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摊牌
“不打了…不打了…”
院中，楚竹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身上关节无一处不疼！
距离他承诺与孟楠切磋，已过去三日。
第一日他还热情高涨，但交手一次后，他便后悔了。
这个姓韩的就是个怪物！
大家同样都是炼皮武者，他力气怎这么大？
已经不输炼肉武者！
而且他不但力大，招式还极其阴损，招招致命。
饶是楚竹已是炼皮巅峰，武道根基浑厚，每天切磋完都要躺半天才能恢复。
挨了三天打，楚竹终于扛不住了。
孟楠撇撇嘴，意犹未尽，激道：“你这人忒不爽利，藏着掖着不用全力，若是传出去，岂不有损你在帮中的威望？”
楚竹翻个白眼，并不上当。
他的确有所隐藏，但那是保命底牌，岂会切磋时随意使用？
不过楚竹到底是年轻人，看不惯这位韩师兄嚣张的嘴脸，气呼呼说道：“你莫要嚣张，下月铁牛那武痴回来，你可不要怂！”
孟楠冷笑道：“你若找个炼皮境界以上的高手，我肯定怂。”
“放心，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铁牛是炼皮武者！”
楚竹这次真被气着了，一刻也不想多待，大步离去。
出了小院，楚竹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暗巷酒坊，径直去了里屋。
“孙师兄！”
楚竹唤了一声。
正在饮酒的孙羽起身相迎，问道：“如何？”
楚竹先喝了半碗酒，缓了口气，这才道：“那韩立肯定做了伪装，黄枯草的味道特殊，他再怎么遮掩，一出汗也要露馅。”
孙羽负手在屋内踱步。
“我和他先在林中偶遇，他主动说出孟楠藏身之处。
随后在那山谷，我们遇到了周浑。
我已查证过，周浑曾被孟楠殴打，吐血躺了半月，对孟楠恨之入骨。
当日周浑说‘韩立’有问题，我和红带帮的独狼因为他是武者，都不信，结果当日周浑便被山虎吃了！
再然后在那谷口搜寻孟楠踪迹，好几次都是他的发现，我才一路追到鬼渊的…这一切细想起来，真是太巧了！”
孙羽越想越觉得蹊跷，又问道：“他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楚竹道：“他除了采买，找柳爷讨教武技，其他时间几乎闭门不出。”
“真是能忍啊！”
孙羽已将这位韩老弟代入到了孟楠的身份，不禁冷笑连连。
楚竹却道：“我反而觉得他不是孟楠。”
“为何？”
孙羽不解，因为一开始便是楚竹发现了端倪，大胆猜测‘韩立’可能是孟楠。
他那时不信。
如今他信了，楚竹反而改了看法。
“他血气太强了，根本不可能是刚入品的武者！”
楚竹揉揉酸痛的臂膀，又暗骂了一声‘怪物’。
孙羽默然片刻，道：“或许是因为有奇遇？”
楚竹摇头道：“我原本也是这般认为，可他不但血气强大，根基也极为浑厚，丝毫不弱于我…”
“这…”
孙羽再次沉默。
纵有奇遇，修为短时间暴涨，根基也必然虚浮，和磨砺沉淀得来的境界差别明显。
楚竹既然这么说了，便不会有错。
“或许…”
孙羽顿了半天，也没能想出说辞，神色一颓，喝口酒，却没什么滋味。
楚竹道：“从鬼渊得来的那些灵药没有效用？”
“有效，但也有限，解决不了根本。”
孙羽抹了把脸，沉声道：“不管是不是，再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走！
咱们直接找他摊牌！
若他真是孟楠，所虑者无非自身性命，咱们便给他承诺！
若不是，就当交个朋友，也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楚竹道：“待会动静小点，别惊到柳爷，他现在和柳爷关系处得不错。”
孙羽埋怨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柳爷那处宅子？”
“那不是为了找个由头，和柳爷缓和关系嘛，而且老孔就在青柳巷住，也方便监视。”
楚竹叹口气，有些后悔。
二人出了酒馆，直奔青柳巷，院中却没人。
……
孟楠沽了一壶酒，边喝边在街巷闲逛，同时走桩淬皮。
于他来说，这便是修行。
