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山雨欲来
“落清，你回来了。”
回到了华盛顿市已经是2025年5月25日11:49分，然而这一次没有怎么修整，落清便进入了战斗状态。“总部的广播，大家都听到了。进入《飞鸟帝国》的成员会分布在四个不同的主战区，分别是位于华夏的南岛分部、位于东瀛东京的阳子的音乐俱乐部，位于欧罗巴的秘密基地，再有就是我们这里了。华夏那边，我们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妈能照顾好大家；东京...总部那边已经调人了，那里会被改造为卫戍区...我们得防止旧东瀛余孽，混进来的哥伦比亚间谍和某些极端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不过相比之下，那里并不是主战场，敌人不会把太多的精力投入进去；欧罗巴那边，跟东瀛差不多，而且那里有我们的总部，安保力量最强，也不用担心什么...而根据卢克先生情报的描述，须乡会死守《飞鸟帝国》，这是他许诺奈亚的条件之一，PoH...这一次是选择了他们这边，可谁知道他下一次还会不会跳反到别处。而且我敢保证，哥伦比亚，这里，一定会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琴。”说着，落清看了看整装待发的琴。“嗯，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了备战，周边的几个社区都已经加入了我们，我们把握着一些水道与运输路线，如果真的开打，那么我想坚守上一个月，不成问题。”琴拍着胸脯保证到。“你们...琴，你们要面对的，有可能是哥伦比亚的正规军，你们不能保证孤星共和国时候的那种侥幸...有了邪神站台的哥伦比亚政府，什么都可能干得出来。”落清的眼中依旧忧心忡忡。“一周，一周后人之光哥伦比亚地区对这里的部署就能够全面到位，到时候，至少你们就不需要为了食品药物武器弹药发愁了。外部支援的话，卢克先生，比嘉健先生...”“随时准备死战至最后一刻。”几人只是点点头。与此同时，其余战场的人们正在与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或是拥抱，或是告别，随后，换上战袍奔赴即将前往的战场。
...
...
...
曾经收治卢克先生与杨小姐的医院内，此刻落清、薇薇安、梦澜与星澜已经全身插满维生管线与监控设备，随后在机械的提示音下，几人的身体沉入盛满“甜海”的筒体内。所谓“甜海”，其实际应用比这更早，在雅玲遭遇车祸被天海医生接手后，他便立刻将雅玲的身体置入“甜海”内，据说这是落清在SAO攻略战后，根据自己被莎耶收入原初之海后获得的灵感，本质上这是集抗菌消炎提供营养，维持机体渗透压与代谢的综合营养液，这个概念此前便有很多人提出过，落清只是改善出了更加廉价高效且广谱的版本而已，本质上也不算是落清的专利。
...
“神祖，神母，诸位英勇的战士，我们会在外面守护你们的梦境，请各位在另一个位面里，将想要侵染我等疆域的恶徒，一个不剩的驱逐出去吧！”直到舱门关闭，象征生命体征的绿灯开始常亮，二位祭司一直在舱体边静静地祈祷着，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医院里，不见踪迹。
...
...
...
“...飞鸟帝国，我们回来了。”
再次睁开眼睛，落清发现自己正身着巫女的衣物置身于三浦市，现在的状态现实，三浦已被希望神话攻占，与南方的小村一同属于尤丽提斯的领土。
“欢迎各位玩家回到飞鸟帝国...啊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这一次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吗？”
一瞬间，天空被乌云覆盖，在滚滚雷霆中，一条黑暗的长阶自天边垂下，两个人影走在前面，后面跟随者的，是一个不可被视觉认知的模糊的，只能勉强看出是人类轮廓的“某物”，黑云翻滚汹涌，落清只觉得自己置身的所在，其时空都被扭曲。“啊啊，奈亚拉托提普，装神弄鬼倒还真是你的强项...区区一次登场，牌面倒是挺大的啊！...”落清抬起头看着天边，不屑的说道。
“哦，不出所料，白之子...你果然为了保护人类而参战了啊。”
转瞬一般，那三人的身影出现在落清的面前。“真是的，睿智如你，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上的我的。”那不可名状的“某物”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道。“...令人作呕，这话也配从你嘴里说出来...”落清咬咬牙，那不可名状物对于身为人类摇光的落清来说确实不可名状，但是对于白之子来说，那并不是什么高明的伪装。
“毕竟，智慧诞生至愚昧，秩序诞生至无序，你们也不是从单细胞的爬虫突然变成猴子又从猴子变成能够创造出文明的智慧物种吧。你明知道...就算是白之子，也或多或少的沾染有我的因果，没有什么是能够完全拒绝无序与混乱的...我承认，你们的老二与老七是连我都难以企及的奇迹，逆熵与伪随机...啊啊，多么亵渎！”说着，那不可名状突然流露出暴怒的表情。“看看你们这群自诩为智慧物种的家伙们，你们哪一次进步少得了血与火的洗礼...我也不承认，因为你们这个老十的存在，人类的文明史上少走了很多弯路，也少流了很多不必要的血，你厌恶战争杀戮与无序，却可知，推动你们未来生活与进步的物件与想法，有多少是诞生于这血腥与无序之中的？且不说你们掀起的世界大战，就这次...你们前进的速度甚至把自己吓了一跳...我还记得你们将冷战自诩为人类文明史上最伟大的战争！——”
