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阿莱西娅
男孩走了，和他的妈妈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袁越一只手托着男孩的脸庞，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男孩脸上的血痂，“不要悲伤，不要痛苦，此刻世间的一切苦难都与你无关。”
袁越抱起男孩的身体，那个小小的身躯轻的仿佛像是抱着一团空气，他只能紧紧的同时又小心翼翼的将男孩的身体搂进怀里，以防那早已被现实伤的千疮百孔的身体突然破碎。
他带着男孩一步一步沿着通道向上走去。
突然，袁越有感而发——
“我不是救世主，我也不会拯救任何人，这个世界向来没有真正的救世主。天救自救者，这是何其的悲哀，每一个生命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奇迹，但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只会在默默无闻中归于尘土。”
“而那些掌权者，高位者，自以为是者，行诸暴力者……他们也没有奇迹，他们只是比别人提前一步拿起了武器，然后将它理所应当的砸向了别人。侵害，争斗，杀戮，这是生命存续的手段，这便是苦难之一。”
袁越拾阶而上，每走一步就会说一句话，而每说一句话，袁越的双眼就越清明透彻，他的双眼所看到的似乎不是地底的黑暗无光，那双眼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在一开始就锁定好了自己的敌人。
“若是自强者自然会自救，若是自救者自然会自强，而我，与他们皆不同。但我会拯救和帮助他们，因为这样更简单。而他们也会去拯救更多的人。那其他人呢……很遗憾，这是个无休止的问题。”
“这是人类的苦难，而苦难是属于人类的黄昏，这是人类在所有的美好希望的白日中所沉淀的混乱，那是人性中的黑暗在反噬前的倒影。这是人类无论如何也无处可躲，并且必须经历的一劫，而在这种苦难与混乱过后，真正的永夜还远未到来。”
“苦难与美好永远一体，无论是谁都无法分割这样的现实。所以我放弃了，我无法改变这一切，我甚至无法拯救自己，那个名为时代的残破机器从未被人类改变过，所以我在的世界是腐烂的，那里的人们没有改变自己的力量，他们只能尽量的保存希望，并将希望留给自己的后代，同时还有提防自己身边的人不要发了疯。”
砰——！一声声闷响，伴随着脚下的震动从上方传来，在那巨大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的惨叫。
“实话告诉你吧，我憎恨人类，我又喜爱着人类，所以我将视线从人类移开。我抛弃了自己的一切，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从那名为人生的舞台上跳下，回头欣赏起那幕前的表演，看着‘我’在上面表演。讲真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也去观赏一下，因为那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烂俗的表演，保证能让你这可怜的小家伙也哈哈大笑。”
袁越在通道中自言自语说着，尤其是当他谈到自己的人性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那放肆的笑声中。
同时袁越的心相世界里，“人”的本我猛的剧烈颤抖起来，在白光的束缚之下，一个又一个的形象不停的转换，或是青年，少年，老年，中年……一丝或红或黄的光从那几个形象紧闭的双眼中渗出。
白光的束缚也变得更为明显，甚至变化出一只又一只的巨手，死死的按住了那几个人形。在白光的压制中，人的反抗越来越小，那眼中渗出的光也逐渐暗淡。
这时，突然一声狼嚎响起，心相世界的上方一片黑暗奔腾而出，化作一道洪流飞流直下，其中在最前端的是一轮巨大的碧绿色月亮，月亮狠狠的撞击在白光上。
咔嚓一声，白光的束缚出现了一道裂痕，那“人”猛的将自身分开化作了四个不同阶段的人形，四个人形同时向那道裂缝撞去，巨大的撞击声中，连整个心相世界都在晃动，终于，一个小洞出现在那坚不可摧的白光之上出现，而3/4的人形也已经消失化为萎靡的“人”。
但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形却从那道小洞中探出头来，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将那即将消散的或红或黄的光芒射出。
光芒瞬间洞穿了白光的屏障，穿过心相世界，直奔袁越而去。
“……！！！”袁越一怔，停下了自己跟那个男孩讲述的一些童话故事，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怀中的男孩，突然，一道或红或黄的光芒穿过他的眼睛射向男孩的身体。
