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临江飞仙
见洛醇眼神灼灼地看着南宫珏，玉小霜暗道一声糟糕，过来挡住他的视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弟弟就爱看杂书戏文，让你们见笑了。”
欲盖弥彰，洛醇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小哥儿分析的有些道理，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定是要联手将我们一网打尽，今夜，确实是鸿门宴。”
玉小霜问：“那还去吗？”
洛醇轻笑：“去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呢。”
玉小霜点头道：“小王爷所言极是，不过既然是青楼，我们姐弟就不便前往了，小王爷只管去，我们在客栈看着剩下的那个宫少爷便是。”
听到她说不去，洛醇莫名有些失望，思忖道：“密室中的那个有些疯癫，不太像是能支撑这么大产业的人，倒是知晓毒香料的那人，沉稳冷厉，应该才是真正掌管浮月楼的宫万笙。不过他二人都不可尽信，而那个所谓的大人也是来者不善，只怕晚上要兵分两路。”
“咦，我们也要去吗？”居然主动让我们去，自己的打算是偷偷潜入。
“要去的，只怕还得委屈姑娘，我一定加银子。”
玉小霜歪着脑袋，大眼睛眨呀眨，那要看是怎么个委屈法儿了。
几人商议完毕，分头准备去了。
惊蛰闷声道：“少爷，属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由属下一人陪同方可，不必总是拉着陆家人，还得加银子，不划算。”
总是拉着陆家人吗？总觉得跟陆天霜一起行动比较……有趣？安心？默契？
不，自己不需要这些，只需要完成任务，继续我行我素便可。
小满白了他一眼道：“前路未卜，多几个帮手总是好的，咱们少爷的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你也别犯酸呀，你擅长暗杀，明里有我们，暗地里还得由你守着，时间尚早，好好休息，你若不困，一会换你来盯人。”
惊蛰见少主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不便打扰，便养精蓄锐去了。
回房后，霁月悄悄塞给玉小霜一个盒子：“另一半毒香料。”
玉小霜眼一亮，立即接过：“小月辛苦了，此毒郁金香料与宫衣上的，是同一种吗？”
霁月点头：“应该是，制法工艺我看不出来，得回京请景老爷子验看，可这香味和毒性，却是和景鸾阁残留的证物毒郁金如出一辙。”
玉小霜略略松了口气，洛醇是明查，需要收集证据，玉小霜是暗访，证据自然也必不可少，那就分分吧，大家都不容易呀。
换班后，洛醇和玉小霜不约而同出了房门。
玉小霜略尴尬道：“坐累了，出来走走。”
洛醇却道：“一起走走吧。”
客栈后院有一处竹林小径，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踱步前行，风过雪落，青竹簌簌作响，玉小霜想起之前密室中事，不由问道：“小王爷，是否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洛醇看了她一眼，不知她何出此问，却答道：“与我无关之人，为何要在乎？”
玉小霜问道：“宫氏兄弟被利用完之后，应该会作为凶犯送往京城吧，等待着他们的必是一死，毕竟是弑君谋逆的大罪。那我姐弟三人，是不是被利用完了，就会被灭口，毕竟知道了那么多秘密。”
洛醇微愕，估测她是受了影响，便道：“宫万箫算计我的性命，我岂能绕他？宫氏兄弟身犯重罪，皇帝绝不会姑息，但陆家对我有恩，我怎么也不会以怨报德。”
双胞胎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你与我们非亲非故呢。
见她眉头紧拢，洛醇道：“陆大姑娘大可不必担忧，若是不相信小王，便在契约上加上一条：任何时候，端小王爷不得以任何借口加害陆氏姐弟，便是。”
唔，其实吧，小王爷还是很有原则的，只要自己对他没有恶意，又对他有恩，何必担心他对自己不利呢？不对，万一日后在查案上有什么冲突……或是抢夺证物……
玉小霜又问：“小王爷大人大量，小女子钦佩，只是若有一日，我们处在了对立面……当何去何从？”
洛醇隐了笑，正色道：“我说过，取我性命者，我必抗之，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更不会让任何人取我性命，想杀我的人，最后都会死在我剑下。”
