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正式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一）
瓦知道，他开始认真了。
抿起嘴稍微沉默了一会，瓦开口道：“……你们听过那条荒地中心的传言吗？”
“知道，不仅是雇佣兵，所有混迹在灰色地带的人和势力都知道这个。”二卫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脑海中有关它的记忆也浮现出来。
“你们找到那玩意儿了？……不，等会，这个传言之所以还是传言，是因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它在荒地中心，也没有人能真正找出它的位置，可这个传言又不像其他的谣言一般，如果没有其他证据和不能证实，过段时间就会被他人所遗忘，它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自称找到它和有所收获的人出没。”
“这些人真的存在过，虽然他们大多数都被图谋不轨的势力捉走，审视，逼问和杀死，但他们，和他们身上携带的宝物，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大众的眼前。”
“那些宝物千奇百怪，有些是黄金的首饰，有些是记载着奇怪文字的书籍，但那些宝物它们绝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萨卡兹的造物。”
瓦点点头，二卫说的没错，随着这些宝物一起出现的还有另一个传言——那里有一座萨卡兹的遗址。
“所以，瓦，你们不是找到它了，而是要摧毁它。”二卫看着瓦眼中毫不掩饰的情绪，心中的猜测和思绪也是沉淀下来，“你是来招募人手的，阿莱西娅怎么说？”
“小姐说此事全权交由我来操办。”
“那你打算怎么做？”
“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此事不宜张扬，暗处进行最为合适，我会拜托女士借我一队人手，若是可行，两刻后及时出发。若是不行，那只能按我们佣兵的老套路来办，但这会浪费不少时间，得到了战力也参差不齐，你们也知道，我的口才并不好，通过这种方式得来的战斗力差强人意。”
瓦说完又停了一下，随后认真的看上面前的二人，“所以……”
“哎！什么所以不所以的！”大卫突然大声的打断了瓦的发言，接着抬手狠狠的把二卫往前推了一步，满脸自信的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不就是招募人手嘛，对我兄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看他分分钟给你拉出一个排来！对吧！”
瓦并没有对大卫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讶，他表情依旧，双眼认真的看着二卫，同时在心里想道：所以我其实想拜托袁越给我出点主意，但……
“兄弟，能帮帮我吗？”
“……我不是正在帮嘛。”二卫阴沉着脸嘟囔了一声，接着回头用没好气的眼神狠狠剐了大卫一眼，这才接着开口，“瓦，你的担忧并没有错，确实，以你的口才，直接求助女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若是把信息直接暴露出去，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你不会。”瓦轻声说道，粗犷的声音在刻意的控制下反而有种磁性的感觉。
“……”二卫没有接话，正要开口的嘴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看瓦，视线绕过这个高大的身体和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撞在了一起，光芒冲淡了视线，迫使他转移目光。
“不要打断我说话，我还没有说完。”二卫狠狠的捏了捏眉心，“瓦，你想要多少人？”
“三十。”
二卫疑惑的看了瓦一眼，“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女士不借给你人手，这么多人围上去，不带脑子用人命叠都能叠过去。”
“三十是我想问女士借人手。”瓦又默默的补上了一句。
二卫不说话了，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那这里就不适合接着聊下去了，去我们房间。”说罢，二卫转身就走，大卫则是满脸笑意，十分兴奋地拍了拍瓦壮硕的后背，用着也不知道是捉弄还是炫耀的语气说着，“看来接下来不会无聊了，果然，瓦，你是个有趣的男人，每次碰上你总会发生些新奇事，哈哈哈哈哈。”
……
“首先，招募人手的事交给我，你们两个要去做别的事。”
刚一进屋，瓦才关上门，二卫就开口说了起来。
“瓦，按我的计划，你需要在鄂里宾斯克一直待到晚上，再加上后续的流程和回去的时间，后天中午才能赶回去，能接受吗？”
“没问题……呃，你继续说。”瓦这边刚说完就被大卫笑嘻嘻的按在了板凳上，他本人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长的和香蕉大差不差的水果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嗯。”二卫见瓦没有异议，便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三个小时，瓦，你需要在这三小时内把宾斯克旅馆里你所有认识的人都见一面，没必要和他们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说自己只是单纯来见他们一面……不，不用隐瞒也不用撒谎，就按你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就行，就当是叙个旧，如果他们真的追问起来……嗯，这个事先搁置一下。”
