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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十二篇刻画

    这高塔建在悬崖的边上,俯视着整个洋面。它很高也很大,远远超出一般的塔的高度和宽度,特别是它的高,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往顶端看去,一道闪电划过,高塔塔壁外围有许多突出的怪兽雕刻,在闪电下显现出来,着实让人害怕。

    他认不得这些是什么怪兽,但是雕刻之逼真,就像活物一样。借助闪电的光亮,他发现其形状也不是普通灯塔的圆形,而是有点类似哥特式的建筑样式,而且占地面也比一般灯塔大很多,粗略计算也得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小韧的身体状况容不得他再继续细看了,他扶着小韧来到了灯塔的大门前。大门是用石质材料建造,纯黑的色调让它显得十分神秘,深邃的空洞让人感到害怕,门沿上雕刻着许多不知名的怪物,逼真得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摸了一下,却又担心这就是真的活怪物。他边看着门上的怪物,边试着推门,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

    他一下又泄气了,眼看着小韧越来越虚弱,再联想到一路走来的倒霉事,现在近在咫尺的大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就迸发出来,他冲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大喊:“他妈的,这是要逼死人啊!”

    他捡起地上的石块,疯狂地向大门扔过去,任由绝望的心情肆虐。末了,他无助地锤着石门,低着头开始痛哭,眼泪混着雨水刷刷地流着,他不听地问老天:为什么他们要遭遇这么的苦难?

    痛哭过后,情绪的宣泄让他平静了不少。他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了。这时他突然想起小韧,回头一看,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暴雨不断地敲打着他的身体。他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刚才只顾着自己崩溃,居然把小韧给丢在一边了。他赶紧把小韧扶起来:“小韧,你没事吧?”

    小韧慢慢睁开眼,气若游丝地说:“我……没事……你还好吧?我们一起……想办法,雨声……太……太大了,我的……声音有点小……”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把你丢在一边了。”他愧疚地说道。

    “没……没事,大哥哥,我们一起想办法……开门吧……”

    “好好,我这就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他连声答应。

    他搀扶着小韧来到一处有小块屋檐墙边坐下,这里的雨稍小,然后把背包里湿透的衣服拿出来,用力拧干后盖在他身上,让他可以稍微好受些。随后,他就仔细观察起大门来。只见门周围一圈都有雕饰,借助闪电的光亮,他看到枯树枝干样式的雕刻缠绕着大门四周,那些枯枝犹如骷髅的手指一样惊悚。大雨不断地打在黑色石门上,汇成一股股水流冲刷而下。他定睛一看,发现上面似乎有一些图案。

    图案是一只头上有角,浑身长满强健的肌肉,背上有蝙蝠状翅膀的怪物。它趴在地上,用左手托着其中一个下巴——因为它有三个头,嘴边似乎在嚼着些什么东西,但因为雨水的阻挡看不清楚。

    他不解地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怪物,居然在发呆?实在搞不懂这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继续观察门边的枯枝雕刻来。雕刻者的技艺十分高超,和真正的枯枝没什么两样。他顺着枯枝往下看,在树干处有了新发现:上面写着两句话,第一句是:“他就在身旁,用我的慈爱亲近,却背叛了我,真是个可恨、可悲又可怜的人啊,但我正为此时来到世间。”第二句话则是:“摄于狄克维多之权势,惧怕王之将临,于东方群起而弑主,地狱之门将为汝而开。”

    随后,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大门,没有发现类似于机关的东西。他陷入了思考:两段话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背叛的情感,这必然与大门的开启有重要的联系,可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联系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往外壁上看去,发现墙面上有些什么东西,于是就走了过去。在闪电的帮助下,他看清了这个东西:它是一幅刻画,刻的是一个有翅膀的天使从天上降临人间的景象。

    随后他沿着高塔走了一圈,发现在外壁上一共有12张的刻画。无一例外,它们都是人物画。但每张图的人物造型都不一样,可以将它们分为三类,每一类各有4张图,分别是天使、人类和魔鬼,同时它们是间隔的排列顺序。

    由于所有人物他都不认得,所以只能暂且用数字和绰号来标记它们。以下是他对全部人物的简单描述:

    天使一:浑身上下散发着邪恶的气息,背后有三对翅膀,上面的羽毛十分杂乱,手上的指甲如爪子般尖锐,尾巴的末端是利刃般的造型,暂时称之为邪恶天使。

    天使二:形象与印象中的天使很不一样,全身被火焰包围着,但身上也有三对翅膀,一对遮蔽着双腿,两对在振翅,暂且称之为火焰天使。

    天使三:也是三对翅膀,长得却有点恐怖,浑身散发着光芒,但脸上长有六只像蜘蛛一样的眼睛,暂称之为多目天使。

    天使四:身体修长,容貌庄严,头后有一圆形光环,左手提着一把利剑,右手拿着一颗发光的圆珠,暂称之为正义天使。

    人类一:站在一堆宝藏之上,眼睛看着脚下的金钱,却露着一股绝望的感觉,旁边有一颗光秃的树,树下放着一张镶满宝石的凳子,暂称之为贪婪者。

    人类二:穿着类似古代欧洲的宽松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面带狡猾的笑容,站在一个剧院的门前,暂称之为匕首者。

    人类三:为传教士形象,有浓密的胡子,左手拿着一本经书,右手拿着一个权杖,光着脚在地上行走,暂称之为传教者。

    人类四:君王的形象,头上戴着皇冠,身穿华丽的衣服,手捧一本书,左右站着许多的侍从和士兵,暂称之为王者。

    魔鬼一:人头牛身的怪物,浑身充满了力量感,双手拿着巨斧,在追逐着逃跑的人群。

    魔鬼二:一只有三个头的狗,面容极其丑陋,三张嘴里面露出锋利的牙齿,有龙一样的尾巴。

    魔鬼三:一个带有翅膀的女妖,长着美丽的面孔,浑身都是羽毛,脚如鸟爪一样。

    魔鬼四:欧洲喷火龙的形象,有一对巨大的翅膀,粗大的脖子上长着上百个龙头,密集的恐惧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