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原外天工作的实验室
原外天正在自己部门的气象色谱仪前聚精会神盯着手机，忽然他感受到了微弱的脚步声正慢慢从身后接近自己，于是他身体保持不动的同时慢慢将手机收到自己的实验室白大褂口袋里。
猛的一下，一只手拍向了原外天的左肩，此刻已将手机藏好的他在微颤之后回头顺势一顾，一个男人正用双手食指对着原外天双肩来回戳，而原外天见到他后也咧开了嘴，半开玩笑的轻锤了他的肚子一下，
“咦，小吕你不是要在老家多休两天假的么？怎么今天就提前回来了？”
“天哥！新年好啊！嘿嘿嘿，上班玩手机了是不是？”
“别提了，前两天刚被大佬给逮个正着。之后要收敛点咯。”
“刚刚你在看什么呀天哥？这么集中精神的。又在玩王者对不对？”
“怎么可能！我屏幕刚刚都是竖着的！只不过是在看淘宝店上面的分期付款怎么弄的。”
“哟！你不是一直坚持要到货到付款的那种买家么？”
“...我想试试新的事物！”
“那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呀？分了多少期？”
“哦，我刚刚买了件夏天穿的短袖，三十九块九，分了十二期！”
“我去！你也太那啥了吧！四十块钱都不到的东西你还分十二期？”
“怎么啦？干咱们这一行的不就应该这样么？做什么事都得从小试开始！对了，你扫过二维码么？我也想了解下。”
“我记得你从来不扫二维码，只用现金支付的对吧？怎么过了个年就转性了？是不是未来嫂子要求你改变的呀？”
“我郑重声明啊！现在哥又单身了。”
“啊？什么情况啊？不是之前都快谈婚论嫁了么？”
“不提也罢！小吕啊！你回来的正好！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向你请教请教！来，坐坐坐！”
见原外天将远处的靠背椅一把给挪了过来，小吕也赶忙帮衬了一手，“咱们兄弟还瞎客气个啥！有事你问！”
“我记得你是在上海学的驾照吧？一共多少钱呀？你学了多久？学的时候难不难？”
“我想想哦...当初报名费差不多就八千了，之后还有什么模拟考试的费用啊，还有给教练塞点东西什么的，一共一万二左右吧。至于学了多久，咱们那时候都是四个学院一辆教练车，就算去一整天都练不了几下，估计怎么也得大半年。至于学的时候难不难，我就没法回答你了。”
“为什么没法回答啊？难道要看教练教的好不好？”
“也不完全是吧。如果你有灵性，一点就通的那种哦，再加上教练脾气好一些的话，那只要考试的时候不要太紧张，拿到驾照自然是水到渠成。”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太聪明，而教练又是个暴脾气，那拿驾照就遥遥无期了？”
“也不能这么说！天哥，我相信你，肯定能一次过的！”
“那你能不能把你那驾校，还有你那教练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呀？”
“得了吧！我那教练脾气实在是！这么说吧！天哥你要去跟他学，说不定你们俩当场就得死一个！”
当原外天和小吕正在讨论驾照的事时，第三个男人的声音也插进了对话，“小天啊！听你的意思是想考个驾照对不？”
“老梅？”
“我倒有个好去处可以介绍给你！当时我就在那里学出来的！而且教练都是花白头发的老师傅了，脾气和耐心基本都被磨得差不多了。而且价格也不算贵，当时我学的时候是六千的报名费，之后的杂费加起来也就八九千。”
“真的假的啊？梅老板啊！没有想到你还这么有路子？跟兄弟我说道说道呗！”
“在我老家，西安！如果你去报我的名字，指不定还能立马减个五百块！”
“我去你哥的！你这不是成心捉弄人么？”
“我拍着胸脯对天发誓，我刚刚要是有一句骗人的话，天打五雷轰！不过反倒是你，连我再哪里学的你都不问，这怎么能说是我捉弄你呢？”
“你！！！”
“而且小天，你不是年会中了头奖了么？正好学个驾照，再自己搭一些，就当公司赞助你了呗，你这样想说不定还开心点呢，是不是？”
一旁的小吕听后，立马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梅老板你也别酸了。知道你上次也就差一点点就中大奖了，但你也不能这样恶心天哥，这样不好！天哥啊，我之前那个驾校的联系方式还在，现在就微信发你，供你参考参考，但话说前头，你可千万别找我那教练！”
