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后末日
钰次山-临华宫
洛云笛一睡便是三日。
三日之内，无人打扰。
待她醒来后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这时有人说话：“姑娘醒了？”
洛云笛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
“你是谁？”
来人打量了洛云笛，道：“我叫路良，洛姑娘，仙君请姑娘梳洗后往前殿说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
“钰次山，临华宫，墨尧仙君私府。”
走出游廊穿过院落，放眼望去，众多长廊蜿蜒曲折，遥望似乎没有尽头，临华宫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大很多，整个临华宫又隐匿在钰次山之中，看起来并不甚热闹。
穿过长廊，走入一处院落，院落的尽头，是座精致小楼。
她们走进去，领路人示意她独自前行。
“仙君，洛云笛求见。”
殿中无人回应。
她便提高声音，依旧没有回应。
临华宫的偏殿内，仙人相对而坐，二人只是心念转动间，桌上的棋子便腾空而起，随之落定，一来一往数百回合，每每落子，场上的气势都会发生变化，时而如两军对峙剑拔弩张，时而如同千军万马横跨中原。
“殿下此局虽最终制胜，却也赢得险象环生。”
“谋者当敢于取舍，本君，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殿下，沧澜魔君能顺利冲破封印，是因为有人用了神器-断岭墟暗中相助。”仲修空借着斟茶之机，瞅了眼那悠然斜卧在榻边的墨尧仙君，后者气质慵懒却又处处透露着胸有成竹，丝毫也不惊讶。“这断岭墟乃上古神器，藏于天界守护的定宝阁中，只是....”
“这定宝阁中的断岭墟，早在半月前便已经被掉包了。”
“原来殿下早就知道定宝阁里躺着的那个是假的。”仲修空若有所思，“只是这断岭墟被重重看守，又是何人偷走的？难道这北蛮妖王突破封印，是有人故意而为？”
话音未必，内外殿相隔的屏风后面突然响起微微细响。
只此一瞬，轻微地令常人难以察觉，却被仲修空灵敏捕捉到。
正蹙眉沉思的仲修空突然目光一亮，便要出手，挥出去的绝杀秘法竟然啪得一声击中了一片茶叶，随即轻盈的茶叶瞬间化作粉末，仲修空见墨尧仙君收势的动作，不免有些疑惑。
那屏风之后的身影转瞬间便不见了。
“新来的小隼，无碍。”墨尧道。
仲修空笑道，“殿下那日还说我仁善，最终不还是出手救了那小隼？”
“修空兄此言差异，本君不是“善”，是物尽其用，是有利可图。”
仲修空不置可否，转而微微一笑，“殿下借他人之手杀了魔君，既破了奸人挑起战火趁机谋乱的狼子野心，又打压了蠢蠢欲动的魔界之人，还收获了一只小隼，可谓一举三得。”
“说一举三得，还时尚早些。昨日天君得知断岭墟失窃，彻夜联查朝廷众仙，也不过是惩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臣子，至于真正的幕后主使，恐怕尚未动其根本。只是此次他计谋落空，不免下次还要做出什么祸乱苍生的罪行。况且，断岭墟一日不归，这三界便无宁日。”
洛云笛偷听了半天，隐隐感觉那二位仙君早就发现自己了，一时间心虚，便先行回去了。
一路之上，她心情忐忑。
方才若无墨尧仙君出手挡下暗杀，自己恐怕早已小命不保，细细想来，这事情来的蹊跷，墨尧仙君为何在其待客之时派人传话见她？难道，有人故意引她前去，然后借墨尧仙君之手，置自己于死地？
她想起路良仙侍的身影。
难道她洛云笛初来乍到，便惹得一位侍女痛下杀手？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更让他担心的是方才听到的内容。
她原以为，妖王突破封印，不过是魔君为祸作乱，如今看来，此次纷乱，魔君大抵也是他人之棋子。
自那日偷听了二位仙君讲话，她隐隐害怕那墨尧仙君找上门来，没成想等来的确实墨尧仙君将一处偏殿给了她，赐名落云轩。
临华宫仙气缭绕，落云轩云海渺渺。
洛云笛本想前去拜谢，却听闻墨尧仙君闭关修炼，谢绝会客。
路良仙侍立于临华殿门前。
“路良姐姐？”洛云笛此时的心情正如那劈头浇下的冷水，一想起那日她故意错误引路，差点因自己撞破了墨尧神君的会面差点被杀，她就心存戒备。
当然毕竟秉承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的宗旨，也不会把这情绪摆在脸上。
路良瞧了眼她，道，“你不用想着讨好我，临华宫人虽不多，规矩却不少，你若犯了规矩，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云笛明白。”
“仙君闭关前特意交代过，让你这几日熟读《寒冰诀》，仙君出关后会考验你，这几日莫要再来打扰仙君了。”
“《寒冰诀》。”
寒冰诀是冰系仙法的入门之作，一般都是刚刚学习仙法之人用来练习用的，她四岁便开始学习，早已倒背如流，只不过就是无法运用而已。
“怎么，看不上？”路良仙侍道。
“哪里哪里，我就该学这个，云笛谢过路良姐姐，姐姐费心了。”洛云笛露出灿烂笑脸，笑意盈盈地接过来。
当夜睡前，她打算翻看一遍《寒冰诀》。
没想到打开第一眼，她便有片刻的眩晕，她赶紧合上书。
为何会有如此异样的感觉?这本《寒冰诀》的内容明明与自己儿时所看并无差别，为何只此一眼便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
恍惚之间，耳边似乎有人耳语。
“喂，笨蛋，你不要命了？”
她四处搜寻，却并未发现附近有别人。
“谁？”
“本座名为赤巽，乃是上古神兽。”
赤巽？她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
“上古神兽？为何不现真身？”
“本座在你身体里。”
洛云笛刷得一下跳起来，四处查看，周围并无他人。
“喂，笨蛋，本座在你体内，你记不记得，半月之前，你吞了本座的元神......”