“第二点，第一点争取在三小时内结束，然后你要和女士通报此事，要不要申请人手你随意，但一定要把这件事跟女士说明白。你接下来要光明正大毫不掩盖，十分高调的去调查有关那个传言当中所带回来的萨卡兹遗物，越高调越好，最好能让整个鄂里宾斯克灰色地带里的人都知道你要调查此事。”
“这件事比较费时间，所以我才会事先询问你的意愿，如何，瓦，做吗？”
“听你安排。”瓦点点头。
“嗯。”二卫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也略微放松一些，接着看一下从刚才开始就在瓦后面一脸兴奋的大卫，二人视线相接。
大卫瞬间就忍不住了，大呼小叫的喊着，“那我呢，那我呢？我做什么？我有什么任务？”
“安静点！”二卫冷酷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从身边桌子上的拼盘当中拿起一颗水果，直接丢在了大卫的脸上。
“嘿嘿。”大卫精准的接住水果，嘿嘿一笑，又开始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
“关于你要做的事……”二卫的话停顿了一下，他又重新看向瓦，双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直起腰杆，身体前倾，二卫认真的问道：“瓦，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个陌生人是谁？”
果然……听到这句在心中早已预想到的话语，瓦的心中出现了一抹无奈，又带有几分欣喜和几分不明所以的情绪。
“他的名字叫袁越，目前种族不明，男性，20岁，是我的同伴。”瓦干净利落的说出了袁越的大致信息，虽然在他心中自己所说的信息与袁越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东西就如同九牛一毛般，但对于不了解他的人，这些信息也足够了。
同伴……
二卫又沉默了，正欲开口的大卫看到二卫的模样也收敛了一些脸上兴奋的神情，咀嚼水果的力道都变小了不少。
“……还有什么能说的吗？”片刻后，二卫又再度发问。
“你们所听到的杂音不是他的源石技艺。”
房间内一下陷入了安静的诅咒中，大卫和二卫两人一脸震惊的互相对视，没过几秒，大卫眼中震惊化为了更加强烈的欣喜，二卫则是将震惊从眼眶扩散到整个面部，随后又瞬间消散，只留有眼神深处那淡淡的好奇与警惕。
“……我知道了。”二卫眨了一下眼，眼中那微弱的情绪彻底消失，他一脸平静的说起了自己后续的计划。
只不过……
”瓦，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冒犯到你跟你的同伴，但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他的名义受损，也不会让他陷入到飞来横祸的危险当中……”
“二卫，你要做什么？”瓦直接出声打断了二卫的发言。
二卫深深的看了瓦一眼，说道：“借他这份诡异的能力一用。”
瓦的眉头瞬间皱起，他死死的看着二卫，嘴唇微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瓦才艰难的开口道。
“继续。”
“嗯，首先，瓦，我反而很庆幸，袁越的存在越是特殊，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大卫，你的任务就是接近这个人，接近他，认识他，了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有关这方面的事不用着急，三天时间必然会有成效，只需要成功一次……”
二卫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说着说着看向了瓦，“瓦，真少见，除了阿莱西娅，我第一次看见你对一个被讨论的人做出神态反应，唉……好吧，放心，我没有什么歪点子，若是真的不放心，你大可将此事告知于他，如何。”
“不。”
瓦摇了摇头，在大卫疑惑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是这样的，二卫，我想说的其实是，你的计划需要一些调整，大卫会成功的，而且是第一次见面就会成功，你们甚至不需要用花言巧语来说服他，就算是将事实残酷的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欣然接受……不，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他恨不得立刻加入你们才对。”
“……”二卫又又又沉默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瓦，此刻眼神中的情绪比一开始的还要更加强烈，甚至带上了几次看傻子表演般的情绪。
二卫有点无法理解，或者说以他目前人生中所构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来看，瓦说的这个人完全不可能存在在世上，或者说他说的这个人完全就不是正常人。
“……他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二卫喃喃的说着。
“当然是，袁越比任何人都要正常。”瓦无比自信无比认真的说着这句话。
二卫挺直的腰杆突然弯了下去，他摸了摸的脸，又抿了抿嘴唇，接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四处看了看。
“……呃……好吧……嗯。”
“总，总之，现在就按照我计划的来，至于瓦你说的，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我自然会视情况而定进行调整，大卫，大卫？”
