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挺进ALO
2024年9月5日。
开启了大学生活的叶莲娜自然没有太多的事件留在SAO里面陪伴濯星了，而经过一个夏天的休整，SAO此刻直到一百层已经被全面打通，在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后，一行人整装待发来到了一百层的传送门处。
“红玉宫，这就是茅场晶彦给第一百层设计的名字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红白相间的配色怎么看怎么像是血盟骑士团的风格...”一路上走着，濯星皱皱眉头，而为了进入上层，他们都已经提前将自己转换为精灵模式了。
“那么大姐，接下来我们就要迈过这道传送门了。”轻轻地拉着濯星的手，雪川君看着前面眼前的光幕心情激动，“嗯，走吧。”濯星点点头，随后孩子们大踏步的往前跑去，直到——
“！——”
“...”
...
“唔...”
再睁开眼睛，濯星看看四周，自己正站在一间看起来是办公厅的房间，身边只有亚丝娜与蓝子，而办公桌的中央，一位贵族打扮的少女正在埋头写着什么。“这里是哪里...”濯星挠挠头，亚丝娜与蓝子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啊，新的成员，欢迎你们。”
听到有新成员到来，贵族少女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热情的笑着迎接众人。“欢迎你们加入水精灵的阵营，刚刚公务繁忙没能第一时间迎接，各位叫我夜莺就好啦！”女孩的声音很活泼。“你们是新玩家吗？还是...”
没等夜莺问完，外面的窗子突然被砸开，一群凶神恶煞的火精灵士兵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水精灵的防御果然是座一踢就倒的破房子啊。”那为首的队长一脸不屑的看着夜莺与濯星三人。“啊啊...又是来侵略的火精灵！...”夜莺咬咬牙，“你们三位不是他们的对手，快离开！”
“...”
很显然，无论是夜莺还是火精灵们，都低估了三个人的反应能力与战斗力，三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对视一眼点点头，利剑出鞘便奔杀上去。“有趣，区区三个水精灵女人不但不逃跑，还向我们杀过来了，也罢，那就陪你们玩玩。”为首的那人舔舔嘴唇，露出残忍的笑容，随后一股烈焰便自身周燃气，其余人见状也启用了什么东西，霎时间令人头晕目眩的红烟便弥漫在办公厅里。
“！”
高高的举起刀，为首的那人朝着濯星的后背恶狠狠地砍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仿佛看透了他的动作一般，濯星随意的向侧向一闪，随后侧过身来用剑稳稳地格挡住了刀的进攻，这咣当一声震得首领手臂发麻，而下一瞬间，在首领瞪大的双眼之下，濯星早已经搭弓拉箭瞄准了首领的脖子，随后飞矢离弦，将首领整个钉在海晶石柱子上，而另外一边，在夜莺的目瞪口呆下，亚丝娜与蓝子也表现出了远超所有人理解的战斗素质，尽管在红烟中，二人的动作却丝毫不乱，一个如缠绵细水束缚住人的动作，另一个如浪奔浪涌大开大合，不多时，一座由火精灵堆积起来的小山便被扔在一边，红烟也渐渐退散了。
“闯进他人的居所公然行刺，你还真是没有礼貌啊。”
将剑搭在首领的脖子上，濯星直视着眼神颤抖的火精灵。“女...女侠饶命！...我...我不知道女侠也在这里！...否则...”由于喉管被射穿，那首领说的话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看你的意思，要是我不在，你们就下毒手了是吧？”濯星挑挑眉毛。“我...我...”火精灵首领的声音颤抖眼神迷离。“夜莺...会长小姐。”濯星看了看火精灵首领，又看了看夜莺，示意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夜莺。
“难以想象...以现在火精灵的战斗力都已经能够直接攻进会长的办公室了吗...”夜莺摸摸下巴。“你们，是自发行动的，还是受人指使的？”夜莺走上前，手中凝聚起一颗冰蓝色的球体。“我...我们是...自发的...”火精灵首领眼神充满着恐惧。“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再也...再也不敢了...”“...哼...”夜莺冷哼了一声，随后冰球化剑，击穿了火精灵首领与其余入侵者的身躯。
“啊，刚刚真是太感谢了。”
收起了攻击状态，夜莺向濯星三人轻轻鞠躬。“啊，没关系的。”濯星挠挠头。“看起来您就是我们水精灵的会长大人了吧。”“会长大人什么的...不至于，直接叫我夜莺就好了。”夜莺腼腆的笑了笑。
“你们啊，不要拿夜莺寻开心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夜莺的身边又走来一位女孩。“瑟拉菲娜，没事啦，大家都很好的。”夜莺点点头。“瑟拉菲娜小姐吗？您好。”濯星打了个招呼。“嗯，这位是我的秘书瑟拉菲娜，各位平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她。很抱歉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忙，就让瑟拉菲娜带你们逛逛我们水精灵的亚特兰蒂斯城吧。”夜莺看起来很忙，继续批阅公文了。
“那么有劳瑟拉菲娜小姐了。”濯星笑了笑，随后三人跟上了瑟拉菲娜离开了会长办公室，而夜莺则在那之后抬起了头。“真是难得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一群精锐火精灵突击队...算了，先让瑟拉菲娜接触一下她们，接下来，我亲自会会她们...”
