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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他们的故事(5)

    我向他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存下来。到晚自习的时候,看到她正在玩手机,就打算戏弄她一下,在手机上拨了她的号码,期待好戏开场。只见她愣了一下,我知道电话打过去了,立马挂机,掩嘴窃笑。随后她转过身来,应该是猜到那个电话是我打的了。她用一种充满怨念的目光盯着我,我唯有装作一个没事人,低头看书,虽然还是忍不住窃笑。简简单单的快乐。

    2012年的11月11日,这个光棍节,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了。我还记得那是星期天,循例下午不上课,中午我就回家了。吃罢午饭,想找些事干,徘徊片刻,搬出了积木。心想今天不正好是光棍节嘛,我得做一个应景的作品。构思片刻,有了,不少光棍都是趁这天去“脱光”,纷纷向女神表白,就用积木来做一个表白器物吧。先用四个红色零件拼出两个爱心图案,弄来一块底板,将爱心缀上去,再往左右侧添上条状零件,搞定,一箭穿心图。不过,我也没打算向谁表白,做好了就搁在一边,看电视去。等到四点半,吃晚饭,过后准备出门上学去,突然看到自己做的这个小摆件,心想不如带去给同学看看吧,放进袋子,往学校进发。这天晚上要自修,赶到教室时,已经六点多,我把行李放在教室。来的同学还不是很多,我就拿出了中午做的摆件在那里把玩,玩着玩着,我突生一个想法,就这么拿给他们看太没意思了,不如编个故事,赋予这个小摆件深一层的内涵。

    什么故事好呢,对着它在那里碎碎念。此时他已经到教室了,看见我在发呆,就来问我:“你做的这是什么来的?”他这一问,瞬间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我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略微忧郁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故作深沉说道:“我本想趁今天去向女神表白,就做了这玩意,可是没料到,我喜欢了多年的女神,直接拒绝我。”他十分惊讶地看着我,仿佛难以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听闻我表白被拒,平时玩得来的同学都过来关心一下,看着他们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有点想笑,但为了把戏演好,不得不保持忧郁,继续沉默,呆望前方,不再与他们打闹。那时觉得情绪上不来,总是想笑,不得不用一种高层次的方法来控制情绪,我遥想高一时班上一个漂亮女生被人泡走,而那时自己多少有点惋惜之意。然后借此催生愁绪,结果一股强烈的忧伤之感涌上心头,演得愈加逼真。看到我这般消沉,她也不忍心,跑过来安慰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缓缓抬头看看她,说道:“没事了。”然后继续扮深沉。她看着我摇了摇头,对他说:“他看上去真可怜,这次表白被拒应该给他带来了不小打击。”我会说我憋笑憋到内伤了吗。

    我的世界里一直缺乏温暖的感情。可我不甘被冷落在一旁。也许只有心有不甘,才会努力地去改变现状。

    有次我们三个人在聊天,她问我家里有几兄妹,我就说有一个姐姐和弟弟。“你有姐姐?”她好像挺好奇的。我就对她说:“是呀,我跟她是龙凤胎。”“那你们怎么不一块读书!?”“她上学早,现在都大二了。”“哈哈,你这家伙还在念高中。”见她取笑我,就想逗她一下。“嘿,我姐长得不错的,以前是她班里的班花。”在女人面前说起另一个女人,永远是具有吸引力的。她赶忙问我:“你说的是真的?你姐跟你像不像?”我沉吟片刻,就说:“长得想我怎能称得上是班花呢?还有,她比你高,比你白。”

    听了这番话,她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不再说话,直接回到自己座位。见此,他就跟我讲:“你把她弄成这样,我怎么去哄回她?我不管,你得帮我去哄她。”我见她还是这般沉默,只好对他说了实话:“我姐并不是什么班花,我只是看她嘲笑我,就去戏弄她一下罢了,没想到她会为此自卑。”“好吧,我去叫她下来,你跟她说实话。”他就把她叫下来,只见她一脸惆怅地走向我们,对我说了句:“是不是又想打击我?”我缓了一下,随即说道:“其实刚才的话都是编出来的,寻你开心而已。”“你妹!”

    我曾经跟我姐说过自己在学校有一对很要好的朋友,他们是情侣,我们一起过得好开心。没料到我姐的第一反应却是:“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保不准哪天你会爱上那个女的,到时候你就会很尴尬。”我一愣,想不到我姐会这样看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只好对她说:“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知道那女的外号是什么吗?大饼脸,因为她的脸圆圆的,很像一个饼,你说你弟会喜欢上这种类型的女生吗?”姐听了之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你整天跟他们在一起玩,相处多了彼此就很熟悉,多少会有些好感,你就认为自己一定能把持得住?”略微分析了她这番话,想想也是自有道理。可是,我跟我姐的性格毕竟有所差异。她一直在拍拖,像她这种有恋爱经验的人,跟我这些光棍对恋爱的看法必然有所区别。简单来说,她的观点偏浪漫,是的,建立在日久生情的立论上,认定我们终会擦出火花。这种立论,倘若套在三年前的我身上,定会受用的,可是,我已经不再是17岁,一切都回不去了。那时种种的浪漫情愫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认识:男女关系并不一定要往情侣方向发展,以朋友的名义,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好好的。可以说,在这个班里面,与我有来往的女同学少之又少,加之我这个人偏内向,不善于跟异性交流,所以一直徘徊在她们的世界之外。跟他成为同桌,做了朋友,又获得了一个谈得来的异性朋友,也算是高中时期的一大收获吧。如今我们分散于各地求学,他们成了异地恋,我则重新孤身一人。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喧闹间走过一段又一段路。能给你带来一种温暖感觉的朋友,就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得友偕行,何其快哉!他们的故事我暂且写这么多,来日方长,陆续有来。虽然这三年我没有真正地去喜欢过任何女同学,可是,也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闲话休絮,且教我慢慢道来。

    当我的生活又多了不少有趣的故事,难免会产生一种诉说的冲动,它给人以亲切感,总觉得会带来一份难以言喻的喜悦。我无法抗拒这样的冲动,立马要写下来。对,写出来感觉真的很棒,不是说我的文采哈。而是那种看着自己作品的成就感,很充实。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