“我纠正一下。”
瞳孔闪烁过黄金色的光芒，“落清”推开须乡与PoH，径直走到奈亚面前。“如果这场战争没有把全人类绑在核战的火药桶上，那确实。”“哈？你居然有脸说这种话？！看看你的好后代们，那些所谓的人之光，看看在深山老林与深海海槽下，ta们自己囤了多少这东西？！...我才发现，你这家伙的脸皮也没比我薄哪去啊？！”奈亚看着眼前的“落清”，或者说白之子目瞪口呆。“哦，承蒙抬爱。”“落清”耸耸肩，“就算这些进步是客观事实，但是我们也决不会感谢侵略者用战火烧出的辉煌，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没错，要不是你搞事，我们本不必这样刀兵相向，而且我们的对抗从客观上说，推动了底层人民的团结与更多的科技成果的爆炸式发展，但就算是这样，这些是基于你的入侵所带来的这一点永远不变，只要这个大前提还在，像你这样的侵略，战争...种种的不义，便都不可与正义挂钩。更何况——
将扩大混沌与无序作为高于生命的要义的你，怎么会有这份善心独宠人类呢？看看宇宙里那些接受过你恩宠的智慧种族...呵，人类的发展与进步，只能他们自己去争取，别人给的，永远靠不住。若不及时制止，等到时候战火波及整个人类世界，混乱彻底取代秩序，含泪怒吃几大碗的你谁知道又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哼，好一张伶牙俐齿。”
沉默了片刻，奈亚不怒反笑。“好一张伶牙俐齿啊，白之子...不愧是人类这群生物的老慈父啊...立于黑暗的另一侧，以晨星之姿守护着自己的爱子们的白之子...”“纠正一下，以现在人类的程度，根本做不到舍弃黑暗，我比谁都有数。”白之子摇摇头，“不过，人类的定义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也许ta们现在无法舍弃灵魂中的黑暗，但ta们还愿意向着光的方向蹒跚爬行；也许有朝一日，ta们强大到不需要用这份黑暗，也能够找到能让自己不断更新不断发展的道路，到那个时候，ta们会成为新的智慧物种指引新生的人类种也说不定，到那时，ta们每一个个体，都是白之子，而在那之前，我这个老父亲的工作，自然就是把想要把我家孩子带坏的恶棍揍趴下了！而且...”
“嗯，这就是我愿意与白之子一同守望人类的理由，奈亚。”
轻快温柔的男孩声音自扭曲的时空中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落清”面露喜色，奈亚的表情却有点难看。“...是你...原来如此。”沉思了片刻，奈亚缓缓开口。“与白之子一样，曾经孕育过伟大的智慧文明种族，最终，你却接受了ta们的进言，将其回归一体，最终保持了这绝对唯一的姿态。“自由天使”塔布里斯...这名字还真是...”“...真遗憾啊，在获得了极致的自由后，文明便陷入了热寂，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我的道路被证明是错误的，而且...文明也自发的想要回归，我便回收了文明储存其力量，但现在，我在我友白之子身上看到了名为人类这一物种的可能性，如祂所说，我愿意在祂身上赌一把。”男孩的声音仿佛在耸耸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又恢复了神采。“...无穷无尽的宇宙泡组成了这个多元宇宙，我们很幸运——我们生于向光的那一边，但这不代表混沌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戒除傲慢，这是我的后代所教授我的。而且...”说着，“落清”又扯过奈亚的耳朵小声耳语了些什么。
“...你这老混蛋...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在人类面前装出这样一幅慈父的样子的？！...”
表情难以描述，奈亚看看“落清”。“不过你不会拒绝，不是吗？”“落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你狠。”奈亚不甘心的咬咬牙，随后撇撇嘴。“那么...你的答案，你的立场，我都已经知晓，我就将这些，视为人类有资格挑战混沌的入场劵吧，那么接下来——”
“我们会用所有宇宙中最基本最通用的法则来解决问题
——我们，会把自己的正义系在各自的拳头上！”
“！——”
仿佛动了，又仿佛没动，“落清”与奈亚的身体没有变化，二人却仿佛用力的碰了一下对方的拳头。“...哼，既然如此，那么——
人子们啊，我，奈亚拉托提普会在奈良城等着你们，届时，我会以君王之姿降临，做好王来见王的准备吧！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
...
...
“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中二了...”
扭曲感渐渐退去，落清轻轻地要要头，飞鸟帝国内的时间仅仅过了几秒，随后他便接收到了由瑶恩发出的全员前往三浦市汇合的指令。
...
...
...
