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坐化
洛云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墨尧怀中。
她微微环顾四周，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一处温泉之中，她下意识看了自己的衣服，墨尧同样一席墨袍闭目凝神坐于温泉之中。
她敏锐的发现靠近墨尧仙君的水温似乎正在冒着热气，而自己周围的水温却甚是冰凉。
怎么会这样。
这样子同那日的赤松心神引的症状竟然如此相似。
不会吧，这东西不会有后遗症吧。
洛云笛小心翼翼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心被墨尧紧紧握着，洛云笛的心头微微一颤。
她细细回想上一次心魔引发作之时，醒来见到的便是墨尧仙君，她自以为仙君法力无边，丝毫没有考虑这心魔引究竟如何压制。
如今看来，在自己陷入梦魇的时候，墨尧仙君定是为自己付出了甚多。
她微微有些于心不忍，运用真气强行压制自己体内的寒气。
“别乱动气。”
墨尧的声音有些疲惫，最后一个字音轻轻飘飘化为一道气息消散在自己耳边。
原来他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洛云笛不敢乱动，仍旧依偎在他的怀中。
“内有心魔。”墨尧道。
“心魔？”
“你是不是经常梦魇，梦境真实而可怕。”
洛云笛再次一愣，原来自己梦魇之事他也知道。
“你这是心魔所致，不过你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有本君在，你不会有事。”
墨尧说着说着，竟然咳嗽了几声。
洛云笛侧身，发现他竟然面色惨白，眉眼之间略有伤病之色。
她碰触他的额头，发现竟然如此滚烫。
难道是寒气入体，侵染成急？
墨尧仙君摆了摆手，“路良。”
路良出现在温泉一旁。
“回屋。”
墨尧起身，洛云笛便要紧跟其后，却被路良仙侍拦下，“仙侍莫要僭越了。”
“他生病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路良眼神瞟向洛云笛之时带着一丝厌恶，那情绪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如一块石头般重重砸到自己体内。
“我来照顾他。”洛云笛便是扶助墨尧的另一侧。
“放肆。”
墨尧仙君眼神中带着些怒气，仍旧虚弱道，“本君还没有虚弱到要你们来扶。”
墨粹阁房门紧闭。
洛云笛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墨尧仙君情况不妙。
吱——
路良仙侍走了出来。
洛云笛赶紧趁机进去，却被路良给拦了下来。
“仙君需要静养，仙子回去吧。”
“我可以照顾他的。”
路良沉思片刻，拉起洛云笛往一旁走去。
“墨尧仙君自从为你解除心魔引后便一直未能痊愈，你可愿意助他康健？”
洛云笛点头，“那是自然。”
路良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便道，“我知道有个药方，可以医治仙君，就是缺了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
“东海-烈域之境-赤果丹。”
--------------------------------------------------------
洛云笛化身一位小仙子便入了东海。
东海与北蛮接壤，是天界的一片海域，也是轩辕天君的二儿子轩辕清灼的封地。
其实这并非是洛云笛第一次来此。
早些年间，洛雅族宗长定下了一门亲事，便是洛氏嫡女与珊瑚宗长嫡子的亲事，洛雅族和珊瑚族也算是门当户对，本来是一件大好婚事，等来的却是珊瑚族的悔婚，
原因是宗长的嫡女函巧仙君嫁给了东海的主人轩辕清灼做妾室，这也算是攀上了轩辕一族，其母族也跟着光鲜起来。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函巧仙君的帮衬下，珊瑚族逐渐强盛起来，与签订婚约之时亦非同日而语，而婚约的男主角却恰恰是珊瑚族宗室的嫡公子，函巧仙君的胞弟。
一边是弱小宗族的普通女子，另一面是高高在上的珊瑚族嫡子，这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便被珊瑚族人所背弃。
当然以洛云笛的脾气，这般背信弃义之事，她必不会容忍，于是在珊瑚族背弃婚约的第二日便找上门来。
恰逢轩辕清灼在东海神宫大摆宴会，宴请众仙君。天家贵族的年轻女儿们纷纷汇聚东海，前来参加这场声势浩荡的东海盛宴。只是令众位美人遗憾的是，本场的主人公函焱仙君却并未露面。
洛云笛出现在东海神宫时，穿了一身耀石色的斑驳长裙，虽是低调朴素，却仍然难掩其姣好如月的容貌。
“洛云笛，你不会还是为了那不明真假的婚约而来吧？我看你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大骗子，还敢吵到我母尊这里来？”函巧仙君生气道。
洛云笛听到有人说自己是骗吃骗喝的骗子，桃花眉眼轻挑，随后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珊瑚扇。
珊瑚夫人微微注目，挥手间，那珊瑚扇之上的字迹便纷纷悬空于半空之中。正中的两个大字“婚约”赫然浮现。
婚书！
当真是婚书！
明明白白地写着两族名讳。
“洛姑娘，本宫好言相劝，这珊瑚家宗族之门，不是你想入就入的，这两族结亲，结得是两族之好，就算你有婚约在手，若是两族力不相当，这婚书便是一纸废纸。”
“夫人当真不知，当年珊瑚仙尊为何与父尊订下婚约？当年仙尊鏖战梼杌不幸受伤...”