“……什么？”袁越皱眉，但紧接着心相世界的回应让他知晓了这一切，“人’自我演化了，奇怪，莫不是我刚才的那一番的自我感悟，可是那番话我早在上辈子就明白了。哦，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嗯……也是。跟心灵之光有关的东西怎么解释也不奇怪。”
轰——！像什么东西倒塌了一样，袁越所在的通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扑鼻的血腥味已经浓郁到刺鼻的地步。
袁越知道时间不多了，上面的吸血鬼应该将那小山中的所有人都屠杀殆尽了。
袁越再度迈起脚步，但他没有注意到，方才射进小男孩身上的那道光芒，在体内转了一圈后，猛的从男孩脑袋当中窜了出去，并在墙壁上的一处火把的橙光当中折射出来。
火把的光芒在上方冲击所带来的风压下隐时现，而在某一次的闪烁中，一个小小的模糊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袁越的身边。
那小小的身影缓缓的伸出双手，一只抓住了袁越的衣角，一只伸向虚空，仿佛牵住了什么。
袁越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怔，恍惚间，他感觉有什么拉柱了自己，同时伴随着那个感觉一起的，还有一股不舍和感激的情绪……
片刻后，袁越停在通道的尽头前，面前碎石与残破的大门互相遮掩，在那几步之外，黑夜依旧，透过残破的洞口望向天空，今天的夜晚似乎没有星星。
“所以，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袁越转过头来，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小小的模糊身影。
男孩明显愣了一下，小小的头颅明显扬起一个弧度，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但看着袁越那双通透的眼睛，男孩急忙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片虚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对着袁越深深的鞠了一躬。
“嗯，哦……啊。没事，不用客气。”袁越笑着挥挥手，“在那个世界要好好的跟在自己妈妈身边哦。”他空出一只手，摸了一下那个男孩的脸颊，那构成男孩模糊身影的橙黄色光芒如同墙上火把在地面的倒影，袁越的手穿了过去。
“对了！”袁越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在临走前我最后教你一点吧，你要去学会看透世间的本质，很多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东西，它的本质只不过是一坨狗屎，就比如我说自己不是救世主，不会拯救别人。但是呢！”
袁越嘿嘿一笑，大步流星的向地面走去，接着一脚踹开了那扇只剩一半的大门。
然后袁越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面前那个正拖着一堆尸体走过来的吸血鬼，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我其实也会去拯救别人，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去赋予那些被我拯救的人，一个我最喜欢的结局——”
“吼——！”那巨大的噪音已经让吸血鬼已经发现了他的猎物，而且不知为何，当他那猩红的双眼所看到这个身影时，就莫名显得的可憎。
疯狂再一次涌上他的大脑，萨特猛的扔开自己手上的尸体，将那被血液所包裹改造，显得粗大的四肢扑向地面。
一阵腥风袭来。
萨特在地面划出一道道裂痕，扑向了他的猎物，将自己的口器扩张到极致，萨特要一口咬下那人的脑袋。
但就在萨特即将扑到那个人的面前时，他看到那人手指前方的一点白光，他看到那人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不迫的说了几个他虽然听不懂，但是莫名了解的词语——
“那就是死亡！”
袁越指尖的光芒瞬间放大。
一秒钟，或者说是一瞬间，萨特眼中的世界便被白光所吞噬，紧接着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在他身上，萨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卡西米尔的征战骑士用尽全力的冲锋击中了一般，那无法形容的巨力直接带他离开地面，随后猛的将他灌入地下。
