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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幻境 四

    人群全部消失了,街道上变得空无一人。不知从哪扔来一把火,一旁的建筑物开始焚烧。

    数秒内,紧接着,街道已变成一片火海。

    ”我感觉到街道的两个方向都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州组长把我们七个人全部用风带起来,我们降落在一处尚能靠脚的屋檐上。

    两头驶来千军万马,城内的一头每人骑黑马,着黑甲,手持一把血刃,看来是巴托尔的军队。

    对立的一头每人骑白马,着白甲,背后一对华丽的白翼,有点像世教的风格。

    是了,看来他们是冲着圣女的。

    ”去看看圣女出了什么事吧。“州组长操纵着风将我们带去,速度极其快导致我的身体机能有些许跟不上,倒像是在坐过山车。

    降落在教堂的大门前,明明前线厮杀不断,这里却是一片岁月静好。

    ”啊?你们回来了。不是在都管会那里住着吗?“圣女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哪怕一日前的纯净,而是改为一种凄冷又怜悯。一会游行,一会战争,幻境内的世界线完全是乱套的。

    ”所以,游行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我们?你骑在马上的时候。”我不想再把哪怕一丝友好展现给她。

    “或许有,或许没有。你们沾染上普罗大众的市井气,是无法叫人注意到的。这种自知之明怎么会没有呢?还在那里叫人去看你们。”圣女似乎想说的更凛冽些,但最后停止了,”对了,你们一定很好奇吧,前方为什么一片混乱。这喷泉,你们还没见过吧。在喷泉里找找吧。”

    圣女一走,喷泉里流的水开始变红,由淡红到纯红再到深红,最后干脆流血。我们看过去,那里面放着一个金盆。向导把金盆拿出来,里面赫然放着费尔费的人头。

    映光突然瘫坐在地上,似乎还受不了这种场面。我下意识地愣了几秒,本想扶他起来,他却打掉我的手,自己站起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向导冷冷看着这颗头颅,又把它放回原位,然后拔出刀,冲着圣女砍去。

    一瞬间,刀被什么拦了下来。

    “从梦境区一路赶过来,终于又见到你们几个。在我的地盘,你们死路一条。”伊丽莎白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套装束,与圣女相同的头纱,单边披风象征着贵族,特制的短裙上穿了一层胸甲,头后戴着光环,容貌也与巴托里不大相同。特殊的装置取代了右眼,右手上带着手环状的神器。浑身散发着神性,周身飞舞着游星。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穿过伊丽莎白的胸膛,取走她的心脏,那中间的空洞透过圣女俯身看我们的脸庞与妖魔的眼眸,一只手还在拿着尚且跳动的心脏。伊丽莎白应声倒地,脸上还带着震惊的神情。

    圣女狼吞虎咽吃掉那颗心脏,露出自己的爪牙,嘴边的鲜血让人恶心。“露出真面目的时候,那是一种舒然,更是一种解脱。”

    她开始了独属于自己的舞蹈,野性,张扬,将我们视为唾手可得的目标,手中的尖爪刀刀在肉,我们被搞得筋疲力尽,身上也多了数道抓痕。

    向导被搞得忍无可忍,反身持刀扫出数道剑气,冲向圣女面前数道连斩。然而,对于圣女来说,似乎不痛不痒。

    “够了。”映光似乎要加入舞蹈,但他全身开始散发绿光时,我知道那又是天术。无形的明灯散发出幽怨的光辉,摇曳着,似乎发出独特的音律。伴随着映光的舞姿,明灯飘上半空,将音律化作一种无法描述的实体,向着圣女飞去。击中圣女时那沉重有力的敲击声,就好像在浩空中弹奏乐器。

    圣女似乎变得无法动弹,但手中依然操纵着血液,一瞬间,血珠弹射出七个梭子状,植入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

    我们感觉到身体在向圣女靠拢,待到时机成熟,圣女一击将我们都击飞,撞到墙上被震得吐血。

    我变得无法动弹,艰难地看向其他人,只有映光站起身来。明灯飞回手中,瞬时如同话筒破音的声音震住圣女的行动,又好似金钟出山,一鸣惊人,凤鸣长空,九霄可闻。

    圣女似乎是被明灯所削弱,瘫软在地。

    “如此简单就能折服,你刚才的气势去哪里了?”映光一步步走到圣女的跟前

    然后踩着她的头。

    那是映光第一次干出对于他来说如此出格的事情,也是他第一次盛气凌人。

    突然,圣女的身体不再动弹,僵僵地躺在映光脚下。映光索性不再踩着圣女的头颅,将明灯重重一震,那明灯竟变作了一把黑中透绿的长枪。

    嚓,那是将什么脆弱之物穿透的声音。枪拔出来,留出来,不如说渗出来的是脑浆。

    如果一个队伍中最后一个接受不了死亡的人,现在竟然开始主动杀人,该说是一种成长,还是彻底的扭曲。可是我们没法坐以待毙,就算在这里呆着什么也不做,篡位者也不会放过我们。

    不知道从哪里冒来一只虫子,顺着长枪意图往上爬。映光不屑地看着他,然后把它捏死

    接着难以置信地将手拿起,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大拇指上分明沾满了捏死虫子爆出来的浆液。荧光不舒服的把这些浆液抹在圣女的脸上,直到大致抹掉为止。

    “捻白,为什么?”映光拖着枪,本想着向沉川走去,但是耳边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为什么,没死透?“映光恶狠狠向后望去,然而起身的并非圣女,反而是伊丽莎白。

    “我感召到罪的诞生,故也诞生。“现在”的罪人,你为何而生?为何要步我后尘。”

    圣女似乎释然地,发出了最后一声叹息。我身边的巴托里突然没有了气息。

    “巴托里!巴托里!”我强撑着力气摇晃着巴托里。

    “莫要惊慌,天外的来客。个体的过去、现在、未来,本无法同时存在。是你们的到来,让过去死去,让现在重生,将未来剪断。我将感谢你们,助长我的再临。”

    巴托里将一只手对着映光,霎时雷霆之势,黄金的汁液夹杂着闪电将映光重重击伤。

    “呵,”映光又站起来,“你还真是好笑,立地成佛吗?”

    映光也将枪对准巴托里。

    “你妄想舍弃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