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心不改
篝火燃了一整夜，直至青光显现。
昨夜不醉不归，有的士兵喝得太欢，席地而眠，自有人为他们盖了棉被，一夜好梦。
在起床的号角声响起时，他们纷纷醒来，嬉笑怒骂着，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状态，依然是训练有素的戍边战士。
他们欢庆过了，他们要继续守卫着疆土，议和让他们期许，却不会让他们松懈，因为他们身后是百姓，是亲眷，是家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顾未然收拾了行装，嘱咐护卫们多加照顾伤兵们，以及提防北漠是否有异动，什么时候霁月和樊星要回去了，便护着她们一起回来。
护卫们习惯了少主经常不在的日子，也知道这次少主是要护着玉姑娘，为了和她单独相处而抛开他们。他们却盼望着这二人早些修成正果，毕竟，只要玉姑娘在，少主就会变得有趣。
小满更是乐开了花，没有少主的使唤，又能日日见着霁月，多好。
顾未然怎会看不出小满的心思，就当着他的面对立春道：“盯着这小子，让他多读书，勤练武，提高业务水平，别总是去打扰人家霁月姑娘。”
立春应是，阴恻恻地看着小满笑，小满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玉小霜收拾妥当了，有些舍不得霁月樊星，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不少，又道：“小月，若是小满欺负你，就拿银针扎他，别客气。”
霁月却嗔怪地看着自家小姐道：“……他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很好的……”
“我以为你是害羞，没想到却是替他说话，嘿嘿，算我多管闲事，你们情投意合就成。”看到霁月娴静羞涩的模样，玉小霜很为她开心，她也知道，小满对霁月，确实是掏心掏肺。
霁月也舍不得小姐，给了玉小霜不少各种各样的小药粉，玉小霜一一收好，又想起了什么，问一旁的樊星道：“此次你来北漠是为了配合我，现在任务结束了，你是如何打算的呢？是同霁月一起回京，还是……？”
樊星主意大，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我想留在镇北军的大营，虽说进入议和阶段了，却是很关键的一步。阻挠的大有人在，多一个人，总会多一分助力，我会护着柳大将军，直至议和正式完成，在那之后，再做新的打算。”
玉小霜握住她的手，感激地看着她，道：“多谢你，我会和皇帝禀明的，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樊星似乎此时才有些离愁，鼻音浓浓，轻嗯了一声，回握玉小霜的手。
顾未然和玉小霜去柳大将军的帐中作辞，柳大将军看着小孙女，舍不得移开眼，还没相处几日，又要分隔万里，玉小霜的眼眶发红，说不出话来。
顾未然静静地陪在一旁，不打扰祖孙二人。
柳大将军叹了口气，起身，将准备好的一个雕花小木盒送给玉小霜道：“这是外公第一次出征西陲小国，大胜归来，太后赏赐的，外公将它赠予你，给你添妆，希望你以后都能平平安安，无往不利。”
玉小霜双手接过，哽咽地应是，她摩挲着这个古朴的盒子，抬起头道：“既然是添妆，待孙女日后成亲之时，您可一定要回来观礼。”
柳大将军微怔，旋即眼眶微红道：“好，外公答应你！”
一旁的顾未然听了，便开始思索成亲的日子，以及届时如何让柳大将军顺利回京……
柳大将军送他们二人往军营大门走去，却发现高高矮矮数不清的士兵们等在门前，见他们来了，都立正跺枪，高声道：“送玉姑娘与顾大人！”
玉姑娘并没有品级，可她的功绩最大，甚至可以排在顾大人前面。
顾未然和玉小霜微愣，都不由地放缓了脚步，对众将士们点着头，道着谢，心中感慨万千。
玉小霜想着这几个月的起起伏伏，日日操练，上阵杀敌，与顾未然相恋，救了外公，收服了北漠，都还历历在目……
风沙依旧，旌旗烈烈，却要离开了，总有些舍不得……