二卫好不容易才平复了神态，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随口叫了一声大卫的名字，只不过他的呼唤并没有得到答应。
“大卫……人呢？！”
“他在你刚刚沉默的时候偷偷跑掉了。”瓦看着没有完全合适的门缝，“我看他当时笑的挺开心的，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就没拦着他。”
“好你个大头……唉！”二卫一巴掌拍了自己的额头上，连连叹气，“算了算了，那家伙工貌似对袁越起兴趣，这才会二话不说的离开，先别管他了，瓦，开始行动吧。”
“好。”
……
嗒嗒嗒嗒……
一段平缓的脚步声突然回荡在楼梯间，随着声音的递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楼上走下来。
亚历山大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敏锐地抬起了头。
“是我。”
诡异的杂音刺穿耳膜，随后化为一道平淡的声音，袁越从拐角的阴影中现身，白炽灯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就和一个小时前一样，这个男人真的又回来了，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倾向，嘴角好似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亚历山大咽了一口口水，早在袁越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亚历山大便猛的将帽子重新带回了头上，他看着面前正在向他步步紧逼的袁越，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
是因为瓦大哥不在吗？
亚历山大心中对自己这么暗示着，但随着袁越的逐渐靠近，留给自己去想象的时间也不多了，于是他开口道：“呃……嗯，我知道，毕竟你的声音，很特别……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糟透了……
结结巴巴说来了一段话后，亚历山大又把帽檐往下拽了几分。
“不必紧张，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需要帮助，尤其是你的帮助。”袁越这次倒是十分干脆，直接蹲跪在亚历山大面前，平等的视线中只传来了最单纯的想法。
亚历山大不敢看那双黑色的眼睛。
“我能帮你什么……”亚历山大在惊慌中下意识说出了逃避的语言，可下一秒他又反应了过来，“你想学习……你想学习这里人们说话的语言是吗？”
袁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要我来教你……”亚历山大眨了眨眼，往后缩了缩脖子，他还是有点怕他，“你也知道，我的心理疾病让我恐惧与他人相处，我的性格也是这么的懦弱，我教不了别人。”
（更不要说是你……）
“不会，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也不会强迫你，我只需要一个督促，或者说是一个纠正的对象就可以，确实，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让你教人或者说让你突然跟别人长时间相处，太过强人所难。”
袁越说着，站起身来，“你不用在意我，接下来的时间把我当做这个图书馆的看客就好，我也不会贸然打扰和闯进你的生活，只不过会问你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放心，不会多，也不会频繁，毕竟我也不会只麻烦你一个人，如果你对我待在这个空间感到不适的话，我借几本书离开就好，看书又不需要挑地方。”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既然哪里都可以实施你的计划，那为什么要找上我？）
这是亚历山大心中嫌麻烦的声音，这段话或者说这个想法，几乎是在袁越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瞬间产生的，可亚历山大并没有把它说出去。
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善意的，他甚至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过了每一种后果，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在行为和心理上让自己觉得好受，嫌麻烦的人是自己，被麻烦的人却是对方。
亚历山大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战场上第一次遇到那些叔叔阿姨时的情况，自己当时从未信任过他们，甚至想出卖他们的情报博取一线生机，可他们并没有放弃自己，反而对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愤恨不已。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与女士的第一次见面，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他在那位严肃的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人生当中最美丽的微笑。
他想起了瓦，他想起了许多，于是他抬起头，看向袁越。
“袁越，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哦？”袁越疑惑的哦了一声，接着略带不解的问道：“交易？我们的关系如今需要用这种语言来衡量吗？不过，好吧，说说看，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
