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理门户
第二天宫羽田出殡，送葬的队伍在路上被一群穿着孝服的人拦下了。老司仪一边往前跑一边大喊：“不能停！不能停！闪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闪开！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对面打幡那人大喊：“奉家师马三爷之命，送师爷一程。”一袭白衣戴孝的刘远走到前方，打幡的那人轻唤一声：“小师叔。”刘远没废话，直接动手。
每个人赏了一巴掌，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马三的弟子们就被打飞到三五米之外。他冷漠扫视几人，淡淡的说道：“看在这声师叔的份上，只是小惩大诫。以后再跟着马三，别怪我下手无情。滚吧！”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继续出发了。
晚上刘远抱着晓芸，对面坐着宫二，老姜则在她身后站立着。“师姐，这奉天城是不能再待了，明天你和老姜带着所有愿意跟着的弟子们离开吧。”
宫二说：“作为女儿，我一定要替我爹报仇。”
刘远摇了摇头道：“师姐你没有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师傅说不问恩仇是他希望你能继续过正常的生活。他传我宫家六十四手的时候就说过，宫家的东西金贵绝不能给汉奸。至于清理门户的事情，师傅已经交代给我了，他去年就发现马三可能会投敌。”说完轻轻挥了一掌对面桌子上的茶杯，顿时被打的四分五裂。
宫二惊讶道：“你已经化劲了！”刘远点点头：“我一旦出手，日本人一定会开始追查的。现在杀人可是犯法的，只有你们离开了。我才能没有顾忌的出手，我会把马三带到师傅的坟前，亲手除掉他。”
宫二带着晓芸回里屋休息了，刘远在宫羽田的牌位前静静的站了良久。老姜慢慢走来站在了他的身旁，对他说：“没进宫家以前，我是个砍人头的刽子手。到了民国，我们这行算是没饭吃了。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收留我，我还在城南收拾猪下水呢。老爷子从来没有嫌弃我，他让我一直跟在二小姐身边儿。他说我煞气重能驱邪，还给我改名叫福星，他是希望二小姐永远都有福星相随。”
刘远拍着老姜的肩膀说：“你以后也会一直陪着她的，我也希望师姐永远都有福星相随。明天就和师姐南下吧！带上那些真正忠心宫家的弟子，可以暂时去香港，那里暂时是安全的。今后几年我会在山西，跟着八路和鬼子干仗。有消息的话传到汉中的家里，我会不定时的回去看。”
第二天一早，所有宫家的弟子都在大厅集合了。刘远见人全都到了，他就打开面前的三个箱子，里边全是整齐摆放的银元。
刘远清了清嗓子：“今天在坐的都是宫家最忠心的弟子，大家也都清楚，现在奉天城的情况不好。我们要离开了，每个人都来领两百大洋。愿意跟着师姐走的，都去老姜那里报个到。下午乘火车离开，留下的人也请各自珍重。”然后对着大家，作揖行礼。近两百号宫家弟子，全部单膝下跪行礼。
第二天，奉天火车站。愿意追随宫二离开的竟有80多人，都是无牵无挂的。其他人都有家人在，不能像他们那般肆意。仍旧一身黑色皮衣的刘远，正在和宫二说着话：“师姐，你们要尽快离开。路上不要逗留，我在三天后正式动手。可能会引起一些乱子，不过你放心鬼子拿我没办法的。”说着就递给老姜一个箱子：“里边是一些金条和钱，老姜你要收好。电报和信件就送到汉中的宅子里，我会隔一段时间去看看的。师姐，晓芸就交给你来照顾了。今后几年我会在晋西北或是冀中，你们在香港那里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宫二：“你是打算参加八路军吗？”在西北也待了一段时间，自然清楚那里的形式，况且他的很多同学都加入了八路军。
刘远沉吟片刻：“算是吧！之前跟八路的386旅有过一些合作。我听老姜说你把孔家的亲事退了，师傅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成亲的。我也觉得你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将来要是儿子多的话，可以挑一个改姓宫。宫家的血脉香火就一直在，师傅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宫二没接他的话，一旁老姜的眼睛倒是亮了。
火车进站了，刘远和宫二拥抱了一下。又揉了揉晓芸的小脸，便送他们上火车。
…………………………………………
安全起见刘远一直等到了第五天，估计宫二他们已经到关内了。这天上午他来到了协和会奉天分会的驻地，守门的人很快就认出了他。
“来人啊，快来人呐！把他拦住，给我上。”紧接着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看他们摆出的起手式，全都是马三的徒子徒孙。
刘远就在庭院当中站定，对着里屋喊道：“大师兄，师姐被我劝走了，出来聊聊呗！”
门帘一挑，马三背着手走了出来：“我说，小师弟，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儿吗？”
刘远随意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师傅交代过。有些东西在你这儿，要我带回去。”
