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旁观者
“我在做什么？”
眼中的猩红慢慢消退，渐渐恢复了他本来的颜色，康纳的思维也回归了清明。
意识到眼前这一切的康纳连忙撒开积压着男人脸庞的双手，男人也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倒在了血泊里，只剩下一丝丝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但估计也活不久了。
康纳缓缓的站起身，恢复清明的眼神看着发生在这个巷子的惨案，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充斥在这个巷子的血腥味瞬间进入他的大脑。
康纳的胃里瞬间一阵翻腾倒海。
呕……呕……
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安抚着自己，吃下去的那半个面包顺着康纳的嘴被重新吐了出来，还伴随着一些大概是胃酸的液体。
意识到自己不能在继续待在这里，康纳一边弯着不适的身体，一边扶着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
差不多已经闻不到那股直冲脑门的血腥味后，失去力气的康纳瘫坐在一处墙根大口喘着粗气，但血腥的那一步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托克！
意识到托克中刀的康纳，来不及让自己缓息，连忙站起身来往回赶。
此时的巷子深处已经没有了流浪者，他们都知道那三人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敢久留，在托克挡在康纳身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这话狭窄的巷子只剩下因为中刀倒地的托克，倒在满地的血泊中不知生死，已经赶到这里的康纳甚至听不到哪怕一丝微弱的心跳或呼吸。
“不不不，不该这样的……”
懊恼的康纳双手抱头，不断的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出来。
如果我早点出手就好了，就不应该带有任何一丝怜悯，直接下重手解决掉他们，或者在他们逃跑的时候带着托克去医院，那样他或许还有救。
全怪我，这一切全怪我……
明明才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而已，托克那只有一半的慈祥脸庞已经深深刻在了康纳的脑海里。
我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不能放弃。
医院！对，去医院，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回过神的康纳顾不得伤心流泪，顾不得自己身上淋漓的鲜血，顾不得自己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到会引起的轰动。
双手托起老托克的身体，不敢耽搁一丝的便向医院跑去。
夜晚的闹市，人如潮流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和流浪汉们所待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哪里是地狱，那么这里就是只有欢乐的天堂，至少在没有犯罪的时候是这样。
抱着托克来到这里后康纳才发现，他并不知道医院的具体位置，只能向不断走过的路人询问，但所有人对他却是避之不及，拦住后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快步抛开。
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抱着一个尸体，这样的反应也怪不得他们，但康纳已经快失去了理智，时间越来越久只会让仅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康纳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已经引起了注意和骚动，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但他们在看热闹的同时又不想惹祸上身。
一群围着康纳的人完美诠释了这个至理，他们全都站在康纳远远的地方，但又形成一个圈将康纳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中不断有人拿着手机在记录眼前的这一幕。
有人开着直播，有人不停的拍着照片，有人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
“医院在哪！？”
……
无人回答
“嘿，不要只是看着好吗，医院在哪？”
依旧无人回答……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些看戏的人，康纳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没人回答，甚至还有人要阻止别人回答。
他听见了一对情侣的谈话，男人想要告诉他，但女人却劝男人不要惹祸上身，这并不是男人应尽的的职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是看着？
不知是哪个人的闪光灯，突兀的一闪，打断了康纳的迷茫，那刺眼的光芒一下子让他闭上了双眼。
既然和颜细语的询问不行，那就比野蛮更野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再次睁开眼，猩红的眼珠再次出现在康纳的眼中。
将托克整个人搭在自己的肩头以腾出一只手，随即快速接近了一个站在吃瓜前线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攥着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一把提了起来。
“医院，在哪！？”
他手中的手机早已掉在了地上，被提起来的男人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自己一定会被眼前这个恐怖的人残忍的杀害，尽管他很想告诉这个男人医院在哪，但他的脑海已是一片空白。
康纳的耐心渐渐被磨平，他已经决定要杀死这个男人，大不了再换一个人问，总会有人能答上来的。
攥着男人衣服的手变的更紧，眼中猩红的颜色愈发深邃。
突然康纳感到自己的裤腿，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男孩，一个邋遢的小男孩，他一只手抱着一个有些破烂的娃娃，另一只手指着一个方向，目光跟康纳对视。
“医院在你指的那个方向，对吗？”
男孩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康纳的满腔怒火也逐渐平息下来，眼中的猩红缓缓消退下去。
“谢谢。”
康纳伸出手，想要摸摸男孩的头以示感谢，但手上依旧残余的血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几乎是一路狂奔过去，顺着男孩指的方向，康纳很快找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不得不说这里的保安还是很敬业的，没有因为康纳的满身鲜血而害怕不敢阻拦，尽管他们根本拦不住康纳，轻而易举的就被撞开。
“摆脱救救他，求你们了。”
拦住一名男医生，半秃的头发配上专业的白色大褂，看起来就是一副值得信任的样子，康纳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拦住他而不是别人。
这位绝顶聪明的医生有些被吓到了，但多年的医德没让他第一时间扭头跑路。
先是探了一下托克是否还有呼吸，又探了一下动脉确认是否还有心脉搏动，只是这俩个动作，男医生就已经有了判断。
“我很抱歉孩子，我必须得告诉你，他已经死了，我们救不了他。”
“可是，至少请你试试……”
康纳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诚恳的一次。
医生摇摇头，轻声道
“抱歉。”
失魂落魄的坐在医院门口，旁边是托克的尸体，康纳的目光里只剩下呆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人敢来让他让开，倒地的保安已经告诉所有人这样做的后果，尽管康纳并不会去主动伤害他们。
“报警了吗？”
“已经打过电话了，不过他们还有六分钟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真希望能再快一点，没人喜欢门口坐着一个瘟神。”
