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知的庄园
司马幻依旧面朝窗外，他此刻的双手已不是先前的利爪，而是负手而立。之前被他用未知力量控住的两名手下现如今面无表情，只是杵在他的面前。
“没你们两个的事了，下去。”
“遵命...少爷...”
见他们走后，司马幻端起桌上的圆扁酒杯，杯中有着不到四分之一的些许液体，他边晃酒杯边缓缓走向阿水的客房，期间张着的嘴不知是嗤笑还是坏笑。门开之后，阿水依旧平躺在客床，司马幻竟在一秒内就从门口移动至她床头，而他手上的杯中之物竟始终保持着一个平面静止状态。他用指尖来回轻触了阿水的脸颊，并不时抿一口杯中的液体，
“咱们也有快两千年没见了吧？哼哼哼哼哼...没想到轮回了这么多次后，你已沦落至此。至于他...”
司马幻此时又抿了一口酒，一口之后又是一口，直到他张大嘴唇，咕咚一口，一饮而尽后发了一声舒坦的‘哈！’，紧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
“至于他！哈哈哈哈！虽说有神血护体，可那又如何？现在还不只是个人界的蝼蚁，最多算是个平民屌丝？哪像我，累计了数千年的岁月和智慧，只要遵循人界的游戏规则，那我便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司马幻在狂笑之际突然站起，双手展开时身体也不自觉转了起来，转着身子的轨道竟与床的轮廓分毫不差，却又未碰撞到过一次。
独自狂欢了一番后，他在床头的另一侧停了下来，他一手负于背后，另一手向阿水呈挽状行礼。行完礼后他带着自己的酒杯又缓缓走出了客房。
“蠢货！给我站住！”
司马幻不知从哪个方向听到了一声厉喝，他停在原地不敢动弹，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捏得不再动弹。
“不知...不知主人驾到，司马幻有失远迎...望请赎罪！！！”
“你还知道奉吾为主？”
“属下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侍奉主人！请主人千万得相信属下的一片丹心！”
“丹心？那就用你那人心猪脑的肉体看看清楚，她究竟是不是东方玉颖！”
“什么！她不是东方玉颖的转世？”
“东方玉颖前世为本尊魂魄所伤，不管轮回多少世，一定会残留印记。你自己感知一下！”
只见司马幻立马回到床头，手泛紫光后伸直在阿水正面来回扫描了一番，除了紫光外竟无一丝特殊响应。见此情况，司马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主人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一定能找到真正的轮回者！”
“司马幻...”
“属下在！”
“莫要忘了，你是本尊的幻影，虽然本尊此刻也许只能用意念与你交流，但若向收回你的一切，也是轻而易举。要想保住这两千年的积累，就得以本尊的事为第一要务，明白了么？”
“是！属下绝不敢忘！”
就这样，司马幻的跪地动作保持了约两分钟，那一股犀利又威严的神威之影才消散而去。司马幻瘫坐在了地上，他愣了愣，之后用衬衫袖口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汗雨，可他擦着擦着竟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已全部湿透，就连自己的紫色马甲都湿润了一圈。他将湿掉的衣物一件一件脱下，走向了客房外后，他对走廊喊了一声，
“来人！”
原外天的家
大年初一的下午，原外天跟阿玉吃了冰箱里的速冻水饺，并且打开电视播放着东方卫视的贺岁重播节目。可他们二人的对话却与电视里的节目一点关系都没。
“阿玉啊，你的阿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吾...吾也讲不清楚。不过她是个很能吃苦的好人！”
“吃苦？那你跟我讲讲，她比较苦的一次经历是什么样的？”
“有一年闹饥荒，村里头啥吃的都没有了。阿姐她那时候已经出嫁，姐夫也出征在外。之后她的婆婆都快饿昏过去了，于是阿姐割了一块肉给阿婆煮了肉汤。”
“我去！我听你之前将，那个婆婆对你阿姐不算好吧，怎么会舍得割自己的肉给她熬汤？”
“谁说阿姐割了自己的肉了啊！天哥，你晓得不晓得！闹饥荒的时候如果受了伤或者晕过去，那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吃掉的！”
“什么！难道同村的人还会吃自己人啊？”
“天哥...可能你生在太平年代，不晓得战乱和饥荒的恐怖。就说刚刚的那次饥荒吧。本来村里都约定好，不管谁死了，只有他自己家里的其他人才能吃他。可你知道要吃自己的至亲，从他们身上把肉割瞎来是多痛苦的一件事么？阿姐家里就只有她和她婆婆两个人，而她的婆婆已经昏厥过去，本来阿姐只需要等她死掉就能闭着眼填饱肚子了。可阿姐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死，她半夜里悄悄爬到隔壁人家，看到已经被吃掉一半的死人身上还有一条肉。之后她们两个才活了下来...”