慢慢走到了军营大门，到底要分别了，此去不知何时再见，柳大将军满肚子的话，到嘴边只有一句：“路上多加小心，别太累，到了京城给我报个信儿。”
玉小霜眼中泪光浮动，狠狠地点着头。
霁月和樊星都与她话别，三个女孩子拥在了一起。
几位将军都轮流拍了拍顾未然的肩，说着感谢地话，开着玩笑让他干脆弃文从武得了，顾未然一一应和着。
护卫们皆肃目抱拳：“恭送大人与玉姑娘！”
二人点头，牵着马，缓步往前，众人缓缓地跟着，总想多送一段，多看一眼。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绕是再不舍，也得走了，玉小霜翻身上马，回头朝柳大将军挥了挥手：“您一定要来啊，我们在京城等您！”
柳大将军也挥着手，不住地点头，不是不想开口，而是开不了口，欲语泪先流。
顾未然上马，回身向众人抱拳，又越过层层营帐看往北漠的方向。
曾几何时，他只是一个人，现在却又这么多的牵绊，真是不可思议。
二人不再耽搁，驱马前行，骏马飞驰，人影越来越小，很快淹没在风沙之中，不见了踪迹。
送行的人们还呆呆地立在原处，无法回神。
柳大将军泪目：霜霜，外公一定会尽快回京见你们的！
北漠剌回王庭，达格尔勒也收到他们今日离开的消息，有些怅然落寞，不禁想到当初他们二人，看着彼此的目光中，饱含的丝丝情愫和暖意，忍不住微微一笑。
人啊，终究是温暖的，只是他以前不曾遇到，他堕入过黑暗，也看过黎明，经历过寒冬的冰冷，也感受过春日的和煦，以及夏日的炙热，他不再是他，他也还是他。
以后，他会善待他的妻，他的孩子，他的臣民，他的国家，以后，他不会为了侵略而发动战争，只会为了守护和统一而努力。
为成就霸业而战，总会阻碍重重，为保家卫国而战，才会所向披靡。
希望无论过了多久，我们都能初心不改……
……
风沙拂面，玉小霜和顾未然策马远去，相对于来时二人捉迷藏一般你追我赶，回程的并驾齐驱让顾未然很是心安。
裹着风沙奔了一天，总算看到了城镇，在太阳落山前，二人赶到了客栈。
在军中，因事态起伏，玉小霜不能每天洗澡，忍着浑身难受，今天终于可以把自己好好的洗洗干净了。
她泡在木桶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却添了不少疤，不知霁月有没有法子可以消……
想起霁月，玉小霜走了会神，想起霁月教的手法，依照着将身上都揉按了一番，想着边关的人，想着京城的人，不知不觉就错过了饭点。
刚开始还不怎么饿，泡完澡后便饿得不行，她快速擦着头发，却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顾未然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站在门口，月光浅浅，顾未然俊朗的脸上眉眼弯弯，他对旁人冷漠，却把所有的温柔的留给了玉小霜。
沐浴后的他，笑容和煦，让他温暖又英俊，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可饥肠辘辘的玉小霜只盯着食盒咽口水，这个时候的食盒可比顾未然好看多了。
顾未然失笑，进来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把玉小霜轻拉过来让她坐下来，自然地接过大帕子帮她擦头发，温声道:“饿坏了吧，快吃。”
看着满桌子热腾腾的饭菜，都是爱吃的，她也不客气了，也确实饿坏了，大快朵颐起来，一碗汤下肚，胃里有东西了，才后知后觉地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大小姐，你沐浴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先吃了再侍候你比较妥当，你觉得呢？”玉小霜满头青丝柔软顺滑，顾未然如对待珍宝一般轻柔地擦着。
玉小霜点点头，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才道:“侍候的还行吧，再接再厉。”
顾未然轻笑:“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去学习进步吧。”
