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渊
“站住！”
周浑尖锐的声音突地响起。
独狼三人闻言当即抽刀。
孙羽转过身来，沉声道：“独狼兄，这是何意？”
独狼没有答话，看向周浑。
周浑一双鼠眼滴溜溜在孟楠身上打转，冷笑道：“这小子有问题！”
孙羽一愣。
独狼道：“他是下溪村周家人，对那孟楠十分熟悉。”
孙羽闻言愕然，狐疑地看向孟楠。
孟楠也没解释，单手按住刀柄，对周浑森然一笑，“你认得我？”
周浑打个冷颤，求助地看向独狼。
独狼三人却毫无表示。
在孟楠展露气息后，他们便已归刀入鞘。
因为眼前这人是武者。
且血气浑厚，看着至少入品已有半年。
而被通缉的孟楠小命都难保，又无功法传承，短短半月时间，断无成为武者的可能。
“又他娘的瞎认人！”红带帮那个长脸高个儿年轻弟子嘟囔了一句。
周浑争辩道：“他真的有问题！”
独狼三人无动于衷，脸上反而闪过厌恶之色。
在此之前，周浑已经认错四人，惹了不少是非。
他们早已对周浑不满。
孟楠将独狼三人神情尽收眼底，大步上前，高大身躯如一片乌云罩住了周浑。
“来，你仔细看看，我有什么问题？”
周浑被孟楠身上血气压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没、没…我…看错了！”
“看错了？”
孟楠冷笑连连，“说得轻巧，你这盆脏水泼过来，谁受得起？如今云山这么多人盯着呢，会死人的！”
周浑听到‘死’字，吓得面色煞白，如丧考妣道：“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看错了！”
孟楠抬头看向独狼，道：“这位师兄，在下能否向这人讨个利息？”
独狼面无表情。
他身后那圆脸弟子笑道：“他和我们红带帮可没关系。”
“多谢！”
孟楠大手一探，擒住了周浑肩膀。
周浑哭爹喊娘地向独狼求援。
独狼给了他三两银子，让他指认孟楠。
还承诺若真的抓到孟楠，便再给他五十两。
先前他因为贪心乱认人，惹了祸，都是独狼出面帮忙化解的。
然而这一次再无人帮他。
周浑彻底慌了。
“好汉饶命！”
“我是下溪村周家人！”
“县衙捕头周渊是我大哥！”
他求饶声中又带着威胁。
咔嚓一声！
孟楠置若罔闻，直接捏碎了他的肩骨。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一条胳膊。”
说着话，孟楠又捏断周浑手肘手腕。
周浑脸涨得发紫，疼得浑身痉挛，已哭不出声了。
孟楠丢下周浑，对红带帮三人略是抱拳，往外走去。
快出山谷时，他听到谷内有怒斥声混杂着周浑的哀嚎传来。
“滚吧，不需要你了！”
“屁用没有，为了几两银子，就会胡乱咬人！若非看在周捕头的面上，像你这等腌臜货色，老子早一刀剁碎喂野狗了！”
孟楠脚步微顿。
孙羽低声道：“算了，犯不着和一个小人纠缠，更何况还是周家人…而且也别觉得红带帮的人好说话，多做多错，容易犯忌讳。”
他也认为周浑是在胡乱攀咬。
“也就是孙师兄劝着，否则我一定宰了这狗东西！”
孟楠余怒未消，但从善如流，给足了孙羽面子。
孙羽摇头叹道：“你这个脾气啊…”
他本想劝导一番，但突又想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嫉恶如仇，不禁恍惚了一下。
到底从何时起，自己没了棱角？
孙羽一时间心情复杂，改口道：“我们先在这附近搜寻，看能不能找到孟楠踪迹线索。”
“好！”
孟楠一副唯孙羽马首是瞻的小弟模样。
孙羽对孟楠愈感亲近。
“不管追捕结果如何，你落户之事，都包在我身上！”孙羽再一次给出承诺，比起先前，明显郑重得多。
孟楠大喜，拍着胸脯道：“有孙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日必须帮你抓住孟楠那小子！”