“哕！！！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太惨了，大过年的说这个，不作兴。现在不许说这么恶心的事情咯！”
“刚刚明明是你要吾讲一件比较苦的事......”
“好吧好吧！我错了！可谁知道你能说出这么离谱的事！放心，在咱们这里你绝对不会饿肚子！就算找到你阿姐后，要保证你们的吃喝问题是绝对可以的！”
“那天哥，咱们啥时候可以去找阿姐啊？”
“老实说，现在找你阿姐就跟大海捞针也没啥差别。如果贴寻人启事嘛，效率也不高...最麻烦的是，你不能表露身份，因为咱们这里有一类人，他们就喜欢抓你这样的古代小姑娘，而且说出去也没什么人会相信你是从古代穿到现代的。昨天你自己都不大相信咱们差两千多岁是吧。”
只见阿玉一个劲摇着头，“那是不是找不到阿姐的意思啦？”
“首先得保证你自己能存活下去，其他都是白搭！至于你阿姐那边么...之前的景象可以看出，她肯定是被人救了，你放心！只要活着，活好！你们必定有重逢的一天！”
“那...吾怎么才算活好呢...？”
“你首先得懂一点咱们这里说的话，认识咱们这里的字吧。否则就算逮到个有头绪的人在你面前，你也没法子不是？”
“那...天哥，你可愿意教教吾读书认字...？”
看着阿玉又将下巴抵住了脖子，原外天用手掌撑起了额头，“你...知道写字用的笔么？”
“写字？是不是刻刀那种可以在竹简上刻字的东西？”
“差不多...差不多...不过不需要那么费劲。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原外天从自己的屋内翻出了两只黑色中性水笔还有几张只打印过一面的A4纸。
“呐，这就是笔！这些就是纸！代替刻刀和竹简的！咱们写字用的，我先写几个字给你看看，你有样学样，试着随便写些什么。什么都行！”
只见原外天在一张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我的名字，原！外！天！写起来不需要太用力的！如果太使力纸头会破的！”
阿玉用手攥握着水笔，虽说已不是刻刀的握法，可依旧像持着一并凶器，她用笔头贴着铺平的另一张A4纸，期间她手持续颤抖，手抖后又带着上身抖，抖着抖着她的膝盖和大小腿也开始不自觉颤动了起来，原外天见状立马握紧她写字的胳膊，并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坚定点头，阿玉看到原外天如此，她调整了一口气息，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勉强控制笔头，使其慢慢爬画出了‘原外天’这三个字。
“吾写出来了！吾写出来了！天哥！”
“没错！你看这不是写出来了么？还有模有样的！有灵性！接下来咱们写自己的名字试试？”
原外天于是在自己的纸上慢慢写下了‘阿玉’两个字，阿玉也跟着爬出了一个耳朵旁加上一个可字，不过当她向继续描绘‘玉’字时，她顿了顿，
“天哥，原来你们的玉字，比咱们的多了一点哎！”
“那你写写。”
听了原外天的话，阿玉继续用笔头缓慢磨出了一个现代版‘玉’字，当她写完后自己的两眼都眯成了两条一线天，“天哥！你看！”
“咳。虽然你能写出来，但握笔的手法还不对，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正确的握笔姿势，此外你得每天学十个字，这算是学堂的课，绝对不能偷懒知道么！”
阿玉眼泛泪花，良久之后止住哽咽，“是！吾一定会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
“今天先跟我念，原！外！天！阿！玉！”原外天用手指着A4纸上刚刚写下的五个字，并用普通话一个一个念出来给阿玉听。
阿玉用着极度变扭的口音慢慢发出了普通话的音调，“鱼安...哇哎...踢安...”
“不要着急，是原...外...天...一个字一个字来，原...”
“鱼...月...原...原...”
“对！继续！”
阿玉看着原外天的口型还有舌头，她双手捏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脸口，
“原......原...歪......外......天...”
“对！对！很好！你迈出了第一步，原外天是我！”
原外天在念自己名字时，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过了几秒他的手指又转向了阿玉，
“那你叫什么？”
只听阿玉用着吴语和普通话混搭的方式慢慢说出，“吾叫...安...阿...阿...虐...月...玉...阿...玉！”
司马幻依旧面朝窗外，他此刻的双手已不是先前的利爪，而是负手而立。之前被他用未知力量控住的两名手下现如今面无表情，只是杵在他的面前。
“没你们两个的事了，下去。”
“遵命...少爷...”
