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相知相伴
二人吃着，玉小霜转念一想道：“说起裴远，我还扮过他问案呢……嗯，惨遭他嫌弃，你也在现场。”
什么？宫云朔微讶，他与裴远同时出现……裴远问案，他旁听……还能是什么时候？
“毒衣案三司会审之时，那裴远居然是你假扮的？”宫云朔错愕地看着她。
玉小霜嘿嘿笑：“裴少卿死心眼儿，不肯按我们的计划来，就由银楼主出面，以皇命压他退居幕后，我亲自上堂问案，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可紧张了。”
宫云朔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真没看出来，你那会文思敏捷，言辞犀利，将是非曲直缕清，令案情明朗，景大小姐头上的谋逆大罪硬是被你摘去，指出凶犯另有其人，可谓是精彩绝伦！”
“过奖了，过奖了，哈哈哈。”说着谦虚的话，笑声却停不下来。
跟她在一起，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宫云朔眼眸浮光：“那一审，将线索引向制香师傅，引向楚州……也让你我二人有缘得见。”
“原来这都是我的功劳。”玉小霜洋洋自得。
宫云朔却探究地看着她：“你到底扮过多少人？平日出入的乔装打扮不算了，你家四少爷，裴远，陆天霜，柳大将军……秋猎案中，我听小姑姑的暗示，是有人扮成皇帝，才化险为夷，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不会是你吧。”
玉小霜神秘一笑：“不是，我的胆子可没那么大，假扮皇帝的另有其人。”
我只是安排四哥和霁月轮流假扮皇帝罢了，玉小霜心说。
宫云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些不太相信，除了她，还有谁能扮成皇帝还全身而退的？
有人敲门，原来是第二波菜上来了。
烩肉三鲜，明四喜，一品锅，佛跳墙，蒜香鲍鱼，龙井虾仁，玉小霜睁大了眼睛，惊喜道：“还有海鲜？”
玉小霜可喜欢吃海鲜了，可卫国临海的地方极少，海鲜要运过来，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除了特别爱吃的，或者宫中有需要，才会去采买，平日里一般家中的席面上，外面的酒肆饭庄中，都不会有海鲜。
南宫府的膳食虽然丰盛，可南宫家的人似乎都不喜吃海鲜，玉小霜也没有特立独行非要吃，况且在家的时日也不多，就不给家里添麻烦了，没想到这里却有。
玉小霜吃了一只鲍鱼，幸福地眯起了眼，啊，这熟悉的味道，啊，太美味了。
看着她大快朵颐幸福满满的模样，宫云朔失笑，没想到玉小霜居然如此爱吃海货，也没想到她的幸福如此简单。
立秋暗暗记下小姐的喜好，日后轩中再有新鲜的海货，便让人做了送过去。
宫云朔让立秋先下去，又盛了一碗佛跳墙递给她。
玉小霜连喝了两碗，满足地叹了口气道：“真是太好吃了，你这到里底是个什么去处？连海鲜都供应，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宫云朔笑了笑，眼角带着些自豪：“这里一楼，专为读书人读书写诗作文轮策而设，为读书人创作增添意境，也为朝廷网罗人才。
二楼三楼的包间，达官显贵，行商巨贾，只要有钱，皆可上来，鱼龙混杂之地，能探知更多的隐秘。他们的私事我可没兴趣，但譬如作奸犯科的把柄，譬如疑难之事，这些在必要之时，都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这海货并非人人都爱，不过总有些猎奇的，或者好这一口的有钱人，他们不在乎钱，只想满足口腹之欲。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海货只要找到好的进货途径，冰镇了运送过来，就能保证鲜活香嫩。
直接在海边进购海货，价格低廉，只是运送成本高，可到了我这里，经过大厨的一番烹调，利润便翻了几番。但凡吃过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口耳相传，都知晓我这里的海货绝佳，现在，京城中，是独一份。”
玉小霜目光烁烁地看着宫云朔，自己的眼光真好，这男人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果然，宫家人，没一个不聪明的。
宫万笙兄弟不也是聪明万分，才能想出制造出毒香料弑君的计谋吗？他们机关算尽，若不是那个送宫衣的小公公出了点岔子，就投毒成功了，那可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不过最后还是被宫家的人给打败了，真是造化弄人。