“...诸位，那就是奈亚拉托提普，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三浦市的市政厅，或者说现在应该叫作战指挥部了。此刻落清坐在正位，其余的几十人也分别落座坐好。“嗯，奈良市，飞鸟时代的首都...我们预计停留时间是一个月，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缩短时间，现在无论是我们还是须乡那边，谁都没有这个平台的绝对控制权，敌人也需要在数值上慢慢发育才可能一点点推进，奈亚...他既然这么说，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奈良城等着我们而不是主动出击，也就是说，主动出击的，极有可能会是须乡的直属部队。而且根据卢克先生他们的信息来看，敌人不会派真人玩家进入飞鸟帝国——他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简单分析了一下情况，博士开口说道。
“那么，分一下工吧。”
清清嗓子，瑶恩的声音传来。“十位恶灵，你们一定是战斗部的了，而且相比于指挥士兵，你们则是要与奈亚直面的王，因此我不会划分给你们常备部队，但我允许你们自行带兵...也就是，先斩后奏的权利；爱丽丝，相应的，常备军的事情，就归你了；雅玲，尽管时间不长，但我希望你成为爱丽丝与尤丽提斯的贴身近侍；尤丽提斯...真正的领主，同样很突然，但领地的内政，大家也会与你一同处理，这部分就拜托你了；南岛分部全员，协助尤丽提斯与爱丽丝管理领地内政与军务，我赋予你们高度自治权，除了重点决议外，其余的，各位可自行解决；希望神话公会...须乡伸之，那贼人不会得到奈亚真正的力量，等到他失去了使用价值，自然会被所有人弃如敝屣，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他喘过气之前，一举灭了他！至于PoH...这次一定不会让他跑了！”
...
大家的行动速度很快，在瑶恩安排没多久之后，大家就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清点仓库的清点仓库，统计居民的统计居民，还有计算士兵与兵器数量的，计算粮食产量的等等，不一而足。没用多长时间，三浦市的具体信息便被统计了出来：
“...看起来，由于上一个城主的不作为，现在城里的粮食与兵器已经难以满足一个月的作战需求了。”
令人沉默的数据被传上去，众人沉默不语。“三浦的下一站是横须贺，这里从古至今都是军港城市，拿下这里，我们的军队便能够拥有足够的武器。之后，我们也可以将行政中心迁至横须贺，”说着，落清张开地图。“横须贺是个巨大的枢纽，拿下这里之后，我们就要同时向西向北推进，向西：这里是横滨；向北，这里是东京。然后我们就可以做好留守的准备不再出击了。按照最糟的打算，除了我们的占领区外，其余都是敌人的地盘。我们的推进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占领其他的地方也得不到实质上的补给，相反的，我们要立刻发展我们的海军...从这里到奈良的距离可相当不远，这...”说着说着，落清突然不说话了。
“落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沉默的落清，希瓦连忙问道。“...老大，我们在这里稍微施展一些自己的力量，不算作弊吧？”落清却看着希瓦的眼睛思索着什么。“你的意思是...”希瓦愣了一下。“我们的身边就有繁华之海，只要你稍微行使一下自己的力量，我们在海面上就能够取得巨大的突破...王来见王，与奈亚战斗的，是我们十个。那么只要我们能够早日和奈亚决战完，须乡自然也就没法狐假虎威了。”落清连忙说道。“...道理是有的，但是在这里施展权能的话...”希瓦想了想，然后随后的一条公告打消了他的顾虑。
“海怪部队？！”
看着公告上的消息，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确实没有敌对玩家加入，奈亚派出的部队也确实不会占领城市：因为由利维坦鲸，克拉肯章鱼、旋齿鲨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混沌化的海洋生物组成的“舰队”正在急速向三浦市扑杀过来，尽管这些大体型的海怪没法上岸，但其引发的海啸就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坏，更不要说如果海怪部队里还混着能够登陆的中型两栖生物了。
“我同意落清的提议，他这么玩，我们也不要客气了！”
一捶桌子，希瓦当场拍板。“而且，奈亚能出海军，那也就还能出空军和陆军，现在这里人口是不多，但如果对方出动魔兽或者其余的什么，那么对我们的军队来说，也是巨大的压力。”希瓦想了想。“大家，立刻开始行动吧！军事部，准备对横须贺的作战，至于我们...”
...
来到三浦市的海边，这里乌云密布，整片天空仿佛一颗巨大的铁块一般随时会坠落下来。“...现在就要出海吗...尽管知道这件事很紧迫，但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尤丽提斯与叶莲娜从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嗯，娜娜，我们恐怕等不了了，海怪的速度奇快无比，我们必须要在路上将其截杀，随后直奔奈良。我们的时间过于紧迫，以至于我们一秒钟都不敢耽搁，而且你们的压力也不比我们小多少...即将进行的攻城战与对可能到来的魔兽进行的守卫战...在我们开辟出航路之后，你们也要决定好谁来跟上，在须乡逃跑之前将他收拾掉。”落清认真的看着叶莲娜。“...好，我们明白了，你们，一路当心。”沉默了片刻，叶莲娜松开了握住落清的手。
...