“这就是水之都亚特兰蒂斯啊。”
走在大街上，濯星三人不由得连连惊叹，而瑟拉菲娜则轻轻地笑着。“嗯，亚特兰蒂斯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不喜战争的水精灵们。不过你们真的好厉害啊，居然三下五除二便降服了那群强大的火精灵...你们，是从下层的艾恩葛朗特来的吗？”瑟拉菲娜十分好奇。“嗯，我们是下层玩家，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以精灵的样子出现，而且说来，我们之前的公会并不只有我们几人...”濯星回答着。“是这样，在下层选择好自己的身份种族以后，以这种身份进入上层ALO之后，便会根据自己的身份自行的分配到所对应的公会处，就像刚刚那样。看起来你的其他朋友们选择的并不是水精灵，自然也就没有被分配的这里了。以及，除了加入自己的公会以外，还有不少玩家选择脱离自己的公会，来到混居区域来居住，这其中最大的城市便叫做中央都市：亚伦，而这些脱离了公会的玩家被称为领地叛徒。当然，只是这样称呼，事实上他们很多人和我们都是朋友，只是他们无法享受到不少公会的加成。”瑟拉菲娜解释道。“我明白了。”濯星点点头。“而且，在ALO中是可以登出的，这是与SAO最本质的区别。”瑟拉菲娜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的话，很遗憾，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因此被医生建议可以更多地沉浸于完全潜行的世界中，这样据说能够减轻病情...”萨拉菲娜轻轻地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来。“好了，下面一条街是我们的商业区，我带你们继续走走...”
“...”
“...”
“...”
“...前辈，你的脸色很不好，我真的建议你好好休息一下。”
视频中，看着面色青紫的濯星，娜塔莎忧心忡忡。“...看着眼前的病例，我怎么敢休息啊...”濯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你的想法也过于大胆了，现在人之光的道德体系内，恐怕并不能如你所愿，以及...你现在的胜利状态，从任何角度来说，都不允许你继续工作...陈，你必须休息，这是总部的命令。”西伯利亚分部的一位同胞而这样义正词严的看着濯星。“亚历克斯，我承认我们的意见总有相悖的时候，我也曾任你胜过我很多次，但很遗憾，这次我是绝对不可能让步的。”濯星顶着屏幕对面那人的蓝眼睛，神色果决。“...陈，我了解你，一旦你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就算是宇宙逆行都没法把你拉回来。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依旧要参与进去，我会在某些必要的时间点掐断你某些过于疯狂的想法。”蓝眼睛的西伯利亚人看着濯星，同样毫不退让。“亚历克斯，你应该明白：我没在跟你商量，更没在征询你的同意——哪怕你是整个远东地区的总负责人。至于总部的命令——总部什么时候管得了我了？”濯星挑了挑眉毛。“尽管我不愿意在这提及，但别忘了我是谁。”“...”西伯利亚人看着濯星，尽管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说出什么。
“娜塔莎，这个计划我在之前就有设想过，甚至可以说是基本成型的。我现在要将它实施在夜莺，也就是山田熏芽衣小姐的身上，至于瑟拉菲娜，或者应该叫西蒙娜小姐...东瀛西伯利亚维京混血，布鲁格兰德人，幼时曾因受寒罹患肺炎，随后又染上了肺结核，现在已经发展至肺癌中后期...很遗憾，我的经历实在是有限，但我相信静合他们有能力照顾好这孩子，因此我会将全部的奖励放在山田熏芽衣小姐身上...渐冻症狂犬病毒与朊病毒损伤...山田熏芽衣的症状已经不能再拖了，我要在下个月之前解决，娜塔莎，我需要你的鼎力相助...以及，算上之前那位间宫梨莎小姐...娜塔莎，我很抱歉，以及，辛苦你了。”完全无视了亚历克斯，濯星面带期许的看着娜塔莎。“...好吧，我会继续协助前辈，但相应的，我会给予前辈必要的惩戒措施...前辈实在是过于任性了。”沉默了片刻，娜塔莎轻轻地叹了口气。
“...”
“大姐又工作到了很晚呢...”
起夜路过的时候，亚丝娜看着灯火通明的濯星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现在的三人住在街道上一家旅馆里，说不上多豪华，但至少也是干净整洁，当然作为办公室而言确实是寒酸了点。亚特兰蒂斯的建筑结构整体是蓝白色系，干净整洁，用料多以海晶石与海景灯为主，这一家旅馆就是瑟拉菲那推荐的。所幸SAO与ALO的货币与战斗力等级是互通的，尽管没法立刻在这里买一座房子，但住个环境好一些的旅馆倒是不难。
“...”
“首先是幼年时期的脑炎损害了一部分大脑皮层，而这部分使得大脑中的运动中枢曲受损，与此同时累及了脑干与脊髓，脊髓产生了坏死又破坏了肌肉，线粒体...天啊，线粒体出问题了...而且不止如此，狂犬病毒与朊病毒颗粒现在堆积在一起，随时有破坏完整大脑的可能性...问题复杂了...
娜塔莎，你记一下，这个病例很看起来很复杂，在未来进行也许可以成为多种神经损伤复合症候的典型病例，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立刻对她的大脑情况进行评估，并且在那之后立刻着手对其大脑的保护工作，在保证大脑的功能之后，一边修复一边重塑一套更优质的血脑屏障，接下来我们有可能要以干细胞为模板来生产对应的人造神经系统——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觉得再进行修复有多大价值，最好的方法就是全面替换。在与大脑重新对接之后，重新激活其全身上下的神经系统。而且在进行上述行动的同时，我们也要同时对其全身上下的肌肉进行再生：损伤轻微的区域，采用介入疗法，为其激活或者使用细胞器疗法重新填装线粒体——当然在那之前我们仍旧需要探明究竟是线粒体本身出了问题，还是有别的什么大片大片的杀死了线粒体，届时我们将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至于重损伤区域...这也是目前的争议点：我会考虑直接将那些区域整体分解掉，并引入干细胞且加以诱导，这些干细胞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大量的分解损坏的组织并且就地将其吸收为营养物质，与此同时我们还会外源性的补充大量的营养物质以促进其快速进入稳定期...现在是2024年9月6日00:32，我们的工作应该从现在就开始...这孩子经过我的估算，如果放任不管，直到她的命之火熄灭，最快只要一个月时间...娜塔莎，很不幸，我们一秒钟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了。”濯星的眼神焦虑中透露着愤怒。
...