他目光隐晦地扫视道旁，在当日放粥的泥水巷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大头！
他每次外出采买，都会这般借着闲逛的幌子，和大头远远的见一面。
二人默契地不说话。
孟楠去了酒楼，在临窗雅间落座，暗中观察了小半天，也没看到监视大头的那个公人，而且也发现其他可疑之人。
“最近几次都是如此，看来周渊已经放弃大头这个饵了…
只是大头的状态不太对！”
孟楠发现大头病恹恹的，脏兮兮的脸上罩着一层黑气，绝非饥饿造成的！
很可能…中毒了！
“姓周的！”
孟楠心中愤懑。
他付了饭钱，将没吃完的肉饼和烧鸡打包带上，起身下楼，有意地往乞丐聚集的小巷子走去。
“是给我们肉包子吃的大哥哥！”
有眼尖的乞丐认出了孟楠，闻到他手中油纸散出的香味，留着口水围了上来。
但他们又十分害怕，不敢靠太近。
孟楠似喝醉了，眼看着要栽倒，一个乞丐手疾眼快，上前扶了一把。
“给、给…你们烧鸡吃…”
孟楠将油纸丢给乞丐们，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去青柳巷！”
孟楠趁乱对大头儿耳语一句，而后踉跄着离去。
大头等了许久，才一瘸一拐的沿街乞讨，变换着方向往青柳巷而去。
“孙师兄！”
孟楠一进青柳巷，远远的看到两人守着巷口，仔细一看，却是孙羽和楚竹。
“孙师兄何时回镇上的？”
孟楠大步上前，态度亲热。
孙羽瞥眼对面柳爷住的小院，笑道：“刚回来不久，办点事，待会还要去山里…这不是担心你住的不习惯，就过来看看。”
孟楠将二人让进院内，端来瓜果，“孙师兄，楚师弟，稍等片刻，我去买些下酒菜，咱们喝两杯。”
“不用麻烦了。”
孙羽拉住孟楠，有意无意叨住了他手腕，“韩老弟，咱们开诚布公聊两句。”
孟楠道：“聊什么？”
孙羽死死盯着他，说道：“你的身份。”
孟楠愣了一下，而后直接坦诚道：“对不起，孙师兄，我骗了你。”
“……”
孙羽和楚竹面面相觑，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顿时咽了回去。
这就招了？
院中，楚竹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身上关节无一处不疼！
距离他承诺与孟楠切磋，已过去三日。
第一日他还热情高涨，但交手一次后，他便后悔了。
这个姓韩的就是个怪物！
大家同样都是炼皮武者，他力气怎这么大？
已经不输炼肉武者！
而且他不但力大，招式还极其阴损，招招致命。
饶是楚竹已是炼皮巅峰，武道根基浑厚，每天切磋完都要躺半天才能恢复。
挨了三天打，楚竹终于扛不住了。
孟楠撇撇嘴，意犹未尽，激道：“你这人忒不爽利，藏着掖着不用全力，若是传出去，岂不有损你在帮中的威望？”
楚竹翻个白眼，并不上当。
他的确有所隐藏，但那是保命底牌，岂会切磋时随意使用？
不过楚竹到底是年轻人，看不惯这位韩师兄嚣张的嘴脸，气呼呼说道：“你莫要嚣张，下月铁牛那武痴回来，你可不要怂！”
孟楠冷笑道：“你若找个炼皮境界以上的高手，我肯定怂。”
“放心，我才没那么小肚鸡肠，铁牛是炼皮武者！”
楚竹这次真被气着了，一刻也不想多待，大步离去。
出了小院，楚竹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暗巷酒坊，径直去了里屋。
“孙师兄！”
楚竹唤了一声。
正在饮酒的孙羽起身相迎，问道：“如何？”
楚竹先喝了半碗酒，缓了口气，这才道：“那韩立肯定做了伪装，黄枯草的味道特殊，他再怎么遮掩，一出汗也要露馅。”
孙羽负手在屋内踱步。
“我和他先在林中偶遇，他主动说出孟楠藏身之处。
随后在那山谷，我们遇到了周浑。
我已查证过，周浑曾被孟楠殴打，吐血躺了半月，对孟楠恨之入骨。
当日周浑说‘韩立’有问题，我和红带帮的独狼因为他是武者，都不信，结果当日周浑便被山虎吃了！
再然后在那谷口搜寻孟楠踪迹，好几次都是他的发现，我才一路追到鬼渊的…这一切细想起来，真是太巧了！”
孙羽越想越觉得蹊跷，又问道：“他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楚竹道：“他除了采买，找柳爷讨教武技，其他时间几乎闭门不出。”