某天桥下
一个中年流浪汉正和穿着病号服的柳世华坐在石头围城的火堆前煮着大小不一的年糕，
流浪汉一边用筷子搅拌着煮锅，一边憨笑着问柳世华，“兄弟啊，看你这衣着是从医院逃出来的么？”
“我...我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的总该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记得，我应该要找什么人，还要保护另一个什么人？”
“嗯...我瞅你这身板应该挺神勇啊，估计是保护雇主时候脑袋被人给敲傻了，所以才会被送到医院进行治疗，你肯定是伤到脑袋了！兄弟你别怕！等吃完这年糕我就陪你一起去趟派出所啊。”
“大哥...我其实...先想先去找个人，你能帮我不？”
“所以啊！大哥更应该陪你走一趟派出所，现在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应该一下子就能帮你找到认识的亲戚朋友！不过找到他们之后么...兄弟你也得让他们表示表示呗？嗯？嘿嘿嘿！”
看着流浪汉比划着钱的手势，木讷的柳世华只是点了一下头。
“老兄...你在这桥底下住多久了？”
“也没多久，才两个月而已，这不之前混得不好，所以没脸回老家么。而且现在就算去网吧包个通宵的过夜钱都不太够，就只能在这桥底下凑合凑合。”
流浪汉拼命试图用手中的筷子夹出在沸腾的锅中年糕，可来回折腾了十几招都没有一下成功的，此刻柳世华见他开始焦急，于是伸手握筷刺向了锅，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姿势，不一样的是柳世华仅仅一下功夫就刺上了两块年糕，他将大的一块分给了流浪汉，自己的小块只是放到碗里并无下嘴的意思。
“那怎么不找份像样的工作。”
流浪汉吹了吹年糕，咬了一口后他嘴呈O型，不停往外吐热气的同时还在往嘴里吸凉风，“呼！呼！什么？找工作？”
听到流浪汉在口中的年糕已经咽下喉咙的样子，他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就跟着叹了一口气，“哎......兄弟你可能不知道，犯过错的人没这么好找工作的。”
“何以见得？不管工作如何不如意，至少有了收入就可以住个可以避风的窝。”
流浪汉拍了拍柳世华的肩膀，“兄弟，像我这样进去过的人就算出来能找到工作，你可知道会收到多少白眼么？”
“那老兄你会些什么？”
“得了吧，我都快五十了，这年纪唯一会的就是混吃等死。”
“老兄，你在人界没有亲戚么？”
“哼哼！你这话说的真有艺术细胞啊。那我也跟你来个文的！要说我的亲戚，他们应该都去鬼界或者畜生界！”
“你说的这两个都属于冥界的管辖范围。莫不是他们都死了？”
“你这小老弟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刚说的语气，你没听出来啊？他们明显没死！不过你可知，有的亲戚不光不会救你，反而还会害你？”
“我...我虽然记不太清自己以前的事了，不过依稀还记得自己亲缘极淡。老兄，既然你决意一人生活，那过往之事就不必介怀，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将自己给活好。”
“怎么才算活好呢？”
“自己做点想干、能干的事。就算活好啦。想你所说的那样混吃等死，活到哪天算哪天，那又为何将你身后的庇护所搭得如此严实呢？”
“你说的我都懂。不过说实话，但像我这样瞎晃了这么多年的，什么一技之长也不会，你告诉我，该从哪里开始呢？”
听到流浪汉语气慢慢自卑，柳世华用手中碗轻碰了一下他的搪瓷杯，并将自己碗里的年糕给了他，“就从这块年糕开始。人的本质不就是吃好喝好睡好么？一切的其他欲望都是从这基础上建立的。刚刚我看路上有好多人骑着电瓶车，像是给人送东西的，你知道是做什么的？”
“你说的不是快递小哥，就是外卖小哥吧？”
“你要不也可以试试？”
流浪汉眼中似有光芒，“可...可我连买电瓶车的钱都没有...”
“不是说要陪我去派出所看看么？万一有在寻找我的人，那必定会对你有所表示的。”
“哈哈哈！那老哥我就靠你啦！刚刚你那筷子插年糕的手法，能教教我不？”
“我...我只是随手一插，并无特殊手法...”