亚历山大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帮你学习，你帮我成长。”
抿起嘴稍微沉默了一会，瓦开口道：“……你们听过那条荒地中心的传言吗？”
“知道，不仅是雇佣兵，所有混迹在灰色地带的人和势力都知道这个。”二卫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脑海中有关它的记忆也浮现出来。
“你们找到那玩意儿了？……不，等会，这个传言之所以还是传言，是因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它在荒地中心，也没有人能真正找出它的位置，可这个传言又不像其他的谣言一般，如果没有其他证据和不能证实，过段时间就会被他人所遗忘，它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自称找到它和有所收获的人出没。”
“这些人真的存在过，虽然他们大多数都被图谋不轨的势力捉走，审视，逼问和杀死，但他们，和他们身上携带的宝物，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大众的眼前。”
“那些宝物千奇百怪，有些是黄金的首饰，有些是记载着奇怪文字的书籍，但那些宝物它们绝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萨卡兹的造物。”
瓦点点头，二卫说的没错，随着这些宝物一起出现的还有另一个传言——那里有一座萨卡兹的遗址。
“所以，瓦，你们不是找到它了，而是要摧毁它。”二卫看着瓦眼中毫不掩饰的情绪，心中的猜测和思绪也是沉淀下来，“你是来招募人手的，阿莱西娅怎么说？”
“小姐说此事全权交由我来操办。”
“那你打算怎么做？”
“按照我原本的想法，此事不宜张扬，暗处进行最为合适，我会拜托女士借我一队人手，若是可行，两刻后及时出发。若是不行，那只能按我们佣兵的老套路来办，但这会浪费不少时间，得到了战力也参差不齐，你们也知道，我的口才并不好，通过这种方式得来的战斗力差强人意。”
瓦说完又停了一下，随后认真的看上面前的二人，“所以……”
“哎！什么所以不所以的！”大卫突然大声的打断了瓦的发言，接着抬手狠狠的把二卫往前推了一步，满脸自信的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不就是招募人手嘛，对我兄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看他分分钟给你拉出一个排来！对吧！”
瓦并没有对大卫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讶，他表情依旧，双眼认真的看着二卫，同时在心里想道：所以我其实想拜托袁越给我出点主意，但……
“兄弟，能帮帮我吗？”
“……我不是正在帮嘛。”二卫阴沉着脸嘟囔了一声，接着回头用没好气的眼神狠狠剐了大卫一眼，这才接着开口，“瓦，你的担忧并没有错，确实，以你的口才，直接求助女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若是把信息直接暴露出去，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你不会。”瓦轻声说道，粗犷的声音在刻意的控制下反而有种磁性的感觉。
“……”二卫没有接话，正要开口的嘴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看瓦，视线绕过这个高大的身体和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撞在了一起，光芒冲淡了视线，迫使他转移目光。
“不要打断我说话，我还没有说完。”二卫狠狠的捏了捏眉心，“瓦，你想要多少人？”
“三十。”
二卫疑惑的看了瓦一眼，“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女士不借给你人手，这么多人围上去，不带脑子用人命叠都能叠过去。”
“三十是我想问女士借人手。”瓦又默默的补上了一句。
二卫不说话了，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那这里就不适合接着聊下去了，去我们房间。”说罢，二卫转身就走，大卫则是满脸笑意，十分兴奋地拍了拍瓦壮硕的后背，用着也不知道是捉弄还是炫耀的语气说着，“看来接下来不会无聊了，果然，瓦，你是个有趣的男人，每次碰上你总会发生些新奇事，哈哈哈哈哈。”
……
“首先，招募人手的事交给我，你们两个要去做别的事。”
刚一进屋，瓦才关上门，二卫就开口说了起来。
“瓦，按我的计划，你需要在鄂里宾斯克一直待到晚上，再加上后续的流程和回去的时间，后天中午才能赶回去，能接受吗？”
“没问题……呃，你继续说。”瓦这边刚说完就被大卫笑嘻嘻的按在了板凳上，他本人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长的和香蕉大差不差的水果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嗯。”二卫见瓦没有异议，便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三个小时，瓦，你需要在这三小时内把宾斯克旅馆里你所有认识的人都见一面，没必要和他们说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就说自己只是单纯来见他们一面……不，不用隐瞒也不用撒谎，就按你自己心里想说的说就行，就当是叙个旧，如果他们真的追问起来……嗯，这个事先搁置一下。”
“第二点，第一点争取在三小时内结束，然后你要和女士通报此事，要不要申请人手你随意，但一定要把这件事跟女士说明白。你接下来要光明正大毫不掩盖，十分高调的去调查有关那个传言当中所带回来的萨卡兹遗物，越高调越好，最好能让整个鄂里宾斯克灰色地带里的人都知道你要调查此事。”