如濯星所言，这一个月她都没有进一步活动。不过多亏了她之前的活动所构建的巨大的情报网，人之光通过希兹克利夫、茅场晶彦等人依旧取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与此同时还与亚丝娜的父亲：结城彰三先生取得了联系。另一边，静合与樱接手了西蒙娜，濯星对他们的信任是对的，静合与樱对西蒙娜的治疗很顺利，仅用了三周便稳定了西蒙娜的病情，且阻止了癌细胞的进一步增生扩散，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清理创伤区，利用干细胞分解掉创伤区并重新构筑新的健康的肺脏组织与周围的组织，很显然这项工作没那么着急，在十一月之前完成就可以。与此同时，南岛分部联系到了间宫梨莎的家人，现在双方已经完成了对接，间宫梨莎的父母也表示会提供积极地帮助。
那么说回濯星，这一个月以来她完全的将精力投入到了对山田熏芽衣的攻坚之中，几乎不眠不休。先是与德意志的同胞联络，加紧赶制了一批人造神经元，借着是探明了由于肌肉细胞内存在某种会损伤线粒体的内源性病毒导致了线粒体的损坏，濯星便尽心了基因疗法清除了病毒，并且引入了更好的改良线粒体重组干细胞，原先那些残破无法修复的组织周围被围上了防护区，内部开始大刀阔斧的分解并且加装了暂时性的可以替代功能的人造器官；大脑被妥善的保护了起来，无数的亚细胞结构级潜艇攻入被狂犬病毒与朊病毒占领的脑区，一场恶战就此开始，很显然，这场战斗的总司令，也是濯星。
战斗进行的无比激烈，很多原先被划为主战区的部位都突破了战线，所幸濯星的周旋十分及时，没有进一步扩大战场的影响区域，与此同时之前被破坏的区域立刻被移植进了神经干细胞，如同其他位置一样，这些胶质汤很快成了神经干细胞的养料。不止如此，濯星还记录下了每一个神经细胞的特种电位，利用计算机强大的计算能力，这些点位数据被还原回了新生的神经细胞中，以此来保证记忆最小范围内的丢失，这还没完，没有受损的脑区被严丝合缝的保护了起了，并且用药剂处理过，准备随时与新生的脑区对接，终于在濯星生日的这天，大脑的所有功能区都已经修复完毕，接下来就是大脑与重组神经系统的对接，这一过程将有娜塔莎独自接手。所幸之前娜塔莎参与了间宫梨莎的项目，二者之间有不少可以彼此借鉴的地方，对于间宫梨莎的成功经验很大程度上的反哺了山田熏芽衣的治疗过程，直至天秤月到来，新生的大脑组织已经与新生的神经系统完成对接，新的健康的神经中枢重新接管了这具身体，那些创伤与病原此刻都被清理出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接下来是神经系统与肌肉组织的对接在一周的时间内也被完成的很好，所有的关键器官与维生所必需的肌肉也都连接了神经，其余部分的肌肉和其他组织在神明体征恢复之后，也渐渐的被修复，与神经组织重新连接。当然濯星与娜塔莎都明白，这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只是能够将威胁山田熏芽衣的危险解除，至于预后恢复，没有捷径可走，只能在静养中慢慢恢复。
而在此之前，对山田熏芽衣的背景调查才是真正让濯星感到愤怒的。身为会长，濯星自认为自己有必要调查夜莺，以明晰她的立场，方便日后对其展开工作。然而不查不知道，芽衣自幼便是孤儿，其父母死于一起暴徒的行凶——确切的说，是军方暴徒的行凶。根据背景调查可知，芽衣的父母是工人与农民，也是社会活动家，他们经常发表为工人争取权益，反对哥伦比亚军方驻军等言论，可想而知军方看着对夫妻便觉得无比不爽，于是就有了这场“意外”。原本芽衣将要由乡下的舅舅来收养，舅舅与母亲一同经营着农庄，小康是没什么问题的，然而一纸诬告令农庄破了产，舅舅也被精心准备的假证据诬告进了监狱，等到出来的那天农庄早就被变卖了，而芽衣也自然成了孤儿。可即使这样，军方依旧没有放过芽衣，她被以孤儿的身份进入了军方的孤儿院里，事实上这里是特工的培训基地，这些孩子们每到一定年龄都会被注射狂犬病毒与朊病毒，目的就是为了在完成任务后自行发病，做到无害化销毁，而芽衣则极其抗拒杀人训练，因此备受虐待，其神经损伤也是这这个时候留下的。直到芽衣的渐冻症发作，军方看芽衣已经没有别的意义，便将芽衣扔出来自生自灭，随即又被选为ALO封锁测试的实验体。那之后，军方与人之光的战争正式打响，芽衣也被作为遇难者被顺利解救了出来，当时由于匆忙没能仔细审阅芽衣的档案，而现在芽衣的档案气的濯星七窍生烟。在一连串难以入耳的华夏粗口被狂飙出来之后，濯星便二话不说的接手了这个病人——在病人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所以山田熏芽衣小姐，西蒙娜小姐，事出紧急，我只好先斩后奏了。以及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的安全已经得到了保证，会夺取你们性命的恶疾也不复存在了。相关的信息，我的同胞们会主动向二位来了解，因此二位不必向我汇报，我来求二位，单纯是出于我的...一些个人缘故。”
九月的最后一天，濯星坐在夜莺的办公室里，她双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有些不安。“不...该道歉的是我们...该感谢的也是我们。”芽衣拉着濯星的手，双眼动容。“...我们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救的那一天，更没想到我们被夺走的人生居然会有人替我们夺回来...请原谅我之前对您的试探，濯星小姐，我们愿意无条件相信您和您同胞的任何话语。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张口便是。”