见他们走后，司马幻端起桌上的圆扁酒杯，杯中有着不到四分之一的些许液体，他边晃酒杯边缓缓走向阿水的客房，期间张着的嘴不知是嗤笑还是坏笑。门开之后，阿水依旧平躺在客床，司马幻竟在一秒内就从门口移动至她床头，而他手上的杯中之物竟始终保持着一个平面静止状态。他用指尖来回轻触了阿水的脸颊，并不时抿一口杯中的液体，
“咱们也有快两千年没见了吧？哼哼哼哼哼...没想到轮回了这么多次后，你已沦落至此。至于他...”
司马幻此时又抿了一口酒，一口之后又是一口，直到他张大嘴唇，咕咚一口，一饮而尽后发了一声舒坦的‘哈！’，紧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
“至于他！哈哈哈哈！虽说有神血护体，可那又如何？现在还不只是个人界的蝼蚁，最多算是个平民屌丝？哪像我，累计了数千年的岁月和智慧，只要遵循人界的游戏规则，那我便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司马幻在狂笑之际突然站起，双手展开时身体也不自觉转了起来，转着身子的轨道竟与床的轮廓分毫不差，却又未碰撞到过一次。
独自狂欢了一番后，他在床头的另一侧停了下来，他一手负于背后，另一手向阿水呈挽状行礼。行完礼后他带着自己的酒杯又缓缓走出了客房。
“蠢货！给我站住！”
司马幻不知从哪个方向听到了一声厉喝，他停在原地不敢动弹，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捏得不再动弹。
“不知...不知主人驾到，司马幻有失远迎...望请赎罪！！！”
“你还知道奉吾为主？”
“属下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侍奉主人！请主人千万得相信属下的一片丹心！”
“丹心？那就用你那人心猪脑的肉体看看清楚，她究竟是不是东方玉颖！”
“什么！她不是东方玉颖的转世？”
“东方玉颖前世为本尊魂魄所伤，不管轮回多少世，一定会残留印记。你自己感知一下！”
只见司马幻立马回到床头，手泛紫光后伸直在阿水正面来回扫描了一番，除了紫光外竟无一丝特殊响应。见此情况，司马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主人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一定能找到真正的轮回者！”
“司马幻...”
“属下在！”
“莫要忘了，你是本尊的幻影，虽然本尊此刻也许只能用意念与你交流，但若向收回你的一切，也是轻而易举。要想保住这两千年的积累，就得以本尊的事为第一要务，明白了么？”
“是！属下绝不敢忘！”
就这样，司马幻的跪地动作保持了约两分钟，那一股犀利又威严的神威之影才消散而去。司马幻瘫坐在了地上，他愣了愣，之后用衬衫袖口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汗雨，可他擦着擦着竟发现自己的衬衫早已全部湿透，就连自己的紫色马甲都湿润了一圈。他将湿掉的衣物一件一件脱下，走向了客房外后，他对走廊喊了一声，
“来人！”
原外天的家
大年初一的下午，原外天跟阿玉吃了冰箱里的速冻水饺，并且打开电视播放着东方卫视的贺岁重播节目。可他们二人的对话却与电视里的节目一点关系都没。
“阿玉啊，你的阿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吾...吾也讲不清楚。不过她是个很能吃苦的好人！”
“吃苦？那你跟我讲讲，她比较苦的一次经历是什么样的？”
“有一年闹饥荒，村里头啥吃的都没有了。阿姐她那时候已经出嫁，姐夫也出征在外。之后她的婆婆都快饿昏过去了，于是阿姐割了一块肉给阿婆煮了肉汤。”
“我去！我听你之前将，那个婆婆对你阿姐不算好吧，怎么会舍得割自己的肉给她熬汤？”
“谁说阿姐割了自己的肉了啊！天哥，你晓得不晓得！闹饥荒的时候如果受了伤或者晕过去，那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吃掉的！”
“什么！难道同村的人还会吃自己人啊？”
“天哥...可能你生在太平年代，不晓得战乱和饥荒的恐怖。就说刚刚的那次饥荒吧。本来村里都约定好，不管谁死了，只有他自己家里的其他人才能吃他。可你知道要吃自己的至亲，从他们身上把肉割瞎来是多痛苦的一件事么？阿姐家里就只有她和她婆婆两个人，而她的婆婆已经昏厥过去，本来阿姐只需要等她死掉就能闭着眼填饱肚子了。可阿姐还是不忍心看着她死，她半夜里悄悄爬到隔壁人家，看到已经被吃掉一半的死人身上还有一条肉。之后她们两个才活了下来...”