见玉小霜面色有些不太好，洛醇玩笑道：“怎么了？陆大姑娘想杀我，但发现杀不了了？”
玉小霜回神：“什么？要杀谁？”
洛醇笑出声来：“希望，我们不要处于对立面。”
看着离开的洛醇，玉小霜继续发呆，别人要杀我，我自然要杀了别人，似乎符合逻辑，可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对劲呢？除了打打杀杀，就不能用其他的方式解决吗？
今日是初七，纷纷扰扰的雪已经停了，太阳一点点的西沉，气温也一点点的降低，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西方的天空还有玫瑰色的云，皑皑的白雪上也夹杂着金桔色的光，在那一瞬间璀璨夺目，顷刻间又烟消云散，只剩乌蒙蒙的天。
星星点点的灯火一盏一盏的盛开，天越来越沉，暗了又暗，灯越来越多，逐渐明亮。苍穹下的街市，恍若银河倾泻，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渐渐地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才知是人间，却又似天上。
临江仙，邑宁府中最大最有特色的青楼，临江，自是在江畔，仙，自是有美貌如仙的姑娘。
连接着楚州和云州的楚云江，自邑宁府东南汩汩而过，江一侧重峦叠嶂，山岚氤氲，另一侧街市宴宴，灯火琉彩。
靠近山峦这一畔的江水中，有一处岛礁，远望烟波浩渺，丝丝涌动，重楼隐现，灯火明暗，似是蜃气，又恍若仙境。近观水雾散开，白鹭齐飞，有竹桥蜿蜒江面直通仙地，有画舫游弋载客逍遥，夜色下的临江仙朦胧又明媚，清丽又妖娆，丝竹声声，笑语连连。
青楼有九层，下八层灯火通明，彻夜狂欢，而最高的那层，灯火阑珊，但据说在此，抬手可摘星辰，举杯可邀明月。有缘者可遇仙女下凡，把酒对饮，携手共舞，没去过的一心向往之，去过的沉醉其中，流连忘返，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今夜，来这里的有些人不知成败与否，不晓旦夕祸福。
洛醇身着白色金线麒麟袍，外罩银灰缂丝银貂斗篷，一旁宫万笙轻笑赞道：“想来令主必定是财大势大，志在必得。”
洛醇却想着玉小霜取笑他借公差过来勾搭仙女，他回答人靠衣装撑门面时，她笑得贼兮兮的样子，不禁莞尔。
既然这个宫万笙为他们指明了合作之路，也对毒香料的事了若指掌，那他的确就是如假包换的宫万笙，由他来引荐，再适合不过。
一簇簇五彩绚烂的烟花争相绽放，照亮江面，又缓缓凋落，洛醇踏上竹桥，徐徐向前。
临江仙的匾额，高高地挂在二楼处，一楼宽阔的门楼两侧有字：
上联：江波淼渺隐重楼
下联：风姿扶摇显芳踪
横批：临江飞仙
宫万笙熟门熟路的伸手：“请——”
这里不似其他青楼，门口挤满了揽客的姑娘，大堂里飘散着浓郁的脂粉味，这里清雅热闹坐满了人，就是没有姑娘。
一楼大堂有小方桌，大圆桌，扇形围绕中间的台子，台子上不是歌舞，却是说书的先生，二楼也呈扇形而建的阁楼，天井的样式，伙计穿梭其中，客人吃菜喝酒嗑瓜子，听说书讲到高潮处，纷纷鼓掌叫好，还是没见着一个姑娘。
洛醇微怔，疑惑地看着宫万笙，来错了地儿？
宫万笙浅笑，却并不解答，引洛醇继续往上走，三楼也是大厅，也有舞台，四楼五楼同二楼一样的格局，这回有姑娘了，不少人怀里搂着呢，莺莺燕燕，芬芳四溢，看来没来错。
“淳于少爷，这临江仙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一层一重天，一楼二楼，是听书消遣之地，三楼至五楼，是听歌观舞解乏之地，这六楼啊是包厢，可有姑娘作陪，这七楼八楼，自是共度良宵之所，至于这九楼九重天，便是与仙子相会之地。”宫万笙神秘一笑，却没有过多透露，只道：“今夜，我们在第六重天。”
见洛醇点头，宫万笙又道：“那位大人想必已经到了，淳于少爷贸然前往，只怕尴尬不好详谈，不如我先去知会一声，谈妥后立即请您前往。”
洛醇也笑着：“宫爷说的有理，素未谋面，难以交心，不然，又怎会请宫爷引荐？这一来表达诚意，二来表达敬意，劳烦宫爷前去替我等说明来意，我在此等候便是，一切仰仗宫爷了。”
“不敢，已为您在五重天另外定好了位置，您稍坐欣赏歌舞，宫某去去就来。”宫万笙让小厮引洛醇去预定好的位置，便告辞转身上楼而去。
宫万笙抬手撩起长袍，一步一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心中泛出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有几个钱就想行颠覆洛家王朝之事，真是可笑，怕是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指不定……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弟弟就爱看杂书戏文，让你们见笑了。”
