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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泥胚垒砌的土房子,被风雨侵蚀的布满坑洼。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大洞,通过这些大洞寒风夹杂着雪花吹进屋内。

    屋内一家七口均衣不蔽体,围着一口大锅狼吞虎咽的争抢着锅中的食物。有的因为吃得太急,被噎得直翻白眼,但手上动作却不停还是一个劲得往嘴里塞,有的觉得用筷子夹太慢下手去抓着吃,被食物烫的龇牙咧嘴。

    这一家人,太穷了。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有饭吃的时候得靠抢,不抢是吃不到饭的。

    男主人看着锅中逐渐见底的食物,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大声喊道:“行了,行了。一个个的跟小狼崽子似得,别吃了,最后剩得这点留给你娘,你娘得喂你们的小弟弟,没饭吃哪来的奶水。”

    几个孩子像没听到一样依旧吃个不停,男主人拿起烟锅一下接着一下,敲趴在锅边吃饭的这些孩子的脑袋。被敲过的孩子这才停止了吃饭的动作,老实的坐在地上用舌头搜刮着牙缝里的残渣。

    唯独最小的一个小男孩,被男主人敲过脑袋之后没有一点反应还在狼吞虎咽的继续吃着锅里的食物。

    男主人又用烟锅敲了两下这个孩子的头,小男孩依旧没有反应还在狼吞虎咽的吃饭。

    “嘿,小六子。吃东西没个够能行吗,要是让你敞开吃,一直吃到饱,你得吃多少,你想吃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行了啊。”男主人一边说,一边拧着小男孩的耳朵把他埋进锅里的脑袋提起来。

    小男孩用破烂肮脏的衣袖擦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委屈的哭着说:“刚才没抢过他们,我没吃着。”

    男主人笑了“谁让你没抢过他们的,怪谁啊,还不怪你吗。你要是有本事就不怕别人欺负你,要是以后当了大官你想吃多少吃多少。现在,不行!没吃着也不能再吃了,再哭,滚出去…”

    ……

    “你看看这个孩子,长得好吧,多壮实。我但凡有点钱,有点办法,根本不可能卖,这个以后干活可是一把好手。你要真想买我这个小儿子,也得把他也买了,你要是不捎上他,俺就都不买了。”

    卖客又捏小男孩的嘴,又翻小男孩的眼皮,甚至还弹了两下小男孩的“小壶嘴”点了点头。

    “行,你出个价吧。”

    “算上他三两银子怎么样?”

    “三两…”

    小男孩捎带着被买走了,几经辗转,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青州城水师从最基础的船童开始做起,一步步做到小旗,百夫长,踏入天玑境成为千夫长。

    成为真正的大人物,再也不用衣食犯愁,吃饭可以敞开吃,一直吃到饱。他也不叫小六子了,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吕光。

    吕光始终明白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是没有力量他屁都不是,还是一只可以随意变卖的草民,一个可以随意变卖的“东西”。

    受童年影响,追求力量成为他了毕生的追求。为了实力能更进一步,他可以舍弃除生命以外的所有的东西。

    吕光坐在无名荒岛上刚搭建的帐内的行军桌旁,手中摇晃着酒杯,杯内琥珀色的酒液飘荡着阵阵酒香。吕光手一横,美酒一口没喝,全都倒在了地上。

    “各位兄弟,一路走好。你们不要怪我,这一世随我去看更高的风景,享受更强的力量带来的一切。下一世,我吕光给各位当牛做马偿还。”

    帐内,东倒西歪的人躺成一片。他们是一直追随吕光出生入死,这次也不畏瘟疫感染上岛的士兵。他们是吕光的手下,更是他过命的兄弟。

    此时这些与吕光过命的兄弟,喝了参杂蒙汗药的美酒,被麻翻放到在地。

    帐门掀开,吕光的弟弟吕亮走了进来。他一只手不断的挠着脸,另一只手拄着拐杖气喘吁吁的说:“哥,你找我。他们这都是…”

    “他们酒量太浅,被为兄放到了。小七,你过来我有事对你说。”

    “哦”吕亮虽然觉得那里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细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吕光的身边。

    “小七,为兄这么些年对你怎么样。”

    “啊?很好啊,兄长一直都很照顾我,小时候从没让我受过欺负,还经常替我受罚。长大了,引荐我进了水师也从没让我冲锋陷阵,一直位于后方做文职。”

    “那为兄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怎么报答…”吕亮一时竟回答不上来,他从未考虑过这件问题。忍不住又去挠特别瘙痒的脸颊,片片状似鱼鳞的半透明肤屑从他脸颊上脱落。

    吕光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舒展着身体。“既然,小七你回答不上来。那我替你答吧,为了报答兄台,你愿舍弃性命。”

    “什…什么?!”

