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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告

    老张头站在猪肉摊前,大手一挥豪爽地说:“大飞,割肉!”

    猪肉摊老板,见老张头这幅架势以为来了大生意,拿起磨刀棒磨了磨剔骨刀笑着说:“哎,张大爷你要那一块,我给你割。”

    老张头屈指一伸,指向半扇猪的后腿。

    猪肉摊老板欣喜道:“张大爷,您稍等,我这把刀不快,割不了那么多的肉,我换把刀。”

    老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就要这只猪蹄子,割的时候,你给我往上割点,稍带上点腿肉。”

    猪肉摊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一边割着猪蹄子一边略带戏谑的语气说:

    “大爷,你家的那个拴子刚结婚。就他那个样的,还那么小气,一块钱掰成两掰花。你不多割点肉给你儿媳妇吃,你不怕你儿媳妇受不了跟着别人跑了。”

    “俺儿和俺儿媳妇,是神仙配的对。你放心,就是山塌了,井干了,她对俺儿也是实心实意的,绝对跑不了。

    倒是你,老大不小了,还整天里守着猪肉摊也不找个。要不,一会和我去聚会,接着求求海娘娘,也给你也配一个。”

    一边说着话,猪肉摊老板麻利的卸下了这只猪蹄子,放到秤上称。老张头凑到秤杆上,仔细看刻度,确认斤两。

    猪肉摊老板,一手接钱,一手递给老张头用草绳扎好的猪蹄子。

    “哎呦,闹了半天,还不是给你儿媳妇吃得。你这是要去那里,又拜神又聚会的。”

    老张头接过猪蹄子,自豪的笑道:“俺可是正儿八经的门教正式成员,一般人那能进去聚会共食。”

    “啊,什么,门教?!大爷您等等。”

    猪肉摊老板,慌忙的拿起剔骨刀冲着半扇猪肉一笔画,刚想下刀觉得少了,又向旁边挪动了三指,这才下刀割下一大块猪肉。麻利的再次用草绳扎好,递给老张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张大爷,劳烦您带条路。带您侄子去一趟门教的堂口呗,晚辈真的太想加入门教了,只是一直苦于无人引荐。”

    老张头接过猪肉,拿在手里一掂量。

    “我看你小子挺诚心诚意的,就带你过去吧。只是到了那里收不收你,就不是我说了算的。”

    “唉,没事张大爷。你稍等,我先把摊子收了。”

    猪肉摊老板心中欣喜,竟然有机会能加入门教。这个教是最近才有的,传闻可灵验了,不管是求子、求婚、求财就没有不应的。这下好了,去求求财,以后发了家,猪肉摊变猪肉铺!

    “你可是占了我的光了,要是没有熟人你连门路都找不到。”老张头得意的说道,看见猪肉摊老板把所有的货物都收起来了。“哎,你也不能空着手去。我带肉了,你就带点猪心、大肠啥的。”

    “这是咱门教特有的规矩吗,进教得拿点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就有。这次你有口福了,主教大人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也参加这次聚会。你是不知道啊,主教大人每次带的东西,哎呦,别提多好吃了。”

    “我去了,给你们做九转大肠吃,我做的大肠味道也是一级的棒!”

    “额…”

    青州城水师,靖安楼

    冯元宗的肺不好,不是让他觉得苦恼烦闷的事,是绝不会轻易的抽叶子烟的。

    就连前段时间发生的遇袭事件他都没抽,但现在他手里捏着三封撕开的信件。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一口接一口的抽着叶子烟。

    三封信,其中两封是前些时日派遣快艇前去燕、莱二州求援,燕、莱二州回复的书信。

    这两封书信虽出自两个不同州郡水师都尉之手,但行文脉络却出奇的相似。

    皆是,先倾诉最近海寇猖獗,霍乱沿海村庄,每日剿寇是多么困难艰辛。然后委婉的表示,实在是无力帮助青州水师牢房满监之事。最后,展望未来,畅想明天,并送出了一些物资以做支持。

    第三封信,是青州各地最近突然又涌现出的一群海寇,打砸抢烧村庄的受灾汇总报告。密密麻麻的内容,看的冯元宗头晕目眩。

    难,难,难!

    冯元宗猛吸了几口烟锅,闭目思索了半刻,终于下定决心,起身起草布告。

    告青州城全体士卒:现海寇猖獗,霍乱百姓。我军本应雷霆出击,展我军威,还民太平。然,我军将士大战刚过,神疲力尽,又有岸防修建,人事紧张。

    现,时局特殊。特批,收编牢内罪轻海寇为劳工,加紧修建牢狱、岸防。

    外出剿寇士卒,为任重权。受降海寇,可依法理,罪重者,无需审判,就地格杀!