珊瑚夫人突然想起数百年前，珊瑚仙尊尚未分封东海，在西北蛮夷之地大战古兽梼杌时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多亏了当地部族拼死从古兽身上将其救护，以数百名族人惨死的代价从梼杌口中将其救下。当年为感谢洛雅族的救命之恩，便提议将两族结为姻亲，并以此羽扇婚书为信物。
可是这又如何？
如今与以往不同。洛雅族小弱之族，与我珊瑚族宗室攀亲，都有攀龙附凤之嫌，更何况，她儿子人才济济，怎么可能与此番小族结亲，莫说是正妻，就算是做个妾室，也要她同意才行。
“仙君此言差异，父尊当年救下珊瑚仙尊，并非希望有朝一日能寻求珊瑚仙尊庇护，梼杌残害生灵，无论是仙人还是牲畜，对父尊而言都是同等的生命。若是仙人，随便几个玉石便可抵了这救命的报酬，若是牲畜，父尊便当是行天助道，不求分毫。”洛云笛笑道。
珊瑚夫人有些难堪，若是不兑现婚约，便是没有给这救命的报酬，岂不是自比牲畜，赖账不还？
“更何况，只是无论婚约还是盟约，都是契约，既是契约，贵在信字，轩辕一脉为天家贵胄，又怎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举呢？”
这三言两语便被扣上了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帽子。
此女子，非善类也。
珊瑚夫人的态度不得不微微缓和，准备退让，于是起身，上前轻轻携住洛云笛的手，一时之间面容温和声音轻柔缓慢，不自觉的让人觉得情真意切，“本宫并非背信弃义，只是难道姑娘愿意做个妾室困于这金殿之中？”
洛云笛嘴角微挑，“妾室？”
婚书本就是结定姻亲的信物，却被珊瑚夫人三言两语间说成了妾室，这才是珊瑚夫人打的算盘，先是示意同情，随后在婚约无法更改的情况下取得最大利益。
就这般颠倒黑白之说，竟然还要被冠以珊瑚族的善意，一时间让洛云笛觉得有些倒胃口。
“姑娘若执意留在我东海宫中，便要先学得宫中礼仪，褪去蛮夷粗鄙之气，接受宫中教化，待姑娘学有所成，本宫便安排姑娘侍奉我儿左右。”
这是让她进宫当奴婢吗？
蛮夷粗鄙，是在说她？
这几句话下来，珊瑚夫人言辞神情都温柔可亲，似乎处处尽显珊瑚夫人的大度包容与接纳。
洛云笛却道，“既然夫人承认这门婚事，一切就好办了。”
于是洛云笛以“洛家主动退婚，不将珊瑚族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为由，迫使珊瑚族答应将对北蛮百姓开放航海。
......
想到这里，洛云笛只求此次潜入东海莫要再见到那位函巧仙君才好。
“没想到临华宫来送贺礼的仙子竟然是你!”