玉小霜眉眼都不抬一下:“那你先好好表现，获得一辈子侍候的资格再说。”
“在下自当尽力。”擦干了头发，顾未然又取来了木梳，细心给她梳通，发丝幽幽散发着清香，让顾未然沉醉。
玉小霜吃的七七八八，问道:“侍候得挺妥帖，经验很丰富嘛。”
顾未然微怔，看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旋即明白过来，啼笑皆非道:“那天看霁月就是这么帮你打理发丝的，你很享受的样子，我就记住了。”
玉小霜想了想，受伤的那段时间，自己不方便自己来，就辛苦霁月帮忙了，没想到他倒是有心。
玉小霜心中丝丝泛着甜，回过神来，顾未然凑近了，吓得她往后一仰，差点摔下去，顾未然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来，靠在自己怀里，他邪笑道:“霜霜，你吃醋了。”
玉小霜惊魂未定，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漏跳了一拍，可她面上犹自镇定:“你侍候过谁，关我什么事？我问一句你就紧张了？”
顾未然饶有兴味地捏了捏她的桃腮:“到底是谁在紧张啊，嗯——？”
这个“嗯”九曲十八弯，转了好几个音，玉小霜笑了，如粉色蔷薇在枝头绽放，温柔又娇嫩。
她本来就是直爽的性子，喜欢了不会藏着掖着，她贴过去轻轻吻住顾未然的唇，又马上退回来，揶揄道:“到底是谁在紧张呢？”
顾未然愣住了，他见过的女子，在情郎面前哪个不是娇羞怯怯？如她这般确定了心意，便时而傲娇、时而害羞、时而热情的百变女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他爱的小女子如此与众不同，让他有些骄傲，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都羡慕他的那种骄傲。
他唇边的笑意深了，道:“我，我紧张。”
说完也吻过去，一点一点地加深了这个吻，不知是谁先沦陷，心跳如鼓却乱了节奏。
良久，唇分，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便相依偎着，都没有说话。
昨夜不醉不归，有的士兵喝得太欢，席地而眠，自有人为他们盖了棉被，一夜好梦。
在起床的号角声响起时，他们纷纷醒来，嬉笑怒骂着，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状态，依然是训练有素的戍边战士。
他们欢庆过了，他们要继续守卫着疆土，议和让他们期许，却不会让他们松懈，因为他们身后是百姓，是亲眷，是家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顾未然收拾了行装，嘱咐护卫们多加照顾伤兵们，以及提防北漠是否有异动，什么时候霁月和樊星要回去了，便护着她们一起回来。
护卫们习惯了少主经常不在的日子，也知道这次少主是要护着玉姑娘，为了和她单独相处而抛开他们。他们却盼望着这二人早些修成正果，毕竟，只要玉姑娘在，少主就会变得有趣。
小满更是乐开了花，没有少主的使唤，又能日日见着霁月，多好。
顾未然怎会看不出小满的心思，就当着他的面对立春道：“盯着这小子，让他多读书，勤练武，提高业务水平，别总是去打扰人家霁月姑娘。”
立春应是，阴恻恻地看着小满笑，小满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玉小霜收拾妥当了，有些舍不得霁月樊星，大大小小的事说了不少，又道：“小月，若是小满欺负你，就拿银针扎他，别客气。”
霁月却嗔怪地看着自家小姐道：“……他不会欺负我的，他，对我很好的……”
“我以为你是害羞，没想到却是替他说话，嘿嘿，算我多管闲事，你们情投意合就成。”看到霁月娴静羞涩的模样，玉小霜很为她开心，她也知道，小满对霁月，确实是掏心掏肺。
霁月也舍不得小姐，给了玉小霜不少各种各样的小药粉，玉小霜一一收好，又想起了什么，问一旁的樊星道：“此次你来北漠是为了配合我，现在任务结束了，你是如何打算的呢？是同霁月一起回京，还是……？”