欲盖弥彰，洛醇嘴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小哥儿分析的有些道理，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定是要联手将我们一网打尽，今夜，确实是鸿门宴。”
玉小霜问：“那还去吗？”
洛醇轻笑：“去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呢。”
玉小霜点头道：“小王爷所言极是，不过既然是青楼，我们姐弟就不便前往了，小王爷只管去，我们在客栈看着剩下的那个宫少爷便是。”
听到她说不去，洛醇莫名有些失望，思忖道：“密室中的那个有些疯癫，不太像是能支撑这么大产业的人，倒是知晓毒香料的那人，沉稳冷厉，应该才是真正掌管浮月楼的宫万笙。不过他二人都不可尽信，而那个所谓的大人也是来者不善，只怕晚上要兵分两路。”
“咦，我们也要去吗？”居然主动让我们去，自己的打算是偷偷潜入。
“要去的，只怕还得委屈姑娘，我一定加银子。”
玉小霜歪着脑袋，大眼睛眨呀眨，那要看是怎么个委屈法儿了。
几人商议完毕，分头准备去了。
惊蛰闷声道：“少爷，属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由属下一人陪同方可，不必总是拉着陆家人，还得加银子，不划算。”
总是拉着陆家人吗？总觉得跟陆天霜一起行动比较……有趣？安心？默契？
不，自己不需要这些，只需要完成任务，继续我行我素便可。
小满白了他一眼道：“前路未卜，多几个帮手总是好的，咱们少爷的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你也别犯酸呀，你擅长暗杀，明里有我们，暗地里还得由你守着，时间尚早，好好休息，你若不困，一会换你来盯人。”
惊蛰见少主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不便打扰，便养精蓄锐去了。
回房后，霁月悄悄塞给玉小霜一个盒子：“另一半毒香料。”
玉小霜眼一亮，立即接过：“小月辛苦了，此毒郁金香料与宫衣上的，是同一种吗？”
霁月点头：“应该是，制法工艺我看不出来，得回京请景老爷子验看，可这香味和毒性，却是和景鸾阁残留的证物毒郁金如出一辙。”
玉小霜略略松了口气，洛醇是明查，需要收集证据，玉小霜是暗访，证据自然也必不可少，那就分分吧，大家都不容易呀。
换班后，洛醇和玉小霜不约而同出了房门。
玉小霜略尴尬道：“坐累了，出来走走。”
洛醇却道：“一起走走吧。”
客栈后院有一处竹林小径，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踱步前行，风过雪落，青竹簌簌作响，玉小霜想起之前密室中事，不由问道：“小王爷，是否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洛醇看了她一眼，不知她何出此问，却答道：“与我无关之人，为何要在乎？”
玉小霜问道：“宫氏兄弟被利用完之后，应该会作为凶犯送往京城吧，等待着他们的必是一死，毕竟是弑君谋逆的大罪。那我姐弟三人，是不是被利用完了，就会被灭口，毕竟知道了那么多秘密。”
洛醇微愕，估测她是受了影响，便道：“宫万箫算计我的性命，我岂能绕他？宫氏兄弟身犯重罪，皇帝绝不会姑息，但陆家对我有恩，我怎么也不会以怨报德。”
双胞胎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你与我们非亲非故呢。
见她眉头紧拢，洛醇道：“陆大姑娘大可不必担忧，若是不相信小王，便在契约上加上一条：任何时候，端小王爷不得以任何借口加害陆氏姐弟，便是。”
唔，其实吧，小王爷还是很有原则的，只要自己对他没有恶意，又对他有恩，何必担心他对自己不利呢？不对，万一日后在查案上有什么冲突……或是抢夺证物……
玉小霜又问：“小王爷大人大量，小女子钦佩，只是若有一日，我们处在了对立面……当何去何从？”
洛醇隐了笑，正色道：“我说过，取我性命者，我必抗之，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更不会让任何人取我性命，想杀我的人，最后都会死在我剑下。”
见玉小霜面色有些不太好，洛醇玩笑道：“怎么了？陆大姑娘想杀我，但发现杀不了了？”
玉小霜回神：“什么？要杀谁？”
洛醇笑出声来：“希望，我们不要处于对立面。”