洛云笛刷得一下想起来，那个被自己手指吸收的黑色珠子就是他的元神。
“烈赤巽隼！”
洛云笛如临大敌。
“别急别急，不要着急，本座不会伤害你的，虽说你吞了本座元神，可也一刀破了沧澜孙子对本座的枷锁，如今本座在你体内，也算自由了。”
看来这烈赤巽隼和沧澜相处得并不愉快。
“喂，笨蛋，你可别再看那本《寒冰诀》了。”
“为何？”
“果然，你不知道，那个《寒冰诀》的内容被人篡改了。”
“篡改？何意？”
“这是一种秘术，名为“赤松心神引”，你若看完那本《寒冰诀》，便会中了其中的阵法，即刻便暴毙而亡。”
洛云笛赶紧连连后退数步。
“难怪方才我只看一眼，便神情恍惚。这书可是墨尧神君给我的，我找他去。”
“先别，笨蛋云笛，你不觉得，临华宫，有人要害你？”
洛云笛脑袋里嗡得一声轰鸣。
“坏了时间到了，本座要睡过去了，记着，千万别看那本书！”
洛云笛再次看向房间，昏暗的火光之下，那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寒冰诀》静静地躺在桌上，看起来分外瘆人。
洛云笛忽然之间觉得似乎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谁要害自己？
为何要害自己呢？
她不过是个仙法微弱毫无背景的废柴罢了，会妨碍了谁呢？
她想到了路良仙侍。
随即又摇了摇头。
路良仙侍既然侍奉在仙君内殿，便应该不会是不可信之人——至少，神君是信任她的。
那这本《寒冰诀》，究竟出自谁的手笔呢？
洛云笛一睡便是三日。
三日之内，无人打扰。
待她醒来后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这时有人说话：“姑娘醒了？”
洛云笛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子。
“你是谁？”
来人打量了洛云笛，道：“我叫路良，洛姑娘，仙君请姑娘梳洗后往前殿说话。”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
“钰次山，临华宫，墨尧仙君私府。”
走出游廊穿过院落，放眼望去，众多长廊蜿蜒曲折，遥望似乎没有尽头，临华宫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大很多，整个临华宫又隐匿在钰次山之中，看起来并不甚热闹。
穿过长廊，走入一处院落，院落的尽头，是座精致小楼。
她们走进去，领路人示意她独自前行。
“仙君，洛云笛求见。”
殿中无人回应。
她便提高声音，依旧没有回应。
临华宫的偏殿内，仙人相对而坐，二人只是心念转动间，桌上的棋子便腾空而起，随之落定，一来一往数百回合，每每落子，场上的气势都会发生变化，时而如两军对峙剑拔弩张，时而如同千军万马横跨中原。
“殿下此局虽最终制胜，却也赢得险象环生。”
“谋者当敢于取舍，本君，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殿下，沧澜魔君能顺利冲破封印，是因为有人用了神器-断岭墟暗中相助。”仲修空借着斟茶之机，瞅了眼那悠然斜卧在榻边的墨尧仙君，后者气质慵懒却又处处透露着胸有成竹，丝毫也不惊讶。“这断岭墟乃上古神器，藏于天界守护的定宝阁中，只是....”
