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动摇
寺社奉行的设立，终于通过制度把宗教纳入统治范畴。虽然数百年前就已经设立了僧官制度，但是无力的朝廷对于佛门的控制形同虚设。
而现在，寺社的一切行为都受到管控。再没有能够与世俗大名争锋的宗教势力。不过碰到武士阶层普遍穷困时，能够进行金钱拆借的势力也少了一个。
不过总会有人填上的，目前看来是商人阶层。
“新佑卫门，最近过得不错啊。”
创造性的使用木炭过滤浊酒，从而得到清酒的鸿池新佑卫门。两年前，还只是刚开始做生意的年轻人。
靠着山中鹿之介之子的身份，填补了名护屋大军的一部分酒类消耗。
这次上洛拜访信介，礼物十分厚重。
“托游佐大人的福，最近过得不错。”
浊酒的酿造方法，大约是当年跟随遣唐使的留学僧带回的。因为由奈良地区寺院所出产的“僧侣酒”最负盛名。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战乱时代，只有寺院有余粮来酿酒。
不过现在，摄津与和泉的酒商也渐渐多了起来。近畿没有战乱，也就渐渐有了余粮，再加上从奈良扩散的技术，酿酒的工坊愈发多了起来。售卖的话，还有堺和大阪两座商业港口。
关东的稻米产量更多，却没有能够酿酒的技术及山泉。所以信介收上来的年贡，除了卖给粮商的部分外，剩下的都卖给鸿池这样的酒商了。
单是这样的话，鸿池新佑卫门只不过是一个出身特殊点儿的商人，信介并不会亲自见他。
“看来源氏物语卖得不错，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信介支持千千石清左卫门印制日文书籍才发现，虽然日文假名远比汉字来的少，但是种类依然是欧洲字母的二倍还多。而且行文还夹杂着大量的汉字。
如果印制书籍的话，需要制备的字模数量十分庞大。
这些成本，不是千千石个人能拿出来的。信介只得出钱支持，为了能拉动一个行业的发展。
为了确保首印书籍能够顺利售光，信介选择了自成书起，一直到后世都有名的源氏物语。
才女紫式部写就的女性视角的宫廷故事，从成书起就十分受到女性的欢迎。
唯一不利的点是篇幅偏长。并且紫式部太喜欢引用白居易的诗，造成汉字过多，拉高了成本。
“在下愿为游佐大人尽绵薄之力。”
信介好笑的看着躬身施礼的鸿池新佑卫门。
“是为了新一批的春画吧。”
与印刷书籍的波折不同，千千石使用学自欧洲的铜版画技术印制春画进行的十分顺利。成品十分抢手，鸿池就是由此找上们来的。只不过来的有些晚，千千石正把精力投入在印刷源氏物语上面。
“并非如此。游佐大人是否考虑过，在书籍之中夹杂图画。画师正好可以在这京都寻找。”
优秀的画师几乎都被秀吉一网打尽，现在正在修筑伏见城。而稍逊的家伙估计也常驻在京都，等待有人赏识。
“你的建议不错，但是具体怎么做，你还是得与千千石商议。”
……
几个月后，带着插画的源氏物语，铺满了京都。在京都当着人质的女眷们几乎人手一本。
不过到了八月，繁华热闹的京都又迎来了一场葬礼，秀吉的母亲，大政所去世。
也许是对于母亲的死亡有心理准备，毕竟已经年过八旬。也许是因为这两年亲人去世太多，受到的打击过重。秀吉在葬礼上倒是显得很平静。
接待前来悼唁的大名们的工作，被交由秀次来完成。
自称太阁的秀吉，似乎真的决定放下天下人的权力。
奉行众听从秀次的命令，策划了一项大工程。
从大阪到京都的运输方式，一般是通过淀川到巨椋池上岸。有需要的话在靠陆运到大津。
其实如果能解决山岳地带河流的通航问题的话，大阪的船只就能直接驶入琵琶湖了。
于是秀次下了这个命令，奉行众二话不说的便开始执行。
……
不过时间来到十月，秀次的继承人之位有了一丝松动。
“主公这是老当益壮啊，茶茶夫人竟然再次怀孕了。”
改称太阁的秀吉不太管事了，倒是依然喜欢开茶会，只不过邀请的范围缩小了。
“嘿嘿，一般般。”
“但是，主公。你考虑过孩子的未来么？”
“嗯？”满脸笑容的秀吉，立即神色大变。
“这个孩子是女孩的话还好。如果是男孩的话，立刻就会有人利用，用来争权夺势。想想应仁之乱。”
室町幕府八代将军足利义政，本打算传位给弟弟足利义视。结果因为儿子足利义尚的出生，使得天下分成了两大集团。
虽然足利义视后来自证过并无继位之意，但是天下依然在两个集团的混战中度过了十一年，是为应仁文明之乱。室町幕府从此衰弱，天下进入了乱世。
“那你说我该如何？”
“上策便是主公再活二十年，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其次便是主公把孩子过继给秀次大人作为养子。”
“游佐大人，谈论此事还为时尚早，当下该享受的是茶。”担任茶头的古田重然，推过来一杯点好的抹茶。
“就像佐介说的一样，信介你操心太过了。孩子出生还得将近十个月，届时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
最近升任中纳言的前田利家，开始附和古田重然的话语。
信介依旧直视着秀吉的双眼，观察他的表情。
“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
可以看出秀吉并未想好要如何处置亲子和养子有可能争权的局面，直到来年的八月。
并不是秀吉针对有可能发生的局面，做出了什么决定来避免。而是茶茶夫人在经过了怀胎十月后，终于生产了。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秀吉的亲子来到了这个世上。
一旦秀吉身死，年幼的拾丸被用来当做攫取权利的工具是很大概率的。
即便秀次这个羽柴家继承人，表现得还不错的情况下。