然后，剧烈的灼烧感出现，那白光仿佛火焰一般瞬间烧干了萨特身上的血液，无孔不入的炙热感穿透萨特的四肢百骸，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开始倒流，萨特看着自己的过往和记忆在眼一一浮现，并停留在了30年前，停在了那个死亡如影随形的时间。
白光现世，在这个除了夜晚中，一轮白色的太阳从荒地上升起。
5秒后，袁越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他刚才只不过是从自己的心相世界中放出了1000平方米的范围，袁越并没有用于直接攻击的手段，所以看起来只不过是他释放了一个直径10米长的圆球，然后带着萨特滚了几圈而已。
不过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大半身体都埋在地下的吸血鬼，就知道这次效果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咳咳，咳。”萨特那被白光灼烧的残破不堪的身体从地下缓缓的爬出来，那光芒的灼烧伤害让他只能在喉咙中发出一些不明的声音，好在这白光只存在了数秒钟，就是在持续上几秒，萨特就真的感觉自己要被燃烧殆尽了。
好几分钟过去，萨特才慢慢的缓过神来，疼痛带来的刺激感，甚至将大脑中的疯狂都彻底抹平。当他回过神来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幕是多么的相似。
“白光……白？白光？……那，个太阳！”萨特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面前正抱着一个男孩的人，而这男人在这几分钟内就这么一脸从容的看着自己。
这震惊变转化为了暴怒。
“是你干的！这白光是你的！是你偷走了我的祭坛！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偷走了我的希望！我的未来！”萨特那双腥红的仿佛要滴出鲜血的双眼死死的看着袁越，那原本被疼痛抹平的疯狂又开始再度沸腾。
萨特用力的支撑起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着袁越走去。
“还给我！把我的一切还给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扯断你的四肢！我要挖出你的心脏！我要把你变成感染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萨特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其声音也越来越非人。
萨特猛摔倒在地上，身体无法支撑，萨特就用自己的爪子死命的往前爬着，但即便如此，他与袁越之间的几米之差，此时却仿佛生死一般遥远。
“你要我还给你是吗？可以啊。”袁越将手中的男孩轻轻放在一旁，对其说道：“稍微等我一会，我去给你筹备一场盛大的葬礼。”
然后手中黑光一现，一根套马绳便出现在他手中，紧接着扬手一甩，这绳子就紧紧的套在了萨特的脖子上。
“跟我来吧，带你去个你想去的地方，等到地点了，我再把你的老相好还给你。”接着袁越拽着那根套马绳，围绕起这个废墟移动起来，当他绕过这个废墟的一半时，便在远处看见了一个已经快要消散的路灯。
“还好做了个标记，不然就真的找不到了呢。”袁越嘀咕了一句，然后牵起半死不活的萨特加速奔跑起来。
砰——！的一声，萨特残破的身体像是被甩垃圾一样，猛的甩向了那个电线杆的所在地。
到位，刹车，转身，甩货。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袁越拍了拍手，“喂喂喂，到地点了。还活着不？”
“咳咳咳……咳咳咳咳，我要……杀了你！……还，给我！……”
“好啊。”袁越十分干脆利落的回道，接着他腾腾腾的往后跑了五十多米，然后用双手比划了一下，随后立起一根大拇指对向萨特。
“准备好了吗！你的老相好和未来要来见你了！”袁越大声的对着远处了萨特喊道。
“……哈？”萨特费力的抬起那仅剩的半张脸，他当然明白自己要死了，只是不知道要杀他的这货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于是，萨特的眼前出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震惊的一幕。
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袁越的身后升起，其高度仿佛可以直接触碰天穹，然后在白色光柱的中间，横着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横杠，形成了一个交叉的十字。