“果然，现在我确信，你一定是个保镖了！”
流浪汉正在模仿柳世华之前那一招，并且自己还添了几下自己胡乱瞎比划的招式，在半空竟然能挥抡出破空音。
也正是此刻一瞬，一道紫色雷光从桥外直窜而来，本来在低头喝水的柳世华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一把拽住流浪汉的胳膊往后扯了两三步。
“谁！”
原外天正在自己部门的气象色谱仪前聚精会神盯着手机，忽然他感受到了微弱的脚步声正慢慢从身后接近自己，于是他身体保持不动的同时慢慢将手机收到自己的实验室白大褂口袋里。
猛的一下，一只手拍向了原外天的左肩，此刻已将手机藏好的他在微颤之后回头顺势一顾，一个男人正用双手食指对着原外天双肩来回戳，而原外天见到他后也咧开了嘴，半开玩笑的轻锤了他的肚子一下，
“咦，小吕你不是要在老家多休两天假的么？怎么今天就提前回来了？”
“天哥！新年好啊！嘿嘿嘿，上班玩手机了是不是？”
“别提了，前两天刚被大佬给逮个正着。之后要收敛点咯。”
“刚刚你在看什么呀天哥？这么集中精神的。又在玩王者对不对？”
“怎么可能！我屏幕刚刚都是竖着的！只不过是在看淘宝店上面的分期付款怎么弄的。”
“哟！你不是一直坚持要到货到付款的那种买家么？”
“...我想试试新的事物！”
“那你买了些什么东西呀？分了多少期？”
“哦，我刚刚买了件夏天穿的短袖，三十九块九，分了十二期！”
“我去！你也太那啥了吧！四十块钱都不到的东西你还分十二期？”
“怎么啦？干咱们这一行的不就应该这样么？做什么事都得从小试开始！对了，你扫过二维码么？我也想了解下。”
“我记得你从来不扫二维码，只用现金支付的对吧？怎么过了个年就转性了？是不是未来嫂子要求你改变的呀？”
“我郑重声明啊！现在哥又单身了。”
“啊？什么情况啊？不是之前都快谈婚论嫁了么？”
“不提也罢！小吕啊！你回来的正好！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向你请教请教！来，坐坐坐！”
见原外天将远处的靠背椅一把给挪了过来，小吕也赶忙帮衬了一手，“咱们兄弟还瞎客气个啥！有事你问！”
“我记得你是在上海学的驾照吧？一共多少钱呀？你学了多久？学的时候难不难？”
“我想想哦...当初报名费差不多就八千了，之后还有什么模拟考试的费用啊，还有给教练塞点东西什么的，一共一万二左右吧。至于学了多久，咱们那时候都是四个学院一辆教练车，就算去一整天都练不了几下，估计怎么也得大半年。至于学的时候难不难，我就没法回答你了。”
“为什么没法回答啊？难道要看教练教的好不好？”
“也不完全是吧。如果你有灵性，一点就通的那种哦，再加上教练脾气好一些的话，那只要考试的时候不要太紧张，拿到驾照自然是水到渠成。”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太聪明，而教练又是个暴脾气，那拿驾照就遥遥无期了？”
“也不能这么说！天哥，我相信你，肯定能一次过的！”
“那你能不能把你那驾校，还有你那教练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呀？”
“得了吧！我那教练脾气实在是！这么说吧！天哥你要去跟他学，说不定你们俩当场就得死一个！”
当原外天和小吕正在讨论驾照的事时，第三个男人的声音也插进了对话，“小天啊！听你的意思是想考个驾照对不？”
“老梅？”
“我倒有个好去处可以介绍给你！当时我就在那里学出来的！而且教练都是花白头发的老师傅了，脾气和耐心基本都被磨得差不多了。而且价格也不算贵，当时我学的时候是六千的报名费，之后的杂费加起来也就八九千。”
“真的假的啊？梅老板啊！没有想到你还这么有路子？跟兄弟我说道说道呗！”
“在我老家，西安！如果你去报我的名字，指不定还能立马减个五百块！”
“我去你哥的！你这不是成心捉弄人么？”
“我拍着胸脯对天发誓，我刚刚要是有一句骗人的话，天打五雷轰！不过反倒是你，连我再哪里学的你都不问，这怎么能说是我捉弄你呢？”
“你！！！”
“而且小天，你不是年会中了头奖了么？正好学个驾照，再自己搭一些，就当公司赞助你了呗，你这样想说不定还开心点呢，是不是？”
一旁的小吕听后，立马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梅老板你也别酸了。知道你上次也就差一点点就中大奖了，但你也不能这样恶心天哥，这样不好！天哥啊，我之前那个驾校的联系方式还在，现在就微信发你，供你参考参考，但话说前头，你可千万别找我那教练！”
某天桥下
一个中年流浪汉正和穿着病号服的柳世华坐在石头围城的火堆前煮着大小不一的年糕，
流浪汉一边用筷子搅拌着煮锅，一边憨笑着问柳世华，“兄弟啊，看你这衣着是从医院逃出来的么？”