“这定宝阁中的断岭墟，早在半月前便已经被掉包了。”
“原来殿下早就知道定宝阁里躺着的那个是假的。”仲修空若有所思，“只是这断岭墟被重重看守，又是何人偷走的？难道这北蛮妖王突破封印，是有人故意而为？”
话音未必，内外殿相隔的屏风后面突然响起微微细响。
只此一瞬，轻微地令常人难以察觉，却被仲修空灵敏捕捉到。
正蹙眉沉思的仲修空突然目光一亮，便要出手，挥出去的绝杀秘法竟然啪得一声击中了一片茶叶，随即轻盈的茶叶瞬间化作粉末，仲修空见墨尧仙君收势的动作，不免有些疑惑。
那屏风之后的身影转瞬间便不见了。
“新来的小隼，无碍。”墨尧道。
仲修空笑道，“殿下那日还说我仁善，最终不还是出手救了那小隼？”
“修空兄此言差异，本君不是“善”，是物尽其用，是有利可图。”
仲修空不置可否，转而微微一笑，“殿下借他人之手杀了魔君，既破了奸人挑起战火趁机谋乱的狼子野心，又打压了蠢蠢欲动的魔界之人，还收获了一只小隼，可谓一举三得。”
“说一举三得，还时尚早些。昨日天君得知断岭墟失窃，彻夜联查朝廷众仙，也不过是惩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臣子，至于真正的幕后主使，恐怕尚未动其根本。只是此次他计谋落空，不免下次还要做出什么祸乱苍生的罪行。况且，断岭墟一日不归，这三界便无宁日。”
洛云笛偷听了半天，隐隐感觉那二位仙君早就发现自己了，一时间心虚，便先行回去了。
一路之上，她心情忐忑。
方才若无墨尧仙君出手挡下暗杀，自己恐怕早已小命不保，细细想来，这事情来的蹊跷，墨尧仙君为何在其待客之时派人传话见她？难道，有人故意引她前去，然后借墨尧仙君之手，置自己于死地？
她想起路良仙侍的身影。
难道她洛云笛初来乍到，便惹得一位侍女痛下杀手？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更让他担心的是方才听到的内容。
她原以为，妖王突破封印，不过是魔君为祸作乱，如今看来，此次纷乱，魔君大抵也是他人之棋子。
自那日偷听了二位仙君讲话，她隐隐害怕那墨尧仙君找上门来，没成想等来的确实墨尧仙君将一处偏殿给了她，赐名落云轩。
临华宫仙气缭绕，落云轩云海渺渺。
洛云笛本想前去拜谢，却听闻墨尧仙君闭关修炼，谢绝会客。
路良仙侍立于临华殿门前。
“路良姐姐？”洛云笛此时的心情正如那劈头浇下的冷水，一想起那日她故意错误引路，差点因自己撞破了墨尧神君的会面差点被杀，她就心存戒备。
当然毕竟秉承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的宗旨，也不会把这情绪摆在脸上。
路良瞧了眼她，道，“你不用想着讨好我，临华宫人虽不多，规矩却不少，你若犯了规矩，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云笛明白。”
“仙君闭关前特意交代过，让你这几日熟读《寒冰诀》，仙君出关后会考验你，这几日莫要再来打扰仙君了。”
“《寒冰诀》。”
寒冰诀是冰系仙法的入门之作，一般都是刚刚学习仙法之人用来练习用的，她四岁便开始学习，早已倒背如流，只不过就是无法运用而已。
“怎么，看不上？”路良仙侍道。
“哪里哪里，我就该学这个，云笛谢过路良姐姐，姐姐费心了。”洛云笛露出灿烂笑脸，笑意盈盈地接过来。
当夜睡前，她打算翻看一遍《寒冰诀》。
没想到打开第一眼，她便有片刻的眩晕，她赶紧合上书。
为何会有如此异样的感觉?这本《寒冰诀》的内容明明与自己儿时所看并无差别，为何只此一眼便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
恍惚之间，耳边似乎有人耳语。
“喂，笨蛋，你不要命了？”
她四处搜寻，却并未发现附近有别人。
“谁？”
“本座名为赤巽，乃是上古神兽。”
赤巽？她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说过？
“上古神兽？为何不现真身？”
“本座在你身体里。”
洛云笛刷得一下跳起来，四处查看，周围并无他人。
“喂，笨蛋，本座在你体内，你记不记得，半月之前，你吞了本座的元神......”
洛云笛刷得一下想起来，那个被自己手指吸收的黑色珠子就是他的元神。
“烈赤巽隼！”
洛云笛如临大敌。
“别急别急，不要着急，本座不会伤害你的，虽说你吞了本座元神，可也一刀破了沧澜孙子对本座的枷锁，如今本座在你体内，也算自由了。”
看来这烈赤巽隼和沧澜相处得并不愉快。
“喂，笨蛋，你可别再看那本《寒冰诀》了。”
“为何？”
“果然，你不知道，那个《寒冰诀》的内容被人篡改了。”
“篡改？何意？”
“这是一种秘术，名为“赤松心神引”，你若看完那本《寒冰诀》，便会中了其中的阵法，即刻便暴毙而亡。”
洛云笛赶紧连连后退数步。
“难怪方才我只看一眼，便神情恍惚。这书可是墨尧神君给我的，我找他去。”
“先别，笨蛋云笛，你不觉得，临华宫，有人要害你？”
洛云笛脑袋里嗡得一声轰鸣。
“坏了时间到了，本座要睡过去了，记着，千万别看那本书！”
洛云笛再次看向房间，昏暗的火光之下，那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寒冰诀》静静地躺在桌上，看起来分外瘆人。
洛云笛忽然之间觉得似乎始终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谁要害自己？
为何要害自己呢？
她不过是个仙法微弱毫无背景的废柴罢了，会妨碍了谁呢？
她想到了路良仙侍。
随即又摇了摇头。
路良仙侍既然侍奉在仙君内殿，便应该不会是不可信之人——至少，神君是信任她的。
那这本《寒冰诀》，究竟出自谁的手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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