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正三年
第二次来到岐阜城，信介分配到了单独的宅邸。
而非如去年那样，还得与松永共用一间长屋。
此刻距离新年还有些时日。
提前抵达的信介，换下出行所穿的衣服，随即出门去拜访上司，塙直政。
留下雪子自己，指挥仆众收拾房屋。
似乎也是刚到，塙直政的宅邸同样稍显忙乱。
“打扰了，山城守大人。一点点心意，还请笑纳。”
“有劳游佐大人费心。说起来，柴田大人正在此处。一起如何。”
此时的柴田胜家已年过五旬，只比信教年轻少许，却须发皆乌。
“我从半介那听说。游佐家的军阵整齐，令行禁止，实为强军。”
说话间喊进来，候在门外的随从。
“去我的马厩选一匹好马，送到游佐大人府上。”
“怎当柴田大人如此厚礼。”
说着信介拿起放在身旁的佩刀，双手奉上。
“时常听闻鬼柴田之名，乃家中第一勇将。此刀虽非重宝，却也为名家所造，正配英雄。还望柴田大人笑纳。”
去年拜访时，柴田胜家可没有这么热情。
信介从军训中得到的队列训练，真不知被佐久间信盛进行了怎样的夸耀。
……
接下的几天，在信介的四处拜访中度过。
雪子也在宁宁的介绍下，迅速的融入了夫人群体中。
靠着在京都购得的各色物品，雪子渐渐混得风生水起。
竟然为不满周岁的安太郎求得一门亲室，乃是与他同岁的信长之女，永姬。实在是让信介大感意外。
新年的前一天，信介迎来了第一位上门拜访的家中重臣。
刚刚抵达岐阜的明智光秀。
明智此人绝非难看之人。但是时刻保持的月代头让他的额头显得特别突出，甚至让人忽视了他的长相。
印象中的明智光秀是规矩守礼之人，绝不会这样上门拜访。
“和泉守大人，讨扰了。不知，道贯大师是否前来。”
谁？信介思考一番才想起，这是信教为自己取的法名。
“明智大人寻家父何事？我可代为传达。”
对此，明智光秀不置可否，只是在略微寒暄后，便起身离去。
……
天正二年最后一天的午夜，织田家的众人，齐聚在山脚下的美峰稻荷神社门前。
在寒风中等待着，即将来到的天正三年。
“吉时已到。”
在一名神官的高呼声中，人群迅速得安静下来。
信长一马当先的穿过鸟居走向神社。
家臣们自发的排成两列紧跟其后，安静的走向神社。
空置的道路中间，是为了留给神明通行。保持安静则是为了表达对神明的崇敬。
到手水舍用刺骨的冰水清洗双手后，再进行参拜。
由信长第一个完成仪式。
信介则跟随在人群之中，默默的完成参拜。作为织田家的一员迎来了天正三年。
……
清晨，有些睡眠不足的信介来到本丸御殿，参加新年朝会。
整个大殿铺满了蒲团，加上屋檐下的回廊也没能摆下。有几个蒲团甚至得摆到庭院里。
在小姓的接引下，信介来到第三排中间偏右的地方坐下。
面前是剃了光头的松永久秀，一年不见竟变得十分苍老。无聊的等待时，竟能听到若隐若现的鼾声。
家臣到齐之后，有小姓进行唱名并记录。
随后信长接受众人的朝贺。
“各位，我有一事宣布。从今天开始，织田家的继承人定为我儿信忠。”
仅仅二十岁的信忠就此得到了数百万石领地的继承权。
信长随后退至偏殿，等着家臣的单独觐见。
轮到信介时，已然日上三竿。
此时的信长，似乎一个精准运行的程序。接受参拜，收下礼物，然后赐予物品。
几乎全程沉默，直到信介即将退出偏殿。
“等一下，你马上回去整军备战，别像去年那样在岐阜盘桓一个多月。我即将用兵畿内。”
……
刚进二月，信长就来到京都，开始处理有关朝廷公卿的事务。
三月十四日，信长颁布政令，要求各地归还，所侵占的寺庙与公家的土地。
同时，武田胜赖从信浓南下进攻德川的消息传来。信长随即派出信忠帅军救援。
三月十七日，在相国寺，信长接待了三十七岁的今川氏真。并接受他奉献的香炉“千鸟”。
今川氏真是被信长所杀死的今川义元之儿。