“啊...那就太感谢了...”濯星点点头。“我之前提到过，这次救援事出突然，因此我完全没有走正常的流程，而且在救治的过程中，我搞出了很多不合规矩的操作，尽管那些条款没有被明文禁止，但也没有支撑的条文...这份救治档案还在审议，但在那之前，他们是会对我进行审查的...我讨厌这种感觉，因为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嗯，总之，他们会向你们二位征询你们的看法与意见，我希望...”濯星将嘴边的话往回咽了咽。
“嗯，我们明白了，我们知道怎么回答那些调查团的问题。”夜莺与瑟拉菲娜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我想说一下关于我的朋友们，也就是名为亚丝娜和蓝子的水精灵...”濯星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
“...”
“...”
“那么综上所述，陈落清先生。”
通讯里，调查员打扮的几人微笑着看着濯星，宣读着什么。“上个月您的行为，并未被认定为违规，但是远东区域的负责人亚历克斯先生仍旧对您做出了预警的裁决，这个裁决将会持续半年，在此期间，您的某些科研工作可能会收到监督。您的病例实战已通过可行性调研，现在专业的同伴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评模拟，随后便可以提交入库，在此谨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以及...”说着，几人顿了顿，将一份电子稿件递交给了濯星。“这是什么？”濯星皱皱眉头，打开了稿件，却发现是一项写着红色大字的制裁通知书。“很显然，您无数总部的命令，无数次强硬的顶撞了总部让您休养的决定，您应该也明白，如果您真的有了什么闪失，那么受损失的可不只是您与爱您的人们。”那几人的表情有些严肃。“这项裁决将会落实到生理层面，具体裁决内容，如裁决书所示，请问有什么异议吗？”
“脑用量限制项圈，每天强制锻炼？！...这都什么玩意？！”
看着目瞪口呆的濯星，几位调查员轻轻笑了笑。“陈落清先生，请不要责备总部的一片苦心，总部的目的只是因为语言沟通无效后，希望用生理上的强制手段来是您恢复身体罢了，因此才需要给您设置一些小小的限制，与此同时这是总部的最高命令，不接受任何反驳哦，除此之外，总部还给您配了一位监督专员。”说罢，几位调查员让出身子，校园里，一位身着可爱服装的美丽西伯利亚少女坏笑着看着濯星。“娜娜...你？！”濯星瞪了瞪眼睛。“那么，陈落清先生，以上就是总部对您的裁决，请您签字确认。”说着，一个签字台出现在了濯星面前。“...这叫什么事。”沉默了两秒，濯星不甘心的写下了名字。
“...”
“大姐。”
关掉通讯后，亚丝娜与蓝子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一旁还跟着芽衣与瑟拉菲那。“啊啊...刚刚我被处分的事情，你们也听到了？”濯星尴尬的笑了笑，“啊，没有啦，我们只是很关心大姐这一个月在忙什么，原来是又做了了不起的事情呢。”亚丝娜与蓝子笑了笑。“以及他们也发来消息，桐人成了领地叛徒，其余人都加入了各自对应的公会，并且将会长拉拢了过去。现在优纪所在的暗精灵公户，雪川君选择的风精灵公会，小春选择的地精灵公会，三位公会代表都准备与水精灵公会签署合约，一同对抗敌人！”
“一同对抗敌人？这个敌人是...”濯星摸摸下巴。“很显然，是火精灵。”夜莺叹了口气。“ALO的玩家目标是来到世界树，攻到世界树的顶层，成为光之精灵阿鲁夫，这期间需要每种精灵玩家的通力协作，然而由于火精灵的直观战斗力最高，现在的他们相比于攻略世界树，更愿意享受pvp的感觉，不止如此，他们还强迫很多原本不想同行的玩家强行组队，不止我们，风精灵也忍他们很久了。”瑟拉菲娜点点头。“还真是熟悉的剧本...”濯星皱皱眉头。
“明天深夜，我们四方代表就将要签署联盟协议，一同对抗火精灵...我一直认为，火精灵强大的背后，与军方的操作脱不开关系，这一个月来倒是没再发生过什么袭击事件，或者说，那个公会都没有大事发生，但火精灵玩家的数量却在急速上升，我总觉得他们是在憋一波大的。”夜莺分析道。“你们的身份，我们也有过了解，无论出于什么，我都愿意无条件信任你们，因此明日的结盟契约，我想邀你们与我同行...我想，火精灵也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来袭击我们。”“我们明白了，一定会保护好您和瑟拉菲那小姐的。”濯星点点头，看着海与天交接的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
开启了大学生活的叶莲娜自然没有太多的事件留在SAO里面陪伴濯星了，而经过一个夏天的休整，SAO此刻直到一百层已经被全面打通，在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后，一行人整装待发来到了一百层的传送门处。
“红玉宫，这就是茅场晶彦给第一百层设计的名字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红白相间的配色怎么看怎么像是血盟骑士团的风格...”一路上走着，濯星皱皱眉头，而为了进入上层，他们都已经提前将自己转换为精灵模式了。
“那么大姐，接下来我们就要迈过这道传送门了。”轻轻地拉着濯星的手，雪川君看着前面眼前的光幕心情激动，“嗯，走吧。”濯星点点头，随后孩子们大踏步的往前跑去，直到——
“！——”
“...”