想起楚州之行，玉小霜想到了什么，问道：“有谷雨，又有这云河月畔轩，你日日的膳食肯定美味异常，为何先前我做的吃食，你还那么爱吃？”
难道山珍海味吃多了，她那勉强能见人的手艺反而让他觉得新奇？
说起这个，宫云朔的眼中露出冰冷和阴寒来，他道：“你知道那个王府的情况，日日都需步步为营，吃饭会有人投毒，喝茶也会有人投毒。出门在外，明枪暗箭各种毒药都是家常便饭，有的是侧妃下的手，有的来自端王爷的仇敌，还有的是那些比武败了的一方，因不甘心而私下报复，几乎每天都如履薄冰。
吃饭根本吃不自在，睡觉也睡不安稳，每顿饭都要清明亲自检验过才能吃，却食不知味。
去楚州之时，我让清明留在宫中，和雨水一起为皇帝疗毒，以及提防其他心怀不轨之人，所以我并不十分担心皇帝的身子。
那时，你做了顿饭菜，自己和弟弟妹妹都要吃，自是不会下毒，让我安安稳稳吃了顿饭，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好似以前都味同嚼蜡，就在那一次吃到了人间美味，很不一样，很安心。
在牢中的时候，知晓内情的，知道我不会死，不知晓内情的，也不在意，因而只有你来看我，还带了让我安心的美味膳食，对我一片真心，我怎能不感动……”
提起这个，玉小霜轻哼了一声，却也心疼他以前经历的那些岁月，她仔细地看着宫云朔，眼中泛着盈盈的光，道：“以后，没人会再害你了，你可以安安心心享用美食了，以后，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在一起吃，我食欲好，和我一起吃饭，会特别香。”
这倒是，看着她吃饭，就忍不住想要尝尝，想要多吃一些，越吃越美味，宫云朔的目光微闪，应声好。
二人又说回之前的话题，说到立冬，化名佟越，在礼部任职，现在宫云朔调到了礼部，自然有立冬的辅佐。小雪，影子暗卫，专门盯人，擅长追踪，收集情报，轻功卓越。大雪，擅长易容，她易容的手段比颜四娘更高深，宫云朔得以易容多年，扮成多人，而不露马脚，全靠大雪。
冬至，负责监督暗卫们平常的行动和任务，以及执行赏罚。小寒，擅琴棋书画，擅暗杀，一支墨笔杀人无形。大寒，擅诗词歌赋，擅暗杀，一把折扇御风无影。
“……在朝中任职的，都会配合小满探知一些，我们想知道的，官员们的隐秘。可以说，整个朝野上下，都是一张巨大的情报网，孔方楼的和我的交织在一起，掌握情报就能掌握事情发展走向，进而做出应对。
只是情报网还是不够完整，总有渗透不到的地方，滋生出如阎先生这类蠹虫，祸乱朝纲……”宫云朔的神色有些冷漠，有些复杂。
玉小霜看了他一眼，他好像从未说过，他对待端王爷的感情，那是伤害他姑姑姑父的人，那是不在乎他生死的人，可是这么多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会没有一丝感情吗？
或许某个瞬间有过期许，却被残酷的事实所掐灭，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
玉小霜避开那个名字，只回答前半段道：“情报网再庞大，人力也有限，被查探的人才是数之不尽，若有人刻意避开，便能瞒天过海。只是情报网有没比没有好，总能发挥作用，多探知一分，就能多一线生机，少一点危机，不是吗？”
宫云朔笑了笑，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是，只要去做，总能发挥作用……”
二人相视而笑，后来又上了几道菜，分量虽少，到底品种多样，一顿饭边吃边聊，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玉小霜拍着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宫云朔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二人在立秋的目送下，离了云河月畔，又在街上闲逛消食。
热热的太阳晒得人发软，他们避着太阳，在阴凉处走着，谁都不肯先提分别。
他们之前也一起相处过，他们以后也会经常在一起，可是以往大多互相试探，讨论案情。而今日是他们对彼此认知都更进一步的日子，他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消磨不完的时间，总想再多待一会，多进一步。因为彼此了解的感觉，让人相处融洽，让人沉醉上瘾。
热恋时期，总是会让人忘却一切，只剩下呼吸、心跳和彼此。
不知不觉走到应葶纾家宅子所在的坊市，玉小霜道：“前面就是葶纾的宅院了，我……去找葶纾了，你……”
宫云朔看了眼前面的路，道：“我送你过去吧，应姑娘是你朋友，我总要认认门，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也能尽快联系上。”
人家搞情报的，比较敏感，也因为是自己的朋友才在意，玉小霜心中微暖，点了点头。