樊星主意大，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我想留在镇北军的大营，虽说进入议和阶段了，却是很关键的一步。阻挠的大有人在，多一个人，总会多一分助力，我会护着柳大将军，直至议和正式完成，在那之后，再做新的打算。”
玉小霜握住她的手，感激地看着她，道：“多谢你，我会和皇帝禀明的，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樊星似乎此时才有些离愁，鼻音浓浓，轻嗯了一声，回握玉小霜的手。
顾未然和玉小霜去柳大将军的帐中作辞，柳大将军看着小孙女，舍不得移开眼，还没相处几日，又要分隔万里，玉小霜的眼眶发红，说不出话来。
顾未然静静地陪在一旁，不打扰祖孙二人。
柳大将军叹了口气，起身，将准备好的一个雕花小木盒送给玉小霜道：“这是外公第一次出征西陲小国，大胜归来，太后赏赐的，外公将它赠予你，给你添妆，希望你以后都能平平安安，无往不利。”
玉小霜双手接过，哽咽地应是，她摩挲着这个古朴的盒子，抬起头道：“既然是添妆，待孙女日后成亲之时，您可一定要回来观礼。”
柳大将军微怔，旋即眼眶微红道：“好，外公答应你！”
一旁的顾未然听了，便开始思索成亲的日子，以及届时如何让柳大将军顺利回京……
柳大将军送他们二人往军营大门走去，却发现高高矮矮数不清的士兵们等在门前，见他们来了，都立正跺枪，高声道：“送玉姑娘与顾大人！”
玉姑娘并没有品级，可她的功绩最大，甚至可以排在顾大人前面。
顾未然和玉小霜微愣，都不由地放缓了脚步，对众将士们点着头，道着谢，心中感慨万千。
玉小霜想着这几个月的起起伏伏，日日操练，上阵杀敌，与顾未然相恋，救了外公，收服了北漠，都还历历在目……
风沙依旧，旌旗烈烈，却要离开了，总有些舍不得……
慢慢走到了军营大门，到底要分别了，此去不知何时再见，柳大将军满肚子的话，到嘴边只有一句：“路上多加小心，别太累，到了京城给我报个信儿。”
玉小霜眼中泪光浮动，狠狠地点着头。
霁月和樊星都与她话别，三个女孩子拥在了一起。
几位将军都轮流拍了拍顾未然的肩，说着感谢地话，开着玩笑让他干脆弃文从武得了，顾未然一一应和着。
护卫们皆肃目抱拳：“恭送大人与玉姑娘！”
二人点头，牵着马，缓步往前，众人缓缓地跟着，总想多送一段，多看一眼。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绕是再不舍，也得走了，玉小霜翻身上马，回头朝柳大将军挥了挥手：“您一定要来啊，我们在京城等您！”
柳大将军也挥着手，不住地点头，不是不想开口，而是开不了口，欲语泪先流。
顾未然上马，回身向众人抱拳，又越过层层营帐看往北漠的方向。
曾几何时，他只是一个人，现在却又这么多的牵绊，真是不可思议。
二人不再耽搁，驱马前行，骏马飞驰，人影越来越小，很快淹没在风沙之中，不见了踪迹。
送行的人们还呆呆地立在原处，无法回神。
柳大将军泪目：霜霜，外公一定会尽快回京见你们的！
北漠剌回王庭，达格尔勒也收到他们今日离开的消息，有些怅然落寞，不禁想到当初他们二人，看着彼此的目光中，饱含的丝丝情愫和暖意，忍不住微微一笑。
人啊，终究是温暖的，只是他以前不曾遇到，他堕入过黑暗，也看过黎明，经历过寒冬的冰冷，也感受过春日的和煦，以及夏日的炙热，他不再是他，他也还是他。
以后，他会善待他的妻，他的孩子，他的臣民，他的国家，以后，他不会为了侵略而发动战争，只会为了守护和统一而努力。
为成就霸业而战，总会阻碍重重，为保家卫国而战，才会所向披靡。
希望无论过了多久，我们都能初心不改……
……
风沙拂面，玉小霜和顾未然策马远去，相对于来时二人捉迷藏一般你追我赶，回程的并驾齐驱让顾未然很是心安。
裹着风沙奔了一天，总算看到了城镇，在太阳落山前，二人赶到了客栈。
在军中，因事态起伏，玉小霜不能每天洗澡，忍着浑身难受，今天终于可以把自己好好的洗洗干净了。
她泡在木桶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却添了不少疤，不知霁月有没有法子可以消……
想起霁月，玉小霜走了会神，想起霁月教的手法，依照着将身上都揉按了一番，想着边关的人，想着京城的人，不知不觉就错过了饭点。