    吕光与吕亮兄弟二人皆静静地站着,被蜡烛的烛光投射到帐篷上,此时就像是两张皮影。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或许过去了很长时间,或许只过去了一瞬。

    随着烛光摇曳,烛影摇晃。一个人影宛如饿狼一般暴起,另一个人影来不及反应就被扑倒。

    没有预想中的惨叫,只要一捧鲜血飙射到了帐篷上,慢慢地把帐篷染红。

    一股强劲的海风,吹来,烛光闪动了两下彻底熄灭。

    黑暗的帐篷内,看不见人影,只能闻见浓郁的血腥味,只能听见野兽不断撕咬吞咽食物的声响…

    王小安提着饭桶,下到水牢房去给关押的海盗送今晚的晚饭。还没下到水牢房就听见白毛小狗的犬吠。

    “怎么回事?”

    王小安提着饭桶,健步如飞。三两步跑下楼梯,白毛小狗停止了犬吠,飞奔到王小安的脚边,咬住王小安的裤腿向水牢房的方向拖动。

    王小安充满了疑惑,这群海盗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往里刚走了两步,浓郁的血腥气就钻进了他的鼻子,直冲天灵盖。

    王小安大惊失色,快走两步进了水牢房,震惊的看着铁栏内的画面,饭桶与长柄木勺从王小安手中滑落发出一声“砰”的声响。

    众海盗听见声响,扭头看向王小安。

    纷纷露出“和善”的微笑,如果这些海盗手上与脸上不沾满鲜血,地上不躺着被开膛破肚内脏空空如也的瘦小的麻子脸海盗的尸体,应该是很和谐的场景。

    戴着黑眼罩的海盗,嘴边还挂着一小截肠子。他“吸溜”一声,吸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

    “呕…”

    王小安把他今晚吃得晚饭全吐了出来,他一边吐一边不忘记抱着白毛小狗向外边跑去。

    王小安因为慌乱,脚底一滑,摔了个跟头。关押的海盗,顿时发出一阵宛如恶魔般的哄笑,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撕咬起瘦小的麻子脸海盗的尸体…

    王小安慌慌张张的跑到前往甲板的通道,迎面撞到了帮工小四,把帮工小四撞了个倒栽葱。

    “王小安你怎么回事啊,急急忙忙的干嘛,赶着投胎啊!”

    “快,快找大人上报。疯了,全都疯了…”

    “什么疯了,你说清楚。”

    “海盗疯了,他们在水牢房里吃人了。”

    “啊,什么?!”

    冯元宗,坐在靖安楼的书房内,借助着烛光,翻阅着今天从驿站送来的加急密函。

    莱州在各地纷扰的海盗,凝聚成了一股力量。

    这些海盗实力虽然参差不齐,很多都驾驶着渔家的小舢板,武器也不精良全是自我改造的土铳土炮,也没几个境界高深的武者,但都悍不畏死,靠着人命堆砌,竟然把莱州城水师围困住了。

    青州城水师距离莱州城水师最近,莱州都尉亲笔书写密函一封,由路上驿站加急派送,昨日清晨围困,今日傍晚冯元宗就收到了密函。

    冯元宗感到十分的头疼,青州各地也是海寇纷扰不断。自己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那有力量去管旁人的事情。

    但也不能不管,虽莱州城水师能靠自身的力量再过几日就能完全清剿掉这群散兵游勇,但却辱没了天下水师的威名。圣上怪罪下来,也不是只有莱州城的都尉吃瓜落。

    冯元宗,打定主意,书写调令。让在外剿寇的千夫长携带一部分士兵前去助力,尽快帮助莱州城水师清剿掉海寇,还天下水师的威名。

    他还在信中,特地的写到,让这名千夫长在帮助莱州城水师清剿完这些无法无天的海寇之后,顺带提一提借用牢狱之事。

    冯元宗刚处理完莱州城水师的求援,回到三楼的卧房准备脱衣休憩。

    护卫的士兵就前来通报,告诉了他一件震惊的事情,水师内几乎所有的牢狱出现了暴乱,甚至有得牢狱内出现了吃人的事情。

    冯元宗赶忙披上官衣,前往议事堂。议事堂内青州城水师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官吏都在其中,他们全都沉默着等待着冯元宗的到来。

    青州城水师附近的无名荒岛上,今早刚搭建好的帐篷许多都已经倒塌,有得被点燃,燃烧着熊熊的大火。

    所有患病的士兵和帮工船童都被一击致命,穿胸而死,他们的心都被挖走了,尸体随意的扔的到处都是。每一具尸体都保持着死前震惊、恐惧的神色,且死不瞑目。

    整座海岛现在就只有吕光一位活人,他在无名荒岛的地上画了一个大阵,把那些被他用蒙汗药麻翻的士兵,一具具放到特定的位置,用利刃划开这些士兵脖颈上的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吕光在地面画的大阵的凹槽,将大阵缓缓的“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