“呵呵，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这是老爷子教我的拳理，也是我做人的道理，可惜他老人家想不开。宫家的东西是金贵，可你觉得自己有能耐拿走吗？”马三一边说一边走了下来。
刘远两手一摊：“师姐为了找你拼命，已经和孔家退亲了。但我还是把她劝走了，不过她托我给你带句话：该烧香烧香，该吃饭吃饭。该干的事儿，天打雷劈也得干。宫家的东西，你今天必须还。”
马三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好吧！东西就在我身上，你想要就来拿吧。都给我闪开！”他的双臂展开摆出了架势，全身骨节噼啪作响，已然暗劲大成。
刘远也摆出了五行拳起手势，既然是替老爷子收债，自然不会用境界和属性去碾压他。形意五行拳包括：劈拳、钻拳、崩拳、炮拳、横拳五拳。而形意十二形拳是以拳拟十二种动物的生活形态和搏斗的特长而组成的形意传统套路。它包括龙、虎、猴、马、鼍、鸡、鹞、燕、蛇、鸟台、鹰、熊，较五形拳练习，又增加了许多手法、身法、腿法和步法，形象丰富、劲力全面。
马三师承宫羽田极善猴形与虎形，攻势迅猛刚烈。一连十余招，一招快似一招。但是全被刘远挡了下来，轻松写意。
当再次破开马三的炮拳，马三后退了四步：“宫家六十四手，真没想到呀！老头子会把它教给你。你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居然只用一年时间，就能把功夫练到这个地步。”ᕙ(`▿´)ᕗ
刘远问道：“师兄啊！那天师傅最后教你的是什么招式？”
马三犹豫道：“是老猿挂印。”
“好了，我懂老爷子的意思了。”刘远又换成了八卦掌，两人又交手了。渐渐的比过上百招，直到马三将所学的招式全打了一遍。刘远才突然发力，双臂一震一掰一扣将马三的双臂夹住，用力一绞将其折断。然后双掌上托打在马三的下颚上，接着双换掌又击打在他的胸口，把他打飞了出去。
“师傅，师傅！”马三的弟子们立刻涌上来。
“别，别过来！”马三艰难的撑起胸口说：“那天，老爷子跟我说了一手他的绝活。老猿挂印关隘不在挂印，而是在回头。当时我没听懂，呜～，还以为是他慢了。呜啊！宫家的东西，我还了！”
刘远蹲在他身边：“师兄啊！话说清楚了，本来我打算带你到师傅坟前杀掉的，听了师傅最后传的话‘老猿挂印’，还有‘不问恩仇’。老爷子这是到死都把你当成儿子看，他舍不得杀你。废你的功夫也只是他老人家不愿意，宫家的武学为日本人做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刘远起身转头离开了。
走到大门时，身后传来马三的喊声：“告诉师妹，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师傅。”刘远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最后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
对面打幡那人大喊：“奉家师马三爷之命，送师爷一程。”一袭白衣戴孝的刘远走到前方，打幡的那人轻唤一声：“小师叔。”刘远没废话，直接动手。
每个人赏了一巴掌，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马三的弟子们就被打飞到三五米之外。他冷漠扫视几人，淡淡的说道：“看在这声师叔的份上，只是小惩大诫。以后再跟着马三，别怪我下手无情。滚吧！”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继续出发了。
晚上刘远抱着晓芸，对面坐着宫二，老姜则在她身后站立着。“师姐，这奉天城是不能再待了，明天你和老姜带着所有愿意跟着的弟子们离开吧。”
宫二说：“作为女儿，我一定要替我爹报仇。”
刘远摇了摇头道：“师姐你没有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师傅说不问恩仇是他希望你能继续过正常的生活。他传我宫家六十四手的时候就说过，宫家的东西金贵绝不能给汉奸。至于清理门户的事情，师傅已经交代给我了，他去年就发现马三可能会投敌。”说完轻轻挥了一掌对面桌子上的茶杯，顿时被打的四分五裂。
宫二惊讶道：“你已经化劲了！”刘远点点头：“我一旦出手，日本人一定会开始追查的。现在杀人可是犯法的，只有你们离开了。我才能没有顾忌的出手，我会把马三带到师傅的坟前，亲手除掉他。”
宫二带着晓芸回里屋休息了，刘远在宫羽田的牌位前静静的站了良久。老姜慢慢走来站在了他的身旁，对他说：“没进宫家以前，我是个砍人头的刽子手。到了民国，我们这行算是没饭吃了。当年要不是老爷子收留我，我还在城南收拾猪下水呢。老爷子从来没有嫌弃我，他让我一直跟在二小姐身边儿。他说我煞气重能驱邪，还给我改名叫福星，他是希望二小姐永远都有福星相随。”
刘远拍着老姜的肩膀说：“你以后也会一直陪着她的，我也希望师姐永远都有福星相随。明天就和师姐南下吧！带上那些真正忠心宫家的弟子，可以暂时去香港，那里暂时是安全的。今后几年我会在山西，跟着八路和鬼子干仗。有消息的话传到汉中的家里，我会不定时的回去看。”
第二天一早，所有宫家的弟子都在大厅集合了。刘远见人全都到了，他就打开面前的三个箱子，里边全是整齐摆放的银元。