...
“唔...”
再睁开眼睛，濯星看看四周，自己正站在一间看起来是办公厅的房间，身边只有亚丝娜与蓝子，而办公桌的中央，一位贵族打扮的少女正在埋头写着什么。“这里是哪里...”濯星挠挠头，亚丝娜与蓝子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啊，新的成员，欢迎你们。”
听到有新成员到来，贵族少女抬起头伸了个懒腰，热情的笑着迎接众人。“欢迎你们加入水精灵的阵营，刚刚公务繁忙没能第一时间迎接，各位叫我夜莺就好啦！”女孩的声音很活泼。“你们是新玩家吗？还是...”
没等夜莺问完，外面的窗子突然被砸开，一群凶神恶煞的火精灵士兵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水精灵的防御果然是座一踢就倒的破房子啊。”那为首的队长一脸不屑的看着夜莺与濯星三人。“啊啊...又是来侵略的火精灵！...”夜莺咬咬牙，“你们三位不是他们的对手，快离开！”
“...”
很显然，无论是夜莺还是火精灵们，都低估了三个人的反应能力与战斗力，三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对视一眼点点头，利剑出鞘便奔杀上去。“有趣，区区三个水精灵女人不但不逃跑，还向我们杀过来了，也罢，那就陪你们玩玩。”为首的那人舔舔嘴唇，露出残忍的笑容，随后一股烈焰便自身周燃气，其余人见状也启用了什么东西，霎时间令人头晕目眩的红烟便弥漫在办公厅里。
“！”
高高的举起刀，为首的那人朝着濯星的后背恶狠狠地砍去，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仿佛看透了他的动作一般，濯星随意的向侧向一闪，随后侧过身来用剑稳稳地格挡住了刀的进攻，这咣当一声震得首领手臂发麻，而下一瞬间，在首领瞪大的双眼之下，濯星早已经搭弓拉箭瞄准了首领的脖子，随后飞矢离弦，将首领整个钉在海晶石柱子上，而另外一边，在夜莺的目瞪口呆下，亚丝娜与蓝子也表现出了远超所有人理解的战斗素质，尽管在红烟中，二人的动作却丝毫不乱，一个如缠绵细水束缚住人的动作，另一个如浪奔浪涌大开大合，不多时，一座由火精灵堆积起来的小山便被扔在一边，红烟也渐渐退散了。
“闯进他人的居所公然行刺，你还真是没有礼貌啊。”
将剑搭在首领的脖子上，濯星直视着眼神颤抖的火精灵。“女...女侠饶命！...我...我不知道女侠也在这里！...否则...”由于喉管被射穿，那首领说的话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看你的意思，要是我不在，你们就下毒手了是吧？”濯星挑挑眉毛。“我...我...”火精灵首领的声音颤抖眼神迷离。“夜莺...会长小姐。”濯星看了看火精灵首领，又看了看夜莺，示意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夜莺。
“难以想象...以现在火精灵的战斗力都已经能够直接攻进会长的办公室了吗...”夜莺摸摸下巴。“你们，是自发行动的，还是受人指使的？”夜莺走上前，手中凝聚起一颗冰蓝色的球体。“我...我们是...自发的...”火精灵首领眼神充满着恐惧。“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再也...再也不敢了...”“...哼...”夜莺冷哼了一声，随后冰球化剑，击穿了火精灵首领与其余入侵者的身躯。
“啊，刚刚真是太感谢了。”
收起了攻击状态，夜莺向濯星三人轻轻鞠躬。“啊，没关系的。”濯星挠挠头。“看起来您就是我们水精灵的会长大人了吧。”“会长大人什么的...不至于，直接叫我夜莺就好了。”夜莺腼腆的笑了笑。
“你们啊，不要拿夜莺寻开心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夜莺的身边又走来一位女孩。“瑟拉菲娜，没事啦，大家都很好的。”夜莺点点头。“瑟拉菲娜小姐吗？您好。”濯星打了个招呼。“嗯，这位是我的秘书瑟拉菲娜，各位平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她。很抱歉我接下来还有事要忙，就让瑟拉菲娜带你们逛逛我们水精灵的亚特兰蒂斯城吧。”夜莺看起来很忙，继续批阅公文了。
“那么有劳瑟拉菲娜小姐了。”濯星笑了笑，随后三人跟上了瑟拉菲娜离开了会长办公室，而夜莺则在那之后抬起了头。“真是难得的身手...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一群精锐火精灵突击队...算了，先让瑟拉菲娜接触一下她们，接下来，我亲自会会她们...”