“我...我不知道。”
“那你叫什么，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的总该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记得，我应该要找什么人，还要保护另一个什么人？”
“嗯...我瞅你这身板应该挺神勇啊，估计是保护雇主时候脑袋被人给敲傻了，所以才会被送到医院进行治疗，你肯定是伤到脑袋了！兄弟你别怕！等吃完这年糕我就陪你一起去趟派出所啊。”
“大哥...我其实...先想先去找个人，你能帮我不？”
“所以啊！大哥更应该陪你走一趟派出所，现在警察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应该一下子就能帮你找到认识的亲戚朋友！不过找到他们之后么...兄弟你也得让他们表示表示呗？嗯？嘿嘿嘿！”
看着流浪汉比划着钱的手势，木讷的柳世华只是点了一下头。
“老兄...你在这桥底下住多久了？”
“也没多久，才两个月而已，这不之前混得不好，所以没脸回老家么。而且现在就算去网吧包个通宵的过夜钱都不太够，就只能在这桥底下凑合凑合。”
流浪汉拼命试图用手中的筷子夹出在沸腾的锅中年糕，可来回折腾了十几招都没有一下成功的，此刻柳世华见他开始焦急，于是伸手握筷刺向了锅，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姿势，不一样的是柳世华仅仅一下功夫就刺上了两块年糕，他将大的一块分给了流浪汉，自己的小块只是放到碗里并无下嘴的意思。
“那怎么不找份像样的工作。”
流浪汉吹了吹年糕，咬了一口后他嘴呈O型，不停往外吐热气的同时还在往嘴里吸凉风，“呼！呼！什么？找工作？”
听到流浪汉在口中的年糕已经咽下喉咙的样子，他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就跟着叹了一口气，“哎......兄弟你可能不知道，犯过错的人没这么好找工作的。”
“何以见得？不管工作如何不如意，至少有了收入就可以住个可以避风的窝。”
流浪汉拍了拍柳世华的肩膀，“兄弟，像我这样进去过的人就算出来能找到工作，你可知道会收到多少白眼么？”
“那老兄你会些什么？”
“得了吧，我都快五十了，这年纪唯一会的就是混吃等死。”
“老兄，你在人界没有亲戚么？”
“哼哼！你这话说的真有艺术细胞啊。那我也跟你来个文的！要说我的亲戚，他们应该都去鬼界或者畜生界！”
“你说的这两个都属于冥界的管辖范围。莫不是他们都死了？”
“你这小老弟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刚刚说的语气，你没听出来啊？他们明显没死！不过你可知，有的亲戚不光不会救你，反而还会害你？”
“我...我虽然记不太清自己以前的事了，不过依稀还记得自己亲缘极淡。老兄，既然你决意一人生活，那过往之事就不必介怀，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将自己给活好。”
“怎么才算活好呢？”
“自己做点想干、能干的事。就算活好啦。想你所说的那样混吃等死，活到哪天算哪天，那又为何将你身后的庇护所搭得如此严实呢？”
“你说的我都懂。不过说实话，但像我这样瞎晃了这么多年的，什么一技之长也不会，你告诉我，该从哪里开始呢？”
听到流浪汉语气慢慢自卑，柳世华用手中碗轻碰了一下他的搪瓷杯，并将自己碗里的年糕给了他，“就从这块年糕开始。人的本质不就是吃好喝好睡好么？一切的其他欲望都是从这基础上建立的。刚刚我看路上有好多人骑着电瓶车，像是给人送东西的，你知道是做什么的？”
“你说的不是快递小哥，就是外卖小哥吧？”
“你要不也可以试试？”
流浪汉眼中似有光芒，“可...可我连买电瓶车的钱都没有...”
“不是说要陪我去派出所看看么？万一有在寻找我的人，那必定会对你有所表示的。”
“哈哈哈！那老哥我就靠你啦！刚刚你那筷子插年糕的手法，能教教我不？”
“我...我只是随手一插，并无特殊手法...”
“果然，现在我确信，你一定是个保镖了！”
流浪汉正在模仿柳世华之前那一招，并且自己还添了几下自己胡乱瞎比划的招式，在半空竟然能挥抡出破空音。
也正是此刻一瞬，一道紫色雷光从桥外直窜而来，本来在低头喝水的柳世华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一把拽住流浪汉的胳膊往后扯了两三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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