函巧仙君坐于坐上，望着前来送贺礼的小仙子。
函巧仙君生产刚刚足月，身体还有些走样，她的精神确实极好的，看起来很是有兴致来羞辱她一分。
洛云笛怎就没有想到这诞下皇孙的就是当年那位妾室。
洛云笛此时不得不把这口气忍下来。
“墨尧仙君恭祝殿下，娘娘喜得贵子。”
“哎。”函巧仙君故作叹息，道，“你与我胞弟函焱也算是郎才女貌，只可惜，函焱已是统帅，恐怕也不会再和你有何瓜葛了。”
洛云笛沉默。
轩辕清灼不苟言笑道，“墨尧今日如何？本尊还以为他会亲自来呢？”
“墨尧仙君有些事情，要忙。”
“既然来了，不论过往，本尊给的是临华宫的面子，你且落座吧。”
洛云笛只想着找个机会趁机溜出去。
“太子殿下到——”
众仙纷纷起身恭迎，就连那轩辕清灼也携家眷走下高台，高声迎接道，“三弟来了。”
洛云笛见那来人一席青色的长袍，在海波漾漾的东海宫显得别具一格。
轩辕清沐，轩辕家里最小的儿子，确实当今天界的天子殿下。
轩辕竹沐，那个偷盗断岭墟，私自放出沧澜魔君的幕后主使。
洛云笛不由得多打量了几分，眼神变得犀利而暗含杀意。
“二哥，不知道弟弟是否来晚了些。”洛云笛见那竹沐太子一脸笑意眉角间如同春风沐沐般和煦，引得不少小仙子痴痴凝视。
伪善！
洛云笛从心中感慨一声。
“不晚不晚，太子殿下能来，哥哥已经很是感动，不想你那三哥，一年半载连个面都不露。”
“想来，三个闲云野鹤惯了，定是不喜欢热闹。”
原来天君还有哥三儿子，只是这个三儿子的存在感也太低了，估计三界之内也没几个人听说过他。
洛云笛目光落到竹沐太子身后的一个红发小孩身上。
按照人界计算年龄的方式，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和她在人界的一个徒弟差不多大。
说起来，她不禁开始想念小徒儿季沉渊了。
“来，见过你父君。”竹沐太子的声音温温和和地传入耳畔。
洛云笛一时间被这家人家地关系搞混乱了。
便低声问一旁地仙侍，“我说，这太子带来地孩子，为何要叫二殿下父君，还显得....有点那啥！”
洛云笛想不出更好的词了。
大概就是清灼夫妇见了孩子一脸尴尬，孩子见了轩辕清灼也并不亲热。
身旁伺候酒的仙侍低声道，“仙侍不知，这轩辕乾昱是二殿下的长子，由花族陈氏所出，从小被养在天后身边，自然与殿下有些...。”
轩辕乾昱拽了拽竹沐太子的衣角，显然有些怯场。竹沐太子蹲下来，摸摸小殿下的脑袋，笑道，“乾昱不是说很高兴有个小弟弟，还要恭贺你父君吗?”
洛云笛明白了大概，看起来轩辕乾昱与这竹沐殿下更亲近一些啊。
她一时间觉得还天族一家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父君，昱儿恭祝父君、恭祝函巧娘娘喜得麟子。”
众人闻之皆举酒庆祝，一时间还真有些和睦融融之象。
洛云趁着众人觥筹交错之机趁机溜号，便是低头寻找那烈域结境。
她微微环顾四周，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一处温泉之中，她下意识看了自己的衣服，墨尧同样一席墨袍闭目凝神坐于温泉之中。
她敏锐的发现靠近墨尧仙君的水温似乎正在冒着热气，而自己周围的水温却甚是冰凉。
怎么会这样。
这样子同那日的赤松心神引的症状竟然如此相似。
不会吧，这东西不会有后遗症吧。
洛云笛小心翼翼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心被墨尧紧紧握着，洛云笛的心头微微一颤。
她细细回想上一次心魔引发作之时，醒来见到的便是墨尧仙君，她自以为仙君法力无边，丝毫没有考虑这心魔引究竟如何压制。
如今看来，在自己陷入梦魇的时候，墨尧仙君定是为自己付出了甚多。
她微微有些于心不忍，运用真气强行压制自己体内的寒气。
“别乱动气。”
墨尧的声音有些疲惫，最后一个字音轻轻飘飘化为一道气息消散在自己耳边。
原来他知道自己已经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洛云笛不敢乱动，仍旧依偎在他的怀中。
“内有心魔。”墨尧道。
“心魔？”
“你是不是经常梦魇，梦境真实而可怕。”
洛云笛再次一愣，原来自己梦魇之事他也知道。
“你这是心魔所致，不过你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有本君在，你不会有事。”
墨尧说着说着，竟然咳嗽了几声。
洛云笛侧身，发现他竟然面色惨白，眉眼之间略有伤病之色。
她碰触他的额头，发现竟然如此滚烫。
难道是寒气入体，侵染成急？
墨尧仙君摆了摆手，“路良。”
路良出现在温泉一旁。
“回屋。”
墨尧起身，洛云笛便要紧跟其后，却被路良仙侍拦下，“仙侍莫要僭越了。”
“他生病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路良眼神瞟向洛云笛之时带着一丝厌恶，那情绪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如一块石头般重重砸到自己体内。
“我来照顾他。”洛云笛便是扶助墨尧的另一侧。
“放肆。”
墨尧仙君眼神中带着些怒气，仍旧虚弱道，“本君还没有虚弱到要你们来扶。”
墨粹阁房门紧闭。
洛云笛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墨尧仙君情况不妙。
吱——
路良仙侍走了出来。
洛云笛赶紧趁机进去，却被路良给拦了下来。
“仙君需要静养，仙子回去吧。”
“我可以照顾他的。”
路良沉思片刻，拉起洛云笛往一旁走去。