在十五年前，织田信长之名得以响彻日本，靠得就是在桶狭间讨取今川义元。
当时的织田信长还没能完全统一尾张，而今川家则坐拥骏远三三国及尾张南部，百万余石的领土。
面对两万五千的今川军队，信长能出之兵不足五千。
值此危在旦夕之际，织田信长亲帅一千余人，突袭停留在桶狭间的今川义元五千人本阵，将其杀死。
随后两家的地位逐渐颠倒，织田家蒸蒸日上成为畿内霸主。而今川家在六年前，由姻亲兼盟友的武田信玄与今川一门众的德川家康夹击所灭亡。
到德川家当了几年牧野城主的今川氏真，不知为何前来面见信长。
就在信长赞赏着今川氏真所表演的球技时。
石山本愿寺出兵西进，掀起了战争的序幕。
西进的一向宗门徒被摄津的荒木村重挡住。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三月二十二日，信长命令细川藤孝，召集丹波国的军队支援。
二十三日，信长剥夺了松永久秀的大和守护职位，以塙直政代替。
此时的塙直政身兼山城，大和两国守护。
……
时间进入四月，信长在畿内的攻势终于开始了。
四月四日，明智光秀作为先锋，率军南下。
五日，细川昭元出阵。此人乃是三管领之一，京兆细川家的家督。在三好长庆之前，畿内霸主细川晴元的继承人。
六日，京都的信长亲领一万兵马南下河内。
七日，信长进入若江城。
八日，高屋城的三好康长主动进军，却被信长所击退。
信长随后跨过石川，来到高屋城东边的驹谷山设下本阵。
其余人则在高屋城以北的道明寺和誉田之间的田野上布阵。
从南到北四座军阵，依次是，佐久间信盛，柴田胜家，丹羽长秀与塙直政。
信介作为与力，就在塙直政的军阵中。
信长在发布了毁坏田地的命令后，移军摄津。
而信介在军营里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出人头地的机会已到来。该去说降高屋城了。”
而非如去年那样，还得与松永共用一间长屋。
此刻距离新年还有些时日。
提前抵达的信介，换下出行所穿的衣服，随即出门去拜访上司，塙直政。
留下雪子自己，指挥仆众收拾房屋。
似乎也是刚到，塙直政的宅邸同样稍显忙乱。
“打扰了，山城守大人。一点点心意，还请笑纳。”
“有劳游佐大人费心。说起来，柴田大人正在此处。一起如何。”
此时的柴田胜家已年过五旬，只比信教年轻少许，却须发皆乌。
“我从半介那听说。游佐家的军阵整齐，令行禁止，实为强军。”
说话间喊进来，候在门外的随从。
“去我的马厩选一匹好马，送到游佐大人府上。”
“怎当柴田大人如此厚礼。”
说着信介拿起放在身旁的佩刀，双手奉上。
“时常听闻鬼柴田之名，乃家中第一勇将。此刀虽非重宝，却也为名家所造，正配英雄。还望柴田大人笑纳。”
去年拜访时，柴田胜家可没有这么热情。
信介从军训中得到的队列训练，真不知被佐久间信盛进行了怎样的夸耀。
……
接下的几天，在信介的四处拜访中度过。
雪子也在宁宁的介绍下，迅速的融入了夫人群体中。
靠着在京都购得的各色物品，雪子渐渐混得风生水起。
竟然为不满周岁的安太郎求得一门亲室，乃是与他同岁的信长之女，永姬。实在是让信介大感意外。
新年的前一天，信介迎来了第一位上门拜访的家中重臣。
刚刚抵达岐阜的明智光秀。
明智此人绝非难看之人。但是时刻保持的月代头让他的额头显得特别突出，甚至让人忽视了他的长相。
印象中的明智光秀是规矩守礼之人，绝不会这样上门拜访。
“和泉守大人，讨扰了。不知，道贯大师是否前来。”
谁？信介思考一番才想起，这是信教为自己取的法名。
“明智大人寻家父何事？我可代为传达。”
对此，明智光秀不置可否，只是在略微寒暄后，便起身离去。
……
天正二年最后一天的午夜，织田家的众人，齐聚在山脚下的美峰稻荷神社门前。
在寒风中等待着，即将来到的天正三年。
“吉时已到。”
在一名神官的高呼声中，人群迅速得安静下来。