“老大，真像做梦一样。”
时间过得飞快，自成员进入飞鸟帝国后到恶灵远征军第一次出海，只过了四天不到，而这是十人在海上的第二天，今天是2025年5月28日16:45，在第一恶灵·繁华之波涛的权能创造出的快船上，十人一路平稳的航行着，此刻，落清正闭着眼睛靠在桅杆上。“...又不是第一次坐船，哪里做梦了啊。”希瓦笑着摸了摸落清的头发。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二人的亲昵动作，阳子的面部表情开始奇怪起来。“哦吼，你吃醋了？”第八恶灵此时满脸揶揄的凑上前。“...吃醋倒是算不上，但如果这两个家伙是那种关系...”阳子赶紧用力摇摇头，“你们两个差不多了，能感知到海怪集群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吗？”
“...”
闭上眼睛，无数的信息开始用过洋流汇入希瓦的脑海中，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明天上午，我们会和敌人的主力舰队遭遇，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没事情了——敌人有高速运动的先遣部队正在高速向我们靠近，判断类型为小型鱼类，小型节肢类与小型软体类...估计，再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要和这些畜生接触上了。”
“就像...这样？！”
伴随着一声稍稍有些紧张的呼叫，几人赶忙回头看去，却看索薇娅面前，一个电浆球内，有着众多破碎的触手，看起来尽管被干掉，这些触手还没有失去活性。“...索菲亚，没事了，这些怪物，是什么样子的？”阳子赶紧跑过去。“...很奇怪，我第一次见到完全由触手组成的生物...我甚至没有找到那东西的本体...那东西不大，在试图往船上跳——它的目标是我们的淡水。”
“...还真是狡诈诡异的东西！”
光之枪刺穿了一只鹦鹉螺一般的怪物，那怪物试图爬在船底，被梦澜一击光枪贯穿。“那么...这种呢？！”突兀的岩礁击中了一个巨大漆黑如墨囊的，生有众多短小四肢的生物。“...看起来是种共生体，这玩意的肚子里，各种各样的触手复眼与螯肢，真是令人头皮发麻。”菲利克斯不满的朝海里啐了口唾沫。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忽然间，阳子眉头一皱，对音乐无比敏感的她第一个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没等阳子说完，漆黑深邃的灵魂护盾便笼罩住了整艘船。“...那是海妖之歌...难以置信，东瀛的海域也产这玩意吗？”星澜双手一合。“...看我把她抓出来！”落清屏息凝神，仔细感知着灵魂护盾上声音的波动。
“...抓到你了，狡猾的小东西！”
一枚耀目的短标向海中直射而出，随后不同于美妙的歌声，一声刺耳的尖叫令人本能的捂住耳膜，紧接着一些破碎的螺壳便顺着洋流飘到了船边。“残骸...”薇薇安顺手捞起了一片，随后一个想法便在她脑中生成。“老大，我要为我们添置一些假目标了！”
“...！”
伴随着乱数域的展开，附近水域的海怪们仿佛游戏掉线一般，行动立刻变得高ping起来，随后，一些机动力还算强的怪物便挣扎着集群向远离船的侧边靠拢。“就等这个时候呢！”弗雷兹突然一拍手，那些被聚集起来的小怪物便被封闭在了一个独立的位面里不得动弹，弗雷兹再顺手一挥，那片小位面以及其中的海怪便应声破碎，化作海面上的一堆残骸与污血。
“啊啊啊啊，真是麻烦...就算是海怪，这些东西也还都是生物的范畴吧，那么！——”
说着，艾玲铃周身上下，枯绿色的光辉瞬间蔓延开来将被束缚在船边的海怪笼罩其中，仅仅是一瞬间，那些海怪便仿佛瞬间被夺走了生命一般，用力挣扎几下后便不在动弹，随后静静地沉入海底。就这样，先遣部队越来越多，十人的战斗也没有停息，这些小怪物单个威胁都不打，但形成集群后便会变得棘手，十人一直处理到半夜才捏死最后一只甲壳兽。
“...这个畜生，尽弄一些这种东西来消磨我们的精力。”
无力的靠在船边，落清抱怨道。“好啦，趁现在赶紧睡一会，今天我们就要和敌方的主力舰队撞上了。”希瓦躺在落清的左边，用力的揉着太阳穴，而阳子已经在落清右边的怀里入睡了。“...好，大老...那拜托你精神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落清也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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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起来我们的海兽军团并不顺利呢。”
奈良城里，须乡与PoH坐在奈亚的两边。“嗯，这很正常，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些开胃小菜罢了...我要是不猜错，他们现在也在海上向我们杀来，想要直捣黄龙吧。”奈亚倒是不着急，只是蹭了蹭茶壶沿。
“大人，他们的目标是横须贺，东京和横滨，而我们现在手里有整个九州岛，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好像只能发动海上的打击。”PoH指了指地图。“哼...就算是这样，可是如果，他们的城市里流行起瘟疫，他们又该如何应对呢？”奈亚不屑的笑了笑，一颗漆黑的图钉落在了横须贺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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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