紧接着，白柱轰然倒塌，带着那个不断放大的黑色横杠一起，砸在了萨特所处的地面。
在萨特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看清楚了那个黑色斜杠的真实面目，那是一个巨大的石质祭坛……
……呵！……怪物……
袁越一只手托着男孩的脸庞，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男孩脸上的血痂，“不要悲伤，不要痛苦，此刻世间的一切苦难都与你无关。”
袁越抱起男孩的身体，那个小小的身躯轻的仿佛像是抱着一团空气，他只能紧紧的同时又小心翼翼的将男孩的身体搂进怀里，以防那早已被现实伤的千疮百孔的身体突然破碎。
他带着男孩一步一步沿着通道向上走去。
突然，袁越有感而发——
“我不是救世主，我也不会拯救任何人，这个世界向来没有真正的救世主。天救自救者，这是何其的悲哀，每一个生命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奇迹，但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只会在默默无闻中归于尘土。”
“而那些掌权者，高位者，自以为是者，行诸暴力者……他们也没有奇迹，他们只是比别人提前一步拿起了武器，然后将它理所应当的砸向了别人。侵害，争斗，杀戮，这是生命存续的手段，这便是苦难之一。”
袁越拾阶而上，每走一步就会说一句话，而每说一句话，袁越的双眼就越清明透彻，他的双眼所看到的似乎不是地底的黑暗无光，那双眼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在一开始就锁定好了自己的敌人。
“若是自强者自然会自救，若是自救者自然会自强，而我，与他们皆不同。但我会拯救和帮助他们，因为这样更简单。而他们也会去拯救更多的人。那其他人呢……很遗憾，这是个无休止的问题。”
“这是人类的苦难，而苦难是属于人类的黄昏，这是人类在所有的美好希望的白日中所沉淀的混乱，那是人性中的黑暗在反噬前的倒影。这是人类无论如何也无处可躲，并且必须经历的一劫，而在这种苦难与混乱过后，真正的永夜还远未到来。”
“苦难与美好永远一体，无论是谁都无法分割这样的现实。所以我放弃了，我无法改变这一切，我甚至无法拯救自己，那个名为时代的残破机器从未被人类改变过，所以我在的世界是腐烂的，那里的人们没有改变自己的力量，他们只能尽量的保存希望，并将希望留给自己的后代，同时还有提防自己身边的人不要发了疯。”
砰——！一声声闷响，伴随着脚下的震动从上方传来，在那巨大的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的惨叫。
“实话告诉你吧，我憎恨人类，我又喜爱着人类，所以我将视线从人类移开。我抛弃了自己的一切，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从那名为人生的舞台上跳下，回头欣赏起那幕前的表演，看着‘我’在上面表演。讲真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也去观赏一下，因为那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烂俗的表演，保证能让你这可怜的小家伙也哈哈大笑。”
袁越在通道中自言自语说着，尤其是当他谈到自己的人性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那放肆的笑声中。
同时袁越的心相世界里，“人”的本我猛的剧烈颤抖起来，在白光的束缚之下，一个又一个的形象不停的转换，或是青年，少年，老年，中年……一丝或红或黄的光从那几个形象紧闭的双眼中渗出。
白光的束缚也变得更为明显，甚至变化出一只又一只的巨手，死死的按住了那几个人形。在白光的压制中，人的反抗越来越小，那眼中渗出的光也逐渐暗淡。
这时，突然一声狼嚎响起，心相世界的上方一片黑暗奔腾而出，化作一道洪流飞流直下，其中在最前端的是一轮巨大的碧绿色月亮，月亮狠狠的撞击在白光上。
咔嚓一声，白光的束缚出现了一道裂痕，那“人”猛的将自身分开化作了四个不同阶段的人形，四个人形同时向那道裂缝撞去，巨大的撞击声中，连整个心相世界都在晃动，终于，一个小洞出现在那坚不可摧的白光之上出现，而3/4的人形也已经消失化为萎靡的“人”。
但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形却从那道小洞中探出头来，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将那即将消散的或红或黄的光芒射出。
光芒瞬间洞穿了白光的屏障，穿过心相世界，直奔袁越而去。
“……！！！”袁越一怔，停下了自己跟那个男孩讲述的一些童话故事，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怀中的男孩，突然，一道或红或黄的光芒穿过他的眼睛射向男孩的身体。