“哪有那么容易…”
孙羽摇头一笑，从谷口开始仔细探查，没多久便寻到了线索。
“这边！”
孙羽大喜过望。
孟楠跟着他往西而去，很快又折向北，随后往南，再往东。
一抬头，发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
孙羽面色难看，低声骂道：“这个姓孟的小子不愧是猎户出身，当真狡猾如狐！”
孟楠摸摸鼻子，忍下打喷嚏的冲动。
孙羽没有放弃，继续搜寻。
期间孟楠偶有‘关键发现’，孙羽顺着新线索追往深山。
只是最终又断了线索。
“这个方向…”
孙羽皱眉看着眼前深涧，面色凝重。
孟楠疑惑道：“孙师兄，怎么了？”
孙羽道：“这是去往鬼渊的路！”
孟楠惊诧道：“鬼渊？”
“韩老弟是外乡人，或许不知，百年前甲子叛乱，曾有数万判军埋骨于此，养出了极煞，成为大凶之地。
神朝虽派人肃清过，但如今时日渐久，阴煞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渊内邪祟妖兽众多，极其危险！
而且鬼渊还藏着一支来历神秘的圣火教，县中屡次围剿，不但没有覆灭，反而使其壮大，邪门得很！”
孙羽摇头叹气，“看来那孟楠走投无路，进了鬼渊！”
“真是找死！”孟楠不屑说道。
孙羽道：“那倒未必，这几日追捕下来，我观此子心思缜密，非等闲之辈，如今又有秘宝在身，若被圣火教吸纳，说不定真能绝境逢生。”
孟楠神色古怪道：“孙师兄对姓孟的评价很高啊！”
“若非那能治愈邪毒的疗伤秘宝，我才不会参与此事，只会拍手称快！
周家人…呵…”
孙羽轻蔑一笑，毫不掩饰对周家的鄙夷。
“孙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先将消息放出去，我再多找点帮手，浑水摸鱼…若再找不到，只能说天意如此！”
孙羽没有贸然进入山涧。
孟楠自无不可，同时有些好奇，孙羽为何对这疗伤秘宝这么上心？
他看眼渐晚的天色，心中冷冷一笑。
“周浑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虎口了吧！”
先前他折断周浑胳膊只是虚晃一招，实则是为了给他下药。
孟家家传秘药，诱虎香！
由二十三种草药炼制而成，人鼻难辨，却对嗅觉灵敏的虎豹有莫大吸引力！
周浑对他恨之入骨，即便他做了伪装，周浑依然起了疑心。
孟楠又怎可能放他回去？
“可惜不能亲手杀了，还是会有隐患…”
“那小子绝对有问题！”
“呸！红带帮的蠢货，活该你们找不到人！”
“嘶！好疼！”
“我得赶紧回去找周捕头禀报，如果真的是姓孟的贱种，就是大功一件！”
山道上，丑脸被打成猪头的周浑一瘸一拐的走着，边走边骂。
途径一处乱岭时，骤起腥风。
周浑打个冷颤，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谁？”
周浑惊恐地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
虚惊一场？
周浑长松一口气，加快脚步疾行。
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人影。
周浑凝目一看，认出是周家请来的帮手，当即大喜，挥手欲喊。
只是还未出声，便听得身后一声低吼，腥臭气息将他包裹。
周浑瞬间脊背发凉，还未有何动作，便被一张血口咬住了后颈。
啊！
周浑凄厉惨叫。
一只巨大黑影叼着周浑遁入山岭。
“好像是周浑！”
“救不救？”
“救个屁，一个泼皮死了就死了。”
“妈的，那姓孟的该不会也被山虎吃掉了吧，都半月了，毛都没见到！”
“再找三天，找不到就走！”
“哎，晦气！”
“走，去猎了山虎，今天好歹也算有所收获！”
几人骂骂咧咧去追山虎，浑然不知心心念念的线索就在眼前。