海风拂过，玲铃打了个喷嚏，她揉揉眼睛看回三浦市，她们出发的方向。“...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本部有足够的应对手段吧，以及这倒是提醒我了...”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玲铃又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蛰伏在哥伦比亚的伊奥纳斯，我们走着瞧！”
回到了华盛顿市已经是2025年5月25日11:49分，然而这一次没有怎么修整，落清便进入了战斗状态。“总部的广播，大家都听到了。进入《飞鸟帝国》的成员会分布在四个不同的主战区，分别是位于华夏的南岛分部、位于东瀛东京的阳子的音乐俱乐部，位于欧罗巴的秘密基地，再有就是我们这里了。华夏那边，我们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妈能照顾好大家；东京...总部那边已经调人了，那里会被改造为卫戍区...我们得防止旧东瀛余孽，混进来的哥伦比亚间谍和某些极端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不过相比之下，那里并不是主战场，敌人不会把太多的精力投入进去；欧罗巴那边，跟东瀛差不多，而且那里有我们的总部，安保力量最强，也不用担心什么...而根据卢克先生情报的描述，须乡会死守《飞鸟帝国》，这是他许诺奈亚的条件之一，PoH...这一次是选择了他们这边，可谁知道他下一次还会不会跳反到别处。而且我敢保证，哥伦比亚，这里，一定会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琴。”说着，落清看了看整装待发的琴。“嗯，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了备战，周边的几个社区都已经加入了我们，我们把握着一些水道与运输路线，如果真的开打，那么我想坚守上一个月，不成问题。”琴拍着胸脯保证到。“你们...琴，你们要面对的，有可能是哥伦比亚的正规军，你们不能保证孤星共和国时候的那种侥幸...有了邪神站台的哥伦比亚政府，什么都可能干得出来。”落清的眼中依旧忧心忡忡。“一周，一周后人之光哥伦比亚地区对这里的部署就能够全面到位，到时候，至少你们就不需要为了食品药物武器弹药发愁了。外部支援的话，卢克先生，比嘉健先生...”“随时准备死战至最后一刻。”几人只是点点头。与此同时，其余战场的人们正在与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或是拥抱，或是告别，随后，换上战袍奔赴即将前往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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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收治卢克先生与杨小姐的医院内，此刻落清、薇薇安、梦澜与星澜已经全身插满维生管线与监控设备，随后在机械的提示音下，几人的身体沉入盛满“甜海”的筒体内。所谓“甜海”，其实际应用比这更早，在雅玲遭遇车祸被天海医生接手后，他便立刻将雅玲的身体置入“甜海”内，据说这是落清在SAO攻略战后，根据自己被莎耶收入原初之海后获得的灵感，本质上这是集抗菌消炎提供营养，维持机体渗透压与代谢的综合营养液，这个概念此前便有很多人提出过，落清只是改善出了更加廉价高效且广谱的版本而已，本质上也不算是落清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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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祖，神母，诸位英勇的战士，我们会在外面守护你们的梦境，请各位在另一个位面里，将想要侵染我等疆域的恶徒，一个不剩的驱逐出去吧！”直到舱门关闭，象征生命体征的绿灯开始常亮，二位祭司一直在舱体边静静地祈祷着，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医院里，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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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帝国，我们回来了。”
再次睁开眼睛，落清发现自己正身着巫女的衣物置身于三浦市，现在的状态现实，三浦已被希望神话攻占，与南方的小村一同属于尤丽提斯的领土。
“欢迎各位玩家回到飞鸟帝国...啊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这一次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吗？”
一瞬间，天空被乌云覆盖，在滚滚雷霆中，一条黑暗的长阶自天边垂下，两个人影走在前面，后面跟随者的，是一个不可被视觉认知的模糊的，只能勉强看出是人类轮廓的“某物”，黑云翻滚汹涌，落清只觉得自己置身的所在，其时空都被扭曲。“啊啊，奈亚拉托提普，装神弄鬼倒还真是你的强项...区区一次登场，牌面倒是挺大的啊！...”落清抬起头看着天边，不屑的说道。
“哦，不出所料，白之子...你果然为了保护人类而参战了啊。”
转瞬一般，那三人的身影出现在落清的面前。“真是的，睿智如你，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上的我的。”那不可名状的“某物”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道。“...令人作呕，这话也配从你嘴里说出来...”落清咬咬牙，那不可名状物对于身为人类摇光的落清来说确实不可名状，但是对于白之子来说，那并不是什么高明的伪装。