“……什么？”袁越皱眉，但紧接着心相世界的回应让他知晓了这一切，“人’自我演化了，奇怪，莫不是我刚才的那一番的自我感悟，可是那番话我早在上辈子就明白了。哦，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嗯……也是。跟心灵之光有关的东西怎么解释也不奇怪。”
轰——！像什么东西倒塌了一样，袁越所在的通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扑鼻的血腥味已经浓郁到刺鼻的地步。
袁越知道时间不多了，上面的吸血鬼应该将那小山中的所有人都屠杀殆尽了。
袁越再度迈起脚步，但他没有注意到，方才射进小男孩身上的那道光芒，在体内转了一圈后，猛的从男孩脑袋当中窜了出去，并在墙壁上的一处火把的橙光当中折射出来。
火把的光芒在上方冲击所带来的风压下隐时现，而在某一次的闪烁中，一个小小的模糊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袁越的身边。
那小小的身影缓缓的伸出双手，一只抓住了袁越的衣角，一只伸向虚空，仿佛牵住了什么。
袁越微不可见的轻轻一怔，恍惚间，他感觉有什么拉柱了自己，同时伴随着那个感觉一起的，还有一股不舍和感激的情绪……
片刻后，袁越停在通道的尽头前，面前碎石与残破的大门互相遮掩，在那几步之外，黑夜依旧，透过残破的洞口望向天空，今天的夜晚似乎没有星星。
“所以，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袁越转过头来，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小小的模糊身影。
男孩明显愣了一下，小小的头颅明显扬起一个弧度，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但看着袁越那双通透的眼睛，男孩急忙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片虚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对着袁越深深的鞠了一躬。
“嗯，哦……啊。没事，不用客气。”袁越笑着挥挥手，“在那个世界要好好的跟在自己妈妈身边哦。”他空出一只手，摸了一下那个男孩的脸颊，那构成男孩模糊身影的橙黄色光芒如同墙上火把在地面的倒影，袁越的手穿了过去。
“对了！”袁越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在临走前我最后教你一点吧，你要去学会看透世间的本质，很多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东西，它的本质只不过是一坨狗屎，就比如我说自己不是救世主，不会拯救别人。但是呢！”
袁越嘿嘿一笑，大步流星的向地面走去，接着一脚踹开了那扇只剩一半的大门。
然后袁越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面前那个正拖着一堆尸体走过来的吸血鬼，一字一顿的说道：“但我其实也会去拯救别人，用我最喜欢的方式去赋予那些被我拯救的人，一个我最喜欢的结局——”
“吼——！”那巨大的噪音已经让吸血鬼已经发现了他的猎物，而且不知为何，当他那猩红的双眼所看到这个身影时，就莫名显得的可憎。
疯狂再一次涌上他的大脑，萨特猛的扔开自己手上的尸体，将那被血液所包裹改造，显得粗大的四肢扑向地面。
一阵腥风袭来。
萨特在地面划出一道道裂痕，扑向了他的猎物，将自己的口器扩张到极致，萨特要一口咬下那人的脑袋。
但就在萨特即将扑到那个人的面前时，他看到那人手指前方的一点白光，他看到那人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不迫的说了几个他虽然听不懂，但是莫名了解的词语——
“那就是死亡！”
袁越指尖的光芒瞬间放大。
一秒钟，或者说是一瞬间，萨特眼中的世界便被白光所吞噬，紧接着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在他身上，萨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卡西米尔的征战骑士用尽全力的冲锋击中了一般，那无法形容的巨力直接带他离开地面，随后猛的将他灌入地下。
然后，剧烈的灼烧感出现，那白光仿佛火焰一般瞬间烧干了萨特身上的血液，无孔不入的炙热感穿透萨特的四肢百骸，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开始倒流，萨特看着自己的过往和记忆在眼一一浮现，并停留在了30年前，停在了那个死亡如影随形的时间。