“墨尧仙君自从为你解除心魔引后便一直未能痊愈，你可愿意助他康健？”
洛云笛点头，“那是自然。”
路良瞧了瞧四周，见四下无人，便道，“我知道有个药方，可以医治仙君，就是缺了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
“东海-烈域之境-赤果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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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笛化身一位小仙子便入了东海。
东海与北蛮接壤，是天界的一片海域，也是轩辕天君的二儿子轩辕清灼的封地。
其实这并非是洛云笛第一次来此。
早些年间，洛雅族宗长定下了一门亲事，便是洛氏嫡女与珊瑚宗长嫡子的亲事，洛雅族和珊瑚族也算是门当户对，本来是一件大好婚事，等来的却是珊瑚族的悔婚，
原因是宗长的嫡女函巧仙君嫁给了东海的主人轩辕清灼做妾室，这也算是攀上了轩辕一族，其母族也跟着光鲜起来。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函巧仙君的帮衬下，珊瑚族逐渐强盛起来，与签订婚约之时亦非同日而语，而婚约的男主角却恰恰是珊瑚族宗室的嫡公子，函巧仙君的胞弟。
一边是弱小宗族的普通女子，另一面是高高在上的珊瑚族嫡子，这份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便被珊瑚族人所背弃。
当然以洛云笛的脾气，这般背信弃义之事，她必不会容忍，于是在珊瑚族背弃婚约的第二日便找上门来。
恰逢轩辕清灼在东海神宫大摆宴会，宴请众仙君。天家贵族的年轻女儿们纷纷汇聚东海，前来参加这场声势浩荡的东海盛宴。只是令众位美人遗憾的是，本场的主人公函焱仙君却并未露面。
洛云笛出现在东海神宫时，穿了一身耀石色的斑驳长裙，虽是低调朴素，却仍然难掩其姣好如月的容貌。
“洛云笛，你不会还是为了那不明真假的婚约而来吧？我看你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大骗子，还敢吵到我母尊这里来？”函巧仙君生气道。
洛云笛听到有人说自己是骗吃骗喝的骗子，桃花眉眼轻挑，随后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珊瑚扇。
珊瑚夫人微微注目，挥手间，那珊瑚扇之上的字迹便纷纷悬空于半空之中。正中的两个大字“婚约”赫然浮现。
婚书！
当真是婚书！
明明白白地写着两族名讳。
“洛姑娘，本宫好言相劝，这珊瑚家宗族之门，不是你想入就入的，这两族结亲，结得是两族之好，就算你有婚约在手，若是两族力不相当，这婚书便是一纸废纸。”
“夫人当真不知，当年珊瑚仙尊为何与父尊订下婚约？当年仙尊鏖战梼杌不幸受伤...”
珊瑚夫人突然想起数百年前，珊瑚仙尊尚未分封东海，在西北蛮夷之地大战古兽梼杌时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多亏了当地部族拼死从古兽身上将其救护，以数百名族人惨死的代价从梼杌口中将其救下。当年为感谢洛雅族的救命之恩，便提议将两族结为姻亲，并以此羽扇婚书为信物。
可是这又如何？
如今与以往不同。洛雅族小弱之族，与我珊瑚族宗室攀亲，都有攀龙附凤之嫌，更何况，她儿子人才济济，怎么可能与此番小族结亲，莫说是正妻，就算是做个妾室，也要她同意才行。
“仙君此言差异，父尊当年救下珊瑚仙尊，并非希望有朝一日能寻求珊瑚仙尊庇护，梼杌残害生灵，无论是仙人还是牲畜，对父尊而言都是同等的生命。若是仙人，随便几个玉石便可抵了这救命的报酬，若是牲畜，父尊便当是行天助道，不求分毫。”洛云笛笑道。
珊瑚夫人有些难堪，若是不兑现婚约，便是没有给这救命的报酬，岂不是自比牲畜，赖账不还？
“更何况，只是无论婚约还是盟约，都是契约，既是契约，贵在信字，轩辕一脉为天家贵胄，又怎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举呢？”
这三言两语便被扣上了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帽子。
此女子，非善类也。
珊瑚夫人的态度不得不微微缓和，准备退让，于是起身，上前轻轻携住洛云笛的手，一时之间面容温和声音轻柔缓慢，不自觉的让人觉得情真意切，“本宫并非背信弃义，只是难道姑娘愿意做个妾室困于这金殿之中？”
洛云笛嘴角微挑，“妾室？”
婚书本就是结定姻亲的信物，却被珊瑚夫人三言两语间说成了妾室，这才是珊瑚夫人打的算盘，先是示意同情，随后在婚约无法更改的情况下取得最大利益。
就这般颠倒黑白之说，竟然还要被冠以珊瑚族的善意，一时间让洛云笛觉得有些倒胃口。
“姑娘若执意留在我东海宫中，便要先学得宫中礼仪，褪去蛮夷粗鄙之气，接受宫中教化，待姑娘学有所成，本宫便安排姑娘侍奉我儿左右。”
这是让她进宫当奴婢吗？
蛮夷粗鄙，是在说她？
这几句话下来，珊瑚夫人言辞神情都温柔可亲，似乎处处尽显珊瑚夫人的大度包容与接纳。
洛云笛却道，“既然夫人承认这门婚事，一切就好办了。”
于是洛云笛以“洛家主动退婚，不将珊瑚族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为由，迫使珊瑚族答应将对北蛮百姓开放航海。
......