“这件事比较费时间，所以我才会事先询问你的意愿，如何，瓦，做吗？”
“听你安排。”瓦点点头。
“嗯。”二卫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也略微放松一些，接着看一下从刚才开始就在瓦后面一脸兴奋的大卫，二人视线相接。
大卫瞬间就忍不住了，大呼小叫的喊着，“那我呢，那我呢？我做什么？我有什么任务？”
“安静点！”二卫冷酷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从身边桌子上的拼盘当中拿起一颗水果，直接丢在了大卫的脸上。
“嘿嘿。”大卫精准的接住水果，嘿嘿一笑，又开始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
“关于你要做的事……”二卫的话停顿了一下，他又重新看向瓦，双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同时直起腰杆，身体前倾，二卫认真的问道：“瓦，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个陌生人是谁？”
果然……听到这句在心中早已预想到的话语，瓦的心中出现了一抹无奈，又带有几分欣喜和几分不明所以的情绪。
“他的名字叫袁越，目前种族不明，男性，20岁，是我的同伴。”瓦干净利落的说出了袁越的大致信息，虽然在他心中自己所说的信息与袁越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东西就如同九牛一毛般，但对于不了解他的人，这些信息也足够了。
同伴……
二卫又沉默了，正欲开口的大卫看到二卫的模样也收敛了一些脸上兴奋的神情，咀嚼水果的力道都变小了不少。
“……还有什么能说的吗？”片刻后，二卫又再度发问。
“你们所听到的杂音不是他的源石技艺。”
房间内一下陷入了安静的诅咒中，大卫和二卫两人一脸震惊的互相对视，没过几秒，大卫眼中震惊化为了更加强烈的欣喜，二卫则是将震惊从眼眶扩散到整个面部，随后又瞬间消散，只留有眼神深处那淡淡的好奇与警惕。
“……我知道了。”二卫眨了一下眼，眼中那微弱的情绪彻底消失，他一脸平静的说起了自己后续的计划。
只不过……
”瓦，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冒犯到你跟你的同伴，但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他的名义受损，也不会让他陷入到飞来横祸的危险当中……”
“二卫，你要做什么？”瓦直接出声打断了二卫的发言。
二卫深深的看了瓦一眼，说道：“借他这份诡异的能力一用。”
瓦的眉头瞬间皱起，他死死的看着二卫，嘴唇微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瓦才艰难的开口道。
“继续。”
“嗯，首先，瓦，我反而很庆幸，袁越的存在越是特殊，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大卫，你的任务就是接近这个人，接近他，认识他，了解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有关这方面的事不用着急，三天时间必然会有成效，只需要成功一次……”
二卫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说着说着看向了瓦，“瓦，真少见，除了阿莱西娅，我第一次看见你对一个被讨论的人做出神态反应，唉……好吧，放心，我没有什么歪点子，若是真的不放心，你大可将此事告知于他，如何。”
“不。”
瓦摇了摇头，在大卫疑惑的目光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是这样的，二卫，我想说的其实是，你的计划需要一些调整，大卫会成功的，而且是第一次见面就会成功，你们甚至不需要用花言巧语来说服他，就算是将事实残酷的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欣然接受……不，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他恨不得立刻加入你们才对。”
“……”二卫又又又沉默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瓦，此刻眼神中的情绪比一开始的还要更加强烈，甚至带上了几次看傻子表演般的情绪。
二卫有点无法理解，或者说以他目前人生中所构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来看，瓦说的这个人完全不可能存在在世上，或者说他说的这个人完全就不是正常人。
“……他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二卫喃喃的说着。
“当然是，袁越比任何人都要正常。”瓦无比自信无比认真的说着这句话。
二卫挺直的腰杆突然弯了下去，他摸了摸的脸，又抿了抿嘴唇，接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四处看了看。
“……呃……好吧……嗯。”
“总，总之，现在就按照我计划的来，至于瓦你说的，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发生，我自然会视情况而定进行调整，大卫，大卫？”
二卫好不容易才平复了神态，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随口叫了一声大卫的名字，只不过他的呼唤并没有得到答应。
“大卫……人呢？！”
“他在你刚刚沉默的时候偷偷跑掉了。”瓦看着没有完全合适的门缝，“我看他当时笑的挺开心的，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就没拦着他。”