“毕竟，智慧诞生至愚昧，秩序诞生至无序，你们也不是从单细胞的爬虫突然变成猴子又从猴子变成能够创造出文明的智慧物种吧。你明知道...就算是白之子，也或多或少的沾染有我的因果，没有什么是能够完全拒绝无序与混乱的...我承认，你们的老二与老七是连我都难以企及的奇迹，逆熵与伪随机...啊啊，多么亵渎！”说着，那不可名状突然流露出暴怒的表情。“看看你们这群自诩为智慧物种的家伙们，你们哪一次进步少得了血与火的洗礼...我也不承认，因为你们这个老十的存在，人类的文明史上少走了很多弯路，也少流了很多不必要的血，你厌恶战争杀戮与无序，却可知，推动你们未来生活与进步的物件与想法，有多少是诞生于这血腥与无序之中的？且不说你们掀起的世界大战，就这次...你们前进的速度甚至把自己吓了一跳...我还记得你们将冷战自诩为人类文明史上最伟大的战争！——”
“我纠正一下。”
瞳孔闪烁过黄金色的光芒，“落清”推开须乡与PoH，径直走到奈亚面前。“如果这场战争没有把全人类绑在核战的火药桶上，那确实。”“哈？你居然有脸说这种话？！看看你的好后代们，那些所谓的人之光，看看在深山老林与深海海槽下，ta们自己囤了多少这东西？！...我才发现，你这家伙的脸皮也没比我薄哪去啊？！”奈亚看着眼前的“落清”，或者说白之子目瞪口呆。“哦，承蒙抬爱。”“落清”耸耸肩，“就算这些进步是客观事实，但是我们也决不会感谢侵略者用战火烧出的辉煌，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没错，要不是你搞事，我们本不必这样刀兵相向，而且我们的对抗从客观上说，推动了底层人民的团结与更多的科技成果的爆炸式发展，但就算是这样，这些是基于你的入侵所带来的这一点永远不变，只要这个大前提还在，像你这样的侵略，战争...种种的不义，便都不可与正义挂钩。更何况——
将扩大混沌与无序作为高于生命的要义的你，怎么会有这份善心独宠人类呢？看看宇宙里那些接受过你恩宠的智慧种族...呵，人类的发展与进步，只能他们自己去争取，别人给的，永远靠不住。若不及时制止，等到时候战火波及整个人类世界，混乱彻底取代秩序，含泪怒吃几大碗的你谁知道又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哼，好一张伶牙俐齿。”
沉默了片刻，奈亚不怒反笑。“好一张伶牙俐齿啊，白之子...不愧是人类这群生物的老慈父啊...立于黑暗的另一侧，以晨星之姿守护着自己的爱子们的白之子...”“纠正一下，以现在人类的程度，根本做不到舍弃黑暗，我比谁都有数。”白之子摇摇头，“不过，人类的定义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也许ta们现在无法舍弃灵魂中的黑暗，但ta们还愿意向着光的方向蹒跚爬行；也许有朝一日，ta们强大到不需要用这份黑暗，也能够找到能让自己不断更新不断发展的道路，到那个时候，ta们会成为新的智慧物种指引新生的人类种也说不定，到那时，ta们每一个个体，都是白之子，而在那之前，我这个老父亲的工作，自然就是把想要把我家孩子带坏的恶棍揍趴下了！而且...”
“嗯，这就是我愿意与白之子一同守望人类的理由，奈亚。”
轻快温柔的男孩声音自扭曲的时空中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落清”面露喜色，奈亚的表情却有点难看。“...是你...原来如此。”沉思了片刻，奈亚缓缓开口。“与白之子一样，曾经孕育过伟大的智慧文明种族，最终，你却接受了ta们的进言，将其回归一体，最终保持了这绝对唯一的姿态。“自由天使”塔布里斯...这名字还真是...”“...真遗憾啊，在获得了极致的自由后，文明便陷入了热寂，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我的道路被证明是错误的，而且...文明也自发的想要回归，我便回收了文明储存其力量，但现在，我在我友白之子身上看到了名为人类这一物种的可能性，如祂所说，我愿意在祂身上赌一把。”男孩的声音仿佛在耸耸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又恢复了神采。“...无穷无尽的宇宙泡组成了这个多元宇宙，我们很幸运——我们生于向光的那一边，但这不代表混沌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戒除傲慢，这是我的后代所教授我的。而且...”说着，“落清”又扯过奈亚的耳朵小声耳语了些什么。
“...你这老混蛋...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在人类面前装出这样一幅慈父的样子的？！...”
表情难以描述，奈亚看看“落清”。“不过你不会拒绝，不是吗？”“落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你狠。”奈亚不甘心的咬咬牙，随后撇撇嘴。“那么...你的答案，你的立场，我都已经知晓，我就将这些，视为人类有资格挑战混沌的入场劵吧，那么接下来——”
“我们会用所有宇宙中最基本最通用的法则来解决问题
——我们，会把自己的正义系在各自的拳头上！”
“！——”
仿佛动了，又仿佛没动，“落清”与奈亚的身体没有变化，二人却仿佛用力的碰了一下对方的拳头。“...哼，既然如此，那么——
人子们啊，我，奈亚拉托提普会在奈良城等着你们，届时，我会以君王之姿降临，做好王来见王的准备吧！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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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中二了...”