周浑尖锐的声音突地响起。
独狼三人闻言当即抽刀。
孙羽转过身来，沉声道：“独狼兄，这是何意？”
独狼没有答话，看向周浑。
周浑一双鼠眼滴溜溜在孟楠身上打转，冷笑道：“这小子有问题！”
孙羽一愣。
独狼道：“他是下溪村周家人，对那孟楠十分熟悉。”
孙羽闻言愕然，狐疑地看向孟楠。
孟楠也没解释，单手按住刀柄，对周浑森然一笑，“你认得我？”
周浑打个冷颤，求助地看向独狼。
独狼三人却毫无表示。
在孟楠展露气息后，他们便已归刀入鞘。
因为眼前这人是武者。
且血气浑厚，看着至少入品已有半年。
而被通缉的孟楠小命都难保，又无功法传承，短短半月时间，断无成为武者的可能。
“又他娘的瞎认人！”红带帮那个长脸高个儿年轻弟子嘟囔了一句。
周浑争辩道：“他真的有问题！”
独狼三人无动于衷，脸上反而闪过厌恶之色。
在此之前，周浑已经认错四人，惹了不少是非。
他们早已对周浑不满。
孟楠将独狼三人神情尽收眼底，大步上前，高大身躯如一片乌云罩住了周浑。
“来，你仔细看看，我有什么问题？”
周浑被孟楠身上血气压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没、没…我…看错了！”
“看错了？”
孟楠冷笑连连，“说得轻巧，你这盆脏水泼过来，谁受得起？如今云山这么多人盯着呢，会死人的！”
周浑听到‘死’字，吓得面色煞白，如丧考妣道：“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看错了！”
孟楠抬头看向独狼，道：“这位师兄，在下能否向这人讨个利息？”
独狼面无表情。
他身后那圆脸弟子笑道：“他和我们红带帮可没关系。”
“多谢！”
孟楠大手一探，擒住了周浑肩膀。
周浑哭爹喊娘地向独狼求援。
独狼给了他三两银子，让他指认孟楠。
还承诺若真的抓到孟楠，便再给他五十两。
先前他因为贪心乱认人，惹了祸，都是独狼出面帮忙化解的。
然而这一次再无人帮他。
周浑彻底慌了。
“好汉饶命！”
“我是下溪村周家人！”
“县衙捕头周渊是我大哥！”
他求饶声中又带着威胁。
咔嚓一声！
孟楠置若罔闻，直接捏碎了他的肩骨。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一条胳膊。”
说着话，孟楠又捏断周浑手肘手腕。
周浑脸涨得发紫，疼得浑身痉挛，已哭不出声了。
孟楠丢下周浑，对红带帮三人略是抱拳，往外走去。
快出山谷时，他听到谷内有怒斥声混杂着周浑的哀嚎传来。
“滚吧，不需要你了！”
“屁用没有，为了几两银子，就会胡乱咬人！若非看在周捕头的面上，像你这等腌臜货色，老子早一刀剁碎喂野狗了！”
孟楠脚步微顿。
孙羽低声道：“算了，犯不着和一个小人纠缠，更何况还是周家人…而且也别觉得红带帮的人好说话，多做多错，容易犯忌讳。”
他也认为周浑是在胡乱攀咬。
“也就是孙师兄劝着，否则我一定宰了这狗东西！”
孟楠余怒未消，但从善如流，给足了孙羽面子。
孙羽摇头叹道：“你这个脾气啊…”
他本想劝导一番，但突又想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嫉恶如仇，不禁恍惚了一下。
到底从何时起，自己没了棱角？
孙羽一时间心情复杂，改口道：“我们先在这附近搜寻，看能不能找到孟楠踪迹线索。”
“好！”
孟楠一副唯孙羽马首是瞻的小弟模样。
孙羽对孟楠愈感亲近。
“不管追捕结果如何，你落户之事，都包在我身上！”孙羽再一次给出承诺，比起先前，明显郑重得多。
孟楠大喜，拍着胸脯道：“有孙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日必须帮你抓住孟楠那小子！”
“哪有那么容易…”
孙羽摇头一笑，从谷口开始仔细探查，没多久便寻到了线索。
“这边！”
