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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身中蛊毒

    沐淼心中有了些许猜测,他看着图,快速推测着,山为艮,艮属土,土生金,人形山。

    若把此山当成整个人体来看,艮代表左腿左脚,若是在面部,艮便代表鼻子。

    鹭山对应左腿脚的位置是一片丘陵,沐淼喊了几个人在此处仔细探测,他自己又带了人去人形山的头部。

    这山真的像极了人,面部特征也有些相似,有眼睛、鼻子、嘴,鼻子下端的位置,还有两个并列的山洞。

    之前也搜寻过,两个山洞相连,转一圈便出来了,这次沐淼亲自进去一探。

    宫云朔也跟着一起去了,这山洞确实没有什么异常,走到两个山洞相连之处,沐淼却举着火把凑近了看得仔细,看了一边又看另一边。

    好一会,喊宫云朔过来,让他站在右边转弯的位置,手放在石壁上的某个位置,自己则站在对应的左边,手也放在同样高度的地方。

    宫云朔细看之下,发现自己手按住的地方,有一道深深浅浅的圆形痕迹,应该是个机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用力推了几下却推不下去。

    沐淼道:“单边用力推不下去,我刚刚试了,所以想到咱们一起推,看看是否能打开。”

    沐淼喊着口令,两个人同时用力,圆形轮廓果然是个机关,向前去了两寸,而脚踏着的这方石壁突然向两边移开,沐淼与宫云朔同时下落,一旁的暗卫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却来不及抓住下落的人。

    二人的轻功都不俗,几个借力,很快落了地,火把留在了上面,这里漆黑一片,宫云朔招呼暗卫们下来,心下对沐淼的心细如发和聪慧机智颇为敬佩。

    火把重新燃起,众人这才看清,这算是一方密室,中间有个小祭台,台上放着一把系在手腕上的弩机,一旁还有配套的弩箭,似是玄铁所制,泛着银黑的光,拿起来冰凉沉手。

    宫云朔拍了拍沐淼的肩,沐淼咧嘴笑了笑,又正色问道:“神弩看不出年岁,但这祭台却是是新建的,似乎是有人故意将神弩放在这里,回去问问,是将神弩带回,还是放饵钓鱼?”

    宫云朔了然,几人又退了出来,宫云朔吩咐跟来的几人掩藏守好,其他的人先回王城。

    接近城门口时,沐淼被人拦下,是他父亲沐将军派来的探子,说了几句话,沐淼神情严肃,示意那探子等等,便驱马过来。

    “可是有什么事?”宫云朔关切地问道。

    沐淼皱眉点了点头道:“军中有士兵染了怪病,我父亲急召我回营,我得先走了,有什么事,再与我传信。”

    宫云朔点头:“这是大事,你速去,若是需要相助,只管告诉我们便是。”

    沐淼应下,急急跟着探子走了。

    军中有怪病,这事蹊跷的很,宫云朔眉头渐渐皱起,他吩咐人传信给小满去打探,便往别院而去。

    刚进门,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冷玹突然出现。

    这几日冷玹与宫云朔轮流去巡山,今日恰逢轮到宫云朔,冷玹便陪着景凰入宫。

    景凰和冷玹每日晚膳前才会回来,今日冷玹一人先行回来,玉小霜微讶,问道:“可是凰儿有什么吩咐?”

    冷玹颔首:“大司巫出事了,凰儿请你们带霁月姑娘一同进宫。”

    果然没有一句废话,玉小霜也知事态严峻,去了霁月房中说明情况,霁月赶紧带上药箱,想了想,又叫了清明,霁月陪玉小霜上了马车,宫云朔和冷玹骑马,清明赶车。

    在路上,玉小霜才想起来问宫云朔,今日提早回来,可是有什么收获,宫云朔说找到了,正要去问如何处理,玉小霜了然于心,赶路要紧,不再继续问。

    冷玹有腰牌,没有阻拦,一路到了大司巫的殿中,大司巫躺在床榻上,面色泛着青紫,景凰守在一旁。

    见他们来了,景凰起身,给霁月让位置,霁月听了左手脉,又听了右手,脸色有些难看:“大司巫中毒了,清明,解毒是你擅长的,你快来看看!”

    众人都看着清明,事态紧急,他当仁不让,上前把脉检查情况,面色也不太好,道:“应该是南玥的毒蛊,凶猛的很,中毒者平时没有什么感觉,一旦费心神,便会恍惚,精神难以集中,还可能会出现幻觉。

    大司巫会术法,不太清楚这个毒蛊对术法是否影响,可若是习武之人中此毒蛊,运转内力会让毒渐渐遍布全身,时间久了会经脉错乱,血液逆流,走火入魔而亡……”

    众人惊骇不已,大司巫居然中毒了,景凰眼中悲戚万分,娘亲的命途为何如此悲舛?她连忙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清明神色凝重:“若能将毒蛊逼出,再驱毒,应该可救……只是此毒蛊我先前并未遇到过,家叔也不曾提及。我和师姐联手,反复试验,也可解,只是这毒又凶又急,耽误不得,最好能尽快逼出体外……景大小姐,您不如问问三公主有没有什么法子?”