她拿出锦囊来，又仔细看了住址，往前寻了过去，有一家单独的院落，寂寥而古朴，有枝叶花藤伸出院墙外，便是这儿了。
什么？宫云朔微讶，他与裴远同时出现……裴远问案，他旁听……还能是什么时候？
“毒衣案三司会审之时，那裴远居然是你假扮的？”宫云朔错愕地看着她。
玉小霜嘿嘿笑：“裴少卿死心眼儿，不肯按我们的计划来，就由银楼主出面，以皇命压他退居幕后，我亲自上堂问案，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可紧张了。”
宫云朔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道：“真没看出来，你那会文思敏捷，言辞犀利，将是非曲直缕清，令案情明朗，景大小姐头上的谋逆大罪硬是被你摘去，指出凶犯另有其人，可谓是精彩绝伦！”
“过奖了，过奖了，哈哈哈。”说着谦虚的话，笑声却停不下来。
跟她在一起，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宫云朔眼眸浮光：“那一审，将线索引向制香师傅，引向楚州……也让你我二人有缘得见。”
“原来这都是我的功劳。”玉小霜洋洋自得。
宫云朔却探究地看着她：“你到底扮过多少人？平日出入的乔装打扮不算了，你家四少爷，裴远，陆天霜，柳大将军……秋猎案中，我听小姑姑的暗示，是有人扮成皇帝，才化险为夷，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不会是你吧。”
玉小霜神秘一笑：“不是，我的胆子可没那么大，假扮皇帝的另有其人。”
我只是安排四哥和霁月轮流假扮皇帝罢了，玉小霜心说。
宫云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些不太相信，除了她，还有谁能扮成皇帝还全身而退的？
有人敲门，原来是第二波菜上来了。
烩肉三鲜，明四喜，一品锅，佛跳墙，蒜香鲍鱼，龙井虾仁，玉小霜睁大了眼睛，惊喜道：“还有海鲜？”
玉小霜可喜欢吃海鲜了，可卫国临海的地方极少，海鲜要运过来，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除了特别爱吃的，或者宫中有需要，才会去采买，平日里一般家中的席面上，外面的酒肆饭庄中，都不会有海鲜。
南宫府的膳食虽然丰盛，可南宫家的人似乎都不喜吃海鲜，玉小霜也没有特立独行非要吃，况且在家的时日也不多，就不给家里添麻烦了，没想到这里却有。
玉小霜吃了一只鲍鱼，幸福地眯起了眼，啊，这熟悉的味道，啊，太美味了。
看着她大快朵颐幸福满满的模样，宫云朔失笑，没想到玉小霜居然如此爱吃海货，也没想到她的幸福如此简单。
立秋暗暗记下小姐的喜好，日后轩中再有新鲜的海货，便让人做了送过去。
宫云朔让立秋先下去，又盛了一碗佛跳墙递给她。
玉小霜连喝了两碗，满足地叹了口气道：“真是太好吃了，你这到里底是个什么去处？连海鲜都供应，一般人可消费不起。”
宫云朔笑了笑，眼角带着些自豪：“这里一楼，专为读书人读书写诗作文轮策而设，为读书人创作增添意境，也为朝廷网罗人才。
二楼三楼的包间，达官显贵，行商巨贾，只要有钱，皆可上来，鱼龙混杂之地，能探知更多的隐秘。他们的私事我可没兴趣，但譬如作奸犯科的把柄，譬如疑难之事，这些在必要之时，都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这海货并非人人都爱，不过总有些猎奇的，或者好这一口的有钱人，他们不在乎钱，只想满足口腹之欲。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这海货只要找到好的进货途径，冰镇了运送过来，就能保证鲜活香嫩。
直接在海边进购海货，价格低廉，只是运送成本高，可到了我这里，经过大厨的一番烹调，利润便翻了几番。但凡吃过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口耳相传，都知晓我这里的海货绝佳，现在，京城中，是独一份。”
玉小霜目光烁烁地看着宫云朔，自己的眼光真好，这男人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果然，宫家人，没一个不聪明的。
宫万笙兄弟不也是聪明万分，才能想出制造出毒香料弑君的计谋吗？他们机关算尽，若不是那个送宫衣的小公公出了点岔子，就投毒成功了，那可就真的天下大乱了。
不过最后还是被宫家的人给打败了，真是造化弄人。
想起楚州之行，玉小霜想到了什么，问道：“有谷雨，又有这云河月畔轩，你日日的膳食肯定美味异常，为何先前我做的吃食，你还那么爱吃？”
难道山珍海味吃多了，她那勉强能见人的手艺反而让他觉得新奇？
说起这个，宫云朔的眼中露出冰冷和阴寒来，他道：“你知道那个王府的情况，日日都需步步为营，吃饭会有人投毒，喝茶也会有人投毒。出门在外，明枪暗箭各种毒药都是家常便饭，有的是侧妃下的手，有的来自端王爷的仇敌，还有的是那些比武败了的一方，因不甘心而私下报复，几乎每天都如履薄冰。