信长一马当先的穿过鸟居走向神社。
家臣们自发的排成两列紧跟其后，安静的走向神社。
空置的道路中间，是为了留给神明通行。保持安静则是为了表达对神明的崇敬。
到手水舍用刺骨的冰水清洗双手后，再进行参拜。
由信长第一个完成仪式。
信介则跟随在人群之中，默默的完成参拜。作为织田家的一员迎来了天正三年。
……
清晨，有些睡眠不足的信介来到本丸御殿，参加新年朝会。
整个大殿铺满了蒲团，加上屋檐下的回廊也没能摆下。有几个蒲团甚至得摆到庭院里。
在小姓的接引下，信介来到第三排中间偏右的地方坐下。
面前是剃了光头的松永久秀，一年不见竟变得十分苍老。无聊的等待时，竟能听到若隐若现的鼾声。
家臣到齐之后，有小姓进行唱名并记录。
随后信长接受众人的朝贺。
“各位，我有一事宣布。从今天开始，织田家的继承人定为我儿信忠。”
仅仅二十岁的信忠就此得到了数百万石领地的继承权。
信长随后退至偏殿，等着家臣的单独觐见。
轮到信介时，已然日上三竿。
此时的信长，似乎一个精准运行的程序。接受参拜，收下礼物，然后赐予物品。
几乎全程沉默，直到信介即将退出偏殿。
“等一下，你马上回去整军备战，别像去年那样在岐阜盘桓一个多月。我即将用兵畿内。”
……
刚进二月，信长就来到京都，开始处理有关朝廷公卿的事务。
三月十四日，信长颁布政令，要求各地归还，所侵占的寺庙与公家的土地。
同时，武田胜赖从信浓南下进攻德川的消息传来。信长随即派出信忠帅军救援。
三月十七日，在相国寺，信长接待了三十七岁的今川氏真。并接受他奉献的香炉“千鸟”。
今川氏真是被信长所杀死的今川义元之儿。
在十五年前，织田信长之名得以响彻日本，靠得就是在桶狭间讨取今川义元。
当时的织田信长还没能完全统一尾张，而今川家则坐拥骏远三三国及尾张南部，百万余石的领土。
面对两万五千的今川军队，信长能出之兵不足五千。
值此危在旦夕之际，织田信长亲帅一千余人，突袭停留在桶狭间的今川义元五千人本阵，将其杀死。
随后两家的地位逐渐颠倒，织田家蒸蒸日上成为畿内霸主。而今川家在六年前，由姻亲兼盟友的武田信玄与今川一门众的德川家康夹击所灭亡。
到德川家当了几年牧野城主的今川氏真，不知为何前来面见信长。
就在信长赞赏着今川氏真所表演的球技时。
石山本愿寺出兵西进，掀起了战争的序幕。
西进的一向宗门徒被摄津的荒木村重挡住。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三月二十二日，信长命令细川藤孝，召集丹波国的军队支援。
二十三日，信长剥夺了松永久秀的大和守护职位，以塙直政代替。
此时的塙直政身兼山城，大和两国守护。
……
时间进入四月，信长在畿内的攻势终于开始了。
四月四日，明智光秀作为先锋，率军南下。
五日，细川昭元出阵。此人乃是三管领之一，京兆细川家的家督。在三好长庆之前，畿内霸主细川晴元的继承人。
六日，京都的信长亲领一万兵马南下河内。
七日，信长进入若江城。
八日，高屋城的三好康长主动进军，却被信长所击退。
信长随后跨过石川，来到高屋城东边的驹谷山设下本阵。
其余人则在高屋城以北的道明寺和誉田之间的田野上布阵。
从南到北四座军阵，依次是，佐久间信盛，柴田胜家，丹羽长秀与塙直政。
信介作为与力，就在塙直政的军阵中。
信长在发布了毁坏田地的命令后，移军摄津。
而信介在军营里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出人头地的机会已到来。该去说降高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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