想到这里，洛云笛只求此次潜入东海莫要再见到那位函巧仙君才好。
“没想到临华宫来送贺礼的仙子竟然是你!”
函巧仙君坐于坐上，望着前来送贺礼的小仙子。
函巧仙君生产刚刚足月，身体还有些走样，她的精神确实极好的，看起来很是有兴致来羞辱她一分。
洛云笛怎就没有想到这诞下皇孙的就是当年那位妾室。
洛云笛此时不得不把这口气忍下来。
“墨尧仙君恭祝殿下，娘娘喜得贵子。”
“哎。”函巧仙君故作叹息，道，“你与我胞弟函焱也算是郎才女貌，只可惜，函焱已是统帅，恐怕也不会再和你有何瓜葛了。”
洛云笛沉默。
轩辕清灼不苟言笑道，“墨尧今日如何？本尊还以为他会亲自来呢？”
“墨尧仙君有些事情，要忙。”
“既然来了，不论过往，本尊给的是临华宫的面子，你且落座吧。”
洛云笛只想着找个机会趁机溜出去。
“太子殿下到——”
众仙纷纷起身恭迎，就连那轩辕清灼也携家眷走下高台，高声迎接道，“三弟来了。”
洛云笛见那来人一席青色的长袍，在海波漾漾的东海宫显得别具一格。
轩辕清沐，轩辕家里最小的儿子，确实当今天界的天子殿下。
轩辕竹沐，那个偷盗断岭墟，私自放出沧澜魔君的幕后主使。
洛云笛不由得多打量了几分，眼神变得犀利而暗含杀意。
“二哥，不知道弟弟是否来晚了些。”洛云笛见那竹沐太子一脸笑意眉角间如同春风沐沐般和煦，引得不少小仙子痴痴凝视。
伪善！
洛云笛从心中感慨一声。
“不晚不晚，太子殿下能来，哥哥已经很是感动，不想你那三哥，一年半载连个面都不露。”
“想来，三个闲云野鹤惯了，定是不喜欢热闹。”
原来天君还有哥三儿子，只是这个三儿子的存在感也太低了，估计三界之内也没几个人听说过他。
洛云笛目光落到竹沐太子身后的一个红发小孩身上。
按照人界计算年龄的方式，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和她在人界的一个徒弟差不多大。
说起来，她不禁开始想念小徒儿季沉渊了。
“来，见过你父君。”竹沐太子的声音温温和和地传入耳畔。
洛云笛一时间被这家人家地关系搞混乱了。
便低声问一旁地仙侍，“我说，这太子带来地孩子，为何要叫二殿下父君，还显得....有点那啥！”
洛云笛想不出更好的词了。
大概就是清灼夫妇见了孩子一脸尴尬，孩子见了轩辕清灼也并不亲热。
身旁伺候酒的仙侍低声道，“仙侍不知，这轩辕乾昱是二殿下的长子，由花族陈氏所出，从小被养在天后身边，自然与殿下有些...。”
轩辕乾昱拽了拽竹沐太子的衣角，显然有些怯场。竹沐太子蹲下来，摸摸小殿下的脑袋，笑道，“乾昱不是说很高兴有个小弟弟，还要恭贺你父君吗?”
洛云笛明白了大概，看起来轩辕乾昱与这竹沐殿下更亲近一些啊。
她一时间觉得还天族一家人真的挺有意思的。
“父君，昱儿恭祝父君、恭祝函巧娘娘喜得麟子。”
众人闻之皆举酒庆祝，一时间还真有些和睦融融之象。
洛云趁着众人觥筹交错之机趁机溜号，便是低头寻找那烈域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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