    布告一出,整个水师内部一片哗然。千夫长、百夫长揭了布告,一起前来劝谏冯元宗。

    冯元宗无需他人劝谏,也深知收编海盗为劳工极为不妥。但眼下的状况,只能如此。为了事项的推行,冯元宗对众将士许下承诺。如若出了事情,他独自一人一并承担!

    布告一字未改,又贴了回去。布告刚一贴回,各种人事调动迅速制定,下发到了不同人的手中。整个水师不管是船员、官兵还是被关押的海盗全都忙碌了起来。

    杂物舱的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躺在吊床上闭目思索的王小安听见声响,麻利的翻身下床,冲着站在门口人躬身行礼。

    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青衣,长着两撇长须胡子的小吏。这名小吏,王小安最近对他很是熟悉,这几天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他问话。

    小吏一只手捻着长须胡子,一只手捏着一叠公文,依着门框,表情挪揄的笑着说:“王小安,你确定你都交代清楚了,没有遗漏、没有隐瞒的?你可看清楚了,关于你的判决文书可是下来喽。”

    王小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咽了口唾沫,低垂着脑袋,小心谨慎的回道:“大人,没有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和王束就只是简单的同村、同姓的关系,至于他做了什么事,现在到哪里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小吏鼻子里嗯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双手端起公文。

    “量你也不敢说谎,你没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对你的调查只是例行公事,以后入了伍成了同僚可不许恨我。”

    “大人,不敢,不敢。”王小安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略显憨厚的笑容。

    “我找找,看看上头给你安排的是什么差事。哟,还不错,你接下来去码头上给那些修建监狱的所有干活的人烧茶水喝。

    你记住了,虽然给你安排了差事,但这并不能说明你完全洗清了嫌疑,接下来你不能出水师驻地的范围。要是你出了水师驻地的范围,直接就与王束同罪,归位逃犯,押入监狱。

    你可听清楚喽,到时候被关入了监牢别说我没提醒你。”

    “听清楚了,谢谢大人,劳烦您费心了。”王小安的笑更盛,腰也弯的更深了。

    站在杂物舱的舱门口,望着小吏离去的背影,王小安感到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好了,终于不查我。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那里,把我藏的东西取出来,不行,不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这是欲擒故纵,故意让我露出马脚的呢。”

    王小安强行压下,心中想去取他藏匿起来海刹功的想法。

    走出软禁了他很久的杂物舱,来到甲板上,感受着久违的新鲜空气与温暖的阳光,看着码头上忙碌的人群。

    “这一劫,终于快要过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小吏来到富大海单独居住的舱房,一推开门刺鼻的尿骚味顶的他差点翻了好几个跟头。

    现在的富大海一点也没有当初威武的主管模样,口眼歪斜的躺在躺椅上,生活基本已经不能自理。

    小吏之前在富大海手底下做过事,现在看到富大海这幅模样感慨世事无常。他捏着鼻子走进舱房,强忍着恶心凑到富大海的耳畔轻声说:

    “富大人,我来看你了。顺便给你读读上头对你的安排”

    小吏翻读公文,找到关于富大海的那条。“富大人您可是有福了,您不用到退休年龄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富大海现在虽然口眼歪斜,生活不能自理。但他的神智还是很清楚的,他努力控制着歪扭的嘴,含糊不清艰难的说:“王束,王束…”

    小吏努力半天终于听清,富大海说的是什么。“哦,王束啊,再找了,再找了,您放心王束一定会找回来的,被他偷走的功法也会找回来的,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去做就行了,就不劳烦您老费心了。”

    “王小安,王小安…”

    “他啊,查清楚了,案子基本上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在外面干活呢,这孩子挺不错的又老实、又听话…”

    小吏的话突然停止了,他闻到一股浓浓的恶臭突然出现,迅猛的涌进他的鼻腔,低头一看,富大海的屎尿现在正顺着裤管向地板上流。

    出了富大海的舱房,小吏终于坚持不住呕了出来。他看向站在一旁最近一直照顾富大海的帮工小四满眼都是敬佩,接过帮工小四递过来的清水漱了漱口。

    “小四,最近真是辛苦你了,通知他的家人了吗,快来把他接走,天眼看着就要热起来,留他在船上,到时候什么味道你敢想象吗。”

    帮工小四一听了这话,马上就愁眉苦脸了起来。

    “大人,怎么没通知富大人的家人啊,就连富大人那个姘头都去通知了。但您猜怎么着,不管是他的姘头还是他的家人都连夜变卖了房产搬家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