“好你个大头……唉！”二卫一巴掌拍了自己的额头上，连连叹气，“算了算了，那家伙工貌似对袁越起兴趣，这才会二话不说的离开，先别管他了，瓦，开始行动吧。”
“好。”
……
嗒嗒嗒嗒……
一段平缓的脚步声突然回荡在楼梯间，随着声音的递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楼上走下来。
亚历山大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敏锐地抬起了头。
“是我。”
诡异的杂音刺穿耳膜，随后化为一道平淡的声音，袁越从拐角的阴影中现身，白炽灯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就和一个小时前一样，这个男人真的又回来了，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倾向，嘴角好似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亚历山大咽了一口口水，早在袁越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亚历山大便猛的将帽子重新带回了头上，他看着面前正在向他步步紧逼的袁越，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
是因为瓦大哥不在吗？
亚历山大心中对自己这么暗示着，但随着袁越的逐渐靠近，留给自己去想象的时间也不多了，于是他开口道：“呃……嗯，我知道，毕竟你的声音，很特别……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糟透了……
结结巴巴说来了一段话后，亚历山大又把帽檐往下拽了几分。
“不必紧张，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需要帮助，尤其是你的帮助。”袁越这次倒是十分干脆，直接蹲跪在亚历山大面前，平等的视线中只传来了最单纯的想法。
亚历山大不敢看那双黑色的眼睛。
“我能帮你什么……”亚历山大在惊慌中下意识说出了逃避的语言，可下一秒他又反应了过来，“你想学习……你想学习这里人们说话的语言是吗？”
袁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要我来教你……”亚历山大眨了眨眼，往后缩了缩脖子，他还是有点怕他，“你也知道，我的心理疾病让我恐惧与他人相处，我的性格也是这么的懦弱，我教不了别人。”
（更不要说是你……）
“不会，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也不会强迫你，我只需要一个督促，或者说是一个纠正的对象就可以，确实，以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让你教人或者说让你突然跟别人长时间相处，太过强人所难。”
袁越说着，站起身来，“你不用在意我，接下来的时间把我当做这个图书馆的看客就好，我也不会贸然打扰和闯进你的生活，只不过会问你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放心，不会多，也不会频繁，毕竟我也不会只麻烦你一个人，如果你对我待在这个空间感到不适的话，我借几本书离开就好，看书又不需要挑地方。”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既然哪里都可以实施你的计划，那为什么要找上我？）
这是亚历山大心中嫌麻烦的声音，这段话或者说这个想法，几乎是在袁越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瞬间产生的，可亚历山大并没有把它说出去。
因为他知道，对方是善意的，他甚至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过了每一种后果，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在行为和心理上让自己觉得好受，嫌麻烦的人是自己，被麻烦的人却是对方。
亚历山大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战场上第一次遇到那些叔叔阿姨时的情况，自己当时从未信任过他们，甚至想出卖他们的情报博取一线生机，可他们并没有放弃自己，反而对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愤恨不已。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与女士的第一次见面，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他在那位严肃的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人生当中最美丽的微笑。
他想起了瓦，他想起了许多，于是他抬起头，看向袁越。
“袁越，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哦？”袁越疑惑的哦了一声，接着略带不解的问道：“交易？我们的关系如今需要用这种语言来衡量吗？不过，好吧，说说看，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
亚历山大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帮你学习，你帮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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