“这就是水之都亚特兰蒂斯啊。”
走在大街上，濯星三人不由得连连惊叹，而瑟拉菲娜则轻轻地笑着。“嗯，亚特兰蒂斯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不喜战争的水精灵们。不过你们真的好厉害啊，居然三下五除二便降服了那群强大的火精灵...你们，是从下层的艾恩葛朗特来的吗？”瑟拉菲娜十分好奇。“嗯，我们是下层玩家，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以精灵的样子出现，而且说来，我们之前的公会并不只有我们几人...”濯星回答着。“是这样，在下层选择好自己的身份种族以后，以这种身份进入上层ALO之后，便会根据自己的身份自行的分配到所对应的公会处，就像刚刚那样。看起来你的其他朋友们选择的并不是水精灵，自然也就没有被分配的这里了。以及，除了加入自己的公会以外，还有不少玩家选择脱离自己的公会，来到混居区域来居住，这其中最大的城市便叫做中央都市：亚伦，而这些脱离了公会的玩家被称为领地叛徒。当然，只是这样称呼，事实上他们很多人和我们都是朋友，只是他们无法享受到不少公会的加成。”瑟拉菲娜解释道。“我明白了。”濯星点点头。“而且，在ALO中是可以登出的，这是与SAO最本质的区别。”瑟拉菲娜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的话，很遗憾，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因此被医生建议可以更多地沉浸于完全潜行的世界中，这样据说能够减轻病情...”萨拉菲娜轻轻地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来。“好了，下面一条街是我们的商业区，我带你们继续走走...”
“...”
“...”
“...”
“...前辈，你的脸色很不好，我真的建议你好好休息一下。”
视频中，看着面色青紫的濯星，娜塔莎忧心忡忡。“...看着眼前的病例，我怎么敢休息啊...”濯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你的想法也过于大胆了，现在人之光的道德体系内，恐怕并不能如你所愿，以及...你现在的胜利状态，从任何角度来说，都不允许你继续工作...陈，你必须休息，这是总部的命令。”西伯利亚分部的一位同胞而这样义正词严的看着濯星。“亚历克斯，我承认我们的意见总有相悖的时候，我也曾任你胜过我很多次，但很遗憾，这次我是绝对不可能让步的。”濯星顶着屏幕对面那人的蓝眼睛，神色果决。“...陈，我了解你，一旦你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就算是宇宙逆行都没法把你拉回来。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依旧要参与进去，我会在某些必要的时间点掐断你某些过于疯狂的想法。”蓝眼睛的西伯利亚人看着濯星，同样毫不退让。“亚历克斯，你应该明白：我没在跟你商量，更没在征询你的同意——哪怕你是整个远东地区的总负责人。至于总部的命令——总部什么时候管得了我了？”濯星挑了挑眉毛。“尽管我不愿意在这提及，但别忘了我是谁。”“...”西伯利亚人看着濯星，尽管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说出什么。
“娜塔莎，这个计划我在之前就有设想过，甚至可以说是基本成型的。我现在要将它实施在夜莺，也就是山田熏芽衣小姐的身上，至于瑟拉菲娜，或者应该叫西蒙娜小姐...东瀛西伯利亚维京混血，布鲁格兰德人，幼时曾因受寒罹患肺炎，随后又染上了肺结核，现在已经发展至肺癌中后期...很遗憾，我的经历实在是有限，但我相信静合他们有能力照顾好这孩子，因此我会将全部的奖励放在山田熏芽衣小姐身上...渐冻症狂犬病毒与朊病毒损伤...山田熏芽衣的症状已经不能再拖了，我要在下个月之前解决，娜塔莎，我需要你的鼎力相助...以及，算上之前那位间宫梨莎小姐...娜塔莎，我很抱歉，以及，辛苦你了。”完全无视了亚历克斯，濯星面带期许的看着娜塔莎。“...好吧，我会继续协助前辈，但相应的，我会给予前辈必要的惩戒措施...前辈实在是过于任性了。”沉默了片刻，娜塔莎轻轻地叹了口气。
“...”
“大姐又工作到了很晚呢...”
起夜路过的时候，亚丝娜看着灯火通明的濯星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现在的三人住在街道上一家旅馆里，说不上多豪华，但至少也是干净整洁，当然作为办公室而言确实是寒酸了点。亚特兰蒂斯的建筑结构整体是蓝白色系，干净整洁，用料多以海晶石与海景灯为主，这一家旅馆就是瑟拉菲那推荐的。所幸SAO与ALO的货币与战斗力等级是互通的，尽管没法立刻在这里买一座房子，但住个环境好一些的旅馆倒是不难。
“...”
“首先是幼年时期的脑炎损害了一部分大脑皮层，而这部分使得大脑中的运动中枢曲受损，与此同时累及了脑干与脊髓，脊髓产生了坏死又破坏了肌肉，线粒体...天啊，线粒体出问题了...而且不止如此，狂犬病毒与朊病毒颗粒现在堆积在一起，随时有破坏完整大脑的可能性...问题复杂了...
娜塔莎，你记一下，这个病例很看起来很复杂，在未来进行也许可以成为多种神经损伤复合症候的典型病例，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立刻对她的大脑情况进行评估，并且在那之后立刻着手对其大脑的保护工作，在保证大脑的功能之后，一边修复一边重塑一套更优质的血脑屏障，接下来我们有可能要以干细胞为模板来生产对应的人造神经系统——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觉得再进行修复有多大价值，最好的方法就是全面替换。在与大脑重新对接之后，重新激活其全身上下的神经系统。而且在进行上述行动的同时，我们也要同时对其全身上下的肌肉进行再生：损伤轻微的区域，采用介入疗法，为其激活或者使用细胞器疗法重新填装线粒体——当然在那之前我们仍旧需要探明究竟是线粒体本身出了问题，还是有别的什么大片大片的杀死了线粒体，届时我们将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至于重损伤区域...这也是目前的争议点：我会考虑直接将那些区域整体分解掉，并引入干细胞且加以诱导，这些干细胞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大量的分解损坏的组织并且就地将其吸收为营养物质，与此同时我们还会外源性的补充大量的营养物质以促进其快速进入稳定期...现在是2024年9月6日00:32，我们的工作应该从现在就开始...这孩子经过我的估算，如果放任不管，直到她的命之火熄灭，最快只要一个月时间...娜塔莎，很不幸，我们一秒钟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了。”濯星的眼神焦虑中透露着愤怒。
...