孙羽大喜过望。
孟楠跟着他往西而去，很快又折向北，随后往南，再往东。
一抬头，发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
孙羽面色难看，低声骂道：“这个姓孟的小子不愧是猎户出身，当真狡猾如狐！”
孟楠摸摸鼻子，忍下打喷嚏的冲动。
孙羽没有放弃，继续搜寻。
期间孟楠偶有‘关键发现’，孙羽顺着新线索追往深山。
只是最终又断了线索。
“这个方向…”
孙羽皱眉看着眼前深涧，面色凝重。
孟楠疑惑道：“孙师兄，怎么了？”
孙羽道：“这是去往鬼渊的路！”
孟楠惊诧道：“鬼渊？”
“韩老弟是外乡人，或许不知，百年前甲子叛乱，曾有数万判军埋骨于此，养出了极煞，成为大凶之地。
神朝虽派人肃清过，但如今时日渐久，阴煞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渊内邪祟妖兽众多，极其危险！
而且鬼渊还藏着一支来历神秘的圣火教，县中屡次围剿，不但没有覆灭，反而使其壮大，邪门得很！”
孙羽摇头叹气，“看来那孟楠走投无路，进了鬼渊！”
“真是找死！”孟楠不屑说道。
孙羽道：“那倒未必，这几日追捕下来，我观此子心思缜密，非等闲之辈，如今又有秘宝在身，若被圣火教吸纳，说不定真能绝境逢生。”
孟楠神色古怪道：“孙师兄对姓孟的评价很高啊！”
“若非那能治愈邪毒的疗伤秘宝，我才不会参与此事，只会拍手称快！
周家人…呵…”
孙羽轻蔑一笑，毫不掩饰对周家的鄙夷。
“孙师兄，接下来怎么办？”
“先将消息放出去，我再多找点帮手，浑水摸鱼…若再找不到，只能说天意如此！”
孙羽没有贸然进入山涧。
孟楠自无不可，同时有些好奇，孙羽为何对这疗伤秘宝这么上心？
他看眼渐晚的天色，心中冷冷一笑。
“周浑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虎口了吧！”
先前他折断周浑胳膊只是虚晃一招，实则是为了给他下药。
孟家家传秘药，诱虎香！
由二十三种草药炼制而成，人鼻难辨，却对嗅觉灵敏的虎豹有莫大吸引力！
周浑对他恨之入骨，即便他做了伪装，周浑依然起了疑心。
孟楠又怎可能放他回去？
“可惜不能亲手杀了，还是会有隐患…”
“那小子绝对有问题！”
“呸！红带帮的蠢货，活该你们找不到人！”
“嘶！好疼！”
“我得赶紧回去找周捕头禀报，如果真的是姓孟的贱种，就是大功一件！”
山道上，丑脸被打成猪头的周浑一瘸一拐的走着，边走边骂。
途径一处乱岭时，骤起腥风。
周浑打个冷颤，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谁？”
周浑惊恐地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看到。
虚惊一场？
周浑长松一口气，加快脚步疾行。
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人影。
周浑凝目一看，认出是周家请来的帮手，当即大喜，挥手欲喊。
只是还未出声，便听得身后一声低吼，腥臭气息将他包裹。
周浑瞬间脊背发凉，还未有何动作，便被一张血口咬住了后颈。
啊！
周浑凄厉惨叫。
一只巨大黑影叼着周浑遁入山岭。
“好像是周浑！”
“救不救？”
“救个屁，一个泼皮死了就死了。”
“妈的，那姓孟的该不会也被山虎吃掉了吧，都半月了，毛都没见到！”
“再找三天，找不到就走！”
“哎，晦气！”
“走，去猎了山虎，今天好歹也算有所收获！”
几人骂骂咧咧去追山虎，浑然不知心心念念的线索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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