吃饭根本吃不自在，睡觉也睡不安稳，每顿饭都要清明亲自检验过才能吃，却食不知味。
去楚州之时，我让清明留在宫中，和雨水一起为皇帝疗毒，以及提防其他心怀不轨之人，所以我并不十分担心皇帝的身子。
那时，你做了顿饭菜，自己和弟弟妹妹都要吃，自是不会下毒，让我安安稳稳吃了顿饭，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好似以前都味同嚼蜡，就在那一次吃到了人间美味，很不一样，很安心。
在牢中的时候，知晓内情的，知道我不会死，不知晓内情的，也不在意，因而只有你来看我，还带了让我安心的美味膳食，对我一片真心，我怎能不感动……”
提起这个，玉小霜轻哼了一声，却也心疼他以前经历的那些岁月，她仔细地看着宫云朔，眼中泛着盈盈的光，道：“以后，没人会再害你了，你可以安安心心享用美食了，以后，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在一起吃，我食欲好，和我一起吃饭，会特别香。”
这倒是，看着她吃饭，就忍不住想要尝尝，想要多吃一些，越吃越美味，宫云朔的目光微闪，应声好。
二人又说回之前的话题，说到立冬，化名佟越，在礼部任职，现在宫云朔调到了礼部，自然有立冬的辅佐。小雪，影子暗卫，专门盯人，擅长追踪，收集情报，轻功卓越。大雪，擅长易容，她易容的手段比颜四娘更高深，宫云朔得以易容多年，扮成多人，而不露马脚，全靠大雪。
冬至，负责监督暗卫们平常的行动和任务，以及执行赏罚。小寒，擅琴棋书画，擅暗杀，一支墨笔杀人无形。大寒，擅诗词歌赋，擅暗杀，一把折扇御风无影。
“……在朝中任职的，都会配合小满探知一些，我们想知道的，官员们的隐秘。可以说，整个朝野上下，都是一张巨大的情报网，孔方楼的和我的交织在一起，掌握情报就能掌握事情发展走向，进而做出应对。
只是情报网还是不够完整，总有渗透不到的地方，滋生出如阎先生这类蠹虫，祸乱朝纲……”宫云朔的神色有些冷漠，有些复杂。
玉小霜看了他一眼，他好像从未说过，他对待端王爷的感情，那是伤害他姑姑姑父的人，那是不在乎他生死的人，可是这么多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会没有一丝感情吗？
或许某个瞬间有过期许，却被残酷的事实所掐灭，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
玉小霜避开那个名字，只回答前半段道：“情报网再庞大，人力也有限，被查探的人才是数之不尽，若有人刻意避开，便能瞒天过海。只是情报网有没比没有好，总能发挥作用，多探知一分，就能多一线生机，少一点危机，不是吗？”
宫云朔笑了笑，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是，只要去做，总能发挥作用……”
二人相视而笑，后来又上了几道菜，分量虽少，到底品种多样，一顿饭边吃边聊，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玉小霜拍着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宫云朔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二人在立秋的目送下，离了云河月畔，又在街上闲逛消食。
热热的太阳晒得人发软，他们避着太阳，在阴凉处走着，谁都不肯先提分别。
他们之前也一起相处过，他们以后也会经常在一起，可是以往大多互相试探，讨论案情。而今日是他们对彼此认知都更进一步的日子，他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消磨不完的时间，总想再多待一会，多进一步。因为彼此了解的感觉，让人相处融洽，让人沉醉上瘾。
热恋时期，总是会让人忘却一切，只剩下呼吸、心跳和彼此。
不知不觉走到应葶纾家宅子所在的坊市，玉小霜道：“前面就是葶纾的宅院了，我……去找葶纾了，你……”
宫云朔看了眼前面的路，道：“我送你过去吧，应姑娘是你朋友，我总要认认门，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也能尽快联系上。”
人家搞情报的，比较敏感，也因为是自己的朋友才在意，玉小霜心中微暖，点了点头。
她拿出锦囊来，又仔细看了住址，往前寻了过去，有一家单独的院落，寂寥而古朴，有枝叶花藤伸出院墙外，便是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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