如濯星所言，这一个月她都没有进一步活动。不过多亏了她之前的活动所构建的巨大的情报网，人之光通过希兹克利夫、茅场晶彦等人依旧取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与此同时还与亚丝娜的父亲：结城彰三先生取得了联系。另一边，静合与樱接手了西蒙娜，濯星对他们的信任是对的，静合与樱对西蒙娜的治疗很顺利，仅用了三周便稳定了西蒙娜的病情，且阻止了癌细胞的进一步增生扩散，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清理创伤区，利用干细胞分解掉创伤区并重新构筑新的健康的肺脏组织与周围的组织，很显然这项工作没那么着急，在十一月之前完成就可以。与此同时，南岛分部联系到了间宫梨莎的家人，现在双方已经完成了对接，间宫梨莎的父母也表示会提供积极地帮助。
那么说回濯星，这一个月以来她完全的将精力投入到了对山田熏芽衣的攻坚之中，几乎不眠不休。先是与德意志的同胞联络，加紧赶制了一批人造神经元，借着是探明了由于肌肉细胞内存在某种会损伤线粒体的内源性病毒导致了线粒体的损坏，濯星便尽心了基因疗法清除了病毒，并且引入了更好的改良线粒体重组干细胞，原先那些残破无法修复的组织周围被围上了防护区，内部开始大刀阔斧的分解并且加装了暂时性的可以替代功能的人造器官；大脑被妥善的保护了起来，无数的亚细胞结构级潜艇攻入被狂犬病毒与朊病毒占领的脑区，一场恶战就此开始，很显然，这场战斗的总司令，也是濯星。
战斗进行的无比激烈，很多原先被划为主战区的部位都突破了战线，所幸濯星的周旋十分及时，没有进一步扩大战场的影响区域，与此同时之前被破坏的区域立刻被移植进了神经干细胞，如同其他位置一样，这些胶质汤很快成了神经干细胞的养料。不止如此，濯星还记录下了每一个神经细胞的特种电位，利用计算机强大的计算能力，这些点位数据被还原回了新生的神经细胞中，以此来保证记忆最小范围内的丢失，这还没完，没有受损的脑区被严丝合缝的保护了起了，并且用药剂处理过，准备随时与新生的脑区对接，终于在濯星生日的这天，大脑的所有功能区都已经修复完毕，接下来就是大脑与重组神经系统的对接，这一过程将有娜塔莎独自接手。所幸之前娜塔莎参与了间宫梨莎的项目，二者之间有不少可以彼此借鉴的地方，对于间宫梨莎的成功经验很大程度上的反哺了山田熏芽衣的治疗过程，直至天秤月到来，新生的大脑组织已经与新生的神经系统完成对接，新的健康的神经中枢重新接管了这具身体，那些创伤与病原此刻都被清理出这个孩子的身体里。接下来是神经系统与肌肉组织的对接在一周的时间内也被完成的很好，所有的关键器官与维生所必需的肌肉也都连接了神经，其余部分的肌肉和其他组织在神明体征恢复之后，也渐渐的被修复，与神经组织重新连接。当然濯星与娜塔莎都明白，这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只是能够将威胁山田熏芽衣的危险解除，至于预后恢复，没有捷径可走，只能在静养中慢慢恢复。
而在此之前，对山田熏芽衣的背景调查才是真正让濯星感到愤怒的。身为会长，濯星自认为自己有必要调查夜莺，以明晰她的立场，方便日后对其展开工作。然而不查不知道，芽衣自幼便是孤儿，其父母死于一起暴徒的行凶——确切的说，是军方暴徒的行凶。根据背景调查可知，芽衣的父母是工人与农民，也是社会活动家，他们经常发表为工人争取权益，反对哥伦比亚军方驻军等言论，可想而知军方看着对夫妻便觉得无比不爽，于是就有了这场“意外”。原本芽衣将要由乡下的舅舅来收养，舅舅与母亲一同经营着农庄，小康是没什么问题的，然而一纸诬告令农庄破了产，舅舅也被精心准备的假证据诬告进了监狱，等到出来的那天农庄早就被变卖了，而芽衣也自然成了孤儿。可即使这样，军方依旧没有放过芽衣，她被以孤儿的身份进入了军方的孤儿院里，事实上这里是特工的培训基地，这些孩子们每到一定年龄都会被注射狂犬病毒与朊病毒，目的就是为了在完成任务后自行发病，做到无害化销毁，而芽衣则极其抗拒杀人训练，因此备受虐待，其神经损伤也是这这个时候留下的。直到芽衣的渐冻症发作，军方看芽衣已经没有别的意义，便将芽衣扔出来自生自灭，随即又被选为ALO封锁测试的实验体。那之后，军方与人之光的战争正式打响，芽衣也被作为遇难者被顺利解救了出来，当时由于匆忙没能仔细审阅芽衣的档案，而现在芽衣的档案气的濯星七窍生烟。在一连串难以入耳的华夏粗口被狂飙出来之后，濯星便二话不说的接手了这个病人——在病人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
“所以山田熏芽衣小姐，西蒙娜小姐，事出紧急，我只好先斩后奏了。以及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现在你们的安全已经得到了保证，会夺取你们性命的恶疾也不复存在了。相关的信息，我的同胞们会主动向二位来了解，因此二位不必向我汇报，我来求二位，单纯是出于我的...一些个人缘故。”