    一言惊醒梦中人,景凰亲自去请,三公主了解情况后,眉头微蹙,安慰景凰别担心,她有法子。她从内室中取出一些物事,才同景凰一同赶去大司巫那边。

    三公主上前仔细观察大司巫的情况,片刻后又问清明的诊断情况,心中有了底。

    她从带来的物事中取出一块香片来,揭开香炉的盖子,将香片投入进去,将香炉拿到大司巫身侧。

    香片焚烧,烟雾缭绕,她看着白烟眯了眯眼,解释道:“我们南玥毒蛊盛行,一般巫医都知道驱除的法子,却不会轻易透露。蛊虫有很多种,一旦用错解药,更是毒上加毒,错综复杂,万分难解……师父以前教过我一些应对方法,没想到却……”

    却要用在她自己身上,三公主将此话咽下,又取出一个雕花的盒子,她继续道:“按师父的情况,以及你们所说,此蛊虫应该能扰乱人的心神。起初在心脉,喝心脉血,蛊虫极小,人感觉不到,慢慢地会进到脑子里,吸食脑髓,等人感觉到时,已经成了一具空空的躯壳了……”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只觉全身发麻,好似有虫子在身上啃咬一般,都不约而同地磨搓着肩膀。

    景凰深吸一口气,问道:“……师姐,现在用的法子可有效果?”

    三公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若没猜错,应该是有救,若是猜错了……”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说:“这香中有药,是蛊虫最爱的,无论什么蛊虫都会想要接进此香,应该会从身体中爬出来,再以我手中这只雪蟾将蛊虫吞食,蛊虫毁了,才能以绝后患。”

    原来她手中的盒子里是雪蟾,可是此事怎么听都有些匪夷所思,蛊虫进入身体,真的会乖乖出来吗?

    三公主也无心再说话,众人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大司巫发出一声呻吟,似有痛楚,片刻后,嘴唇嗫嚅,有一条似蜈蚣又不似的虫从口中爬出。

    三公主眉头紧锁,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将雪蝉放出,那雪蟾看似老态龙钟,却目光锐利,动作迅捷,猛地扑过去,一口吞了虫子,又自己回到盒子中。

    雪蟾通体的雪白渐渐发黑,它咕咕哼了两声,伏在盒子中不动了。

    霁月事先准备了各种功效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她和清明商议着,将之前炼制的驱毒药丸喂大司巫服下,她便开始为大司巫施针。

    密密麻麻地细银针遍布,霁月一根根地旋转过去,景凰不住地为她擦额角的细汗,直到大司巫吐出几口黑血,霁月才松了口气。

    众人也知道黑血吐出来了,便是毒清除了一部分,也都稍安了心神,清明再次把脉,又将另一种驱毒丸喂大司巫服下,才道:“毒已经清除了大半,师姐的药丸可以压制毒性,只是还需为大司巫配专门的驱毒药和调养的药。”

    景凰舒了一口气:“霁月,清明,今日多亏你们了,可否再劳烦二位亲自为我娘配药煎药?我怕还有人下毒。”

    清明应下,看了看时辰,道:“我这就出去配药,晚间应该能送进来,师姐,你在此照料大司巫,以防再有反复。”

    霁月道好,景凰感激地道谢,让冷玹同清明一同出宫,药煎好了再带进来,这样最快最安全。

    冷玹与清明先回去了,大司巫的面色慢慢恢复了一些,景凰喂了些水给她,霁月守着,几人才到外间说话。

    三公主问道:“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怎么突然就……”

    景凰看了三公主一眼,问道:“师姐,我们来此之前,娘亲平日里可有什么不适?”

    三公主想了想,答道:“师父平日里以精血滋养地脉,自然会有些气虚血亏,我日日会命人送补气血的汤药来,其他的头疼脑热风寒杂症什么的倒是很少有。”

    三公主确实每日都会派人来送汤药,景凰也很感激她对自己娘亲十年如一日的照料。

    听到她如此说,景凰蹙眉道:“近几日陪着娘亲,发现娘亲时而精神恍惚,难以集中精力,想请霁月替她瞧瞧,娘亲却说不用麻烦,只是身体亏损太严重罢了。

    我私下里问了霁月,她也说有可能是过度操劳,心神耗损太重所致。直到我今日算出了娘亲之前一直没有算出来之事,娘亲看到我推演的结果,似大骇,抬手想测算什么,却一下子晕了过去。”

    景凰最近一直跟着大司巫学习奇门数术,没想到她天赋如此高,居然能算出大司巫算不出的事情。

    众人听了面色各异,都觉得大司巫昏迷之事很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