扭曲感渐渐退去，落清轻轻地要要头，飞鸟帝国内的时间仅仅过了几秒，随后他便接收到了由瑶恩发出的全员前往三浦市汇合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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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那就是奈亚拉托提普，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三浦市的市政厅，或者说现在应该叫作战指挥部了。此刻落清坐在正位，其余的几十人也分别落座坐好。“嗯，奈良市，飞鸟时代的首都...我们预计停留时间是一个月，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缩短时间，现在无论是我们还是须乡那边，谁都没有这个平台的绝对控制权，敌人也需要在数值上慢慢发育才可能一点点推进，奈亚...他既然这么说，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奈良城等着我们而不是主动出击，也就是说，主动出击的，极有可能会是须乡的直属部队。而且根据卢克先生他们的信息来看，敌人不会派真人玩家进入飞鸟帝国——他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简单分析了一下情况，博士开口说道。
“那么，分一下工吧。”
清清嗓子，瑶恩的声音传来。“十位恶灵，你们一定是战斗部的了，而且相比于指挥士兵，你们则是要与奈亚直面的王，因此我不会划分给你们常备部队，但我允许你们自行带兵...也就是，先斩后奏的权利；爱丽丝，相应的，常备军的事情，就归你了；雅玲，尽管时间不长，但我希望你成为爱丽丝与尤丽提斯的贴身近侍；尤丽提斯...真正的领主，同样很突然，但领地的内政，大家也会与你一同处理，这部分就拜托你了；南岛分部全员，协助尤丽提斯与爱丽丝管理领地内政与军务，我赋予你们高度自治权，除了重点决议外，其余的，各位可自行解决；希望神话公会...须乡伸之，那贼人不会得到奈亚真正的力量，等到他失去了使用价值，自然会被所有人弃如敝屣，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他喘过气之前，一举灭了他！至于PoH...这次一定不会让他跑了！”
...
大家的行动速度很快，在瑶恩安排没多久之后，大家就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清点仓库的清点仓库，统计居民的统计居民，还有计算士兵与兵器数量的，计算粮食产量的等等，不一而足。没用多长时间，三浦市的具体信息便被统计了出来：
“...看起来，由于上一个城主的不作为，现在城里的粮食与兵器已经难以满足一个月的作战需求了。”
令人沉默的数据被传上去，众人沉默不语。“三浦的下一站是横须贺，这里从古至今都是军港城市，拿下这里，我们的军队便能够拥有足够的武器。之后，我们也可以将行政中心迁至横须贺，”说着，落清张开地图。“横须贺是个巨大的枢纽，拿下这里之后，我们就要同时向西向北推进，向西：这里是横滨；向北，这里是东京。然后我们就可以做好留守的准备不再出击了。按照最糟的打算，除了我们的占领区外，其余都是敌人的地盘。我们的推进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占领其他的地方也得不到实质上的补给，相反的，我们要立刻发展我们的海军...从这里到奈良的距离可相当不远，这...”说着说着，落清突然不说话了。
“落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沉默的落清，希瓦连忙问道。“...老大，我们在这里稍微施展一些自己的力量，不算作弊吧？”落清却看着希瓦的眼睛思索着什么。“你的意思是...”希瓦愣了一下。“我们的身边就有繁华之海，只要你稍微行使一下自己的力量，我们在海面上就能够取得巨大的突破...王来见王，与奈亚战斗的，是我们十个。那么只要我们能够早日和奈亚决战完，须乡自然也就没法狐假虎威了。”落清连忙说道。“...道理是有的，但是在这里施展权能的话...”希瓦想了想，然后随后的一条公告打消了他的顾虑。
“海怪部队？！”
看着公告上的消息，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确实没有敌对玩家加入，奈亚派出的部队也确实不会占领城市：因为由利维坦鲸，克拉肯章鱼、旋齿鲨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混沌化的海洋生物组成的“舰队”正在急速向三浦市扑杀过来，尽管这些大体型的海怪没法上岸，但其引发的海啸就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坏，更不要说如果海怪部队里还混着能够登陆的中型两栖生物了。
“我同意落清的提议，他这么玩，我们也不要客气了！”
一捶桌子，希瓦当场拍板。“而且，奈亚能出海军，那也就还能出空军和陆军，现在这里人口是不多，但如果对方出动魔兽或者其余的什么，那么对我们的军队来说，也是巨大的压力。”希瓦想了想。“大家，立刻开始行动吧！军事部，准备对横须贺的作战，至于我们...”
...
来到三浦市的海边，这里乌云密布，整片天空仿佛一颗巨大的铁块一般随时会坠落下来。“...现在就要出海吗...尽管知道这件事很紧迫，但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尤丽提斯与叶莲娜从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嗯，娜娜，我们恐怕等不了了，海怪的速度奇快无比，我们必须要在路上将其截杀，随后直奔奈良。我们的时间过于紧迫，以至于我们一秒钟都不敢耽搁，而且你们的压力也不比我们小多少...即将进行的攻城战与对可能到来的魔兽进行的守卫战...在我们开辟出航路之后，你们也要决定好谁来跟上，在须乡逃跑之前将他收拾掉。”落清认真的看着叶莲娜。“...好，我们明白了，你们，一路当心。”沉默了片刻，叶莲娜松开了握住落清的手。
...