而现在，寺社的一切行为都受到管控。再没有能够与世俗大名争锋的宗教势力。不过碰到武士阶层普遍穷困时，能够进行金钱拆借的势力也少了一个。
不过总会有人填上的，目前看来是商人阶层。
“新佑卫门，最近过得不错啊。”
创造性的使用木炭过滤浊酒，从而得到清酒的鸿池新佑卫门。两年前，还只是刚开始做生意的年轻人。
靠着山中鹿之介之子的身份，填补了名护屋大军的一部分酒类消耗。
这次上洛拜访信介，礼物十分厚重。
“托游佐大人的福，最近过得不错。”
浊酒的酿造方法，大约是当年跟随遣唐使的留学僧带回的。因为由奈良地区寺院所出产的“僧侣酒”最负盛名。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战乱时代，只有寺院有余粮来酿酒。
不过现在，摄津与和泉的酒商也渐渐多了起来。近畿没有战乱，也就渐渐有了余粮，再加上从奈良扩散的技术，酿酒的工坊愈发多了起来。售卖的话，还有堺和大阪两座商业港口。
关东的稻米产量更多，却没有能够酿酒的技术及山泉。所以信介收上来的年贡，除了卖给粮商的部分外，剩下的都卖给鸿池这样的酒商了。
单是这样的话，鸿池新佑卫门只不过是一个出身特殊点儿的商人，信介并不会亲自见他。
“看来源氏物语卖得不错，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信介支持千千石清左卫门印制日文书籍才发现，虽然日文假名远比汉字来的少，但是种类依然是欧洲字母的二倍还多。而且行文还夹杂着大量的汉字。
如果印制书籍的话，需要制备的字模数量十分庞大。
这些成本，不是千千石个人能拿出来的。信介只得出钱支持，为了能拉动一个行业的发展。
为了确保首印书籍能够顺利售光，信介选择了自成书起，一直到后世都有名的源氏物语。
才女紫式部写就的女性视角的宫廷故事，从成书起就十分受到女性的欢迎。
唯一不利的点是篇幅偏长。并且紫式部太喜欢引用白居易的诗，造成汉字过多，拉高了成本。
“在下愿为游佐大人尽绵薄之力。”
信介好笑的看着躬身施礼的鸿池新佑卫门。
“是为了新一批的春画吧。”
与印刷书籍的波折不同，千千石使用学自欧洲的铜版画技术印制春画进行的十分顺利。成品十分抢手，鸿池就是由此找上们来的。只不过来的有些晚，千千石正把精力投入在印刷源氏物语上面。
“并非如此。游佐大人是否考虑过，在书籍之中夹杂图画。画师正好可以在这京都寻找。”
优秀的画师几乎都被秀吉一网打尽，现在正在修筑伏见城。而稍逊的家伙估计也常驻在京都，等待有人赏识。
“你的建议不错，但是具体怎么做，你还是得与千千石商议。”
……
几个月后，带着插画的源氏物语，铺满了京都。在京都当着人质的女眷们几乎人手一本。
不过到了八月，繁华热闹的京都又迎来了一场葬礼，秀吉的母亲，大政所去世。
也许是对于母亲的死亡有心理准备，毕竟已经年过八旬。也许是因为这两年亲人去世太多，受到的打击过重。秀吉在葬礼上倒是显得很平静。
接待前来悼唁的大名们的工作，被交由秀次来完成。
自称太阁的秀吉，似乎真的决定放下天下人的权力。
奉行众听从秀次的命令，策划了一项大工程。
从大阪到京都的运输方式，一般是通过淀川到巨椋池上岸。有需要的话在靠陆运到大津。
其实如果能解决山岳地带河流的通航问题的话，大阪的船只就能直接驶入琵琶湖了。
于是秀次下了这个命令，奉行众二话不说的便开始执行。
……
不过时间来到十月，秀次的继承人之位有了一丝松动。
“主公这是老当益壮啊，茶茶夫人竟然再次怀孕了。”
改称太阁的秀吉不太管事了，倒是依然喜欢开茶会，只不过邀请的范围缩小了。
“嘿嘿，一般般。”
“但是，主公。你考虑过孩子的未来么？”
“嗯？”满脸笑容的秀吉，立即神色大变。
“这个孩子是女孩的话还好。如果是男孩的话，立刻就会有人利用，用来争权夺势。想想应仁之乱。”
室町幕府八代将军足利义政，本打算传位给弟弟足利义视。结果因为儿子足利义尚的出生，使得天下分成了两大集团。
虽然足利义视后来自证过并无继位之意，但是天下依然在两个集团的混战中度过了十一年，是为应仁文明之乱。室町幕府从此衰弱，天下进入了乱世。
“那你说我该如何？”
“上策便是主公再活二十年，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其次便是主公把孩子过继给秀次大人作为养子。”
“游佐大人，谈论此事还为时尚早，当下该享受的是茶。”担任茶头的古田重然，推过来一杯点好的抹茶。
“就像佐介说的一样，信介你操心太过了。孩子出生还得将近十个月，届时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
最近升任中纳言的前田利家，开始附和古田重然的话语。
信介依旧直视着秀吉的双眼，观察他的表情。
“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
可以看出秀吉并未想好要如何处置亲子和养子有可能争权的局面，直到来年的八月。
并不是秀吉针对有可能发生的局面，做出了什么决定来避免。而是茶茶夫人在经过了怀胎十月后，终于生产了。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秀吉的亲子来到了这个世上。
一旦秀吉身死，年幼的拾丸被用来当做攫取权利的工具是很大概率的。
即便秀次这个羽柴家继承人，表现得还不错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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