九月的最后一天，濯星坐在夜莺的办公室里，她双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有些不安。“不...该道歉的是我们...该感谢的也是我们。”芽衣拉着濯星的手，双眼动容。“...我们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得救的那一天，更没想到我们被夺走的人生居然会有人替我们夺回来...请原谅我之前对您的试探，濯星小姐，我们愿意无条件相信您和您同胞的任何话语。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张口便是。”
“啊...那就太感谢了...”濯星点点头。“我之前提到过，这次救援事出突然，因此我完全没有走正常的流程，而且在救治的过程中，我搞出了很多不合规矩的操作，尽管那些条款没有被明文禁止，但也没有支撑的条文...这份救治档案还在审议，但在那之前，他们是会对我进行审查的...我讨厌这种感觉，因为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嗯，总之，他们会向你们二位征询你们的看法与意见，我希望...”濯星将嘴边的话往回咽了咽。
“嗯，我们明白了，我们知道怎么回答那些调查团的问题。”夜莺与瑟拉菲娜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我想说一下关于我的朋友们，也就是名为亚丝娜和蓝子的水精灵...”濯星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
“...”
“...”
“那么综上所述，陈落清先生。”
通讯里，调查员打扮的几人微笑着看着濯星，宣读着什么。“上个月您的行为，并未被认定为违规，但是远东区域的负责人亚历克斯先生仍旧对您做出了预警的裁决，这个裁决将会持续半年，在此期间，您的某些科研工作可能会收到监督。您的病例实战已通过可行性调研，现在专业的同伴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评模拟，随后便可以提交入库，在此谨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以及...”说着，几人顿了顿，将一份电子稿件递交给了濯星。“这是什么？”濯星皱皱眉头，打开了稿件，却发现是一项写着红色大字的制裁通知书。“很显然，您无数总部的命令，无数次强硬的顶撞了总部让您休养的决定，您应该也明白，如果您真的有了什么闪失，那么受损失的可不只是您与爱您的人们。”那几人的表情有些严肃。“这项裁决将会落实到生理层面，具体裁决内容，如裁决书所示，请问有什么异议吗？”
“脑用量限制项圈，每天强制锻炼？！...这都什么玩意？！”
看着目瞪口呆的濯星，几位调查员轻轻笑了笑。“陈落清先生，请不要责备总部的一片苦心，总部的目的只是因为语言沟通无效后，希望用生理上的强制手段来是您恢复身体罢了，因此才需要给您设置一些小小的限制，与此同时这是总部的最高命令，不接受任何反驳哦，除此之外，总部还给您配了一位监督专员。”说罢，几位调查员让出身子，校园里，一位身着可爱服装的美丽西伯利亚少女坏笑着看着濯星。“娜娜...你？！”濯星瞪了瞪眼睛。“那么，陈落清先生，以上就是总部对您的裁决，请您签字确认。”说着，一个签字台出现在了濯星面前。“...这叫什么事。”沉默了两秒，濯星不甘心的写下了名字。
“...”
“大姐。”
关掉通讯后，亚丝娜与蓝子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一旁还跟着芽衣与瑟拉菲那。“啊啊...刚刚我被处分的事情，你们也听到了？”濯星尴尬的笑了笑，“啊，没有啦，我们只是很关心大姐这一个月在忙什么，原来是又做了了不起的事情呢。”亚丝娜与蓝子笑了笑。“以及他们也发来消息，桐人成了领地叛徒，其余人都加入了各自对应的公会，并且将会长拉拢了过去。现在优纪所在的暗精灵公户，雪川君选择的风精灵公会，小春选择的地精灵公会，三位公会代表都准备与水精灵公会签署合约，一同对抗敌人！”
“一同对抗敌人？这个敌人是...”濯星摸摸下巴。“很显然，是火精灵。”夜莺叹了口气。“ALO的玩家目标是来到世界树，攻到世界树的顶层，成为光之精灵阿鲁夫，这期间需要每种精灵玩家的通力协作，然而由于火精灵的直观战斗力最高，现在的他们相比于攻略世界树，更愿意享受pvp的感觉，不止如此，他们还强迫很多原本不想同行的玩家强行组队，不止我们，风精灵也忍他们很久了。”瑟拉菲娜点点头。“还真是熟悉的剧本...”濯星皱皱眉头。
“明天深夜，我们四方代表就将要签署联盟协议，一同对抗火精灵...我一直认为，火精灵强大的背后，与军方的操作脱不开关系，这一个月来倒是没再发生过什么袭击事件，或者说，那个公会都没有大事发生，但火精灵玩家的数量却在急速上升，我总觉得他们是在憋一波大的。”夜莺分析道。“你们的身份，我们也有过了解，无论出于什么，我都愿意无条件信任你们，因此明日的结盟契约，我想邀你们与我同行...我想，火精灵也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来袭击我们。”“我们明白了，一定会保护好您和瑟拉菲那小姐的。”濯星点点头，看着海与天交接的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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