看着离开的洛醇，玉小霜继续发呆，别人要杀我，我自然要杀了别人，似乎符合逻辑，可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对劲呢？除了打打杀杀，就不能用其他的方式解决吗？
今日是初七，纷纷扰扰的雪已经停了，太阳一点点的西沉，气温也一点点的降低，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西方的天空还有玫瑰色的云，皑皑的白雪上也夹杂着金桔色的光，在那一瞬间璀璨夺目，顷刻间又烟消云散，只剩乌蒙蒙的天。
星星点点的灯火一盏一盏的盛开，天越来越沉，暗了又暗，灯越来越多，逐渐明亮。苍穹下的街市，恍若银河倾泻，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渐渐地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才知是人间，却又似天上。
临江仙，邑宁府中最大最有特色的青楼，临江，自是在江畔，仙，自是有美貌如仙的姑娘。
连接着楚州和云州的楚云江，自邑宁府东南汩汩而过，江一侧重峦叠嶂，山岚氤氲，另一侧街市宴宴，灯火琉彩。
靠近山峦这一畔的江水中，有一处岛礁，远望烟波浩渺，丝丝涌动，重楼隐现，灯火明暗，似是蜃气，又恍若仙境。近观水雾散开，白鹭齐飞，有竹桥蜿蜒江面直通仙地，有画舫游弋载客逍遥，夜色下的临江仙朦胧又明媚，清丽又妖娆，丝竹声声，笑语连连。
青楼有九层，下八层灯火通明，彻夜狂欢，而最高的那层，灯火阑珊，但据说在此，抬手可摘星辰，举杯可邀明月。有缘者可遇仙女下凡，把酒对饮，携手共舞，没去过的一心向往之，去过的沉醉其中，流连忘返，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今夜，来这里的有些人不知成败与否，不晓旦夕祸福。
洛醇身着白色金线麒麟袍，外罩银灰缂丝银貂斗篷，一旁宫万笙轻笑赞道：“想来令主必定是财大势大，志在必得。”
洛醇却想着玉小霜取笑他借公差过来勾搭仙女，他回答人靠衣装撑门面时，她笑得贼兮兮的样子，不禁莞尔。
既然这个宫万笙为他们指明了合作之路，也对毒香料的事了若指掌，那他的确就是如假包换的宫万笙，由他来引荐，再适合不过。
一簇簇五彩绚烂的烟花争相绽放，照亮江面，又缓缓凋落，洛醇踏上竹桥，徐徐向前。
临江仙的匾额，高高地挂在二楼处，一楼宽阔的门楼两侧有字：
上联：江波淼渺隐重楼
下联：风姿扶摇显芳踪
横批：临江飞仙
宫万笙熟门熟路的伸手：“请——”
这里不似其他青楼，门口挤满了揽客的姑娘，大堂里飘散着浓郁的脂粉味，这里清雅热闹坐满了人，就是没有姑娘。
一楼大堂有小方桌，大圆桌，扇形围绕中间的台子，台子上不是歌舞，却是说书的先生，二楼也呈扇形而建的阁楼，天井的样式，伙计穿梭其中，客人吃菜喝酒嗑瓜子，听说书讲到高潮处，纷纷鼓掌叫好，还是没见着一个姑娘。
洛醇微怔，疑惑地看着宫万笙，来错了地儿？
宫万笙浅笑，却并不解答，引洛醇继续往上走，三楼也是大厅，也有舞台，四楼五楼同二楼一样的格局，这回有姑娘了，不少人怀里搂着呢，莺莺燕燕，芬芳四溢，看来没来错。
“淳于少爷，这临江仙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一层一重天，一楼二楼，是听书消遣之地，三楼至五楼，是听歌观舞解乏之地，这六楼啊是包厢，可有姑娘作陪，这七楼八楼，自是共度良宵之所，至于这九楼九重天，便是与仙子相会之地。”宫万笙神秘一笑，却没有过多透露，只道：“今夜，我们在第六重天。”
见洛醇点头，宫万笙又道：“那位大人想必已经到了，淳于少爷贸然前往，只怕尴尬不好详谈，不如我先去知会一声，谈妥后立即请您前往。”
洛醇也笑着：“宫爷说的有理，素未谋面，难以交心，不然，又怎会请宫爷引荐？这一来表达诚意，二来表达敬意，劳烦宫爷前去替我等说明来意，我在此等候便是，一切仰仗宫爷了。”
“不敢，已为您在五重天另外定好了位置，您稍坐欣赏歌舞，宫某去去就来。”宫万笙让小厮引洛醇去预定好的位置，便告辞转身上楼而去。
宫万笙抬手撩起长袍，一步一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心中泛出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有几个钱就想行颠覆洛家王朝之事，真是可笑，怕是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指不定……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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