等待飞天牦牛将接他们回去。
…………
“查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御气师捧着一卷竹简，指给吴天和住持看：“这件事在我们的史书里只占了一行。时间是一千一百年前。有神灵行于穹宇，焦禾稼，杀草木，民或将无所食。故神通击坠驱之。”
“所以……费了这么大劲，对神通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难事吗？”吴天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问道。
“并非如此。”住持答道，“对降世神通而言，这也是一件需要认真对待的工作。但在他们的一生中，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了。
“人类与神灵的矛盾，人类与人类的矛盾，神灵之间的矛盾，都需要神通来调和。
“因此，史书或许也无法记录得面面俱到。”
“原来如此。”吴天点点头，继续埋头干饭。
“今天过后，”住持摸了摸吴天的头，“孩子，史书上也会留下属于你的第一笔。”
“对了住持，”吴天说道，“那鸟好像认定降世神通就在东气和寺，关于这个您有什么头绪吗？”
住持沉思片刻。
占卜定位吗？火宗又在搞什么？
“这倒没什么，金乌当年就是在东气和寺被击落，来这里复仇合情合理。”
“哦。”吴天没再多问，夹了一块豆腐继续扒饭。
…………
“你确定要开始探索灵界了？不再‘稳妥起见’了？”帕提克挑着眉毛问道。
吴天道：“我觉得吧，好像已经足够稳妥了。神灵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
毕竟那金乌几乎是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在得知林茉的消息后，吴天现在迫切地想要去灵界寻找那一丝可能性。
“那也不要大意。虽然并不是所有神灵都有惊人的伟力，但大多都有着诡谲莫测的能力。那只金乌……或许只是比较呆。”帕提克笑着提醒道。“但你既然想去，那就像之前说的，让我来做你的向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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