刘远清了清嗓子：“今天在坐的都是宫家最忠心的弟子，大家也都清楚，现在奉天城的情况不好。我们要离开了，每个人都来领两百大洋。愿意跟着师姐走的，都去老姜那里报个到。下午乘火车离开，留下的人也请各自珍重。”然后对着大家，作揖行礼。近两百号宫家弟子，全部单膝下跪行礼。
第二天，奉天火车站。愿意追随宫二离开的竟有80多人，都是无牵无挂的。其他人都有家人在，不能像他们那般肆意。仍旧一身黑色皮衣的刘远，正在和宫二说着话：“师姐，你们要尽快离开。路上不要逗留，我在三天后正式动手。可能会引起一些乱子，不过你放心鬼子拿我没办法的。”说着就递给老姜一个箱子：“里边是一些金条和钱，老姜你要收好。电报和信件就送到汉中的宅子里，我会隔一段时间去看看的。师姐，晓芸就交给你来照顾了。今后几年我会在晋西北或是冀中，你们在香港那里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宫二：“你是打算参加八路军吗？”在西北也待了一段时间，自然清楚那里的形式，况且他的很多同学都加入了八路军。
刘远沉吟片刻：“算是吧！之前跟八路的386旅有过一些合作。我听老姜说你把孔家的亲事退了，师傅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成亲的。我也觉得你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将来要是儿子多的话，可以挑一个改姓宫。宫家的血脉香火就一直在，师傅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宫二没接他的话，一旁老姜的眼睛倒是亮了。
火车进站了，刘远和宫二拥抱了一下。又揉了揉晓芸的小脸，便送他们上火车。
…………………………………………
安全起见刘远一直等到了第五天，估计宫二他们已经到关内了。这天上午他来到了协和会奉天分会的驻地，守门的人很快就认出了他。
“来人啊，快来人呐！把他拦住，给我上。”紧接着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看他们摆出的起手式，全都是马三的徒子徒孙。
刘远就在庭院当中站定，对着里屋喊道：“大师兄，师姐被我劝走了，出来聊聊呗！”
门帘一挑，马三背着手走了出来：“我说，小师弟，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儿吗？”
刘远随意的说：“也没什么，就是师傅交代过。有些东西在你这儿，要我带回去。”
“呵呵，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这是老爷子教我的拳理，也是我做人的道理，可惜他老人家想不开。宫家的东西是金贵，可你觉得自己有能耐拿走吗？”马三一边说一边走了下来。
刘远两手一摊：“师姐为了找你拼命，已经和孔家退亲了。但我还是把她劝走了，不过她托我给你带句话：该烧香烧香，该吃饭吃饭。该干的事儿，天打雷劈也得干。宫家的东西，你今天必须还。”
马三沉默了一会儿，咬牙道：“好吧！东西就在我身上，你想要就来拿吧。都给我闪开！”他的双臂展开摆出了架势，全身骨节噼啪作响，已然暗劲大成。
刘远也摆出了五行拳起手势，既然是替老爷子收债，自然不会用境界和属性去碾压他。形意五行拳包括：劈拳、钻拳、崩拳、炮拳、横拳五拳。而形意十二形拳是以拳拟十二种动物的生活形态和搏斗的特长而组成的形意传统套路。它包括龙、虎、猴、马、鼍、鸡、鹞、燕、蛇、鸟台、鹰、熊，较五形拳练习，又增加了许多手法、身法、腿法和步法，形象丰富、劲力全面。
马三师承宫羽田极善猴形与虎形，攻势迅猛刚烈。一连十余招，一招快似一招。但是全被刘远挡了下来，轻松写意。
当再次破开马三的炮拳，马三后退了四步：“宫家六十四手，真没想到呀！老头子会把它教给你。你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的居然只用一年时间，就能把功夫练到这个地步。”ᕙ(`▿´)ᕗ
刘远问道：“师兄啊！那天师傅最后教你的是什么招式？”
马三犹豫道：“是老猿挂印。”
“好了，我懂老爷子的意思了。”刘远又换成了八卦掌，两人又交手了。渐渐的比过上百招，直到马三将所学的招式全打了一遍。刘远才突然发力，双臂一震一掰一扣将马三的双臂夹住，用力一绞将其折断。然后双掌上托打在马三的下颚上，接着双换掌又击打在他的胸口，把他打飞了出去。
“师傅，师傅！”马三的弟子们立刻涌上来。
“别，别过来！”马三艰难的撑起胸口说：“那天，老爷子跟我说了一手他的绝活。老猿挂印关隘不在挂印，而是在回头。当时我没听懂，呜～，还以为是他慢了。呜啊！宫家的东西，我还了！”
刘远蹲在他身边：“师兄啊！话说清楚了，本来我打算带你到师傅坟前杀掉的，听了师傅最后传的话‘老猿挂印’，还有‘不问恩仇’。老爷子这是到死都把你当成儿子看，他舍不得杀你。废你的功夫也只是他老人家不愿意，宫家的武学为日本人做事。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刘远起身转头离开了。
走到大门时，身后传来马三的喊声：“告诉师妹，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师傅。”刘远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最后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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