“哕！！！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太惨了，大过年的说这个，不作兴。现在不许说这么恶心的事情咯！”
“刚刚明明是你要吾讲一件比较苦的事......”
“好吧好吧！我错了！可谁知道你能说出这么离谱的事！放心，在咱们这里你绝对不会饿肚子！就算找到你阿姐后，要保证你们的吃喝问题是绝对可以的！”
“那天哥，咱们啥时候可以去找阿姐啊？”
“老实说，现在找你阿姐就跟大海捞针也没啥差别。如果贴寻人启事嘛，效率也不高...最麻烦的是，你不能表露身份，因为咱们这里有一类人，他们就喜欢抓你这样的古代小姑娘，而且说出去也没什么人会相信你是从古代穿到现代的。昨天你自己都不大相信咱们差两千多岁是吧。”
只见阿玉一个劲摇着头，“那是不是找不到阿姐的意思啦？”
“首先得保证你自己能存活下去，其他都是白搭！至于你阿姐那边么...之前的景象可以看出，她肯定是被人救了，你放心！只要活着，活好！你们必定有重逢的一天！”
“那...吾怎么才算活好呢...？”
“你首先得懂一点咱们这里说的话，认识咱们这里的字吧。否则就算逮到个有头绪的人在你面前，你也没法子不是？”
“那...天哥，你可愿意教教吾读书认字...？”
看着阿玉又将下巴抵住了脖子，原外天用手掌撑起了额头，“你...知道写字用的笔么？”
“写字？是不是刻刀那种可以在竹简上刻字的东西？”
“差不多...差不多...不过不需要那么费劲。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原外天从自己的屋内翻出了两只黑色中性水笔还有几张只打印过一面的A4纸。
“呐，这就是笔！这些就是纸！代替刻刀和竹简的！咱们写字用的，我先写几个字给你看看，你有样学样，试着随便写些什么。什么都行！”
只见原外天在一张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这就是我的名字，原！外！天！写起来不需要太用力的！如果太使力纸头会破的！”
阿玉用手攥握着水笔，虽说已不是刻刀的握法，可依旧像持着一并凶器，她用笔头贴着铺平的另一张A4纸，期间她手持续颤抖，手抖后又带着上身抖，抖着抖着她的膝盖和大小腿也开始不自觉颤动了起来，原外天见状立马握紧她写字的胳膊，并给了她一个不用担心的坚定点头，阿玉看到原外天如此，她调整了一口气息，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腕，勉强控制笔头，使其慢慢爬画出了‘原外天’这三个字。
“吾写出来了！吾写出来了！天哥！”
“没错！你看这不是写出来了么？还有模有样的！有灵性！接下来咱们写自己的名字试试？”
原外天于是在自己的纸上慢慢写下了‘阿玉’两个字，阿玉也跟着爬出了一个耳朵旁加上一个可字，不过当她向继续描绘‘玉’字时，她顿了顿，
“天哥，原来你们的玉字，比咱们的多了一点哎！”
“那你写写。”
听了原外天的话，阿玉继续用笔头缓慢磨出了一个现代版‘玉’字，当她写完后自己的两眼都眯成了两条一线天，“天哥！你看！”
“咳。虽然你能写出来，但握笔的手法还不对，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正确的握笔姿势，此外你得每天学十个字，这算是学堂的课，绝对不能偷懒知道么！”
阿玉眼泛泪花，良久之后止住哽咽，“是！吾一定会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
“今天先跟我念，原！外！天！阿！玉！”原外天用手指着A4纸上刚刚写下的五个字，并用普通话一个一个念出来给阿玉听。
阿玉用着极度变扭的口音慢慢发出了普通话的音调，“鱼安...哇哎...踢安...”
“不要着急，是原...外...天...一个字一个字来，原...”
“鱼...月...原...原...”
“对！继续！”
阿玉看着原外天的口型还有舌头，她双手捏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脸口，
“原......原...歪......外......天...”
“对！对！很好！你迈出了第一步，原外天是我！”
原外天在念自己名字时，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过了几秒他的手指又转向了阿玉，
“那你叫什么？”
只听阿玉用着吴语和普通话混搭的方式慢慢说出，“吾叫...安...阿...阿...虐...月...玉...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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