眼中的猩红慢慢消退，渐渐恢复了他本来的颜色，康纳的思维也回归了清明。
意识到眼前这一切的康纳连忙撒开积压着男人脸庞的双手，男人也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倒在了血泊里，只剩下一丝丝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但估计也活不久了。
康纳缓缓的站起身，恢复清明的眼神看着发生在这个巷子的惨案，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充斥在这个巷子的血腥味瞬间进入他的大脑。
康纳的胃里瞬间一阵翻腾倒海。
呕……呕……
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安抚着自己，吃下去的那半个面包顺着康纳的嘴被重新吐了出来，还伴随着一些大概是胃酸的液体。
意识到自己不能在继续待在这里，康纳一边弯着不适的身体，一边扶着墙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这里。
差不多已经闻不到那股直冲脑门的血腥味后，失去力气的康纳瘫坐在一处墙根大口喘着粗气，但血腥的那一步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托克！
意识到托克中刀的康纳，来不及让自己缓息，连忙站起身来往回赶。
此时的巷子深处已经没有了流浪者，他们都知道那三人来这里的目的，自然不敢久留，在托克挡在康纳身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这话狭窄的巷子只剩下因为中刀倒地的托克，倒在满地的血泊中不知生死，已经赶到这里的康纳甚至听不到哪怕一丝微弱的心跳或呼吸。
“不不不，不该这样的……”
懊恼的康纳双手抱头，不断的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出来。
如果我早点出手就好了，就不应该带有任何一丝怜悯，直接下重手解决掉他们，或者在他们逃跑的时候带着托克去医院，那样他或许还有救。
全怪我，这一切全怪我……
明明才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而已，托克那只有一半的慈祥脸庞已经深深刻在了康纳的脑海里。
我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不能放弃。
医院！对，去医院，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回过神的康纳顾不得伤心流泪，顾不得自己身上淋漓的鲜血，顾不得自己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到会引起的轰动。
双手托起老托克的身体，不敢耽搁一丝的便向医院跑去。
夜晚的闹市，人如潮流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和流浪汉们所待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哪里是地狱，那么这里就是只有欢乐的天堂，至少在没有犯罪的时候是这样。
抱着托克来到这里后康纳才发现，他并不知道医院的具体位置，只能向不断走过的路人询问，但所有人对他却是避之不及，拦住后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快步抛开。
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抱着一个尸体，这样的反应也怪不得他们，但康纳已经快失去了理智，时间越来越久只会让仅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康纳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已经引起了注意和骚动，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但他们在看热闹的同时又不想惹祸上身。
一群围着康纳的人完美诠释了这个至理，他们全都站在康纳远远的地方，但又形成一个圈将康纳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中不断有人拿着手机在记录眼前的这一幕。
有人开着直播，有人不停的拍着照片，有人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
“医院在哪！？”
……
无人回答
“嘿，不要只是看着好吗，医院在哪？”
依旧无人回答……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些看戏的人，康纳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他不理解为什么没人回答，甚至还有人要阻止别人回答。
他听见了一对情侣的谈话，男人想要告诉他，但女人却劝男人不要惹祸上身，这并不是男人应尽的的职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是看着？
不知是哪个人的闪光灯，突兀的一闪，打断了康纳的迷茫，那刺眼的光芒一下子让他闭上了双眼。
既然和颜细语的询问不行，那就比野蛮更野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再次睁开眼，猩红的眼珠再次出现在康纳的眼中。
将托克整个人搭在自己的肩头以腾出一只手，随即快速接近了一个站在吃瓜前线的男人，轻而易举的攥着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一把提了起来。
“医院，在哪！？”
他手中的手机早已掉在了地上，被提起来的男人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自己一定会被眼前这个恐怖的人残忍的杀害，尽管他很想告诉这个男人医院在哪，但他的脑海已是一片空白。
康纳的耐心渐渐被磨平，他已经决定要杀死这个男人，大不了再换一个人问，总会有人能答上来的。
攥着男人衣服的手变的更紧，眼中猩红的颜色愈发深邃。
突然康纳感到自己的裤腿，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男孩，一个邋遢的小男孩，他一只手抱着一个有些破烂的娃娃，另一只手指着一个方向，目光跟康纳对视。
“医院在你指的那个方向，对吗？”
男孩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康纳的满腔怒火也逐渐平息下来，眼中的猩红缓缓消退下去。
“谢谢。”
康纳伸出手，想要摸摸男孩的头以示感谢，但手上依旧残余的血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几乎是一路狂奔过去，顺着男孩指的方向，康纳很快找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不得不说这里的保安还是很敬业的，没有因为康纳的满身鲜血而害怕不敢阻拦，尽管他们根本拦不住康纳，轻而易举的就被撞开。
“摆脱救救他，求你们了。”
拦住一名男医生，半秃的头发配上专业的白色大褂，看起来就是一副值得信任的样子，康纳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拦住他而不是别人。
这位绝顶聪明的医生有些被吓到了，但多年的医德没让他第一时间扭头跑路。
先是探了一下托克是否还有呼吸，又探了一下动脉确认是否还有心脉搏动，只是这俩个动作，男医生就已经有了判断。
“我很抱歉孩子，我必须得告诉你，他已经死了，我们救不了他。”
“可是，至少请你试试……”
康纳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诚恳的一次。
医生摇摇头，轻声道
“抱歉。”
失魂落魄的坐在医院门口，旁边是托克的尸体，康纳的目光里只剩下呆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人敢来让他让开，倒地的保安已经告诉所有人这样做的后果，尽管康纳并不会去主动伤害他们。
“报警了吗？”
“已经打过电话了，不过他们还有六分钟的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真希望能再快一点，没人喜欢门口坐着一个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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