刚开始还不怎么饿，泡完澡后便饿得不行，她快速擦着头发，却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顾未然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站在门口，月光浅浅，顾未然俊朗的脸上眉眼弯弯，他对旁人冷漠，却把所有的温柔的留给了玉小霜。
沐浴后的他，笑容和煦，让他温暖又英俊，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可饥肠辘辘的玉小霜只盯着食盒咽口水，这个时候的食盒可比顾未然好看多了。
顾未然失笑，进来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好，把玉小霜轻拉过来让她坐下来，自然地接过大帕子帮她擦头发，温声道:“饿坏了吧，快吃。”
看着满桌子热腾腾的饭菜，都是爱吃的，她也不客气了，也确实饿坏了，大快朵颐起来，一碗汤下肚，胃里有东西了，才后知后觉地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大小姐，你沐浴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先吃了再侍候你比较妥当，你觉得呢？”玉小霜满头青丝柔软顺滑，顾未然如对待珍宝一般轻柔地擦着。
玉小霜点点头，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才道:“侍候的还行吧，再接再厉。”
顾未然轻笑:“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去学习进步吧。”
玉小霜眉眼都不抬一下:“那你先好好表现，获得一辈子侍候的资格再说。”
“在下自当尽力。”擦干了头发，顾未然又取来了木梳，细心给她梳通，发丝幽幽散发着清香，让顾未然沉醉。
玉小霜吃的七七八八，问道:“侍候得挺妥帖，经验很丰富嘛。”
顾未然微怔，看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旋即明白过来，啼笑皆非道:“那天看霁月就是这么帮你打理发丝的，你很享受的样子，我就记住了。”
玉小霜想了想，受伤的那段时间，自己不方便自己来，就辛苦霁月帮忙了，没想到他倒是有心。
玉小霜心中丝丝泛着甜，回过神来，顾未然凑近了，吓得她往后一仰，差点摔下去，顾未然长臂一伸，将她捞回来，靠在自己怀里，他邪笑道:“霜霜，你吃醋了。”
玉小霜惊魂未定，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漏跳了一拍，可她面上犹自镇定:“你侍候过谁，关我什么事？我问一句你就紧张了？”
顾未然饶有兴味地捏了捏她的桃腮:“到底是谁在紧张啊，嗯——？”
这个“嗯”九曲十八弯，转了好几个音，玉小霜笑了，如粉色蔷薇在枝头绽放，温柔又娇嫩。
她本来就是直爽的性子，喜欢了不会藏着掖着，她贴过去轻轻吻住顾未然的唇，又马上退回来，揶揄道:“到底是谁在紧张呢？”
顾未然愣住了，他见过的女子，在情郎面前哪个不是娇羞怯怯？如她这般确定了心意，便时而傲娇、时而害羞、时而热情的百变女郎，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他爱的小女子如此与众不同，让他有些骄傲，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都羡慕他的那种骄傲。
他唇边的笑意深了，道:“我，我紧张。”
说完也吻过去，一点一点地加深了这个吻，不知是谁先沦陷，心跳如鼓却乱了节奏。
良久，唇分，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便相依偎着，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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