白光现世，在这个除了夜晚中，一轮白色的太阳从荒地上升起。
5秒后，袁越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他刚才只不过是从自己的心相世界中放出了1000平方米的范围，袁越并没有用于直接攻击的手段，所以看起来只不过是他释放了一个直径10米长的圆球，然后带着萨特滚了几圈而已。
不过他看向不远处那个大半身体都埋在地下的吸血鬼，就知道这次效果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咳咳，咳。”萨特那被白光灼烧的残破不堪的身体从地下缓缓的爬出来，那光芒的灼烧伤害让他只能在喉咙中发出一些不明的声音，好在这白光只存在了数秒钟，就是在持续上几秒，萨特就真的感觉自己要被燃烧殆尽了。
好几分钟过去，萨特才慢慢的缓过神来，疼痛带来的刺激感，甚至将大脑中的疯狂都彻底抹平。当他回过神来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幕是多么的相似。
“白光……白？白光？……那，个太阳！”萨特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面前正抱着一个男孩的人，而这男人在这几分钟内就这么一脸从容的看着自己。
这震惊变转化为了暴怒。
“是你干的！这白光是你的！是你偷走了我的祭坛！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偷走了我的希望！我的未来！”萨特那双腥红的仿佛要滴出鲜血的双眼死死的看着袁越，那原本被疼痛抹平的疯狂又开始再度沸腾。
萨特用力的支撑起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着袁越走去。
“还给我！把我的一切还给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扯断你的四肢！我要挖出你的心脏！我要把你变成感染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萨特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其声音也越来越非人。
萨特猛摔倒在地上，身体无法支撑，萨特就用自己的爪子死命的往前爬着，但即便如此，他与袁越之间的几米之差，此时却仿佛生死一般遥远。
“你要我还给你是吗？可以啊。”袁越将手中的男孩轻轻放在一旁，对其说道：“稍微等我一会，我去给你筹备一场盛大的葬礼。”
然后手中黑光一现，一根套马绳便出现在他手中，紧接着扬手一甩，这绳子就紧紧的套在了萨特的脖子上。
“跟我来吧，带你去个你想去的地方，等到地点了，我再把你的老相好还给你。”接着袁越拽着那根套马绳，围绕起这个废墟移动起来，当他绕过这个废墟的一半时，便在远处看见了一个已经快要消散的路灯。
“还好做了个标记，不然就真的找不到了呢。”袁越嘀咕了一句，然后牵起半死不活的萨特加速奔跑起来。
砰——！的一声，萨特残破的身体像是被甩垃圾一样，猛的甩向了那个电线杆的所在地。
到位，刹车，转身，甩货。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袁越拍了拍手，“喂喂喂，到地点了。还活着不？”
“咳咳咳……咳咳咳咳，我要……杀了你！……还，给我！……”
“好啊。”袁越十分干脆利落的回道，接着他腾腾腾的往后跑了五十多米，然后用双手比划了一下，随后立起一根大拇指对向萨特。
“准备好了吗！你的老相好和未来要来见你了！”袁越大声的对着远处了萨特喊道。
“……哈？”萨特费力的抬起那仅剩的半张脸，他当然明白自己要死了，只是不知道要杀他的这货究竟在发什么神经。
于是，萨特的眼前出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震惊的一幕。
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袁越的身后升起，其高度仿佛可以直接触碰天穹，然后在白色光柱的中间，横着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横杠，形成了一个交叉的十字。
紧接着，白柱轰然倒塌，带着那个不断放大的黑色横杠一起，砸在了萨特所处的地面。
在萨特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看清楚了那个黑色斜杠的真实面目，那是一个巨大的石质祭坛……
……呵！……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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