“老大，真像做梦一样。”
时间过得飞快，自成员进入飞鸟帝国后到恶灵远征军第一次出海，只过了四天不到，而这是十人在海上的第二天，今天是2025年5月28日16:45，在第一恶灵·繁华之波涛的权能创造出的快船上，十人一路平稳的航行着，此刻，落清正闭着眼睛靠在桅杆上。“...又不是第一次坐船，哪里做梦了啊。”希瓦笑着摸了摸落清的头发。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二人的亲昵动作，阳子的面部表情开始奇怪起来。“哦吼，你吃醋了？”第八恶灵此时满脸揶揄的凑上前。“...吃醋倒是算不上，但如果这两个家伙是那种关系...”阳子赶紧用力摇摇头，“你们两个差不多了，能感知到海怪集群距离我们还有多远吗？”
“...”
闭上眼睛，无数的信息开始用过洋流汇入希瓦的脑海中，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明天上午，我们会和敌人的主力舰队遭遇，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没事情了——敌人有高速运动的先遣部队正在高速向我们靠近，判断类型为小型鱼类，小型节肢类与小型软体类...估计，再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要和这些畜生接触上了。”
“就像...这样？！”
伴随着一声稍稍有些紧张的呼叫，几人赶忙回头看去，却看索薇娅面前，一个电浆球内，有着众多破碎的触手，看起来尽管被干掉，这些触手还没有失去活性。“...索菲亚，没事了，这些怪物，是什么样子的？”阳子赶紧跑过去。“...很奇怪，我第一次见到完全由触手组成的生物...我甚至没有找到那东西的本体...那东西不大，在试图往船上跳——它的目标是我们的淡水。”
“...还真是狡诈诡异的东西！”
光之枪刺穿了一只鹦鹉螺一般的怪物，那怪物试图爬在船底，被梦澜一击光枪贯穿。“那么...这种呢？！”突兀的岩礁击中了一个巨大漆黑如墨囊的，生有众多短小四肢的生物。“...看起来是种共生体，这玩意的肚子里，各种各样的触手复眼与螯肢，真是令人头皮发麻。”菲利克斯不满的朝海里啐了口唾沫。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忽然间，阳子眉头一皱，对音乐无比敏感的她第一个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没等阳子说完，漆黑深邃的灵魂护盾便笼罩住了整艘船。“...那是海妖之歌...难以置信，东瀛的海域也产这玩意吗？”星澜双手一合。“...看我把她抓出来！”落清屏息凝神，仔细感知着灵魂护盾上声音的波动。
“...抓到你了，狡猾的小东西！”
一枚耀目的短标向海中直射而出，随后不同于美妙的歌声，一声刺耳的尖叫令人本能的捂住耳膜，紧接着一些破碎的螺壳便顺着洋流飘到了船边。“残骸...”薇薇安顺手捞起了一片，随后一个想法便在她脑中生成。“老大，我要为我们添置一些假目标了！”
“...！”
伴随着乱数域的展开，附近水域的海怪们仿佛游戏掉线一般，行动立刻变得高ping起来，随后，一些机动力还算强的怪物便挣扎着集群向远离船的侧边靠拢。“就等这个时候呢！”弗雷兹突然一拍手，那些被聚集起来的小怪物便被封闭在了一个独立的位面里不得动弹，弗雷兹再顺手一挥，那片小位面以及其中的海怪便应声破碎，化作海面上的一堆残骸与污血。
“啊啊啊啊，真是麻烦...就算是海怪，这些东西也还都是生物的范畴吧，那么！——”
说着，艾玲铃周身上下，枯绿色的光辉瞬间蔓延开来将被束缚在船边的海怪笼罩其中，仅仅是一瞬间，那些海怪便仿佛瞬间被夺走了生命一般，用力挣扎几下后便不在动弹，随后静静地沉入海底。就这样，先遣部队越来越多，十人的战斗也没有停息，这些小怪物单个威胁都不打，但形成集群后便会变得棘手，十人一直处理到半夜才捏死最后一只甲壳兽。
“...这个畜生，尽弄一些这种东西来消磨我们的精力。”
无力的靠在船边，落清抱怨道。“好啦，趁现在赶紧睡一会，今天我们就要和敌方的主力舰队撞上了。”希瓦躺在落清的左边，用力的揉着太阳穴，而阳子已经在落清右边的怀里入睡了。“...好，大老...那拜托你精神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落清也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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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起来我们的海兽军团并不顺利呢。”
奈良城里，须乡与PoH坐在奈亚的两边。“嗯，这很正常，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些开胃小菜罢了...我要是不猜错，他们现在也在海上向我们杀来，想要直捣黄龙吧。”奈亚倒是不着急，只是蹭了蹭茶壶沿。
“大人，他们的目标是横须贺，东京和横滨，而我们现在手里有整个九州岛，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好像只能发动海上的打击。”PoH指了指地图。“哼...就算是这样，可是如果，他们的城市里流行起瘟疫，他们又该如何应对呢？”奈亚不屑的笑了笑，一颗漆黑的图钉落在了横须贺城上。
...
...
...
“啊欠！——”
海风拂过，玲铃打了个喷嚏，她揉揉眼睛看回三浦市，她们出发的方向。“...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本部有足够的应对手段吧，以及这倒是提醒我了...”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玲铃又转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蛰伏在哥伦比亚的伊奥纳斯，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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