“真是能忍啊！”
孙羽已将这位韩老弟代入到了孟楠的身份，不禁冷笑连连。
楚竹却道：“我反而觉得他不是孟楠。”
“为何？”
孙羽不解，因为一开始便是楚竹发现了端倪，大胆猜测‘韩立’可能是孟楠。
他那时不信。
如今他信了，楚竹反而改了看法。
“他血气太强了，根本不可能是刚入品的武者！”
楚竹揉揉酸痛的臂膀，又暗骂了一声‘怪物’。
孙羽默然片刻，道：“或许是因为有奇遇？”
楚竹摇头道：“我原本也是这般认为，可他不但血气强大，根基也极为浑厚，丝毫不弱于我…”
“这…”
孙羽再次沉默。
纵有奇遇，修为短时间暴涨，根基也必然虚浮，和磨砺沉淀得来的境界差别明显。
楚竹既然这么说了，便不会有错。
“或许…”
孙羽顿了半天，也没能想出说辞，神色一颓，喝口酒，却没什么滋味。
楚竹道：“从鬼渊得来的那些灵药没有效用？”
“有效，但也有限，解决不了根本。”
孙羽抹了把脸，沉声道：“不管是不是，再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走！
咱们直接找他摊牌！
若他真是孟楠，所虑者无非自身性命，咱们便给他承诺！
若不是，就当交个朋友，也没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楚竹道：“待会动静小点，别惊到柳爷，他现在和柳爷关系处得不错。”
孙羽埋怨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柳爷那处宅子？”
“那不是为了找个由头，和柳爷缓和关系嘛，而且老孔就在青柳巷住，也方便监视。”
楚竹叹口气，有些后悔。
二人出了酒馆，直奔青柳巷，院中却没人。
……
孟楠沽了一壶酒，边喝边在街巷闲逛，同时走桩淬皮。
于他来说，这便是修行。
他目光隐晦地扫视道旁，在当日放粥的泥水巷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大头！
他每次外出采买，都会这般借着闲逛的幌子，和大头远远的见一面。
二人默契地不说话。
孟楠去了酒楼，在临窗雅间落座，暗中观察了小半天，也没看到监视大头的那个公人，而且也发现其他可疑之人。
“最近几次都是如此，看来周渊已经放弃大头这个饵了…
只是大头的状态不太对！”
孟楠发现大头病恹恹的，脏兮兮的脸上罩着一层黑气，绝非饥饿造成的！
很可能…中毒了！
“姓周的！”
孟楠心中愤懑。
他付了饭钱，将没吃完的肉饼和烧鸡打包带上，起身下楼，有意地往乞丐聚集的小巷子走去。
“是给我们肉包子吃的大哥哥！”
有眼尖的乞丐认出了孟楠，闻到他手中油纸散出的香味，留着口水围了上来。
但他们又十分害怕，不敢靠太近。
孟楠似喝醉了，眼看着要栽倒，一个乞丐手疾眼快，上前扶了一把。
“给、给…你们烧鸡吃…”
孟楠将油纸丢给乞丐们，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去青柳巷！”
孟楠趁乱对大头儿耳语一句，而后踉跄着离去。
大头等了许久，才一瘸一拐的沿街乞讨，变换着方向往青柳巷而去。
“孙师兄！”
孟楠一进青柳巷，远远的看到两人守着巷口，仔细一看，却是孙羽和楚竹。
“孙师兄何时回镇上的？”
孟楠大步上前，态度亲热。
孙羽瞥眼对面柳爷住的小院，笑道：“刚回来不久，办点事，待会还要去山里…这不是担心你住的不习惯，就过来看看。”
孟楠将二人让进院内，端来瓜果，“孙师兄，楚师弟，稍等片刻，我去买些下酒菜，咱们喝两杯。”
“不用麻烦了。”
孙羽拉住孟楠，有意无意叨住了他手腕，“韩老弟，咱们开诚布公聊两句。”
孟楠道：“聊什么？”
孙羽死死盯着他，说道：“你的身份。”
孟楠愣了一下，而后直接坦诚道：“对不起，孙师兄，我骗了你。”
“……”
孙羽和楚竹面面相觑，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顿时咽了回去。
这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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